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李莫愁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晕晕乎乎,面如火烧,看了看周围,厉喝道:“你不要脸,我昨晚就该给你一把冰魄银针!”
风逸笑道:“你该庆幸,你什么都没做。否则,刚将你救活,又得打死,也太无趣了。”
李莫愁不禁一呆。
她知道风逸既然听到了自己,以她如今的状态,又岂能暗算成功?
出手必然是个死。
李莫愁昨晚哭昏过去,隐隐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和女孩的呻吟声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再是守身如玉的处女,却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女孩。
洪凌波毕竟是她的徒弟,古墓派传人都是处女,她与一个只见一面的男人亲热,岂不让人以为她也是放荡之人?
故而一气之下,便摸了过去,想要将二人制死,但等走到庭院,却觉洪凌波发出的那种声音,满是幸福,风逸的喘息声,也满是舒服。
她不禁生出了不知何去何从之感,她明白,自己是无可奈何才守身完贞,并不是真的绝了男女之情。
风逸与洪凌波的疯狂,不禁让陆展元的音容笑貌尽显李莫愁脑海。
虽然他们没有男女之事,但吹笛抚琴之事却是有过,两人一起行走江湖的回忆更多,这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然而听着风逸的呼吸声,脑海中不禁想起风逸的那句:“陆展元不要你,那是再对也没有了!”
她听到这些的话,心里感到非常厌恶,可这时却变了想法,认为风逸说的对!
因为她的清白之身,被风逸玷污了。
这么多年来,她愤恨一切,不就是认为自己对陆展元一片真心,而他负心薄幸吗?
可现在呢?
她被一个与自己徒儿有着肌肤之亲的人,看遍了全身,就她知道的,已经摸了胸脯,她昏迷之时呢?
让她觉得自己再也不配对陆展元说爱了,她午夜梦回,她再也不敢去与陆展元相会了!
她对不起陆展元。
而风逸与洪凌波这样,就是在嘲笑自己,不仅如此,就是那悬挂中天明月,遍布大地的清辉,极目的大树,都在嘲笑她,都在无情地嘲笑她的爱,也在焚烧她的心。
而此刻这等心情,唯有当年陆展元抛弃自己之时,方才有过。
“风逸,我恨你!”
李莫愁心里就这么一个想法,不知不觉中风逸已经成功取代了陆展元,当然,是在李莫愁仇恨情绪中的位置。
李莫愁将陆展元、何沅君的骨灰,一撒大海,一扬高山,让二人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这份仇恨有多深,自己想吧。
李莫愁银牙紧咬,将樱唇咬出了血,浑然不觉,她想发射银针,刺死风逸他们。
可她又是个要面子的人,无法在一个男人与女人行苟且之事时动手。
她想了好多,最终站立一阵,流下了两行清泪,便失魂落魄走开了,她想要远离这个地方,待自己恢复身子,再好好报复。
可惜事与愿违,她的身子太过虚弱,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只好走到凉庭中,就那么坐了足足半夜,任凭风儿吹乱她的秀发,吹干她的泪痕。
李莫愁烦乱的思绪纷至沓来,风逸就这样看着,看着她肩头耸动,想着她默默流泪,
风逸本意是要羞辱她一番,想激得她发怒自己在顺势出手,逼迫于她,让她交出《五毒秘传》,但此刻却不想这样做了。
毕竟自己看了她的身子,摸了她的胸脯是事实,而她一个妙龄少女因为一场失败的恋爱,娇柔的躯体已被仇恨所侵蚀,四处妄为,来换取虚无飘渺的复仇,本就既可笑,亦可怜,他又何必取代陆展元,成为她最恨的那个人呢?没有意义。
想到此处,风逸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一点拐下杖,转回屋子,将桌上的鲜果,端了一盘,走进凉亭,将果子搁在桌上,用拐杖敲了敲他身边的石凳,说道:“李仙子,坐吧!”
李莫愁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也感觉到自己又流泪了,急忙抹去泪水,狠狠地盯著风逸,一双妙目尽是悲愤,说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风逸直起身子,向李莫愁施了一礼,说道:“昨日,是我不对,在此向仙子陪个礼,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这一出让李莫愁大出意外,她眼见风逸武功之高,生平罕见,而且从他的为人来看,也是个极为骄傲的人,怎会向自己这个女魔头赔礼?悻悻地道:“你武功比我高,何须向我陪礼?五毒秘传我不会给你。”
风逸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我看了一个女人身子,终究是我不对,所以才向你赔礼。
至于五毒秘传,我虽然想要,也不是什么势在必得之物,还不至于能当我风逸一礼。”
李莫愁一时涨红了脸,放声大笑,腰枝乱颤道:“你说得对!你风逸多了不起,若不是为了这五毒秘传,何必掳劫我师徒!”
她身姿依旧曼妙,可声音嘶哑,不复之前的清脆悦耳。
风逸不理会她的讥讽,伸手拿起一颗苹果,递了给她,笑道:“你想骂我,也得先润一下嗓子。”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你若想用这些虚情假意,让我心软,那是大错特错了。”
风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李莫愁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她一夜水米未进,也是口渴,当即咬了一口。
不待这股冰凉清爽走遍全身,就见风逸一掌拍下,将石桌一角震脱。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知道你内力深厚,没必要显摆!”
风逸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只随手一挥,那石块向上飞出,“蓬”地一声大响,竟打穿了亭顶,飞了出去。
李莫愁心想:“这小子故弄玄虚,要做什么?”
正思忖间,就见风逸一指上方,说道:“李道长,你且好好看看。”
李莫愁心道:“这小子想要我的五毒秘传,知道强逼不成,这是软磨,我权且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顺着他手指望去,但见亭顶上开了个寸许见方的破洞,午后阳光顺着缝隙照了下来,洒落在自己身上,甚是舒服,说道:“你让我看什么?”
风逸诡秘一笑,说道:“你还记得陆展元么?”
李莫愁脸色一变,寒声道:“你提他做什么?”
风逸笑道:“你朝夕做梦,不都是再想他吗,怎么提不得?”
李莫愁斜眼睨望着他,冷然道:“陆郎举世难寻,我想了又怎么样?”
她嘴上轻描淡写,身子却发起抖来。
“好一个举世难寻!”风逸微微一笑道:“可他终究是死了!”
李莫愁面色又变,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眼光中满是疑问。
风逸察言观色,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李莫愁身旁,双手往她肩上一搭。
“放肆!”李莫愁一直紧紧盯着他,见他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当即变了脸色,扬眉喝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李莫愁以处女之身,失意情场,变得异样的厌憎男女之事,若是旁人,这赤练神掌、毙命拂尘早就招呼上了,可对于风逸,这一切都是没用,她只能怒喝了。
风逸道:“你急什么,我不过看你虚弱,给你输点真气。”
李莫愁就觉得两股暖流从肩膀走向全身,遍体摩娑,一股热力油然自丹田升起,昨夜受凉的身体,立刻变得舒服无比。
风逸淡淡说道:“你去我那里再看!”说着将双手取开。
李莫愁觉得正舒服呢,突然就断了真气,她心中直气,可对于风逸又是毫无办法,
打,打不过;怒,仿佛对于这人,也没用;笑,更是不妥。
只好起身,故作冷淡地说:“我倒要看看,能看到什么?”目光却痴痴地望着屋顶,走到风逸刚才坐的位置,
抬头就见天空深邃如大海,下意识道:“不就是一个破天吗?这有什么?”
风逸咳嗽两声,低声说:“你,你……”不知怎么的,早已想好的话,此时此刻,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李莫愁扫了一眼风逸,忽地问道:“你是想说换个位置能够看到不一样的环境?”
风逸一拍手道:“果然是名震天下的赤练仙子!
你刚才阳光照身,到了我的位置,就能直望老天!
天之大,无穷大,比他陆展元怎样?
你自诩女中豪杰,因为区区一个男人,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名不副实吧!”
李莫愁自负美貌,又武功高强,心思敏锐,乃是当今女流第一,就连名动武林的黄蓉她也不放在眼里,曾有心会她一会!
故而风逸虽只寥寥数句,却如千针万刺,刺得李莫愁心痛难忍,身子不禁一软,坐倒在地,脸上血色全无,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用意在此!”
饶是李莫愁眼界甚高,平常之物难入法眼,此时看着风逸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心中也只怦怦直跳。
风逸又单腿跳将过来,将她扶起,将她按在了凳子上,伸出左手轻轻握住李莫愁的手,右手捋起她衣袖,但见雪白的肌肤上殷红一点,风逸道:“这就是你们古墓传人的守宫砂吧?”
李莫愁脸色发红,看了风逸一眼,涩声说道:“你真的好不要脸!”
风逸心想:“你身子都看了,看个胳膊又算什么。”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如今仍旧是处女,你与陆展元不过是谈了一场没有没有结果的恋爱罢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李莫愁拉下袖子,瞪他一眼,道:“好啊,那什么才是大事?哼,跟你与洪凌波一样无媒苟合吗?”
风逸满不在乎,笑嘻嘻说道:“我们这是情到自然,说了你也不懂!”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神色一正,很是语重心长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听,因为无论谁对谁错,陆展元已经死了。
而且死了很多年。
你对他的报复也够了吧!”
李莫愁不禁一怔。
风逸又道:“你一直念念不放,觉得自己一片芳心所托非人,可又能如何,你折磨的不是对方,而是你自己。
无非你武功高强,可以将这一腔怨愤发泄在旁人身上,可事实上呢?这有用吗?
这么多年来,你看到别人相亲相爱,不还是痛苦羡慕,可有一丝改变?”
这番话直抒胸意,两人四目交投,李莫愁看到了他眼中的可惜,再想到昨夜,只觉眼前的男子根本不能逼视,她心跳的声音自己都听到了,当即喝道:“你离我远一些。”
风逸嗯了一声,脚下挪了寸许。
李莫愁再次喝道:“再远一些。”
风逸又挪了寸许,始终不离她左右。
李莫愁遇上风逸这种无赖,又好气又好笑,骂道:“风逸,你就是个流氓无赖!”嗓音嘶哑,似蕴着无穷恨意。
“说得好!”风逸拍手叫好道:“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抓你徒儿,逼你现身!
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看了你的身子,又与凌波有了肌肤之亲?
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明知你作恶多端,还是救了你一命!
无她,你长得漂亮,这是造物主费了心思才省出来的,我不忍行焚琴煮鹤之事!”
这番话让李莫愁对于风逸观感大变,只觉他虽然混蛋了些,可也有温柔可亲、举止有趣的一面,而且他不掩饰自己内心。
这却让李莫愁心中乱哄哄的,想一会儿陆展元,又想一阵风逸,二人形影交错变换,越变越快,李莫愁心底难过已极:“我的心既然已经给了展元,又怎么能想他……”
但越是如此想象,风逸的影子在脑海中出现越频,样子也越发清晰,之前的恨意消了大半,李莫愁蓦地抬头直视风逸,缓缓道:“好了,我给你五毒秘传,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永远不再见!”
风逸心想:“那是,谁想见你来着!”但这话能想不能说,笑着问道:“你身上不是没带吗?你怎么给我?”
李莫愁白了他一眼道:“那五毒秘传我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我还不能默给你吗?”
风逸笑笑不语。
李莫愁瞬间明白,没好气道:“我既然答应给你,就不会给你假的!
只是你不能泄漏出去,否则以我现在的武功,又没了毒,也没几天可活了。”
风逸见她失落神气,不由心生恻隐,脱口说道:“你以后若能不再胡乱杀人,便跟我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这话中深意无限,登叫李莫愁心头一震,面涨通红,支吾说:“我不能跟你,怎么也不能跟你,不能,绝对不能……”声音越见低微。
“这又什么不能的?”风逸接口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听了前半句,李莫愁还没想好怎么训斥对方,一听后半句这话,好奇心起,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风逸傲然说道:“不怕告诉你,若只是武林争雄,待我腿伤一好,普天下我谁也不惧,又何须你古墓轻功与五毒秘籍?
只是我风逸虽身在江湖,也深敬岳武穆屠灭蛮夷,北靖中原之雄心壮志。
可我又没有他老人家排兵布阵,沙场争锋的本事,就只能做些偷鸡摸狗,不上台面的小事,故而必须加强轻功,还要以毒为主!”
李莫愁怔怔地道:“你,你是要我跟你去刺杀蒙古大人物?”
她为人聪慧,自然想到了风逸的目的。
风逸点头道:“正是。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之八九,爱情上受到挫折,又算什么?我们难道不能搞事业?
当然,女人多数为了爱情活着。以你的容貌本事,随便找个人嫁了,那很难吗?何必非在陆展元这一颗烂树上吊死?”
李莫愁呆呆的看着风逸侃侃而谈,忽尔脸色铁青,忽而满脸晕红,她只觉一股酸气从胸口蹿起,眼眶微微一热,连忙啐了一口,说道:“你胡说什么?莫非你对凌波也是随便?”
风逸瞥了她一眼,不觉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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