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玄痛却比他脾性暴烈,喝道:“孽障,首座面前,也敢放肆?”
慧净见师叔白须飞扬,威风凛凛,唬得面如土色,若非他身子矮胖,被风逸拎着,双脚不着地,都能坐倒。
毕竟对玄难出手这一条,就够废了他了。
慧净不知风逸何方神圣,但瞧两位长辈没有出手,只对自己发怒,心知此人必然不凡,念头急转。
风逸将手松了,见慧净放在地上,拱手道:“两位大师,慧净法师不过是将一个小丫头撞了一下,又何必生这么大气,出手重了!”
玄难与玄痛听了,神色稍缓。
阿紫却叫道:“这秃驴……”
“阿紫!”风逸轻声呵斥:“你就不知道礼貌吗?”
阿紫撅起小嘴,白了慧净一眼:“对旁人有礼貌倒也可以,可他刚才将我撞的多疼呢,为什么要有礼貌?”
风逸摇了摇头:“几位大师,此女性子顽劣,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玄难合十道:“客气,这位姑娘快人快语,是个爽快人!”
阿紫一喜,刚要开口,但见风逸顾视而来,心中一跳,只好闭嘴。
风逸又道:“既然如此,就请大位大师大人大量,饶过慧净师父吧!”
玄难合十道:“阿弥陀佛,风施主误会了,说来惭愧,这慧净乃是老衲师侄,只因敝寺失于教诲,多犯清规戒律,一年多前擅自出寺,犯下了不少恶事。
敝寺方丈师兄派人到处寻访,今日既然见到,自要将其追回寺去。”
风逸笑道:“原来如此!”心想:“果然!”
原来他适才见这和尚肥胖,又听到玄难大喝慧净,便想到原剧情中游坦之的冰蚕,可不是他的,而是偷慧净的。
只是少林寺对他以礼相待,不失恭敬,无法强夺,也不好插手对方门派事务,便故作不知,以他撞了阿紫为借口,将其救下,再徐徐图之。
玄痛两眼圆睁,高叫道:“你这孽障,还不过来!”
慧净心中惴惴不安,看了一眼风逸,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叫道:“大侠救我,救我!”
他知道自己犯了诸多戒律,若是被抓回少林寺,轻则废除武功,重则丧命。今日又对师伯动手,更是大大的不妙,慌忙求救。
他也知道向外人求救,是将少林寺丢在火上烤,可他既然已经叛寺出逃,也就病急乱投医了。
玄痛见他此举,丢尽了少林寺的脸,一股怒火直冲天灵,高声道:“你这孽障,有不如无!”呼地一掌击向慧净。
风逸立在近旁,斜斜出手一拂,玄痛虎口倏热,吃吃道:“伱,你……”话音未落,便身不由主,噔噔噔连退三步。
阿紫拍手笑道:“好啊!”
却见玄难低声打了一声佛号,一脸慈悲看着风逸,但眼神中透出的意思,仿佛是说风逸多管闲事。
风逸岂能不知自己没理,说道:“两位大师,按说贵派中事,外人无权插手。
但我既然因为误会出了手,这便是我与他的缘法,救人须救彻,送佛送到西吗!
就请二位给风某一点薄面,不要责罚于他。倘若在下面子不够,定要责罚,风某情愿代他受罚。”
少林寺和尚大为不解,玄难寻思:“他为何要替慧净出头?难道为了是报复师兄与几位师兄弟对他出掌之仇,故意给我们难堪?”
玄慈等人与风逸乔峰相会的事,他们也知道,所以风逸此时明显在行江湖上的架横梁之事,玄难对此越想越惊,呆怔无语。
玄痛道:“师兄,此事如何裁夺,还请示下。”
玄难注视风逸半晌,问道:“风大侠可有什么用意或者苦衷么?”
“不敢,苦衷倒是没有!”风逸道:“用意却有。我有件事,需要劳烦这位慧净师父!”
“什么事?”玄难道:“不知老衲能否相助?”
风逸心想:“这事你是帮不了的!”说道:“少林寺戒律森严,我是知道的,可是慧净肚大如怀孕妇人,恐怕身子受损,也命不久矣了。几位就放他一马,风某人日后自有相报!”
少林寺众僧见慧净这样子,确实有病。
而且风逸说报答,这让玄难玄痛都颇为犹豫。
却听一个中年僧人道:“慧净师兄屡次犯戒,今日更是不奉方丈令谕,对玄难师伯出手,阁下要面子,难道我少林寺不要面子吗?”
风逸微微一笑道:“那自然是要的。
那也简单的很。
玄难大师,风某站着不动,挨你三掌。
我若接的下,你们放了慧净,我若接不下,死在你手上,那也是咎由自取!”
霎时间,众僧均露震惊之色。
“什么?”
阿紫失声道:“你疯了不成?”
风逸刚才与慧净离的很近,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气,明显乃是冰蚕所发。
明抢之事,他也做不出来。
但让少林带走慧净,这冰蚕就不好拿了。但若救了慧净,再拿了他的冰蚕,那就不亏心。故此不惜挨三掌,也要接下这事!
玄痛只觉怒气满胸,冷冷道:“贫僧素知阁下武功绝伦,但你也不要瞧不起人!”
他知道玄难的武功在寺中乃是排名前三的硬手,普天下能以身子接他一掌没事的,恐怕都找不出来,更别说三掌了。
风逸笑了笑道:“玄难大师的袖里乾坤名震武林,在下岂敢小瞧!”
饶是玄难一贯沉着,也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缓缓道:“好!
既然风施主如此说,恭敬不如从命!”
风逸一双眸子明亮有神:“请!”
玄难双手合十,蓦地纵身向前,双掌一分,右掌作势按向风逸胸膛。
风逸不闪不避,昂首挺身,气贯胸腹,可在这瞬息之间,玄难变掌为指,嗤嗤嗤连出三指,点中了他的“膻中”、“气户”、“璇玑”三处大穴。
这三处穴道乃是人身大穴,事关内劲真气,玄难所用更是少林绝技中的“天竺佛指”,一经点中,轻则内力全失,重则当场暴毙。
然而玄难却觉指下空虚,真气消失无踪,不胜惊讶。
他出手神速如电,劲道十足,但见风逸脸色平和,浑然无事,顿时沉喝一声,指上加力,怎料风逸经脉之中似是个无底洞,无论注入多少指力,均被化去。
当此情形,玄难心中困惑,可又不明所以。
要知道,风逸在大海练功又得黄裳指点,收获最大的不是功力加强,掌力增进,而是他领悟了空无之道。
有道是“暴雨不骤夕”,再强劲也有颓弱之时,故此空无之道,才是武学终极奥义。
身子就仿佛天之广,海之深,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乃是真正的所向无敌之路。
故而玄难指劲入体,非但没有封住风逸穴道,他真气一反击,玄难还觉指力反冲己身,五脏六腑也似翻转了过来。
这好比他蓄满劲力的指力,全都打在他自己身上,玄难气血逆行,收束不住步子,连退三步,面色涨紫,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难受如死,望着风逸不胜骇然。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在风逸身上,见他也是脸红如血,后退数步,身子摇晃不定。
阿紫看的心惊肉跳,大声叫道:“喂,你没事么?”
忽然间,风逸吐出一口长气,缓缓道:“少林绝学,果然不凡!”
“不凡个屁!”阿紫跌足大嗔:“哪有你这样挨打不还手的笨蛋!”
风逸笑道:“大师,还有两掌你也可以继续!”
他被玄难戳中三指,虽然难受,却也觉得大有乐趣,况且玄难这种高手当世罕见,这种练功人物不好找,这其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说,所以希望他再来,乃是发自肺腑。
玄难哪里知道他被练手的对象,神色似惊非惊,注视风逸半晌,涩声说道:“慧净之事,一笔勾销,你带他走吧!”
少林群僧莫名所以。
风逸眉透喜色,施了一礼:“多谢大师!”
抓起慧净,飘身而去。
阿紫又道:“你等等我!”一瘸一拐,追随而去。
待见几人走远,一个中年和尚愤愤道:“首座,风逸也太狂了,我们应该和他拼了!”
“拼什么?”玄痛冷冷道:“拿什么拼?”
“不怪他。”玄难摇了摇头,徐徐道:“我刚才点中他三处穴道,却被他以沛然大力冲击五脏,震动奇经,故而短时间再行出手,已是不能。
而他退了这几步,只是给我少林寺留了颜面而已,你们身在局外,自是不知,不足为怪。”
少林众僧听了这话,一时寂然。没想到风逸武功如此之强,普天下谁堪敌手?
玄难玄痛均知一众师兄弟曾与风逸见过手,互相探讨过,虽然知道他厉害,但少林七位一流高手必然能够拿下,可如今看来,一年时间,他武功又有精进,想到这里,面如死灰,蓦地掉头进店。
其他人也是垂头丧气,鱼贯跟进。
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又再次出来,从另一个方向去了。
……
风逸走出里许,见阿紫兀自紧随,蓦地转身,虚拍一掌,阿紫身不由主,平平跌出丈余,砰然落下。
风逸这一手刚柔并济,乃是巧劲,阿紫虽吃了一惊,却不觉痛,但她还是叫道:“哎唷,哎唷!摔死人啦,摔死人啦!”
风逸冷冷道:“阿紫,你和你姐姐一个样子,都会作戏骗人,你更是比她歹毒十倍。
而我憎恨星宿派的人,你拿我挡刀,我没杀你,已经是看在你姐姐姐夫的面子上了,你可不要不知高低!”
“什么姐姐姐夫,我又没见过!”阿紫眼珠骨碌碌一转,道:“我只知道你帮了我,我还没谢你呢!”
风逸道:“我没帮你,杀星宿派的人,只因我曾答应过一个人,要替他对付星宿老怪,所以你也不用谢!”说着转身就走。
风逸曾答应薛神医对付星宿老怪,以此作为他们不围攻乔峰的条件,他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阿紫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对付师父,你行吗?”心神略定,爬起身来,哼道:“我还以为你杀他们,全是为了我呢!”又跌跌撞撞跟了上来。
她话虽如此说,心中却觉得酸酸的,又道:“可你打退了我师兄,还好说,如今杀了他们,我师父固然饶不了我,你不找他,他也势必杀你,他的手段可多着呢,你可不要小看人!”
阿紫深知星宿派规矩,倘若风逸将这些人击退,他们为了防止丢脸,也会隐瞒下来。
这一杀人,性质就变了。
不出两日,客栈里的人就能将风逸杀了星宿派的人传的沸沸扬扬。
师父最爱面子,又神通广大,必然会与风逸起冲突,凶险之极。
阿紫在星宿派长大,从来不为了旁人担心,但与风逸相识不久,却不由为他担心。
至于为何,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心下暗暗称奇。
风逸提着慧净走出三五里,到了一处荒避之地,将之丢下,说道:“将冰蚕交给我吧!”
慧净吓了一跳,瞪着风逸如见活鬼,冲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风逸摊开一手,面露笑容。
慧净满心惊疑,盯着他上下打量。
风逸道:“我救你,只是为了冰蚕,快点给我,别失了体面!”
慧净当即叫了起来:“这冰蚕是我辛辛苦苦从昆仑山中找到的,凭什么给你!”
不待风逸开口,阿紫已道:“你个秃驴,你猜,我大哥只是要你的东西,他要是杀了你,能不能取走呢?”
她一步一句,慧净却觉背脊发冷,心中暗骂两人都不是好东西,果然是一对!
风逸道:“是你自己取,还是我来取!”
“你怎么这样?”慧净不胜委屈:“你知道我为了这冰蚕吃了多少苦吗?我……”
说到这儿,眼泪忽地流了下来。
阿紫还要骂他,却见风逸一摆手道:“我正是知道你吃了苦,所以才先从少林手中救了你。这才找你要,若没有我,你被他们逮住,固然要受刑罚,这冰蚕照样保不住!”
慧净心往下沉,方才若非风逸出手,玄难一掌开碑裂石,不在话下,自己不死,也会被震得他五内翻腾,身受内伤,哪里躲避的了?但要将冰蚕交出,也心有不甘。
风逸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将他拎起,倒转身子,从他怀里衣囊里掉出葫芦,银量什么的的物件。
阿紫拿起葫芦,拔开塞子,一股酒味溢了出来,笑道:“果然是个犯戒和尚。”
风逸目光却盯在了一个包裹上面,他一拿到手中,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直透肌肤,转身就走。
慧净一皱眉,双掌猛然击向风逸背心。
他自幼在少林寺出家,武功不弱,可双掌击在风逸背后三尺,就仿佛遇到了一股无形之力,柔如止水,胜若坚刚。
“扑通”一声,慧净飞跌半丈,一口鲜血夺口而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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