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29章

作者:白特慢啊

有这本事还来考武举?

九边关外的神射手也不过如此了!

“纪九郎这人藏得忒深了,难怪不愿意赴我武会,原来手里有真本领!”

郑玉罗眯起眼睛,心中极为畅快。

杨休筋骨强横能挽动铁胎弓,但他绝对做不到射出五百步还能命中靶心!

没个几千支、上万支的苦练,再厉害的妖孽过来都不成!

不过让郑玉罗最震骇的,还是纪渊丝毫不顾及后果的那份果决。

倘若杨休没拿住那支玄金箭,可就真的死了。

射杀国公义子,谁做之前不得掂量一下?

那纪九郎却没有半分犹豫,也正是这种锋芒乍现的锐烈杀机,彻底激怒了杨休,让他不愿意罢手!

站在魏扬旁边的柴青山,由衷说道:

“你欣赏此子,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这纪九郎骄狂强横之间,不失慨然雄浑之气。

进退有据,粗中有细。

若他出身再好些,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谭文鹰。”

魏扬面露苦笑,听懂了话里藏着的意思。

同为钦天监宗师榜上有名之人。

宗平南第五。

谭文鹰第十。

前者镇守招摇山,官拜大将军。

后者驻留天京城,入主朝廷中枢。

一人仕途到头,一人前途无限。

为何会有这样的差距?

无非就是宗平南出身太贱,加上不愿投效朝堂上的衮衮诸公。

所以行路崎岖多坎坷,步步都落后谭文鹰。

“他能坐到宗大将军那样的位子,已经算是出人头地了。”

望着五百步外箭箭命中的纪渊,魏扬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笑容。

这等百步穿杨的神射本领,比起九边关外的精锐兵卒也不差多少!

只不过九郎他那手法、姿势,怎么有些眼熟?

颇像是程千里那个家伙!

“一人如鹰,一人似狼,就看谁走得远了。”

柴青山感慨道。

那个凉国公义子有股子妖魔兽性。

虽然筋骨强横,一腔蛮勇。

但若碰上比他更强、更横的存在,迟早会栽个大跟头。

反观纪渊,如一把张弛有度的弓。

只要得遇明主,定能建功立业。

“燕王殿下应该会欣赏此子。”

柴青山心念流转,却也没说什么。

“不妨再观察一些时日,东宫如日中天,那些有出身的,谁又几个愿意往燕王府投,只谭文鹰一人罢了。”

……

……

一场好大的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杨休再怎么枭烈张狂,打不过柴青山的情况下,照样要服软认栽。

一口铁胎弓拉开十次,四箭中靶。

初试完毕,便匆匆离去。

临走之前如狼回首,深深地看了纪渊一眼。

显然是结下梁子了!

“也许真该一箭射死他。”

纪渊弹了弹指甲,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他最不喜欢有人盯着自己,尤其是一条没法交流的疯狗。

国公义子又怎么样?

反正他把总旗伤了,百户打了,千户也得罪了。

债多不压身,再来一个也无妨。

“也不知道初试过关,讲武堂有没有奖赏?给点银子也成啊。”

等到考生各自散去,纪渊出了内院,小声嘀咕一句。

他那门下品武功《金钟罩》,急需道蕴之力进阶。

“纪兄很缺钱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那个头戴银丝抹额的俊俏小白脸。

“银子当然是多多益善,没人嫌少。”

想到那张武会烫金名帖,纪渊扯了扯嘴角道:

“怎么?郑兄想当善财童子?”

郑玉罗那双上翘的狐狸眼忽闪忽闪,眨动道:

“巧了,我家里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哟呵。

好大的口气!

这是有几个矿啊?

纪渊觉得这人有些意思,故意问道:

“敢问郑兄家里做什么的?天京城里盐铁漕运布匹丝绸……入得是哪一行?”

郑玉罗昂首挺胸,似乎就等着别人这么问,充满自信道:

“都不是。我爹开钱庄的,通宝钱庄纪兄你听过没?那便是我家的生意。”

这下轮到纪渊绷不住了,嘴角抽动了一下。

好家伙,敢情你是家里印钞呢?!

第30章 皇亲国戚,可以加钱

“你个天京城头等皇亲国戚,跑来挣武举人的功名,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纪渊很好地用他错愕的表情,传达出了自个儿真实的内心想法。

没成想这个一身富贵气的俊俏小白脸,竟有那么大来头!

通宝钱庄为何了不起?

它是天下商行之首!

更是景朝唯一受朝廷钦定、六部认可的官方字号!

如今逐步发行天下的宝钞,便就出于通宝钱庄大老板之手。

其分号开遍各府州郡县,成百上千,无处不在。

专门承办存取、兑换金银铜钱、签发放款等主业。

非要类比的话,大概就是纪渊上辈子的中字头银行,还是四合一的那种。

故而,天京城常有好事者戏言,说那位通宝钱庄大老板才是真正的户部尚书。

每逢灾年赈灾、饥年放粮,他在其中出力良多。

圣人临朝的时候,就连修缮皇城,大建宫殿这等分属工部之事。

都交由那位大老板去办,可见圣眷之隆重。

当然,能够白手起家创下这样一间钱庄,并且使其成为行业龙头。

并不是那位大老板能力出众,手段超群。

也不是如何长袖善舞,周旋于庙堂和江湖之间。

原因嘛,其实很简单。

人家有个当皇后的好姐姐。

世所共知,圣人起于微末。

那位贤德皇后乃是结发妻子,感情非比寻常。

只要能沾亲带故,飞黄腾达近在眼前,更别提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自家人了。

“纪兄,你为何要用看傻子似的眼神望着我?”

郑玉罗眉头一拧,仰头问道。

他年纪跟纪渊差不多,可个头却矮上一截。

“通宝钱庄要真是你家开的,那几个藩王见到你,都要亲热叫一声‘舅表弟’。”

纪渊斜睨过去,没好气说道:

“换做是我,先进国子监,尔后弄个翰林院的闲差混日子,每天提鹰遛狗走街串巷多自在?

要实在有上进心,管你姑母要个什么闲散郡王、爵位的身份。

喜欢读书那就上阴、稷下随便挑一个,好参禅便去皇觉寺,对炼丹有兴趣老君山欢迎你,若想飞升斩妖除魔积累功德,真武山大门随时敞开。

郑兄,你到底是活得多没趣才会跟一帮将种勋贵,以及我这个泥腿子费尽力气争一个武举人功名?”

这番长篇大论说完,他已经出了讲武堂。

日头余晖昏黄,犹如万千金线洒落。

“纪兄你误会了。”

郑玉罗紧紧跟在后头,脸色颇有些尴尬道:

“我入讲武堂,为的就是踩一踩杨休那条疯狗,帮我朋友出出气,功名于我如浮云啊。

况且我爹说了,家中子弟不得入仕,只可为商。

人在外面更是提都不许提姑母和……圣人的名讳。

若有违背,轻则打断腿,重则逐出家门。”

纪渊挑了挑眉,那位国舅爷治家这么严?

不过想到贤德皇后受人敬爱的好名声,似乎也不奇怪。

真给她听到半点劣迹,说不得会主动大义灭亲。

“纪兄、纪兄,你为何还不问我,皇后娘娘明明姓洛而不姓郑的问题啊?”

郑玉罗步子迈得不快,走得很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