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毕竟丁典都不算梅念笙的徒弟,他所谓的代师收徒,严格意义上是虚的。
而言达平再是不肖,他也是世上眼中,梅念笙正儿八经的二弟子。
他既然认可自己是梅念笙弟子,这就已经是事实了。
而神照功与无影神拳随着连番战斗以及自行体悟后,熟练度又有所提升,所以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这等无上妙镜,需要的成就值也再次减少了。
至于丁典所传的各种武功,以神照功的无上内力为基,自是一练即成,一成即精,已然纯熟无比,臻至炉火纯青之境。
言达平口说手比,将一套“唐诗剑法”演练完毕,持剑躬身道:“小老儿班门弄斧,还请风大侠指点。”
风逸起身拱手道:“你不要叫我风大侠了。
我不是侠,叫我风逸,或者风兄弟都行。”
言达平点了点头。
“我以前以为这套剑法花招很多,不且实用,然而今日得观全貌,方知摇光泛彩,至理内含,学问十分精深。
梅大侠应该是为了让你们修炼,取连城剑法之神意,特意加了些虚招,若能练到精深之处,虚若梦幻,杀招隐于一击。”
说到这里,风逸不禁有些惭愧:“我以前说这套剑法花招多,是基于我的能为,因为只要我出剑够快够狠,简单一剑,便能解决问题。
可你们不会神照功,内力不如我,看似又快又狠的剑招,其实并不实用。”
唐诗剑法与诗句有关,学剑之前,先要通晓诗句的意思。风逸不算高才生,但也是正儿八经受过系统教育的,对于唐诗剑法中那些出名语句,了解其意却也不难。
原剧情中的狄云说“唐诗剑法”花招太多,点出种种不足,他却不知自己这么想,只因身怀《神照经》与《血刀经》正邪两派最上乘的武功,武功之强,当世不做第二人想。
他所设想的招数固然简单,能够克敌制胜,却往往实际难能,常人万万无法做到。
这一剑直刺,固然简单,但却要求速度比对方快上一瞬,对方自然不能抵抗。
可快不了呢?
人家自能闪避格挡。
亦或人家比伱快,内力比你深呢,轻轻一击,又岂能伤人?
正如飞禽见地下狮虎搏斗,不免会想:“何不高飞下扑,可操必胜?”
殊不知狮虎在百兽之中虽最凶猛厉害,要高飞下扑,却力所不能。
狄云一则见识未够广博,对自己的武功根本没有信心,还以为自己武功一般,二则对于戚长发谋害师父这等大逆不道的行为,内心深处一直下意识为其开脱,故而想不到其中缘故。
反观风逸腹笥广博,人又聪颖,均非狄云所能企及,随着言达平施展全套剑法,结合《神照经》上的奥义,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唐诗剑法中的许多花招,实际上就是骗人的。因为武功一途,硬碰硬能赢人,固然是好功夫,比如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
但只要能将对方骗到,那同样是好功夫,比如“打狗棒法”。
乔峰那等天赋型高手,遇到力不能敌的对手,尚且需要玩弄花招,引诱对手上当。
更何况梅门三弟子。
言达平正自思索风逸言语之意,
就见风逸拿起长剑,扣指轻弹剑脊,嗡的一声,仿佛龙吟风鸣,清脆激越,极为动听。
风逸将神照功内力注入长剑,轻轻一划,呼呼作响,满室生辉,有如一泓秋水,在他手中脉脉流转。
言达平看得咋舌,连道乖乖。
风逸横剑当胸,如松如柏,昂然挺立,默默闭上双眼,将言达平的剑招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回忆着神照经中的武学至理。
蓦地里长声叫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纵身出剑,流光缭绕。
“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
俯听闻惊风,连山若波涛;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天花落不尽,处处鸟衔飞;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
万国仰宗周,衣冠拜冕旒……”
风逸长吟出剑,起初对于招式不甚熟悉,出剑较为缓慢,但随着剑招使动,
《神照经》就如一面镜子,将“唐诗剑法”中的一招一式照得清楚明白,神照经中的剑诀妙理如小溪般潺潺流过,渐渐加快速度,顷刻间融会贯通。
每一剑均是劲力内蕴,使到极处,剑上发出轰鸣之声,仿佛天道正在孕育风雷。
手中长剑盘旋其间,好似电光霹雳,俨如龙王奉令正在行云布雨。
原来,唐诗剑法虽非连城剑法所能及,但其中的剑意却是一以贯之,都不脱“神照经”藩篱。
风逸“神照功”大成,对于《神照经》中的武理,领悟日深,学这唐诗剑法,上手就会,一练即精。
那这“唐诗剑法”也无需耗费成就值,凭自身能力就直接大成了,仿佛数十年修习。
言达平耳听目视,心下啧啧,自是瞪大双眼,极力想要看个明白,可越看越觉模糊,正当心烦意乱的当儿。
突听吟声顿停,剑光敛收。
言达平呆了呆,拍手喝彩:“好厉害,好厉害,同是一门剑法,在你手里竟能如此大放光彩。”
风逸直感浑身上下舒畅异常,似乎内力又有所增进。打开系统一看,升级神照功炉火纯青的成就值,竟然只需要90了。
看了言达平一眼,也不说话,提剑静静走到床边,盘膝而坐。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去芜存菁,由‘唐诗剑法’追溯“连城剑法”。
又怕自己入神之后,敌人来犯,不能及时察觉,故将长剑横放膝上。
言达平知道风逸有了心得,也和衣睡下,可他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安。
梅念笙大名鼎鼎,神照经鲜为人知,但连城剑法几乎尽人皆知,这剑法自然非同小可,风逸默默回想,不知不觉间,星月隐去,东方渐白。
风逸也只将“唐诗剑法”中的招式改了五分之一,让他很是倦怠,但见天光大亮,也只能日后再说。
两人洗漱之后,整理一番刚要出门,言达平突然跪倒在地,道:“风兄弟,看在师父面上,我这个二师哥求你件事!”
风逸眉头微皱,道:什么事!”
言达平缓缓道:“我只求你在万震山寿宴上不要杀我!”
风逸没好气道:“你是跟我谈条件了?”
“不是。”言达平摇了摇头:“我只求你去雪山派的时候,能带上我,让我一观连城剑法之威,虽死无憾!”
风逸面露惊讶,道:“谁告诉你,我要去雪山派了?”
言达平听了这话,连连挠头,道:“昨晚你不是跟人家订了约会吗?
咱们武林中人订了约,那是死约会,不见不散,倘若食言自肥,人人都瞧之不起!”
风逸想了想,笑道:“订什么约会了?
他说有瑕,让我去凌霄城。我说有空一定去!”
言达平蹬大了眼睛,嘀咕道:“这不就是去吗?”
风逸微微一笑:“我去了,就是有空,若不去,那就是没空。跟是否食言有什么相干?”
言达平呆了呆,一脸狐疑道:“这话还可以这样解释吗?”
风逸冷笑道:“话语解释权捉在我手里,自是进退自如。我不过弱冠之年,要那些争强好胜的虚名又有何用?”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说道:“武林中的知名门派数百年乃至于千年,不知遇到过多少武功高强、实力强大的敌人,可他们仍然能够存在至今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言达平道:“什么?”
风逸道:“江湖上碰到,大家无论是光明正大还是暗算,不管怎么斗,武功是决定因素。
就是想要暗算你,也得提前准备陷阱,可他不一定有机会,有时间完美操作。
高手遇到任何情况,也能随机应变,想要将其逼上绝路,那是千难万难!
可一旦打上人家大本营,人家立派称雄数百年,岂能没点护持手段?
尤其存有撅根灭派之心的,你以为人家还会跟你以武功决胜负?鬼知道会有什么卑鄙手段等着你?
所以高手只会堵门,而不进门。
上门就冲,那都是头上有着二两横肉的愣头青才会干的事,智者从不为此事!
况且,雪山派可是出过一个惊天动地的女婿啊……”
言达平心头一震,失惊道:“女婿?你是说,这人是个能胜你的高手?”
风逸叹一口气,注目窗外,脸上露出一丝怅然与向往,叹了一声:“不知道。”
又转眼看向言达平,一字字道:“你听过侠客岛吗?”
言达平奇道:“侠客岛?”
想了想,摇了摇头,缓缓道:“没听过!”
风逸心想:“鬼知道侠客岛是啥时候的事,别去遇上石破天,那就尴尬了。”
他自忖凭现在的武功遇上石破天这个挂逼,大概率是打不过的。
江湖上行走,石破天纵然活着,也不会找上自己。但若去了凌霄城,鬼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将出来,就跟扫地僧一样,给咱度在那里,他的江湖路就太不完美了。
风逸笑了笑,道:“雪山派与我结上了梁子,在江湖上,我见一个可以收拾一个,优势在我。
但我去人家的地盘,那雪中的勾当,可是不好玩哪,优势就在人家喽!
至于你想看连城剑法,荆州万家也能满足!”哈哈一笑,振衣出屋。
言达平失望之余,却也知道风逸说的大有道理。跑到雪山派踢馆,着实有些冒失,当即起身跟上。
两人刚出店门,街对面跑来一名渔夫打扮的汉子,走至二人身前,看着风逸道:“是风逸风少侠吗?”
风逸面色冷峻,不曾开口。
言达平抢先说道:“你也可以当我是!”
渔夫将手里一张纸条递向风逸,说道:“有人说风少侠年纪轻轻,气宇轩昂,两湖之地都找不出第二个,让我给你这个!”
风逸眼神示意言达平,言达平当即接过纸条,渔夫转身就走。
言达平将纸张开,风逸伸头一看,上写:“若想水笙活命,就带神照经与连城决,到镇西虎头沟,否则佳人蒙难,莫怪言之不预也!”
署名处:无名。
风逸脸色平静,心中却是怒火汹涌,居然有人敢如此欺人,他倒要瞧瞧对方是什么人,刚要步出,却又停下了。
言达平哈哈笑道:“有意思,我们去看看!”
风逸沉思有顷,道:“不去。”当即转身朝着镇外渡口走去。
言达平点点头道:“你乃当今武林擎天玉柱,架海金梁,自当惜爱贵体,以便领袖群伦,岂能以身犯险?”
风逸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想让人都知道,我风逸在意她?”脚下丝毫不停。
言达平蓦然醒悟,这张纸条或许只是试探风逸心意。
风逸若是去了,大有可能扑空,从而让这些人看出风逸的确在意水笙。那么,也就值得对水笙动手了。
可言达平眼珠子一转,又紧跟两步道:“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给他们一种你在意那丫头的意思,不管他们能否成功,也好看出谁在背后捣鬼啊。”
蓦然间,风逸眼神一厉,五爪成风,直抓言达平咽喉。
言达平闻的指风刺骨,刚要闪躲,已经被捏住脖子,顿时呼吸急促,魂飞魄散。
风逸将他捏着脖子提过,两人四目相对,森然道:“我不管你是真的想不到,还是故意试探。
我就告诉你,我不是舍己为人的人中圣者,所以不管这张纸条的信息是真是假,都跟我无关。
但我也不能为了找出下手之人是谁,就有意牵连无辜,达成目的。
这种损人利已的事,你干的出,我风逸干不出,懂了吗?”
言达平呼吸急促,风逸这一抓之力更是走遍全身,浑身酸麻,只能眨巴着眼睛表示知道了。
风逸虽在怒中,但见他如此神态,也觉滑稽好笑,减了三分怒气,将他扔在一旁,迈步就走。
言达平看着风逸的背影,摸着自己脖子,心道:“好啊,他不愿为了自己连累无辜,我在万家宴会上好好卖力,能让周围群雄与荆州名流认为我是真心悔悟,若是替我求情,或许还能活命!”
当即施展轻功,一纵身,抢在风逸前面,一脸歉疚道:“小老儿实在是该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风大侠原宥!”
风逸对他的奉承之言,也很是无奈,只能摆了摆手,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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