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梦暴富
“异姓王?呵呵!’
李景行神情不屑:
“便是坐拥天下又如何?旁人艳羡权势,我却视之如粪土!’
“我李景行生平所求唯有一事,和妻子阿雅双宿双栖!阿雅死后,我又只为另一件事而活
“复仇!’
复仇?
姜青玉皱了下眉。
外界不是说琴宫之主的妻子是病逝的么?
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你是不是也相信阿雅是病逝的?’
李景行微微抬头,儒雅的面孔第一次在
.
外人面前显得狰狞疯狂:
“不,她是被人害死的!’
“四十三年前,我和阿雅去过一次京城,那时我们抱着一种晚辈求学的心态,想请荀咏指点琴艺,但却被一众学子拒之门外!”
“当时我还没顿悟先天,琴艺也不如现在精湛,那群人认为我和阿雅都不配得到荀咏的指点,还有人出聲嘲讽,辱骂我们是乡下来的土狗!”
“阿雅一氣之下,便提出了和人比试!’
“她连奏十曲,比了十場,十场皆胜!”
“可最后我们还是没能见到荀咏!学子们说他在闭关,暂时不方便见客,我们便在京城住下,一直住了三个月,每日都去学宫打探消息,直到,直到阿雅病倒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日阿雅连奏十曲,消耗了太多心力,当日晚上便吐了一大口血,却一直瞒着没和我说!
“等到病倒时,已是病入膏育!”
“我求遍京城,却寻不到医治她的方法,无奈之下只能在阿雅的恳求下回到家乡,陪她度过了剩下的三年!”
“后来,我立誓要拆了稷下学宫,为阿雅报仇!”
“所以幽州一战,我拼尽全力,便是为了帮姜秋水打下足够多的地盘,助他反叛楚国,攻占京城!
“可他选择了忠诚,选择做一个永远被猜忌的异姓王,做一个哪怕妻子長子被送入京城做人质十二年都不敢奋起反抗的懦夫!’
李景行的声音越发癫狂,双眸布满血丝:
“所以,我要让你在稷下学宫制造一场杀戮,让你死在京城!”
“如果这一次,姜秋水还能忍住不反抗,那么我李景行便只能承认,他是一条跪久了站不起来的好狗!’
姜青玉轻声一叹,终是了解了内情:
“原是如此。”
“实话说,你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我不怨你,也不恨你。”
“但却
“做不到饶了你。
李景行自嘲一笑:
“没关系,早在四十年前,阿雅逝世之后,我便也是个死人了!”
“这数十年来,我一直在痛苦煎熬中度过!’
“死亡,与我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说罢,他闭上双眸:
“只求世子殿下赐死后,念在我和王府多年的情分上,可以将我和亡妻葬于一处!”“另外.
“青音,也请你忘了李轻侯,为师对不住你,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你。”
姜青玉默不作声。
一旁,姜青音却是倏然叹息一声:
“师尊,实际上
“我一直都知道,李轻侯是你,但
“他又不是你!”
“李景行一直背负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却要在人前扮演儒雅随和的琴宫之主,不能表现出-丝破绽,活的太累!”
“而李轻侯不同。’
“他卸下了所有的仇恨,尽管有时候表现得有几分痴傻,却都是率性而为,笑容真诚,活的很轻松!”
“我之所以一直在梦中喊李轻侯,并不是因为爱慕他,而是希望师尊可以放下仇恨,不做为复仇而活的李景行!’
“而是,做为自己而活的李轻侯!’
“我想,师娘在天有灵,也一定是这般期望的。
.
第二百十七章 地府扩张的第一步
“放下?‘
李景行惨然一笑,双眸落下两行清泪:
“说得轻巧!我背负了整整四十年的仇恨,如何放得下?”
“此仇,至死方休!’
他此生别无所求,只求可以为亡妻复仇!
为此,他甘愿付出一切!
倏然。
他又睁开双眸,死死盯住了姜青玉:
“世子殿下,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你父王不敢反,那么,你呢?‘
“你是决定做一个注定被削藩最后沦为有名无权的拒北王,平安富贵地过完一生,还是要奋起反抗,推翻景氏一脉的统治,自己做皇帝?”
“师尊
姜青音神情大变。
造反?
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一旁,姜青玉面不改色道:
“李宫主认为,以眼下王府之实力,可以推翻景氏一脉的统治么?’
“我父王号称坐拥北境三州,可实际上呢?幽州是柯图察的,雍州又被蒋家所掌控,三州之中,只有在并州是他一人说了算!‘
“而以并州一州之地,又如何斗得过坐拥整个楚国的景氏?
“况且
“景氏一脉还有一位武学修为天下第一的养龙境老祖,你信不信,今日我父王宣布起兵反叛,明日太阳升起之时,我王府门口便会堆满包括我和父王在内的数百口人的头颅?”
李景行无言以对,只能不甘道:
“说来说去,还是不敢!’
“嘿嘿,养龙境!’
“我记得当年和姜秋水一起攻伐幽州之时,每日修行时间不足三个时辰,可他的境界却是-日千里!怎么如今做了拒北王,整日在府中闲着,却反而毫无寸进了呢?’
“依我看,他姜秋水就是过于畏首畏尾,心性出了问题,所以修为才会二十几年停滞不前
“倘若当初选择造反,说不定他也可以晋入养龙境,杀死景氏一脉的老祖,自己抢过龙椅做皇帝!’
“那么今日,你姜青玉便不会只是区区王府世子,而是当朝太子!”
这一刻,李景行已经无所顾忌了,脸上满是狰狞和怨恨,再也不复以往的儒雅。
姜青玉认为对方已经疯了:
“李宫主,你把养龙境想的太简单了。’
“当初父王若是选择造反,下场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况且,那时我父王和景氏一脉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反而景宏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为何要反?”
李景行冷笑不止:
“那时没什么深仇大恨,那如今呢?”
“世子殿下,你怕不是忘,你的生母和长兄已经被软禁在京城足足十二年!’
“今后,她们在京城继续受苦,而你却在北境接替王位,位极人臣,可会心安理得?”姜青玉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一次入京他正打算把两位亲人解救出来。
他只能一脸无奈道:
“那李宫主有何高见?’
“难不成我应该起兵造反,然后让景宏杀了娘亲和大哥来祭旗么?’
“6
李景行无言以对。
的确,似乎无论怎么做,都解救不了吕婉儿和姜青书!
这正是景宏的阴险狡诈之处!
他知道只要将二人牢牢握在手里,拒北王便不会反!
“李宫主,我可以理解你复仇心切,但.....
“造反这件事,休要再提!”
姜青玉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过
“此次入京,我和稷下学宫的学子范喻会有一场比试,届时,你若有兴趣,可以前往做个看客。”
“另外,说起当年之事,我认为你该怨恨的不是整個稷下学宫,而是那一批出口辱人的学子,一晃四十年过去,他们应该早已成了学宫里的讲师或是朝中重臣了吧?”
“你为何不寻上门去,用琴艺挑战他们,让他们也尝一尝心力交瘁的苦痛呢?”
李景行微微一怔:
“你,你不准备杀了我?’
姜青玉看向一旁的姜青音,无奈道:
“我倒是想,可我妹妹一定会拼死阻拦。
“况且
“你毕竟对青音有教育之恩,也为北境三州立下了大功,所以本世子只好宽宏大量一回,先饶你一命!’
“再说,李宫主是皓月境巅峰,以我这微末的实力,哪敢对你下杀手啊?”
李景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回到紫烟院的,却不想姜青玉居然不杀他?
要知道,他可是算计了整个王府,险些让姜青玉丧命京城,让拒北王和皇室产生隔阂!此子的气度...
真有那么大么?
“还不「么?”
“再不「,本世子说不定要改变主意了!
姜青玉声音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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