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阳小戎
半细:“……”
门外正偷听的某妇人:“???”
檀郎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当惯了正人君子,想体验下花花太岁强上烈女的滋味对吧?!
此时房内外二女,感觉脑容量都有点不够用了……
欧阳戎看见这新罗婢嘴巴微张的看著他,似是被深深的震惊到了,“额,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么瞪著我干嘛……喂我不是变态。”
其实他只是想试下,违背妇女意愿的身体触碰会不会扣功德,并借此摸索下功德塔的底层逻辑而已。
“欸算了,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欧阳戎叹气,松开手,重新躺回被窝,一张脸上写满了“索然无味”。
可却想不到,半细瞧见他这生无可恋的样子,反而愈发相信了刚刚的判断了。
这位来自异域他乡的新罗婢在床榻前欲言又止,似是想说“郎君想玩恶少贞女的角色扮演也不是不行但别塞口球别绑绳子别打屁股……”
可是欧阳戎却是没兴致听她说话了,挥挥手就把一脸不舍、追悔的半细打发了出去。
……
三慧院外,待离住屋远些后,甄氏与半细站在屋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会儿。
半细先忍不住开口,“娘子你听见了吗,郎君的要求……让奴婢有点害怕。”
甄氏板著脸,“害怕什么?檀郎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也不想想可能吗?檀郎就是看不上你这蒲柳之质而已,又心善不愿拒绝,找了个借口罢了。男人若是不喜欢一个女子,能有无数个借口。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半细眼眶有点红,低头“哦”了声,手指揪在一起,退下了。
“记住!”甄氏忽然叫住半细,头也不回的冷声道:“今天屋里什么事也没发生,檀郎他什么话也没对你说,你什么也没听见!外面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呵……”
半细吓的赶紧伏地磕头,发誓不乱说话,甄氏轻哼一声,折了一枝长廊外伸进的绿柳,离开了。
只不过待其走远后,甄氏从容淡定的脸色瞬间一垮,下意识将断柳缠在食指上,凝眉担忧:
“怎么办,怎么办,都怪以前读书的时候把他压抑的太狠了,看把他憋得,癖好都已经发展到这么重口了……”
最后,罗裙妇人两手捂胸捧心长叹,“欸,也罢也罢,至少还是有好消息的——檀郎他是喜欢女人的,而不是……不近女色近男色。”
她甩手把一手心的碎柳条扬洒:“算了,管他呢,能娶到五姓女,传宗接代就行,至于闺房癖好这方面……随他便了!
“还有,这个半细不行,慕强而胆薄,机敏而无断,抓不住檀郎的心……改日得给檀郎房内,添一个合适的美婢,暖床陪玩,随他怎么折腾,只要别外传就行!”
甄氏安静在廊上站了会儿,离开前,她转头扫了眼高高的红墙外一枝探头的桃花,嘀咕:
“按道理,就算走陆路,那也只比走水路晚个几天而已,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檀郎都要下山了……”
……
入夜,三慧院,饭桌上。
欧阳戎和甄氏坐在圆桌旁吃饭,额上有些红印的半细带著几个婢女在一旁伺候,替婶侄二人盛饭夹菜。
几人都不说话,面色如常,似是上午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欧阳戎不动声色瞧了眼半细的额头。
其实饭桌上,倒是没什么话,这个时代讲究饭不言寝不语,除非是重要之事。
很快晚饭结束,甄氏关心的叮嘱了欧阳戎几句,便带著半细她们离开了,欧阳戎送到院子门口。
“檀郎回去好好休息。”
“婶娘也是。”
又是半夜,欧阳戎苏醒了,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把手伸到睡枕底下,胡乱一阵摸索,然而却发现空空如也……才反应了过来。
“摸啥摸呢,现在没手机了……真是睡糊涂了。”他嘟囔,苦笑了下,“不过你要是想摸妹子,白天就可以随便摸,但为什么不摸呢,嗯?”
欧阳戎翻过身,仰躺在黑暗中,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又想起了白天半细的事,还有甄氏一直缄口不语但其实一直心念的五姓贵女光耀门楣,身边女子这些小心思他其实都清楚,但……
“很抱歉,我还是想回家,不想留羁绊。”黑暗中有人轻轻叹息,又呢喃:“有人功德圆满,肉身成佛,飞升净土吗……”
欧阳戎蓦然坐起,下一秒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穿戴整齐,定眼看了下床前的明月光。
他要再去一趟净土地宫。
……
感谢“世上最底层的卑微”“是霜降呀”“倾夜无眠”“雨转时晴千江舞”“醉寒千州”“Syfct”“三天打渔两天睡”“众妙玄”“莞莹岚苑”“落雨之后不想哭”“墙角瑟瑟发抖的萌新”“书友20220810084318832”“墨矜怀”“杂鱼的法宝才是拂尘”好兄弟们的打赏与投票支持!爱你们~
第9章 价值一万功德的福报
不身处这个马车很慢的时代,就很难理解这种‘从过剩到匮乏’的痛苦。
欧阳戎醒后的这几日,都是过著极其‘自律’的生活:
傍晚吃完饭后,就坐在屋子里发呆,推敲功德塔,房内除了找秀发借来的几本佛经外,什么都没有。
推开西窗,外面是漆黑的风,只有远处浮屠塔上,有佛灯几粒。
只有一件明确的事可以做:睡觉。
他都差点有些忍不住去把半细喊来,再挑战挑战他软肋了。
而这个点,若放在前世,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正人君子群的考研群友们都还没飙车呢。
当然,若是身处大周帝国心脏位置的洛阳与长安,生活可能会更丰富些。
若是能感同身受到这些,那便算是能理解欧阳戎思家念头的百分之一原因了。
所以眼下,半夜三更,欧阳戎横竖睡不著,出门了……
欧阳戎先去趟右厢房,翻出了一串绳索和一个火折子带走,甚至还带了些糕点与水果,用布袋兜著。
不过待他沿著记忆再次来到悲田济养院,摸索来到那口井旁,却发现绳子有些多余了。
因为井口边放了一堆软绳梯。
欧阳戎放下绳梯,再次进入了地宫。
又是熟悉的位置,又是熟悉的时间,又是熟悉的月光。
只是地宫里已经没有了纤细哑女与鹤氅裘老道的身影。不过倒也不奇怪,那二人应该是悲田院的病人,被救回去了,而他也不是来叙旧的。
今夜的月光有些暗。
哧~
一粒火星凭空骤起,照亮了欧阳戎消瘦脸庞。
“晚上好呀,不知大师。”
黑暗中瞌睡点头的枯藁和尚一下惊醒,嘴里佛唱一声,诚恳道:“施主,此地是莲花净土,上面乃无间地狱!”
僧人又是熟悉的一手指地,一手指天的悲悯姿势。
欧阳戎想了想,点头,“大师才是一直说真话的那个,之前是我误会了。”
他走去,将糕点与水果放在秀真僧人的面前,然后举著火折子,环绕地宫走了起来,开始仔细打量此地。
这座地宫是一个类似正方形的空间,约莫小半个足球场大小,地宫中央的圆形莲花座,与正上方的井洞,也不知道是否代表著建造者天圆地方的观念。
欧阳戎贴著地宫的墙壁绕走了一圈,这回才看清了此前一直忽视的壁画。
四面墙壁,用浓墨重彩的颜料绘画,只不过年久失修,又常处阴暗地宫,壁画脱落不少,但还是被欧阳戎认出来大概。
四副壁画,对应四则佛本生故事,分别是“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贸鸽”、“快目王舍眼”和“月光王施首”本生。
所谓佛本生故事,其实讲的都是释迦牟尼未成佛前,前生所行善业功德的经历,其中最令人耳熟应该就是第一则“舍身饲虎”了,而其它三则寓言想表达的内涵也都是一致,都强调佛祖慈悲,前生累世忍辱牺牲、救世救人,才最终成佛。
欧阳戎若有所思,转身朝地宫中央的束腰仰覆莲座走去。
如果善导大师没对他撒谎,那么当年那位肉身成佛的衷马大师就是坐在这个位置……飞升净土。
“积攒功德后,真能在此地飞升净土吗?如果我治好了水患,或者做了其它大功德之事,能否也飞升净土。”
“还有,净土到底是哪里,是真的去往西天吗,还是说,每个人所去之处都不一样,而我若是心想便能重返家乡?”
欧阳戎呢喃,低头沉思了起来。
“另外,既然肉身成佛,灵魂飞升了,留下的那具栩栩如生的肉身呢,倒是想瞧一瞧……额。”说到一半,某人似是想起什么,有点儿心虚的撇了眼不远处的半截莲花金灯,与散落一地的奇怪椭圆珠子。
当初,这莲花金灯原是欧阳戎从一枚八重宝函中取出来的,后者原先摆在莲花台座上,他醒来就在旁边了。
而那八重宝函很大,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套了八层盒子,最里面装的就是这个莲花金灯了。
只是他当时把它当个趁手物抛投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连这莲花金灯也只是个储物容器,里面装的是更贵重的佛宝,后来他又急著出去,也就没在意地上这些珠子了。
咳咳,该不会是衷马大师或其它高僧的舍利子吧,那就相当于骨灰了,这么说莲花金灯就是人家骨灰盒……欸,真是有点造孽啊,我看你功德就是这么扣光的。
欧阳戎叹气,垂目又看了看地上的舍利子:
约莫十七枚,最小不过弹珠,最大不过鸽子蛋,五颜六色都有,竟还有一枚浑圆剔透、宛若白钻的……不是说舍利子其实是肾结石吗,你管这叫肾结石?
不愧是高僧们,往炉子一趟真是什么都能烧得出来,和开盲盒一样……不行,打住不能笑。
欧阳戎拿出了高级表情管理大师的水平,若无其事的弯腰,将地上的舍利子一一收捡起来,不过做这事并没有涨功德。
不过欧阳戎现在算是摸清楚一点功德塔的守则了:当乐子人可以,但只能“想”,不能“行”。君子论迹不论心。
听地狱笑话,并且脸上笑出来就是“行”的一种,佛祖给你嘎嘎扣光。
不过当捡到那枚浑圆剔透的舍利子时,他发现这枚舍利子竟能在月光下缓缓发光,像颗夜明珠一样,他顿时觉得有些稀奇,想了想,叹息的收进了袖子里,不能放在这地宫蒙尘,他替高僧们保管了。
或许是某人心诚,或许这些舍利子眼下真是被所有人遗忘的无主之物了,竟也没扣他功德……
然后欧阳戎瞥到了一行字。
是在火折子照舍利子的时候发现的。
位于这座石质的束腰仰覆莲座的脚下,被莲座的阴影遮住的东南侧。它被阴刻在地砖上,也难怪此前一直没有发现——它永远位于井口日光与月光的盲区中。
“归去来兮?”
欧阳戎蹲下一瞧,立马想起了什么。
这不是善导大师提过的,他那师叔祖“飞升净土”前留下的字吗?原来还留在这儿……本以为是墨迹或血书什么的,早被清洗掉了。
至于这四字成语的意思也很简单:回去吧!
欧阳戎眼神微凛,脚下大理石砖本就阴冷坚固,可“归去来兮”四个楷字入木三分,像是用一把削铁如泥的尖锥刻就。
下意识伸手触摸这阴刻,刹那间,他浑身一颤,不是指尖触电,而是耳畔隐隐听到震撼钟鸣响起。
这瞬息的变故让欧阳戎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意识就被猛抽进了位于万里云端上的功德塔。
“这是……”
欧阳戎踉跄坐地,看见上方原本亘古寂静的福报钟,此刻正微微颤鸣,紫气在钟身涌溢。
就像一个寒江独钓的斗笠老翁起身抖落一身雪花。
似是汽车被点火启动了一般。
与此同时,小木鱼上那一行记载功德值的青金色字体光彩大盛,最后化为一簇光团,宛若活物,形状类似池塘中的“一尾游鲤”。
它蓦然朝福报钟冲去!
然后……它被撞的反弹回来,重新回到木鱼上,化为一行青金字体:【功德:一百】
而福报钟依旧微颤抖“雪”,安然无恙,毫无变化,似是刚刚那“一尾游鲤”太过弱小,丝毫无法撼动,更别提敲响了。
目睹这一幕,欧阳戎愣楞,缓缓消化著震撼,“功德不够吗……”
刚刚欧阳戎所积攒的功德值化为的那“一尾游鲤”似是与他冥冥中有著某种联系,而在被撞回原样后,也有一道玄妙的信息浮现他脑海,被消化。
“竟要一万功德,才能敲响青铜钟,获得福报正果……而我现在才一百点,还差九千九百点,草。”
欧阳戎陷入了沉思。
而现实中因为他的手已从四字阴刻上拿开,福报钟早已重新恢复了寂静,功德塔再次隐入云端。
毫无疑问,这个四字阴刻与莲花台座藏著一个隐秘的福报。
而且这个福报明显不小,竟需要如此庞大的功德值,这估摸著……都够他看一辈子地狱笑话了。
欧阳戎低头盯著阴影中的四字阴刻。
“净土地宫……佛本生故事……得道飞升的僧人……归去来兮福报……这些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回家的路。”
他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
……
感谢“世事无常_执迷不悟”、“寻龙不见影”、“Syfct”好兄弟的打赏!感谢兄弟们投的月票!
上一篇:从连城诀成就武林神话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