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古流星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
“四条眉毛，爱管闲事的陆小凤。”
夏衍微微一笑，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酒壶。
壶口一开，就散发出阵阵的酒香，令人陶醉。
伸手将一杯酒推到陆小凤面前，另一只手拿起酒杯，轻轻的呡了一口。
陆小凤一饮而尽，眉开眼笑道：“好酒，居然是五十年的杏花汾酒。”
“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美酒。”
随即又摇头叹息道：“可惜，你不喝酒。”
“我自然是不喝酒，否则这酒也留不到现在。”夏衍真诚的说道。
陆小凤来了兴趣，笑着道：“你不喝酒，却又跟我喝酒，这是什么意思。”
“我平生只跟四种人喝酒，一种是我的下属，一种是我的敌人，一种是我的朋友。”
“不知你想成为哪一种。”
夏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陆小凤挑了挑眉，眼底闪过抹错愕。
他遇到过很多人，也遇到过许多怪人。
可还没有遇到过像夏衍这样的人，连喝酒都有规矩。
“巧了，我跟你正好相反，只要有人请喝酒，我一定到场。”
“还有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种？”
陆小凤伸手朝着酒壶拿去，夏衍也不阻止，任由他将那价值千金的汾酒倒入口中。
“好酒，好酒。”
夏衍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陆小凤，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我认识六扇门的金九龄，他也有个怪辟。”
“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进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车他绝不去坐。”
“他很奢侈，可他很讲规定。”
“朝廷的人往往都这样，我不信你会下毒。”
陆小凤喝着酒，满脸的笑容。
“你错了，他不讲规矩。”
“什么意思。”
陆小凤忽然觉得手上的酒壶有点烫手。
“金九龄让你来调查南王府的案子，可是平南王府让锦衣卫介入调查。”
“他不经过我同意，就已经是不讲规矩。”
“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不要介入这件事。”
夏衍放下酒杯，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陆小凤运功调息，没有察觉到有中毒的迹象。
可他对于朝廷的争斗没有兴趣，对打赌的事情却很看重，因为他重承诺。
“这是你跟金九龄之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夏衍也猜到了，不然他就不是那爱管闲事的陆小凤了。
“你现在调查到什么程度。”
陆小凤看了看手里的酒，挑了挑眉毛，笑着道：“你跟竟争对手请来的人打听消息，是不是不太好。”
夏衍微微笑了笑，“你有一个朋友叫司空摘星，我们锦衣卫一直在找他，听说他很喜欢跟你打赌？”
“不如我们也打个赌。”
陆小凤皱眉，一个当兵的找一个当贼的，能有什么好事情。
现在堂堂正正的摆出来，是觉得吃定了我？
“赌什么？”
“赌谁先破案。”夏衍笑着道。
“赌注是什么？”
“你输了帮我办件事，我输了同样帮你办件事。”
“很公平，我答应了。”陆小凤本以为会是不公平的打赌，没想到还挺公平的。
夏衍微微一笑，手指沾了杯中酒水，在桌子上写上了一个名字。
“这就是凶手。”
“陆小凤，记得你欠我一件事。”
夏衍起身离开，陆小凤看着已经转瞬不见的酒渍，大声说道。
“喂，他就算不讲规矩，你也不能证明是他吧。”
夏衍伸手竖起食指，微微晃动了一下。
陆小凤嘴角抽搐，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是个怪人！也是个妙人！
第17章 白虎（求收藏）
夏衍刚回到锦衣卫所，发现陈九与林平之焦急的在门口等着。
“大人，锦衣卫白虎指挥使来了福州，如今在演武场。”陈九小声说道。
林平之神色焦急的说道：“孟松一直在白虎面前说着锦衣卫最近发生的事，恐怕会对大人不利。”
四大锦衣卫指挥使之一的白虎？他来福州是为了平南王府的案子？还是为了周百川来的？
“我们去见见这位白虎指挥使。”
一尊宗师高手，想再多也没用。
夏衍带头向演武场走去，陈九和林平之立刻跟了上去。
演武场上，孟松舔着脸，讨好着白虎。
“大人，我是新晋的百户孟松，大人能来福州，福州锦衣卫所蓬荜生辉。”
白虎不为所动，平静的说道：“周百川在哪里？”
孟松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禀大人，周百川已经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白虎没有意外，来之前已经打听过情况。
只是锦衣卫所统一说周百川在外出执行公务时，因公殉职。
可看着孟松的神色，好像周百川的死另有隐情。
孟松感到有些不妙，可想到周百川的死也有他一份，只能咬牙坚持。
“大人，周总旗是执行公务时阵亡，这已经造册登记。”
白虎淡淡的道：“周百川死了，可他的儿子应该还在，他为何没有加入锦衣卫。”
“难道周百川带了儿子去执行公务，现在也死了？”
“还是说你们把他儿子送去当了太监！”
白虎每说一句，身上的杀气就重上一分。
当最近一句说完时，那强烈的杀意，让孟松直打哆嗦，腿肚子都有点发软，嗑嗑绊绊的说道。
“大…人，这不关…我的…”
“夏衍见过白虎指挥使。”夏衍大步走入演武场，扬声高喝，打断了孟松。
白虎收敛了身上的杀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衍。
“他说不清楚，你来告诉我，周百川的儿子在哪里？”
夏衍笑着道：“周百川喜欢送人去当太监，让人断子绝孙。”
“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是罪有应得。”
白虎冷笑一声，浑身杀气涌现，冷哼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还轮不到你们处置。”
“你们好大的胆子！”
孟松在白虎的杀意下，觉得喘不上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陈九，林平之觉得心口泛闷，忍不住退了三四步才缓和下来。
夏衍微微一笑，右手抚刀露出淡淡的死寂之意，云淡风轻的说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论国法，锦衣卫世袭罔替，周百川把功臣之后送去当太监就是违背国法。”
“论家规，周百川定的规矩，理应让他自食其果！”
寥寥几句话就定下了周百川的罪名。
“巧舌如簧。”
这小子居然领悟了刀意，确实是个好苗子。
白虎身上的杀意
缓缓收敛，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孟松。
又看了看夏衍，陈九，林平之，淡淡的道：“你们两个就是陈九和林平之。”
陈九与林平之对视一眼，恭敬行礼。
“属下陈九（林平之）见过白虎指挥使大人。”
白虎点点头，又看向了夏衍。
“他们是你培养出来的。”
夏衍自然不会承认，笑着道：“他们是锦衣卫，听的是锦衣卫的命令。”
白虎看着圆滑的夏衍，淡淡的道：“雨化田是西厂督主汪直的义子，现在借助辟邪剑谱进入了先天境界。”
“锦衣卫如今青黄不接，无人可以应付他，你要对这件事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
夏衍满脑袋的的问号。
雨化田就算不借助辟邪剑谱，也会在一两年后突破。
锦衣卫青黄不接，早已人尽皆知，一个雨化田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大人说笑了，辟邪剑谱其实很普通，雨化田只是机缘到了，才会进入先天境界。”
“这事跟我没多少关系。”
呵呵。白虎裂嘴一笑，显得有些狰狞，“雨化田是汪直的义子，未来有望成为西厂督主。”
“我们锦衣卫指挥使还缺少接班人！”
陈九，林平之大喜。
他们觉得白虎的意思是想让夏衍击败雨化田，到时候就能继任锦衣卫指挥使。
孟松面露狰狞，心里极其嫉妒。
他觉得上天对夏衍太好了，所有的好事都向着他。
夏衍的想法恰恰相反，只是觉得白虎画的一手好饼。
锦衣卫日薄西山，西厂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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