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阳小戎
“和容女史客气什么。”
‘别套近乎,不过,欧阳良翰,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何事?”
容真轻声:“很多事,比如说这回,从你进入浔阳石窟起,应该是瞧见了不少古怪事吧,难道就没想问的吗,都不见你主动来问本宫。”
欧阳戎想了想,问:
“问了你全说吗?”
“不。
“那不就得了。”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毕竟你没————·
“知道了,我没过那道保密检查,于规不合。”
“你知道就行。不过本宫可以捡一些说。”
“好,那请问,那一整颗佛首真是纯金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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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他好奇:“那是什么做的?材质是何?
容真没马上回答,沉吟片刻道:
“外面是金漆,里面————-是一种黄铜,也是金灿灿的。”
“明白了。”
“能不能带在下去瞧瞧,有些好奇。”
“不行。”
“好吧。
容真突然垂目:
“你换个问题行不行。”
欧阳戎想了想,指了指前方,问道:
“这些白雾是怎么回事,我目前只猜到,你们司天监是有大阵营造了障眼法,外界看不见咱们在加班加点造像,也隔绝了声响,听不到声音,外面那些天南江湖反贼只能瞎猜或者赌。
“但是这些白雾,是障眼法或者隔音阵法导致的,还是单独的?有其它用处?”
容真安静了下,如实说:
“其它用处,与障眼法无关,而且—-这白雾不是我们司天监的阵法。
欧阳戎好奇,似是不知晓白雾用处:
“什么意思?”
“白雾与玄武卫有关。”
“玄武卫?”
“没错,不止白雾,还有这场些雨水,也与玄武卫有关。”
看见欧阳戎的脸色饶有兴趣,容真犹豫了下,继续道:
“五行之中,玄武居北,北方为水。这白雾与雨水,只有玄武卫有这种本事。”
欧阳戎敏锐的举一反三:
“什么意思?南衙四大禁卫都有类似的能力或说阵法?涉及某种属性?
“差不多。四大禁卫,各卫皆有特点。’
欧阳戎眼见看著容真,缓缓点头:
“难怪当初容女史专门请了两支玄武营过来,是有原因的。”
他又环顾一圈竹林间的缭绕白雾,忽问:
“那白虎卫呢,容女史为何还选了两支白虎营作为援兵,甚至带头的指挥使也是白虎卫的,以它为主,难道也有特殊用处。”
“嗯哼。”
容真不置可否。
欧阳戎寻思道:
“五行之中,白虎居西,西方主金,重杀伐之气,他们的特殊阵法是怎样的?”
容真侧目看了眼有样学样的欧阳戎,少顷,她才开口:
“是有,有机会能看到的。”顿了顿,补充一句:“说不得今日就有机会。”
欧阳戎挑眉:“哦?”
这时,二人已经走到了竹林小路的分岔口,和以往一样,就要各自分开。
“欧阳良翰。”
容真喊住欧阳戎,只见她脸色逐渐严肃起来,说:
“下午酉初二刻,石窟工地集合,记得带陛下恩赐的佛珠,你经常都忘,不过官服的话,就不用换了,低调一点,以防万一。”
“好。”
欧阳戎看了眼容真身上的紫色宫裙,突然道:
“难怪容女史今日穿的这么郑重。”
容真垂目:“你明白就好。”
欧阳戎主动问:“那容女史之前提过的礼物,是不是在下下午也能看见容真抬起莲步,往前走去,头不回道:
“别急,下午那是先给陛下的礼物。”
欧阳戎目送她背影远去,轻轻摇头。
转头走人,路上他走到一半,突然余光瞧见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不远处的竹林间。
“李将军?”
欧阳戎好奇上前。
李从善正蹲在地上,两指捻著泥土,低头凝视,此时闻言,他回过头去。
“欧阳刺史。”
欧阳戎问:“你这是作何?这泥土有何不对劲的吗?”
李从善摇摇头:
“没,只是以前的老习惯了,另外,有些感慨,还是南方的水土养人,
以前我呆在漠北,后面哪怕去了京城,也没见过这种红壤土地,真是肥沃啊。”
欧阳戎笑说:
“有耳闻,好像听说李将军是斥候出身。”
“没错。”
一提到此事,白甲青年就兴致勃勃起来,与欧阳戎讲了不少军伍中的有趣事宜。
欧阳戎默默打量他脸色。
准备散去前,李从善问:
“欧阳刺史以前是不是在龙城县担任县令?”
“没错,前年吧。”
李从善问:“听说龙城县有一条蝴蝶溪,溪水西岸有一座古越剑铺。”
“嗯,李将军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从善挠头道:
“古越剑铺名气很大,天下爱剑人士几乎都知晓它,远在大随朝,它就是皇家御用的铸剑之地。近些年,古越剑铺剑炉出品的龙城宝剑,在洛阳也是供不应求,有市无价,世人皆知,古越出品,必是精品。”
欧阳戎点头:
“那是柳家时候的老黄历了,垄断龙城宝剑的声音,还故意控制宝剑出炉的数目,抬高售价,从前年起,柳家垄断的古越剑铺已被拆分,先蝴蝶溪西岸有不少新剑铺,所铸之剑,不输曾经的古越,且物美价廉,公平竞争。”
李从善憧憬道:
“原来如此,是末将消息落伍了,那行,等这边事了,有机会,得去瞧瞧,除了古越剑铺,末将还听说过折翼渠的大名,也得见识见识。“
“好,到时候要去和本官说一声,我介绍个本地人带你去参观。”
“好。”
李从善爽朗笑道。
俄顷,相约之后,二人告别。
欧阳戎往前走了会儿,脸色恢复些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僻静竹屋,王操之正在院门前徘徊等待。
他迎了上来,眨巴眼睛:“姐夫和女史大人散步完了?”
欧阳戎不理,仰头看了眼里灰蒙蒙的天空:
“走吧。”
“去哪。”
“石窟工地。”
“姐夫,咱们去那里干嘛,那边不是完事了嘛,不需要咱们了。’
欧阳戎瞧了眼他,语气意味深长:
“你带双眼睛过去就行了。’
王操之立马闭上嘴巴,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无踪,表情严肃起来。
“是,姐夫。”
“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好。”
王操之小鸡啄米般点头,守在外面。
欧阳戎径直进屋,先是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没有穿那件鲜艳的绯红官服。
他取出三枚焚天雷,塞入袖中方便取用的位置,又转身走去,抱起一张木琴,大步出门。
欧阳戎带头离开院子,王操之亦步亦趋跟上。
路上,王操之发现,好像并不只有他与好姐夫出门去往石窟工地,竹林内有不少地方,走出一道道人影。
他们居住的这片竹林本就很大,住有不少白虎卫、玄武卫的次等将领,
或是监察院内的高阶女官,此刻,众人似是收到了某些消息,皆默契出门,
朝石窟工地汇聚。
王操之瞧了眼,前方的姐夫,脸色自若,似是毫不意外。
二人挑了一条捷径小道,安静走了一会儿,走到一半,王操之突然扭头,盯著不远处的某道身影,轻“”了声。
欧阳戎察觉到些许异常,头不回的问:
“怎么了?”
王操之犹豫道:
“那汉子有些眼熟,他也住在竹林吗——·
“谁?”
欧阳戎敏锐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面生的瘦脸汉子,正从不远处一座陌生竹院内走出。
等到瘦脸汉子走远,欧阳戎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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