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气仙 第54章

作者:战袍染血

  那雷光比之太阳还要耀眼,照的大地一片亮堂!

  院中内外,见得此景之人,被那雷光照在脸上,一个个惊恐至极!

  “来得好!正好让我试一试这外丹威力!”

  陈渊昂首以对,无惧无畏无怒,一步一升,如踏云梯,左手捏印诀,右手向上一指。

  腹中玄丹一转,涌出一点真元!

  他手上印诀一转,几道炁符与剑光相合,身上气血升腾,凝结陈渊祖师之相!

  下一刻,一点剑光破空而起!

  刺!

  真元之剑只有指头大小,破空而起,贯穿雷霆,刺入雷霆深处,而后轰然炸裂!

  轰!

  雷光破碎!

  一剑破雷,光影四散!

  狂风激荡,吹得陈渊长发飞扬!

  “啊!!!”

  云层之上,智叟惨叫一声,直接从云层中跌落出去,一路翻滚,撞碎了城外一片小丘!

  下一刻,云层洞开,月华洒落,有点点星光飘荡,皆朝祖师相汇聚过去。刹那间,无数城中惊叹之念、寄托之愿充斥心头,古朴而多变的城池精神越发清晰。

  陈渊自空中飘然而落,左手一捏印诀,右臂一甩长袖。

  祖师之相消弭,化作阵阵疾风。

  呼——

  疾风吹过,氤氲混沌尽数消散,露出了满院翠绿。

  浓郁灵气满溢,轻盈微风浮动。

  眼观异象,众人震撼不休。

  这般景象,怕是传说中的造化道尊得道时,也就这般吧?

  这摧山君到底是什么人?

  神佛转世?

  降世仙人?

  “若说武道能做到这一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可即便是道术,也没有见过这般夸张的,”女城隍神色连变,“除非是神道出手……难道,他才是命定的神道之主?”

  在这一刻,祂心中信仰动摇,一颗寄托之种埋入心田。

  “噫!我进阶了!”

  突然!

  一声欢呼自院中传出。

  正索子浑身“噼啪”作响,全身气血涌动,周身劲力圆转,自地上一跃而起!竟是一步突破了气血五重,踏足六重!

  声音未落,边上的归元子身上精气涌动,劲力震颤,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发出阵阵声响,更有哗哗水声,如铅汞涌动!

  院中充盈的灵气,朝他涌去!

  几息之后,归元子睁开眼睛,眼底有精芒闪过。

  “没想到,没想到,贫道都这般岁数了,居然还能境界松动,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他站起身来,冲着陈渊一拱手:“多亏了道友成全!”

  “此事是你自己的造化。”陈渊摇摇头,并不居功。

  方才变化莫测,但这一对大小道人不受影响,坐而调息,收拢炼炉中散溢的药力,才有这般造化。

  “归元老道精气神足,劲与气合,居然是有了更进一步,踏足大宗师的迹象!”

  远远地,隐藏周遭屋舍中的一干武者、修士看出端倪,惊骇更甚!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这是!”

  “闻所未闻!不好,我等错过机缘了!”

  许多人回过神来,懊恼之余,纷纷盘坐下来,呼吸吐纳。

  也不知是哪家的探子传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这陇城各处,凡是修士,皆调息吐纳;但凡武者,亦凝神感悟。

  便是那些武道修为有限,又没有修道天赋的大族子弟,也都大口吸气,不住吞咽。

  整个陇城的温度,似乎都因此而下降很多。

  陈渊却不管这些,与归元子说完,便盘膝而坐,内视变化,而后凝神玄丹,感悟那篇《九注阴符经》的残篇。

  “……待得炼精化气,凝练玄阴之体,可纳三阴灵光,是为少阴、太阴、厥阴。”

  “……三阴为本,开辟气藏,以至阴至寒之妙固得尸身……”

  “……重开天地二桥,接引星宿,奠定无漏至阴之根!少阴衍灵,太阴炼形,厥阴养神……”

  越是体悟,陈渊越是惊讶。

  “这部功法虽然残缺不堪,但玄妙异常,放到洞虚界也是一等一的法门!怎么会被骸道人炼成那副鬼样子?更重要的是,与此世现行的诸多功法,原理截然不同!”

  他在金城时驻扎军中,通过张雀阅览了不少军中法门,但那些玄门功法多数止步于观想,与《九注阴符经》截然不同。

  “九注阴符经,这阴符经我曾听说过,但何为九注?可惜,经文残缺,不得来源。只是其中点明了炼精化气之说,不似此界之法,反类洞虚之功,莫非并非此界法门?若是如此,骸道人是如何得到的?”

  突然,陈渊心里闪过了众多信息——

  《修行见闻》中的飞升之说、天赋神念、诡异神道、升仙台、众生的天生缺陷、武道止步大宗师……

  “此世难道与其他洞天、部洲有着关联?但若如此,为何这般闭塞?”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个苍老之声——

  “陈道友可在?老朽奉主君之命,将你所需之物送来了。”

  这声音陈渊并不陌生,正是乌焰山冯大将军麾下的户曹老翁!

  “来的正是时候!祂送来的东西里,有关于升仙台的记载!”

第62章 我向来以和为贵

  “拜见道友!”

  老翁拜见了陈渊,口中说着,打量对方,心里越发惊讶:“这一身修为,我竟半点都看不透,站在他面前,就承受着威压,比之主君给的还要强烈几分!此人的修为境界,莫非直追西岳帝君?但他毕竟是武修,不是神道!”

  念头翻涌,想起方才的天地异象,这老翁的态度越发恭敬。

  祂却不知,陈渊正将外丹之力加持双眼,运转金睛诀,观老神虚实,这才会给祂这般巨大的压力!

  “原来如此,这老翁的神位符篆近似虚位,是从老将军的神位中延伸出来的,可称之为代行之神。冯老将军是上品神位,能暂离界域,这位老翁也继承了这一点,才能过来送物。”

  陈渊收拢了法诀,道:“道友不必客气,你来的正好,我方才炼了一炉丹,也有对神道有益的,你可传讯老将军,看祂可有所需,若是需要……我价格很公道的。”

  开炉炼了外丹,诸多材料的精髓都被玄丹吸收,但尚有残渣留下,化作从丹。这些本就被陈渊计划着用作交易,支付赵府酬劳,现在多一个卖家,自是更好。

  “道友有心了,主君闭关吸纳元丹,一时半会不会出关,暂时是用不到的。”老翁微微一笑,说话时朝炼炉看去,见有几颗丹丸悬浮上下,不由称奇。

  “道友所修的,莫非是以丹入武、以炼入道的功法?我只是旁观,便有了突破契机,有望大宗师,道友你亲自炼丹,如今又是什么境界?”归元子凑过来,既感慨,又好奇。

  陈渊想了想,对比洞虚界的上品金丹,实话实说:“也不算多高的境界,也就还过得去吧。”

  “……”

  冷场就发生在一瞬间。

  上到户曹老翁、归元子,下到角落里的红衣女和竹精童子,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陈渊主动打破了沉默:“老翁此来,是与我送东西的吧?”

  “正是,差点忘了正事。”老翁收摄情绪,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

  这令牌乃是紫木所制,牌面上有朵祥云图案,笔画纤细,散发出一股奇异韵律,让陈渊隐隐有熟悉之感。

  老翁在令牌上轻轻一弹。

  啪!

  令牌一颤,上面的祥云图案旋转起来,从中飞出三个箱子,落在院中。

  陈渊眼中一亮,没看箱子,先是盯着令牌,问道:“这就是与升仙台有关之物?”

  归元子在旁听着,神色微变。

  老翁点头道:“不错,此物就是升仙台通行令牌,除了是进入遗址的信物之外,还有个储物空间,可用来储放东西。”

  陈渊满意点头,这算是意外收获了,本还想着用炼丹节省下来的材料,拓展一下锦囊,现在不用那么迫切了。

  老翁又指着三个箱子:“关于升仙台的相关记载,与鬼修之法放在一起了,道友可自翻阅。除此之外……”祂将声音凝成一股,省得旁人听去:“余下两个,一个放着三枚魂晶,另一个是两件祭天之物。”

  陈渊越发满意了。

  “东西既已送到,那老朽也不继续叨扰了,”老翁这时忽的拱手告辞,“老朽此来,依托于我家主君之力,但不可持久,还请道友日后有时间,往乌焰山一去,我家主君定会扫榻以迎。”

  祂将手中令牌递交给陈渊,又与归元子告别一声后,身上泛起阵阵晶莹,宛如梦中虚幻,将要消失。

  最后时刻,老翁突道:“老朽见道友道运悠长,境界高绝,已到武道巅峰,但不可因此掉以轻心,轻视神庭。神道玄奇无穷,有许多奇异手段,尤其是神庭神道,更有诸多诡秘。而且,神庭之神神位所属领域之中还有加持,可超越自身之力,尤以帝君为甚!切记,切记……”

  此言落下,其人身形消弭。

  陈渊则明白过来。

  “按照城隍的说法,西岳帝君高出大宗师一个境界,与我加持外丹后相同,都是炼气阶段。但若是在神庭的加持下,祂还能再提升境界,岂不是超越炼气阶段?”

  就在这时。

  归元子忽然道:“若是西岳帝君登基了,整个西岳地界,都能算作神庭,神道便真的无人能制了。”

  陈渊眉头一皱,想起自己跨越界河后的遭遇,突然就理解了鹿首山神、骸道人为何想要赶在西岳帝君登基前急切行事了。

  想了想,他问道:“一直听闻祂要登基,可有确切时间?”

  “这是个隐秘。”归元子摇了摇头,“若非祂令人准备登基大典,旁人都还不知晓,那空悬许久的西岳帝位已被人占据。”

  陈渊又问:“神道之神,承袭神位之前都有人间身份,这位帝君的来历,道长可知道?”

  归元子叹了口气:“不知。”

  这也是个喜欢苟的?

  沉思片刻,一时没有头绪,陈渊索性放到一旁,随即抬手一抓,将落在角落的暗金色令牌与葫芦摄取过来。

  这葫芦里面血光隐现,一看就是邪门之物,被他丢入锦囊,令牌则拿在手中,灌注气血!

  顿时,陈渊体内阴血震颤,隐隐又有异动,但旋即被外丹镇住。

  “果然和此身的血源有关。”

  陈渊打量了一会,将令牌收起,对归元子道:“准备登基大典的,就是黄粱道吧?关于这个宗门,道长知道多少。”

  归元子一怔,迟疑一下,道:“自来仇怨皆源于误会,黄粱道乃是天下三正宗之一,势力甚大,门人弟子、友人盟友遍布天下,若道友不嫌,贫道愿做个中间人……”

  “且住!”陈渊打断了归元子的话,冲赵家兄弟招了招手,“你等方才在外面找到了什么,拿出来让我与道长看看。”

  赵家兄弟本来在院中观望,承袭了炼丹时散溢的灵气,浑身暖洋洋的,知道获益匪浅,正在欣喜,但听得此言,立时恼怒起来。

  赵丰祥上前两步,取出一封信来。

  血书!

  “杀我肖长老,挑衅在先!又害我古师兄,暗算在后!以鬼蜮伎俩,乱我师兄之心,合定宇观、陇城世家之力,迫我古师兄自断长剑!被瞿长老说破,更是恼羞成怒,当众杀人!实乃丧心病狂之大恶人!

  “天理昭昭!人间正道!吾等黄粱弟子与尔不共戴天!”

  “这……”

  归元子看的目瞪口呆,决战之时他也在场,是非曲直心知肚明,结果到了这封血书之中,竟成了帮凶了!

  但他马上就品出一点意思来,便道:“这里面处处都是诛心之言、造谣污蔑,不像是黄粱道弟子之言,反像是有人推波助澜,在挑拨离间。再说,永山一战,道友你证道大宗师,威压当世,只要知晓你的威名,有谁愿意为敌?”

  陈渊就道:“道长的意思是,黄粱道愿意就此放下,与我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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