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城诀成就武林神话 第38章

作者:你们说了算

  声断音绝,灯火重亮。

  风逸一笑而起,举目望向窗外,凝神运功细听,周围十丈之内,竟也没人靠近,不禁眉头微蹙,忖道:“按道理,这人偷袭之时,应该有人呼应才正常啊!”

  言达平这时也缓过一口气来,他也不知自己是该喜该忧,嘿然道:“来了不少人,竟然就是为了这一下。”

  风逸斜眼微睨:“你现在开始摆烂了,是吗?”

  “摆烂?”

  言达平很是不解。

  风逸哼道:“就你这幅样子,也不知怎么活到现在的!”

  言达平老脸一热,心想:“老爷若不是被你整治的没了希望,岂能如此大意?”

  风逸道:“从他开始答应伱的那一声,我便听出他内力不弱,刚才走到门前,你竟然都没发觉,足见轻功了得,这样的人怎会是个店伙计!”

  言达平眼中又是佩服,又是失望,瞧着这个将自己整治的生死两难的对手,喟然一叹道:“堂堂雪山派也震于你的威名,不敢贸然动手,只能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嘿嘿……”

  风逸看向窗外,朗声说道:“诸位既然想要功诀,何不明刀明枪的站出来?胆子这小,还是带着他滚吧!”

  说着踏步走向那具尸体,准备将其扔出屋子。

  可就在他俯身抓拿,离尸体只有一尺的刹那,忽听“嗖嗖”两声,两点寒星直扑风逸双眼。

  风逸大吃一惊,鼻中隐隐闻到一阵腥臭,显然箭上喂有剧毒。

  可风逸现在的武功造诣,委实冠绝天下,在此间不容发之际,功随心转,胸腹一缩,已使出“细胸巧翻云”的轻功,后翻筋斗的同时,右袖扬起,遮住双眼,以免躲之不开。

  好在那两枝袖箭虽快,他速度更快,有惊无险的从他头脸掠了开去。

  那伙计亦是未虑胜,先虑败,一发出袖箭,立即挺跃而起,顿足飞身,直向窗户窜去,身法极为迅疾。

  风逸又惊又怒,目中精光暴涨,大吼一声:“瘪三,哪里逃!”

  猛一甩手,言达平放在桌上的长剑被他掷出。

  他内功何等深厚,满腔忿怒之情,尽发泄在这一掷之中,劲力更足,长剑去势之快无可比拟,好似流星横空划过。

  而这时,那人刚穿窗破格,身子还未完全逃出,长剑携风带电似得直插他的腰部。

  伙计待欲闪躲,已自不及,“砰”的一声,长剑落地,那人也瘫软无力,挂在了窗户上。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只是一晃眼间。

  言达平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都震的呆愣住了。

  他心中的疑问,太多了。

  毕竟那人胸口中了风逸五丁开山般的掌力,怎会没死?

  他清楚,若是自己,定然必死无疑!

  而且风逸这一剑劲力威能已极,将他刺个对穿,都很是正常。怎会长剑及体之后,直接落在地上?

  风逸此时也直冒冷汗,他刚才那一掌拍在对方胸口,“膻中”大穴与“璇玑”等大穴含其中,“神照功”如此威力,纵然“落花流水”中了这一掌,也断无活命之理。

  所以他将这人已经当成尸体了,怎料死人还能动弹,若非自己“神照功”大成,功随心动,反应比念头还快,刚才那两枚袖箭非射中自己双眼不可。

  他后怕之余,也明白对方身上穿了护身宝衣,毕竟中了掌力能活,有可能是自己功力未纯,亦或对方内功颇有独到之处。

  可长剑没能刺入身体,问题就一目了然了。毕竟纵然有人修成少林“金刚不坏神功”,也不可能让自己掷出的长剑刺之不入。

  风逸走过去将尸体拎了下来,就看这人面目狰狞,双睛凸出,虽说死不瞑目,但已气绝。

  风逸伸手往尸体的胸口按落,突然一股又韧又软的力道将他手掌弹回。

  风逸心中一喜,果然猜的没错,一把撕开那人外衣。只见他贴身穿着一件漆黑发亮的里衣。

  风逸长声笑道:“哈哈,果然是送宝童子到了!”

  言达平惊叫:“乌蚕衣。”

  风逸瞥了他一眼,道:“你倒也认得。”

  言达平道:“这是雪山派的至宝,我怎能不知。”

  这汉子虽中了风逸一掌,但因乌蚕衣之阻,只将他打得身受重伤,闭住了气,没能毙命。

  可风逸后面这一剑,虽同是刺在乌蚕衣上,然而劲力突其一点,这股强力自是直接将人震死了。

  风逸拉去那汉子的外衣,又将乌蚕衣剥了下来,忽听得窗外簌簌几下响声,一道白光闪过,夺的一声,就见一把匕首附著一张白纸钉在桌上。

  言达平惊道:“寄刀留柬,这帮人果然谋划很深!”

  风逸神色木然,走进一看,只见白纸上写着两行字道:“阁下神功盖世,雪山派王延辉、白延志命丧阁下手中,心服口服,一笔勾销。但请归还乌蚕衣,否则不死不休!”

第44章 意难平,气难消

  风逸心思敏锐,看着这张纸条,立马理清了一切。

  这些人大张旗鼓而来,却与言达平一交手,便偃旗息鼓。

  这是想给自己营造出他们震于自己威名,不敢贸然动手的感觉。好让自己心生傲意,而后不管言达平是否洗脚,他们总有机会让高手假扮成伙计进屋,寻找机会偷袭自己。

  自己若及时反应过来,再靠乌蚕衣装死,找寻机会,实施二次偷袭。

  毕竟没人喜欢房里多一具尸体,一定会有机会,可饶是如此,也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暗算成功,那些埋伏的人便一拥而上,乘虚而入。

  若是失败,就选择不露面的寄刀送柬,留一丝缓和余地。

  否则这张纸条,又怎能如此及时?

  风逸心中冷笑:“眼见偷袭失败,反被我得了乌蚕衣,便想要回去,还他妈的虎死不倒架,世上哪有这好事!”

  但他心中也不禁微叹一声,连雪山派这等名门大派都对自己,直接用上阴谋诡计了。

  看来,名头太大,也不全是好处!

  自己若是没名没姓,他们定然不屑动用此等卑鄙手段!

  风逸摸了摸乌蚕衣,轻笑道:“想必各位也清楚,我风逸出身龙沙帮,自小穷怕了。

  与雪山派这等名门旺宗,那是没得比。

  对于别人送的礼物,一向没有不收的。

  但我也读过几天书,知晓礼尚往来,你们就将他带回去吧!”

  当即抓起那具尸体,扔出了窗外。

  窗外一人哈哈笑道:“风大侠神照功威震天下,‘南四奇’都是铩羽而归。

  我等深知,单打独斗,天下无人是你敌手,这才出此下策。

  这梁子你若揭不过,他日有瑕,还请驾临凌霄城,雪山派自当恭候!”

  风逸冷笑道:“有空一定去!”

  “一言为定!”

  便听脚步轻响,三个人越墙出外。

  接着脚步声声,七个人一起去了。

  言达平没有风逸的内力,自然听不出来,问道:“是不是又跑了?”

  风逸嗯了一声。

  言达平很是愤慨道:“他们如此欺人,这伱都不追?”

  风逸一边脱着自己衣服,一边漫不经心道:“为什么要追?他们三番两次的想让我出去,你以为是想跟我公平的单打独斗?还是你希望我出去被他们暗算了?你说不定还能活?”

  言达平尴尬一笑,心中却是发凉:“这小子如此稳重,根本不重虚名,难怪我栽的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对以后面临的命运,更为发愁。

  风逸在本该气盛的年纪,又身怀不世之功,还能遇胜不骄,见辱含垢,想对付这种人,那比登天还难!

  言达平直到现在,都没发现风逸的软肋与破绽。他本来还想着风逸年少,应该喜欢美人。

  可他亲眼目睹风逸对水笙那种美人,眼中都没有一丝欲念,那么美人计大概没用了!

  想到雪山派还敢跟他叫号,又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言达平也能理解,雪山派毕竟是名门正派,输了一阵,就放弃姿态,摇尾乞怜,那才会成了笑话。

  一念之此,当即冷笑道:“你以后可不好过了。人人都知单打独斗奈何不得你,只要与你放对,不是暗算,就是一拥而上喽!”

  风逸淡淡道:“就跟你们对付你师父一样喽。”

  言达平老脸涨红,恨恨道:“你先给我解开穴道!”

  风逸本来要穿乌蚕衣了,一挥手,一股劲风直扑言达平胸腹。

  言达平顿觉一股暖流入体,当即挺身站起,一看桌上纸条,惊道:“难怪了!”

  “怎么?”风逸问了一句。

  言达平道:“这王延辉应该是与我过招之人,这两年以一手雪山剑法在西北之地着实为雪山派增了不少光。

  他还则罢了,可这白延志乃是雪山派掌门人白永洪的独生爱子,自身武功本就非同小可,今日却折在你手里,还丢了乌蚕衣,雪山派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风逸冷笑道:“如此利欲熏心之徒,不死我手里,也得死在别人手里。好在他还送了件宝物,死的也算有些价值!”

  说着就将乌蚕衣贴身穿了。

  乌蚕衣其实是前后两片,腋下用扣子扣起,很好穿。

  言达平看的是一脸羡慕,说道:“这件宝衣,是用大雪山上的乌蚕蚕丝织成的,刀枪不入。只这两块料子,剪刀也剪不烂,只得前一块后一块地,扣在一起。

  白永洪宝贝自家儿子,才让他穿了这件‘乌蚕衣’。呵呵,倒是便宜了你!”

  风逸微微一笑:“哪个当爹的不宝贝自己儿子?”

  言达平本身是想让风逸害怕,但见他气度仍旧从容,心中更气,叫道:“你不必指桑骂槐,我师父他总没拿我当亲人,更没拿我们三人当儿子。

  他只是蠢,若是早早将我们逐出师门,我们哪有机会谋害他!”

  风逸也不看他,自顾自地道:“你一会说你师父能逐你们出师门,而不逐,因为沽名钓誉。这会又说他蠢。

  你为何就不能想想,你们几个对师父无义,可他对你们,却非无情?

  他老人家是真心希望自己的三个徒儿,能够迷途知返,洗心革面?

  不逐你们出师门,只是不想让你们背负着不肖之名,而无法立足于江湖呢?”

  最后一句话,风逸说的淡然,言达平却是脸色顿变,目中隐隐闪射出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他不知是自己从未想过这一点,还是不愿去想这一点,但他知道,但凡被逐出师门的徒弟,在江湖上都会寸步难行。

  人人都瞧不起!

  尤其师父名望越大,徒弟越难过!

  风逸叹道:“人这辈子,最忌以己度人。

  不能因为自己行的端、走的直,便认为所有人都是好人,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不能因为自己内心阴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便看不到一丝光明,就认为全天下的人都该和自己一样!

  世上就怕如此自负,愚蠢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有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句老话!”

  言达平听了这话,又惊又气道:“你不是不跟我讲道理吗?”

  风逸目光一转,射在他的脸上,凛然喝道:“我说的不是道理!而是天理!

  是我的意难消、气难平!

  更是我华夏数千年的立世之基!”

  言达平被他一喝,但觉心跳加剧,血涌头顶,不禁连退三步,看着他那如惊虹如冷电的目光,身子微颤,心中暗暗嘀咕:“他奶奶的,这小子眼神如此厉害,武功只怕尚在我师父之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

第45章 唐诗剑法

  言达平一整容色,正色道:“你说人不能以己度人,你现在何尝不是如此?”

  风逸脸色一沉,缓缓道:“你与其说我以己度人,倒不如说我风逸脱离龙沙帮,与伱们一样,故而服不了众!”

  这本是言达平不服风逸的根本,当即眉头一挑道:“难道不是吗?”

  风逸厉芒蕴目,冷冷道:“我与凌退思之间的关系,只因我父亲死于龙沙帮与洞庭帮火拼,他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给了抚恤银两,让我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