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丁春秋捋须道:“这群和尚杀不得。”
摘星子一愣,道:“师父高深莫测,弟子实在不懂!”
丁春秋呵呵笑道:“你且仔细想来,那些正道人士都骂咱们是卑鄙小人,邪门歪道,咱们要将大名鼎盛的少林高僧押到擂鼓山,且让那些所谓才俊之士瞧瞧,谁才是英雄好汉,谁是武学正宗!”
摘星子拇指一翘,赞道:“师父端的高明,这些中原武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自相标榜,还说什么‘北乔峰,南慕容’,真是不知羞耻。
这少林寺更是狂妄,还号称天下武学正宗,我就不信他们能胜过我星宿派的神功妙术!
师父将他们带去擂鼓山,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少林败在与星宿派手下,这可比二师弟他们勒索姑苏慕容四万两银子,出名威风多了。”
玄难与玄痛等人被制,本已认命,听了这话,玄痛忍不住怒道:“丁老怪,你带着一群宵小之辈,使毒暗算,也配称英雄?真就不知羞耻吗?”
丁春秋笑道:“少林功夫硬,小弟是领教了,但你们如此嘴硬,却是让小弟难做的紧哪。你说几位大师要是少了鼻子耳朵,还会不会这样硬呢?小弟倒是想知道。”
几位少林僧人面如土色,再也不说话了。
他们不怕死,但被折磨一通还是怕的。
那是死了,也会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丁老贼,你又害人!”
只听一声凄厉的大喝远远传来,蓦见几条人影从十几丈外飞奔而来。
丁春秋一眼之间,便已认清了对方乃是函谷八友,康广陵叫道:“丁老贼,你还没死吗?可还记得我么?”
丁春秋悠悠道:“几位师侄都来了,挺好!”手中羽扇挥了几挥,说道:“慕华贤侄,你若拜我为师,改投我星宿门下,我便饶你不死!”
原来丁春秋固然想用他们逼迫苏星河,但也想将薛慕华收入门下,凭借他的出色医道,与他共研“不老长春功”功诀中的不解之处。
薛慕华深知这师叔的厉害,心下着实害怕,却是昂然道:“丁老贼,这世上我只有一个师父!”
丁春秋冷冷地道:“你只认苏星河是师父,是也不是?”
薛慕华喝道:“只有禽兽不如的恶棍,才敢起欺师灭祖之心。”
康广陵等人齐声喝彩。
丁春秋道:“很好,很好,你们都是苏星河的乖徒儿,可是他却说已将你们八人逐出门墙,不再算是他门下弟子。难道姓苏的说话不算,仍偷偷地留着这师徒名份么?”
范百龄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父确是将我们八人逐出了门墙。这些年来,我们始终没能见到他老人家一面。上门拜谒,他老人家也是不见。
可是我们敬爱师父之心,决不减了半分。姓丁的,我们八人所以变成孤魂野鬼,无师门可依,全是受你这老贼所赐。”
丁春秋微笑道:“此言甚是。苏星河是怕我向你们施展辣手,将你们一个个杀了。他将你们逐出门墙,意在保全你们这几条小命。
他不舍得刺聋你们耳朵,割了你们舌头,对你们的情谊可深得很哪!
哼,婆婆妈妈,能成什么大事?
嘿嘿,很好。你们自己说吧,到底苏星河还算不算是你们师父?”
康广陵等听他这么说,均知若不弃却“苏星河之弟子”的名份,丁春秋立时便下杀手,但师恩深重,岂可贪生怕死而背叛师门?
八人齐声道:“我们虽给师父逐出门墙,但师徒之份,终身不变。”
李傀儡突然大声道:“我乃星宿老怪的老母是也。我当年跟二郎神的哮天犬私通,生下你这小畜生。我打断你的狗腿!”
他学着老妇人的口音,跟着汪汪汪三声狗叫。康广陵等人都纵声狂笑。
丁春秋怒不可遏,眼中陡然间发出异样光芒,左手袍袖一拂,一点碧油油的磷火射向李傀儡身上,疾如流星。
李傀儡待要闪避,却哪里来得及,面色惨然,忽觉一股疾风从身后袭来,这股磷火反射向了丁春秋。
李傀儡感觉没被火烧,转眼一看,却是风逸抢身过来,出掌救了自己。
风逸本看这些人怂的要死,内心颇有鄙夷,但见他们关键之时,能顶得住压力,没有一个怂货,就又生佩服之心,但见李傀儡要遭火烧,想也不想,流星掣电般出掌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丁春秋正自得意,忽感一股微风袭来,但自己呼吸已经不畅,凛然一惊,双掌催运内力,这股子磷光嗤的一声,当空熄灭。
丁春秋却是心口一热,一张脸浑如血染,连退三步,又惊又怒,定眼看去,李傀儡的身边站着一个青年男子,清俊不凡,脸上流露出笑咪咪的神气。
丁春秋与薛神医看着风逸,各自心生疑虑,方才这一掌雄浑凌厉,至少得有四五十年功力,此人是谁?薛神医则想风逸竟然如此了得?
如康广陵等辈,也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原来低估了风逸。
场中心里震骇最剧的要数丁春秋了。
以他的武功修为,纵然全力对敌,身周的风吹叶落也逃不过的耳目,可风逸突然出现,他压根没有察觉,而且一掌将自己震退,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武林中有这般的年轻人。
玄难玄痛却是不胜惊喜,齐声叫道:“风大侠。”
风逸笑道:“丁老怪,你也是个名震江湖的人物,没想到只会装神弄鬼,还对晚辈大发邪火,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
他刚才与丁春秋对了一掌,便闻得一股异味,仿佛硫磺,便知道这所谓的绿火,应该不光是毒药,还有硫磺硝磷之类的引火药末,看起来却极为唬人。
丁春秋还未开口,一个星宿派弟子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与我师父作对?”
忽听一女子笑道:“九师哥好威风啊,你敢在天下武功第一的高手面前张嘴,这一下你天狼子的威名更扬遍天下,更胜星宿老怪了!”
大家循声一看,从风逸背后伸出一女子头颅,大家都认得,乃是小师妹阿紫。
只听摘星子道:“小师妹,你面子不小啊。”
阿紫笑道:“师父与大师哥都千里迢迢跑到中原来了,师妹的面子自然不小了,不过要是算上我的靠山,只怕你们大伙儿的份量还有点儿不够。”
摘星子自知她的意思,看了丁春秋一眼。
丁春秋看到阿紫狡黠的笑容,暗道:“这小妞诡计多端,偷了我的王鼎,躲我还来不及呢,却有恃无恐的出现,切莫八十老娘倒绷婴儿手中了。”
心中惊疑不定,眼见风逸身材修长,双目湛然,皱眉问道:“莫非阁下便是大名鼎鼎、威震江湖的风逸风大侠?”
丁春秋听过风逸的名头,知道他杀了天下四大恶人,也知道他被阿紫引为靠山,杀了自己几个徒弟。所谓天下四恶,他本也没太当回事,风逸自然也不例外,想着遇上,顺手除了便好,现在却是心生忌惮。
风逸笑道:“旁人叫我大侠,那是不敢当。但遇上你丁老怪吗,也可以做一做。
你若识相,现在跪下磕头,看在阿紫面上,我就饶你一条性命!”
众人听了这种狂话,登时群情汹涌,那天狼子忽地厉声叫道:“小师妹,你捣什么鬼?不管你有什么靠山,见了师父,怎敢不拜?”
“聒噪!”
风逸看也不看,拂袖一挥,就听嗤的一声,弹指神通的无形指力钻入天狼子心口,又从后心冲出,一股血箭射出。
天狼子当即晃了一晃,倒地不起。
众人均是目定口呆,星宿派弟子无人胆敢向前。
丁春秋冷冷道:“你我之间虽无交情,但也无怨无仇,你还杀了我的几个徒弟,不知阁下何以如此行事?真就不将老夫放在眼里吗?”说着袍袖微扬。
第200章 重震声威
风逸双眉一挑,眼中神光大盛,冷笑一声,道:“无崖子收了你这奸伪之辈,真是瞎了眼!”举手一掌,遥遥直拍丁春秋。
这一掌掌风,凝若实质,如有飓风掠出。
丁春秋大喝一声,须发戟张,呼的一掌又向前推去,这一下子运起了十成功力。
两股强疾之风由两人手掌发出,霎时间,狂风大作,沙土乱飞,丁春秋脚尖一点,飘然后退。
风逸呼呼接连出掌,身随掌进,但见烟土滚滚,有如庞然怪兽,汹涌膨胀,大口怒张,吞向星宿派弟子。
摘星子见势不妙,斜斜侧身纵开,身悬半空,脚未落实,就觉一股掌风擦来,赶忙袍袖拂动,出掌运内力抵抗,突然浑身冒出绿焰,哧嗤作响,化成一片碧绿火光,龇哇乱叫,跳进了路边。
原来他袖子里放着引火之物,平时以内力一激,自能如丁春秋一样,挥袖起火,引人膜拜,可吃风逸掌劲一震,登时熊熊燃烧起来,自食其果。
其他星宿弟子更是躲闪不及,被风逸掌力撞入其间,慌乱中哈哈大笑,手中兵刃乱砍乱刺。
但突然间就觉筋骨酸软,滚作一地,那其中蓝色火光,纵横交织,那些吹嘘星宿老仙的锦旗遇火即燃,火势大张,眨眼间,涌起一片火海,空气中满是皮肉烧焦的臭味。
一些没被波及的星宿派弟子惊慌逃窜。
玄难等人望见如此奇景,均是目眩神迷,浑然不敢相信风逸武功如此之高。
可在丁春秋倒蹿出去的同时,反手抓住一名门人,便向风逸掷了过去。
阿紫大叫:“这是腐尸毒,不可硬接!”
旁人瞧了那人劲道,竟如是一件极大暗器,向风逸扑去,均想:“这若不接,不得砸伤别人?”
丁春秋却是又惊又怒,喝道:“你这叛逆!”
原来丁春秋眼见风逸厉害,适才与其说话之际,大袖微扬,已潜运内力,将“三笑逍遥散”毒粉向风逸挥去。
这毒粉无色无臭,细微之极,满拟风逸武功再高,也决计不会察觉。
但风逸以神御敌,眼不见,耳先闻,“三笑逍遥散”固然肉眼难辨,可需要以内力推动,那自然有声,尽管细微,却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自然突发掌力,将“三笑逍遥散”推了过去,丁春秋出掌抵挡,可他自知掌力不及,当即借势飞退,使出了最阴毒的“腐尸毒”功夫。
要知道施展“腐尸毒”,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一抓之际,已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
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侵袭。
所以对方不论闪避或招架,都难免荼毒,任你多么高明的武功,也只有施展绝顶轻功,逃离十丈之外,方能免害。但一动手便即逃之夭夭,这场架自然打不成了。
可不料风逸略一退让,掌上蓄满内劲,竟然推向了这具带有“腐尸毒”的身体。
“不要接!”
阿紫知道腐尸毒厉害,不由脱口惊呼。
叫声未绝,砰的一声,风逸掌力已将这具尸体撞向丁春秋。
他深知自己若是躲开,其他人必有折损,更何况若真的扛不住这剧毒,又何谈与丁春秋交手?故而纵然冒险也得试上一试。
“好胆!”丁春秋流露讶色,立即倒跃,又抓到一名星宿弟子,运劲推出。
他这功夫每使一招,不免牺牲一个门人弟子,然而只要能赢风逸,死些弟子毫不足惜。毕竟这世上吹牛拍马之徒还怕少了?
砰的一声,两具尸体撞在一起,跌卧地上,已经毙命,脸上均是一片乌青,神情可怖。
丁春秋身子晃动,呼呼呼五六名星宿派门人,被他以连珠手法抓住破空而来,一个接着一个,迅速无伦的向风逸飞去,便如发射连珠箭一般。
风逸双掌挥动,如挑琴弦,一一弹震返回,丁春秋吃那强劲之风,也不抵抗,飞跃躲闪。
这些尸体却都砸在星宿派众弟子身上。
就听“我的妈啊”,这些尸首剧毒无比,被碰上的人脸上立时蒙上一片黑气,滚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即毙命。
风逸待将这些人推出,忽觉掌心麻痒,举手一看,双掌乌黑,分明中了毒,心下暗想:“这老儿的腐尸毒果然有些门道!”
但感觉这毒没能进入经脉,也没什么影响,可保险起见,还是停下了脚步,运转神功驱毒。
要知道他有意而为,双掌蕴含真气,还能沾染上毒素,说明此毒的确厉害。
丁春秋看了看风逸,目光投瞥了横尸在地的弟子,再见周围几乎无人,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心下暗恨,捋须大笑道:“风大侠,伱已中了我的腐尸毒,识时务的,快些跪下投降,听候发落!”
他坚信自己毒药,也终究不敢直接上前,生怕风逸临死发威,拉自己陪葬。
众人无不露出悲愤之色,薛神医走近风逸,低声说道:“风大侠,你没事吧?”
他想施展推宫过穴之法,为他经穴推拿,可又怕沾染剧毒,浑然不知如何是好。
康广陵高叫道:“风大侠,你放心吧,你若死了,咱们一定和他拼了!”
阿紫接口道:“那现在怎么不去拼?”
康广陵脸一白,讪讪不语。
丁春秋悠悠道:“小阿紫,东西拿来!”冲着她摊开手掌。
他料定风逸内功再深,也必会毒发而败,是以胸有成竹。
“没有!”阿紫抢上前来,对风逸道:“大哥,你怎么样?”
丁春秋盯着她,目光如炬,又道:“阿紫,他是你的小情人吗?”
阿紫叫道:“你管的着吗?”面色羞红,色似胭脂,娇比海棠。
风逸见她娇态可人,心中大觉有趣。
忽听路边哼了一声,摘星子沉着脸,从暗处踱将出来,说道:“小师妹,你无父无母,从小由师父抚养长大,你说师父管不管的着?”
他刚才只是被风逸掌风擦了一下,着了火,实际上没有性命之碍,却借机躲在一边,眼见师父奠定胜局,这才走了出来。
阿紫笑嘻嘻道:“啊哟,我怎就无父无母了?我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不过我爹爹、妈妈的姓名是个大秘密,不能让人随便知道而已。”
摘星子道:“那么师妹的父母是谁?”
阿紫道:“说出来怕吓你一跳!”
她也懂腐尸毒功,但见风逸脸无异色,应该中毒不深,想为他拖延时间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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