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剑,决荡诸天 第152章

作者:青涩的猪

“或许吧。”

李尔看向陆雪琪,不可置否点头。

“当你们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便可破界追寻本座的步伐。”

“好了。你们都是称尊做祖的人物了,不要如此儿女情长,让门下弟子看了笑话。”

“本座去了。”

说完,李尔一步踏出,来到九天之上。

凝视李尔身影,陆雪琪跪在地上,默默流泪,轻声呢喃道,“弟子陆雪琪,恭送师尊!”

玲珑眼中水光萦绕,紧跟陆雪琪跪下,朝着李尔消失的方向一拜,“弟子玲珑,恭送师尊!”

“弟子林惊羽,恭送师尊!”

“弟子曾书书,恭送师尊!”

“弟子道玄,恭送师尊!”

“仙道宗弟子恭送仙祖!”

求仙山演武场上,所有仙道宗门人弟子黑压压跪了一片。

水池中,水麒麟朝着天空飞去,一直要飞到天穹尽头,它眼泪直掉,大声咆哮。

老爷走了,为什么不带它一起离开?

望着发狂的水麒麟,玲珑几人沉默不语。

也是在李尔离开时,天音寺中,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和尚手中拿着一面镜子,脸上露出了莫名笑容,轻声自语道,“那位仙祖终于离开了,从今以后,这方天地可不是仙道宗一家独大啊!”

仙道宫中,一尊白玉雕塑栩栩如生。

仙道纪一千年,玲珑祖师跪在雕塑前,她脸上带着笑容,轻声朝雕塑道,“师尊,玲珑来寻你了。”

众目睽睽下,仙道宗祖师玲珑破界飞升。

陆雪琪望着玲珑身影,她芳华不再,默默流泪,悔恨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天赋无法让我修成仙位,为什么我连追寻师尊脚步的资格都没有?”

齐如风将陆雪琪搂在怀中,她脸上露出笑意,朝陆雪琪道,“师尊,你不要难过,再给弟子一千年,弟子会替你前去追寻仙祖留下的脚步。”

仙道宗玲珑祖师离开这一天,天音寺,一个老和尚激动得老泪纵横,“玲珑那个老不死的终于走了,这一世佛门当兴,威压仙道千年。”

第229章 问今是何世

江南四月,烟雨连绵,李尔又临扬州。

扬州郊外,两个书生外出踏青,逢着细雨,他们走进了一间亭子。

亭子不大。

已经有人在亭子中避雨。

两个书生走进亭子,立马掩住了口鼻,不停挥手驱赶空气中异味,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在两个书生对面,有一个中年羊倌。

这个羊倌身材五短,穿着破烂的粗布麻衣,手中拎着一根黑皮赶羊鞭,脸上一颗黑痣,黑痣上还生了一撮儿黑毛,端是奇丑无比。

“咩咩!咩咩!”

“咩咩......”

羊倌赶了十来只母羊,这十来只母羊看到两个书生走进亭子,立马咩咩叫唤起来。

这些母羊的叫声甚是凄婉,眼睛中透露出人性化的哀求神色,让两个书生倍感怪异。

羊倌探出头看一眼亭子外连绵不绝的细雨,自言自语喝骂道,“这鬼天气一直下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可别耽误了老子的时辰。要是赶不上时辰,玉露楼那周扒皮肯定又要找由头苛扣老子的银子。”

亭子中,两个书生望一眼亭外天空,雨水根本没有断绝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

朱阳看一眼心情烦躁的羊倌,再看一眼挤在亭子中的十来只羊,脸上有些厌恶。

亭子本来便不大,十来只羊挤在一起,差不多将亭子占满,留给他们落脚的地方不多。

若不是正逢着下雨,他们这些读书人绝不与畜牲相处在这亭子中。

朱阳和同窗好友对视一眼,上前两步,朝羊倌拱手道,“这位大哥,亭子不大,你这些羊可否驱赶到亭外,给我们腾挪出一些落脚的地方。反正是畜牲,淋雨也不碍事。”

朱阳话音落下,十几只母羊眼中流露出悲伤神色,有几只甚至流下眼泪,开始哭泣。

看到这荒诞的场景,朱阳本能感觉有些不对,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边上,朱阳的好友王炜也是书生,他帮腔道,“这些畜牲身上一股子骚味,难闻得紧。羊倌,快些将这些畜牲赶到亭外。”

羊倌眼神轻蔑看向两个书生,冷笑道,“这亭子是你们修的?”

朱阳和王炜一愣,表情随即变得难看起来。

王炜从腰袋中掏出一角碎银子,抛到羊倌脚下,表情不屑开口道,“羊倌,你放羊也挣不了几个银子。如果你肯将羊赶到亭子外,这半两银子便归你了。”

朱阳皱眉,上前将银子捡起来递到羊倌身前,礼貌开口道,“大哥,我们也知晓你放羊不容易。可这些羊只是畜牲,淋半天雨也不碍事,更不会感染风寒。这半两银子,你拿去喝茶,也给我们行个方便。”

羊倌轻蔑看着朱阳和王炜,丑陋的面孔上表情更为不屑,冷笑道,“半两银子,你们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我若是不将羊赶到亭子外,你们待如何?是要与我动武,还是要报官抓我?”

“不可理喻!朱兄,这人不可理喻!”

“滚!你们这些畜牲,立马给本公子滚出亭子!”

王炜拂袖大怒,上前抬脚往一只母羊踹去,要将羊赶到亭子外。

然而任凭王炜怎么踢打,十几个羊缩在地上,眼中带着惊恐,不肯挪动半步。

羊倌拎着一根黑皮材质鞭子,目光中露出了森冷杀机。

恰逢此时,朱阳远远看到一个年轻公子漫步在雨中,正往这边走来。

看着那年轻公子,朱阳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嘀咕道,“世间怎会有这般如玉公子?”

“朱兄,你在说什么?”

王炜踢打累了,抹一把额头上汗珠,随着朱阳目光看去,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

对面走来那公子身量颀长,不瘦半分,不肥半分,他着一袭白衣,漫步在江南烟雨中,好似画中走出的人物,为山水增添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

待到那年轻公子走近了,朱阳和王炜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该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庞啊?

他们两人饱读诗书十载,搜肚刮肠也找不出恰当的词汇来形容这公子的容貌。

羊倌与朱阳和王炜不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亮起了贪婪的光芒。

可不单单是女子能够卖钱。

这公子如果卖到青楼,可以卖一个更大的价钱!

要知道,总有人是喜好男色的。

或者将这公子卖给扬州城中那些贵妇人,那些贵妇人,最是不缺银子,也最舍得银子。

一百两黄金?

不,得卖一千两黄金!

近了,近了!

随着李尔越走越近,朱阳和王炜张大了嘴巴,羊倌冷汗直流,有些心虚往亭子中躲。

这人,行走在雨中,雨水竟然避开了他!

他一袭白衣不知是什么材质,没有一丝纤尘,没有一丝污渍,洁白如雪。

这人的眼睛如黑夜中的星辰,深邃而璀璨,似乎一眼便可洞穿人心,让他们没有秘密可以隐藏。

李尔走进亭子,看一眼两个书生,再看一眼羊倌,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到李尔,十几只母羊再次咩咩叫唤起来。

“两个书生,今夕是何年,天下是哪家天下,又是哪个天子继位?”

“如今是文德七年,圣上是昭宗皇帝。”

“兄台,你从哪里来?观你也是读书人,怎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文德七年,昭宗皇帝?

李尔摇头,历史上那么多年号,那么多皇帝,他哪里一一清楚?

这方天地的历史脉络,是正经历史还是架空历史都不一定呢。

李尔不再理会两个书生,转而看向羊倌和他脚下的十几只母羊,轻笑道,“只修术,不修法,没有道行在身。机缘巧合捡了一件法器,学了一门害人邪术,尽做见不得人的下三滥勾当。你这造畜之术,从哪家学来的?”

咩咩!咩咩!

十几只母羊激动叫唤起来。

羊倌冷汗直流,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不断朝李尔磕头,颤声道,“仙长饶命!小的从小长得丑陋,被爹娘丢在路边,后来被一个路过的邪道士收养,那邪道士不干好事,伤天害理。”

“小的跟在邪道士身边,被他传授了造畜之术,专门替他掳掠人妇少女卖到扬州,换取金银,又用金银购买一些符纸灵药等资源,供那邪道士修炼。”

“小的绝没有主动害人啊,请仙长明鉴!”

李尔暂时没有理会羊倌,伸手一抓,亭子中立马多了十几件花花绿绿的女子衣物。

看向十几只母羊,李尔笑问道,“书生,你们是否回避一下?”

朱阳脸上带着好奇,但还是冒雨走出了亭子。

王炜目光灼灼望着十几只母羊,他也明白了这些羊不是真正的羊,眼中泛着难以言明的光彩,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走出了亭子。

看两个书生在亭外淋雨,李尔挥手,亭子中立马多了十几个肥瘦不一,不着片缕的白花花女子。

第230章 造畜

亭子中,窸窸窣窣穿衣物的声音响起。

李尔目光澄澈,眼神中并无半分动容。

亭外雨中,王炜伸着脖子,双眼放光。

羊倌跪在一旁,心思快速转动,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女子。

片刻后,等十几个女子穿好衣物,亭子中顿时开始混乱起来。

“你这贼人,害得我好苦!”

“你将我掳掠变成母羊,你可知道我家相公多么着急?”

“贼人,你坏我名声,让我回去如何面见相公,如何面见街坊邻居?”

啪!

羊倌挨了几记耳光,身上也被踹了几脚。

脸颊肿胀起来,身上多了几个脚印,但羊倌脸上并无愤怒,眼神闪烁间快速思考对策。

李尔看向这个十几个女人,有的二十几岁,已嫁为人妇。

有的还是未出阁的十几岁少女。

羊倌被邪道士传授造畜之术,利用造畜之术将女子变为母羊,驱赶到扬州城贩卖。

这些女人,不管是二十几岁亦或者十几岁的,都生得花容月貌,卖到风月场所能换不少银钱。而羊倌则用这些换来的银钱购买符纸、灵药,以及一些炼制法器的材料,供邪道士修炼。

简单一点说,这个羊倌是个道童,只不过他跟随的道士是一个邪道,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嫁为人妇的女子性格要泼辣一些,胆子也要大一些,对羊倌拳打脚踢,以报这些天来所受到的侮辱和委屈。

没有出阁的少女们蹲在地上,有几个甚至抱着肩膀嘤嘤开始抽泣。

朱阳和王炜走进亭子。

看着十几个女人,朱阳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朝羊倌呵斥道,“大胆,你竟敢用邪法掳掠民女良家,你眼中还有王法吗?本公子定要抓你去见官,让太守大人重重治你的罪!”

羊倌跪在地上,看也不看朱阳一眼。

自从他跟随邪道士开始,邪道士没有将官府放在眼中,他也没有将官府放在眼中。

王炜跟朱阳反应不同,他目光在十几个女子身上来回扫视,口中啧啧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