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剑光寒十九洲
老人微微点头，眼神赞赏。
张书却是心中一震，自己只不过稍微探查了一下，就被这老人发现了？
要知道，之前连村长都没能发现他的精神力探查。
看云天两人对这老者恭敬的模样，对方身份似乎不简单。
第103章 刀名“刹那永恒”！
张书没想到秦老竟然能够轻易捕捉到自己的精神力痕迹。
加上云天两人对其颇为恭敬，张书不禁猜测起对方的身份。
谁知，秦老似乎是知道张书在想什么，顿时笑道：“小友不必多虑，老头子我只是对精神力比较敏感罢了，不是你想象的什么隐士高人，这俩小家伙对我表现的恭敬，也只是因为老头子我活得长罢了。”
“当然，如果能够称呼我现在的状态为活着的话……”
秦老笑呵呵的，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张书这时候神色一动，忽然发现了秦老的状态好像的确不对劲，身躯仔细看去，略显虚幻，不像是实体。
“宗主。”
闻言，云天也连忙说道：“秦老并非是活人，只是残存的精神体，一直守护在这里。”
张书一怔，精神体？
好像的确是！
怪不得，身为精神体，对于精神力波动的确十分敏锐。
旋即，他更加惊讶了，只剩下精神体，竟然能够活到现在？
这精神力得多么强大？
秦老笑呵呵开口道：“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借助那把刀的力量，让我活到了现在。其实这些年来我也很累了，但是想到这些小家伙们，终究还是不太放心就这么离去。”
“至少，也要看到有后生能够掌控这柄刀才行。”
云天两人闻言，脸色复杂。
见张书疑惑，云天解释道：“秦老是降魔村之人，当初降魔村覆灭，秦老便是降魔村村长，资历比起其余两村所有人都要高上不少，当初若非是降魔村拼命拦住爆发的魔潮，恐怕现在镇魔村已经不存在了。”
“降魔村没有圣龙杖这样的至宝，但是却有着先祖留下来的这柄战刀！”
“借助这柄刀的力量，秦老虽然陨落，可精神力却是以一种特殊的状态存活了下来，这种状态其实对秦老而言很痛苦，别看秦老看起来没事，实则每日每夜都要受到刀气折磨……”
“可是，秦老放心不下我们，除了秦老也没有人能够掌控这柄刀，加上这黑暗森林深处隐约有一条新的裂缝要诞生，为了以防意外，秦老选择孤身镇压此地。”
“一旦出现意外，秦老还能爆发出最后一战的力量。”
说到这，云天神色愈发复杂，他看着苍老无比，比起自己还要更加衰老的秦老，眼中满是愧疚和尊敬之色。
秦老还是村长的时候，云天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三大村落同气连枝，对于任何人而言，秦老都是英雄，不仅活着在战斗，在拼尽一切的守护着族人，就连死后也在继续镇压着魔患，对于如今还活着的人而言，秦老就是一座山！
哪怕秦老这些年不再出手，可只要看到这座山在，他们就感觉自己内心得到了安宁。
老一辈的存在，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安全感。
就好像孩子对于父母的依赖一般，在张书这些人眼中，云天长老等人已经是老一辈的存在，可对于云天而言，他在秦老面前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每当感觉到迷茫，感觉到不安和恐惧，他就会来这座木屋坐一坐。
秦老在，哪怕不说话，都可以让他激荡的心情快速平静下来，再度充满希望的去战斗，去拼命！
秦老，对他们来说就是信仰！
其实，包括云天、村长蒋天明等众多人在内，对于秦老的心情都很复杂。
一方面，明知道秦老如今时刻遭受刀气折磨，生不如死，想要让其得到解脱。
可另一方面，却又如同即将失去父母的孩子一般惶惶不安，希望秦老能够一直陪伴在他们这些人身边，希望秦老能够永远永远的存在下去。
可他们知道，这是一种自私。
对于秦老而言，至亲朋友早就死去，日夜遭受折磨，更是疲惫无比，对于他而言这世界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群后辈。
正是这最后一口气，让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一直撑到了现在。
他想要等等，等到亲眼看到一个新的掌控那柄刀的人出现，他觉得自己死也瞑目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云天两人心情的激动，秦老乐呵呵的看了他们一眼，笑道：“你们这些曾经的小娃娃也都长大了，如今也都能够独当一面，其实我这个老家伙存在与否，影响已经不是太大……”
“秦老……”
云天鼻子一酸，此刻的秦老有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
秦老摆了摆手，头一次在这些小家伙面前露出了疲惫，笑着开口：“我老了，也已经很累了，其实哪怕没有人能够继承这柄刀，过不了几年我也会彻底的溃散在这天地之间，那样只会让我更加遗憾。”
“而这一次，我真正的看到了希望……这位后生小友，有获得那柄刀承认的可能！”
说到这，秦老浑浊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身躯的颤抖也渐渐停止，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突然达到了巅峰，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竟然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
回光返照！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四个字来。
秦老没再理会云天，而是看向了张书，眼神明亮：“小友可是想要那柄刀？”
张书点头：“是的，这一次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它！”
“很好！”
秦老这一刻气息彻底爆发，一股浩瀚的精神力波动席卷而出，犹如大海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张书脸色狂变，这股精神力比他还要强大了不知多少！
秦老手掌一伸，身后的木屋之中，陡然有一道可怕的寒光腾空而起！
下一秒，秦老凭空握住了一柄通体雪白的战刀，刀柄之处隐隐有着华丽的冰蓝纹路流转，一股无与伦比的锋利气息释放而出，整个天地都在摇晃。
以秦老为中心，整片天地在迅速变得雪白，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这一刻好像整个天地都要被寒气冰冻！
黑暗森林这一刻也暴动起来，无数的蛇虫猛兽，纷纷惊恐逃窜！
好像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降临了！
秦老握住刀，淡淡看着张书，一字一句道：“这柄刀的名字，叫做‘刹那永恒’！想要获得它的认可，很简单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击败我！”
话落，一股比起镇魔村村长还要恐怖的气息，自秦老身上冲天而起！
第104章 半圣级别的精神力
当秦老气息显露的那一刻，张书差点骂娘！
这老头子，不讲武德！
说好了不是什么隐士高人，结果这气息比起拿着圣龙杖的老村长还要恐怖！
我去！
半圣！
这老头子也是一个半圣！
具体什么修为不知道，毕竟是精神体，但至少是拥有了半圣的实力！
况且，一个精神体就拥有了如此可怕的实力，他全盛时期又得多强？
这样的强者，要自己一个涅槃境一重击败他？
这老家伙莫非是系统派来的间谍，特意跑来消耗自己的体验卡？
一时间，张书心中骂骂咧咧。
有点被吓到了。
半圣，这怎么打？
张书的目光盯着秦老手中的雪白长刀，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得眉心微微刺痛，一股可怕的寒意涌上心头，他感觉中，这刀随时能要了自己的命。
怎么打？
完全没得打！
不是一个层次的。
“对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张书的僵硬，秦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了，老夫生前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好像的确是达到了接近半圣的层次。”
见张书脸色僵硬，秦老哈哈笑道：“放心，不是让你和全盛时期的老夫对战，你涅槃一重的修为，那么老夫也只会展现出涅槃一重的修为……”
原来是这样！
张书松了口气，旋即暗暗嘀咕，这看起来颇为和善的老人，没想到也喜欢捉弄人。
“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秦老忽然又说道，“在你之前，无论是小天，还是其余两村的村长，都尝试过和老夫对战，甚至允许他们使用至宝，但是统统都没能赢下老夫。”
“老夫虽然会压制修为，但是却不会压制境界和感悟。”
此话一出，在场的云天以及另一位涅槃长老，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微微发白，眼中浮现一抹苦笑。
显然，他们都被秦老揍过。
完全不是对手。
秦老虽然会压制修为，但是他的神意领悟，以及其它的手段可都还在！
即便是如今没有了元气，可仅仅那比老村长还要恐怖的神意，就足以让所有人绝望。
更别提，还有先祖那柄刀在！
那柄刀，曾经是先祖的本命神兵，后来先祖陨落之时，更是用全部的力量将那柄刀重新淬炼了一番，整体威力怕是比圣龙杖还要强！谁也不知道那柄刀在献祭了一位顶尖圣人的生命之后，达到了什么程度。
秦老和战刀结合，这般组合足以让所有人绝望，彻底失去挑战的勇气。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张书神色凝重，表现得十分郑重，看样子这一次必须得全力以赴了。
秦老手持战刀，却不急着出手，而是详细的做好一切解释，最终笑道：“感受过你的精神力量之后，虽然我很希望你能赢，但是我也不可能有任何放水，毕竟这柄刀也拥有着自己的灵性，倘若你达不到它的标准，它是不会认可你的。”
“那么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此话一出，虚空中传出阵阵咔嚓声，受到刹那永恒寒气的波及，仿佛整个时空都在不断的被冻结，若是修为弱一些，仅仅只是寒气就足以令寻常涅槃一重化作冰雕。
云天两人见状，纷纷远远退避开来。
足足退出上百里，这才感觉到寒气的影响小了很多，不由松了口气，有些担忧的看向了秦老和张书的方向。
另一位涅槃长老开口道：“云天，你说他们谁能赢？”
云天迟疑了一秒，缓缓说道：“其实，我希望是宗主获胜，虽然我很希望秦老一直存在，但我知道这些年来秦老太累了，也太苦了，我希望他老人家能够得到解脱。”
“宗主实力极为强大，不仅有领域之力，精神力更是高深莫测，对上寻常的同境界强者，基本就是毫无悬念的秒杀。”
“不过。”
说到这，云天摇了摇头，“即便如此，从理性上分析，我觉得宗主依旧不会是秦老的对手……秦老的神意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我怀疑那一次战斗过后，临死之前秦老真的彻底跨出了那一步，达到了半圣层次。”
“这等神意的可怕，不是村长那种借助圣龙杖勉强爆发可比。”
说完，一声叹息。
显然，云天即便知道了张书的实力，和张书亲自交手过，也不是很看好张书能够获胜。
秦老的神意……太恐怖了。
另一位涅槃长老也沉默了，显然他也和秦老交手过，知道那种神意是何等的恐怖。
……
秦老手持战刀，气势惨烈，身后仿佛有尸山血海浮现，无数厉鬼凄厉嘶吼，秦老眼神平静如海，如同战场之上的老将，唯有真正直面秦老，才能够感受到这是一种何等恐怖的压迫感。
张书不敢有丝毫大意。
瞬间，涅槃领域展开，千里领域豁然覆盖天地，与那无边的寒气疯狂的碰撞，互相倾轧。
天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深邃冰冷的蓝色与暗藏炽热的纯白互相碰撞，一时间完全僵持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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