作者:你们说了算
萧峰躬身道:“是。方丈大师做事没有半分亏心。可是你们错了,我师父与我义父义母以及聚贤庄上的人,都是我杀的!还请方丈大师取我性命,以正少林戒律!”
此言一出,五玄与风逸皆是一惊。
风逸转念间,便已明白,心知萧峰是要将萧远山的罪孽自己承担!
在他眼里,慕容博已经死了,找慕容复报仇,阿朱怎能同意?
或许萧远山也不同意他与阿朱在一起!
而他的师父、父母之仇,他也无能可报,难以两全,活得仿佛没了意思。
就跟原剧情中自杀一个道理。
再看萧峰,只是一个多月不见,他一双眼睛虽然凛凛慑人,却容色憔悴。显然这段时间,他过的极为不好。
玄慈眉头拧起,半晌叹道:“玄慈愚蠢糊涂,以致多伤人命。
然也知晓真正的凶手绝不是你。老衲虽不知你为何这样说,但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天道茫茫,是非善恶,终有定数!
此事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待你想通了,要报父母之仇,随时来少林寺找我便是!”
玄渡又对风逸道:“既然此间事情已了,贫僧等这便告辞。
风大侠修为精深,他日有瑕,还请来敝寺盘桓数日,谈武论道,聆听高明!”
风逸拱手道:“多谢大师好意。他日于武学一道有不明之处,必上贵寺讨教。”
众人见他今日小试牛刀,即令少林寺排在前列的五大高僧膺服,武功之强,天下独步,所谓所言“讨教”云云,不过一句客套罢了。
只玄慈不免遗憾,他本来是与风逸有一拼之心的,但是今日得见萧峰心地与神功,敬佩万分,再无丝毫邪念。
五玄一一辞过风逸与萧峰,转身即走,突然从林中又闪出两人,萧峰不认得,风逸却看身形,正是以前跟踪萧峰的玄垢、玄石两位。
七人大袖飘飘,转眼间,隐没在山林深处。萧峰目视几人去远,神色十分沉重,道:“七位第一流的高手,萧峰累的风兄不浅啊!”
“哪里?”风逸含笑道:“能够见识少林寺批量生产的一流高手,也算收获!”
“批量生产?”萧峰听他说的有趣,也笑道:“如此形容,倒也贴切。
这少林寺不比旁的寺院,凡行辈高者,必然武功精深,玄字辈僧人足有二三十人,各个都是第一流的高手。
慧,虚辈的僧人武功未得有成,也不许出山门一步!”
风逸叹道:“是啊,少林寺名传天下,号称武学正宗,习武之人见到,谁不想与之过招,一睹少林武学之精妙。武功不成顶着少林寺名头,被人随意打败,岂不砸了招牌?为声名所累啊!”
萧峰道:“是啊,今日若是确定你我是杀害师父的凶手,是打定一拥而上,不让你我活命啊!”
风逸冷笑道:“若是如此对我,我就跑路,以后见一个少林寺和尚,我就弄死一个,大家都别要脸了!”
萧峰微微一笑,缓缓道:“风兄,你小看我么?”
风逸奇道:“何出此言?”
萧峰说道:“我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我爹还活着,他要报复少林寺的事实!”
风逸叹道:“古人常说忠孝难两全,其实孝义也难两全。所以我告诉你幕后黑手乃是慕容博,就是不想让阿朱为难,免得与你生了嫌隙,看来还是没多大用处!”
萧峰长叹一声:“是啊,因为这个,我爹与我闹的很不愉快!”
“怎么说!”
萧峰道:“说来话长啊!”
风逸道:“我还有事,有好多人等我,我们边走边说!”
“好!”
两人并肩而行,出了林子。
黄裳等人还在等候,看见风逸,黄婉儿急忙迎了上来,看见萧峰,不待询问。
风逸便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萧峰!”
双方见了礼,便一起向码头行去,也不多问。
江湖,终究让他们有些怕了。
到了码头,人来人往,南腔北调,船只摇橹击水,驶向江心。
黄裳带着黄婉儿去雇大船,仆从去搬运物资。
风逸与萧峰在码头边的酒家,要了一坛酒,走到僻静之处,面对江畔,坐了下来,看着江水翻滚,各述别情,风逸这才知晓,萧峰为何如此憔悴。
原来那日分别之后,萧远山得知慕容博乃是元凶,当即要去江南灭了慕容一家,杀个鸡犬不留。
阿朱却是急忙劝阻,说是老爷已死,三十年前,公子尚未出生,这场仇恨不该牵连到他。
萧远山这才知晓阿朱乃是慕容复的婢女,当即气的就要毙了阿朱,却被萧峰所阻。
萧远山问萧峰:“你娘是怎么死的?”
萧峰说道:“是带头大哥带领中原武人杀的!”
萧远山冷笑:“这仇该不该报?”
“该报!”萧峰道。
萧远山道:“玄慈等人杀了你娘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固然令人不齿。但大多数人都被我亲手格杀,如今只有赵钱孙、智光和尚,还有玄慈在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我萧家真正的大仇人,却是这个假传信息的慕容博!”
萧峰听他还要去杀人,一时默然。
萧远山目光锐利,逼视过来:“我知道,你对阿朱用情极深,不惜出生入死,干冒大险!
只不过,你得明白,我萧氏一族,乃是辽国大族,昔日我死之后,辽国得知后,立刻举兵攻打大宋河北诸州。
而这阿朱只不过是一个低三下四的婢女,哪里配的上你?
好,只要你喜欢,你娶婢女我也可以不管!
可她却是首恶元凶家的婢女,你要娶她,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临死之前,仍然将你紧紧护在怀里的娘亲?”
这番话萧峰听的心如刀割,说道:“主家罪过,怎能挪到婢女身上?我们去杀慕容复便好!”
“你说的倒好?”萧远山冷冷道:“当年我和你娘带着你,去你外公外婆家,难道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我家的仆从手下尽数被杀,谁曾放过他们了?”
萧峰听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数思绪混乱纠缠,只听萧远山又道:“你若不认我是你老子,你和她的事,我大可不管,
可你既然叫我一声爹,我决不许你与慕容家的女子有任何瓜葛,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哼,你也知道我的手段……”
萧峰脑中嗡的一声,一股火苗直冲头顶,他猛盯着萧远山厉声说道:“你要做什么?”
萧远山眼里透出一股狠意:“你若再与她纠缠不清,我就杀了她!”
萧峰冲口而出:“你若动她一根汗毛,我与你父子情绝!”
萧远山冷冷一笑,
“说的好啊!反正我没养过你,又杀了你师父与爹娘,你恨不得我死,父子情绝又算什么?”瞥了瞥阿朱,衣袖一拂,转身就走。
他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萧峰心头冰凉,急忙扑通跪地,叫道:“爹,儿子错了!求你不要伤害阿朱,她是在所有人都不待见儿子的时候,唯一待见的人,我师父、义父义母被你杀了,你若再杀了她,你让儿子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萧远山听的身子摇了几摇,半晌,冷冷道:“她若不助慕容,我就放过她!”
说着一阵风的去了。
萧峰急忙去看阿朱,只见她呆呆坐着,明显神思不属,仿佛想着什么心事。
萧峰连叫:“阿朱,”她都没有回应,心想:“她是被吓着了!”
虽然父亲答应不伤害她,饶是如此,仍觉老大不安。
他父亲心狠手辣,说到做到,偏又这是自己父亲,不能对他动手,先下手剪除威胁,如今之计,唯有在阿朱身边守着她。
当下坐在床边,盘膝打坐,守着阿朱直到天明。
待次日再见,阿朱若无其事,仍是温婉淡定,有说有笑,仿佛昨晚之事从没发生,待他解了个手回来,屋子里便没人了。
他急忙追了出去,打听之下,得知她的行踪,便跟了上去。
萧峰知道阿朱会易容术,若是决定离开自己,那肯定找不到,既然能得到行踪,明显是阿朱故意留下,好让他能够找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从河南到了江南,到了苏州,又去了燕子坞。
结果慕容家没人,阿朱又跑来了江北,他也跟了过来,从码头过来,恰好听见黄婉儿与黄裳说什么少林云云,好奇心动,赶了过来。
风逸听了,不胜愕然,既惊讶于萧远山得狠,又听萧峰与之差点翻脸,忍不住嘴角扯动,道:“萧兄,你完了!”
萧峰道:“怎么?”
风逸笑了笑,道:“如你所言,以前的你只是习武练功,专心干事业,凭你这身武功,自然无所畏惧。
然而男女之事,压根说不清,道不明,你既然动了心,也就有了软肋,这不败神话也就破了。”
萧峰略显尴尬,说道:“不败神话愧不敢当,但我近来直感人生之艰难,犹如这大江东去,看似奔流入海,却曲曲折折,让人头疼。
以前的我,天不怕地不怕,早就想一会姑苏慕容,现在的我,的确有些畏首畏尾。
那日我踏上燕子坞的时候,不怕你笑话,我心里怕急了!”
“这不是怕,这是难以抉择!”风逸喟然道:“你既对阿朱动了真情,她与慕容复从小长大的交情,怎能看着你们搏命?
你纵然可以因为阿朱放下,你爹又不行。
他怨毒仇恨积压于心三十年,一个仁义豪杰,成了不择手段之人,他说杀阿朱,那就能做到!你又怎能不难?
我看你刚才与玄慈对了一掌,冷汗直冒,浑身颤抖,是不是怕你死了,阿朱没人照顾了!”
萧峰点点头道:“不错,我怕我死了,阿朱再没人照顾了,她素来爱惹祸,没有了我,路不好走!”
说到这儿,萧峰意兴萧索:“我刚才其实也想玄慈能打死我,让我得个解脱。
我若不说父亲没死,未免有愧少林授艺之恩,若说我父亲没死的真相,又要牵扯到我师父之死,这如何了断?
雁门关一场血案,已经惹出那么多腥风血雨,我实在是累的狠了!”
风逸目光一转,凝视萧峰:“何必如此悲观,你爹虽是怨毒在心,但也不难熄灭他的仇恨之心,转变他的想法!”
萧峰冲口问道:“何意?”
风逸道:“还记得我和你爹那天交手后他说的话吗?”
“记得!”萧峰道:“你打了他一顿,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不对!”风逸摇头道,“你只明白了一半。”
“一半?”萧峰莫名其妙。
风逸道:“你爹说的不错,你们萧家乃是辽国大族,他曾是萧太后的亲信,又是大辽第一高手,那是何等位高权重,意气风发,心高气傲?
所以败在我手里,他是一万个不服,觉得是你耗费了他的体力所致。
殊不知,他的武学境界还差的远呢!
我见过有两位高手一前一后比拼脚力,不停不休,跑了五百多里,不分胜负,另一位高手乃是生力军,加入进去,三人又跑了几百里,仍旧跑了个不分高下。
其中一位又与七位布成阵势,功力相合的一流高手从天黑战之天明,而后又相助一位身受重伤的高手,导气归元!”
萧峰悚然动容,挺身而起:“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内力深厚的高人?”
他与段誉曾比过脚力,自忖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
这就是因为他的内力,不能让速度持久保持。
而如风逸所言,这两人既然先跑了五百里,那个生力军就应该超过他们才对,可竟然没有。
那人而后又能与七位一流高手从天黑战之天明,最少也是几个时辰,然后还给人倒气归元,如此深厚之极的内力,简直骇人听闻。
风逸笑道:“此人技艺之深湛,不在威震天南的大理段氏之下,也不在号称天下武学正宗的大派之下,当的起一句惊世骇俗。
只是这种人都是高人隐士,不会在江湖上行走,你爹自觉在少林藏经阁学了少林诸般绝学,武功之高,普天下难寻对手。
所以败在我手上很不服气,殊不知我也是内力大损的状态,也就是以前七八成左右。
但你爹不懂,想要将佛门武功与其他旁门武功混练,修为必须臻至武学最高境界,这才能殊途同归,否则必有祸殃!
他内力修为不够,导致体内阴阳失调,还沾沾自喜,以为可以克制现有的少林绝技,殊不知真正的高人,一直在背后默默注视他而已!”
“高人?”萧峰一愣,说道:“你的意思,莫非是指将我父亲随手击败,而这种人少林寺就有?”
“不错!”风逸道:“少林寺就有举手投足能制他死命之人!”
萧峰惊道:“我爹要将少林武功流入大辽,他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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