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一抹万事休
闫埠贵闻言,知道再求没用,规规矩矩的跪下,给老校长磕了三个头,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
老校长面露不忍之色,在闫埠贵身后叮嘱道:“我一个学生也是不学好,在街面上混的。他最近跟我说,有人在调查你倒卖山货的事情。你这上面注意点,真要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你。”
闫埠贵闻言心里大惊,他本来想着,如果在老校长这边要是求不到,就专心去搞他的山货生意。却没想到,人家正在那等着他呢。
这种也没别家,只能是许家。其实走出院子,闫埠贵就恢复了正常,知道他做的这个事,人家怎么报复他都不为过。
当然这个里面也有闫埠贵知道许大茂身后是娄半城,是他惹不起的人有关。
所以说很多人的善良,并不是本性如此,有时候可能是被逼出来的。
闫埠贵被这个事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又是转身对着老校长鞠了一躬。
这是救命之恩,不得不谢。
老校长叮嘱道:“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如此,闫埠贵从此真的改变了一些。
至少原来的看门这个事,这段时间他是没做过了。
至于是真的改,还是不得不改,这个事许大茂看不清。
总归都有点吧。
傻柱媳妇王芳也是个争气的,给他生了个带把的。
这把傻柱跟雨水乐的不行。
庆祝庆贺这些没什么说的,就连保定那边,也是通过雨水给王芳带来了两百块钱。
并取了个大名叫抗印,这个名字很形象,很年代化,至少傻柱家的炕上的褥子就是老晒太阳。
雨水这日正蹦蹦跳跳的往许大茂家里走去,娄小娥已经回来了,让雨水过去给她侄子收一些小衣服什么的。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豪气,要是换别人家,肯定是舍不得把自家孩子穿过的小衣服送邻居家。
雨水倒是不嫌弃,别说这个年头,就是后世,也有大把人自家生宝宝,问人家要小孩旧衣服的事情。
这个无关于省钱,而是旧衣服相对而言更柔软,也对宝宝的皮肤没有伤害。
这个年头还好一点,后世那种,说是纯天然,可能是吧。
等雨水捧着几件小衣服正千恩万谢的往外走的时候,却发现聋老太太正在屋内对她招手。
雨水刹那间就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雨水把视线投向了别处,不敢再看那昏黄的光线里,对着她缓缓招手的橘皮老人。
这玩意是有点恐怖片的模板。
吓得雨水仓皇而逃,反而把聋老太太搞的不会不会了。
其实聋老太太喊雨水过去的原因没有别的,她就是想跟傻柱修好。
在聋老太太看来,这个事情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她手里有何大清的隐秘,她有钱,她有房,她手中还有易中海跟秦淮茹的秘密,这些东西她都可以交给何家。
而现在的傻柱,也有个正经过日子的模样了,值得聋老太太赌一下。
可唯一的问题,也就是何家跟易家是同住中院,这让她的第一步就走不出去。
难得看到雨水,却没想到这个死丫头一点也不尊重她这个大院老祖宗。
第206章,最毒莫过于孤寡
聋老太太是院子里那个真正没办法的人。
别人还有这样那样的选择,比如秦淮茹可以改嫁,何家可以搬出院子,易中海可以收养一个………
聋老太太只能选择进养老院或者在四合院消磨。
说到四合院的问题,这样那样,其实说白了就是这帮人对新社会不相信的问题。
说起养老院,这个其实自古就有,也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以前大多是以宗族为群体“慈善堂”等类似机构,这个靠谱点,也是收同族同姓的孤寡老人。像这样的,一般族里都有那种公田公产,收成全部用来供养祖宗香火,还有孤儿寡老这种。
也有国家设立,从南北朝开始就有“孤独院”跟“六疾院”,专门收养孤儿寡老跟病人。
到了唐朝,那位女皇帝陛下,又把那些慈善场所改成了“悲田养病坊。”
但真正成系统有详细规则的还是宋朝时的“福田院”,专门收养孤寡老人。那位文豪皇帝宋徽宗,把年龄定在了五十岁,由国家财政拨款赡养。
在此之前自然也有,但那些大多是个人行为。比如某些寺庙,或者某些大人物为了自己积福积善设立了养老或者养小的场所。
事情是好事情,但除了宗族那种比较靠谱外。大多数都被下面办事的人,搞成了人间地狱。
孤儿寡老,情愿乞讨,都不乐意进那种地方。
这也就是聋老太太跟易中海夫妇,为什么死盯着四合院里折腾的原因。
说白了,他们看多了前朝的黑暗,到了现在,不相信新世界会有那么好。
所以他们情愿算计,把自己变得暗黑,也不愿意站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实话实说,现在的这些孤儿院跟养老院,还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比后世那些还要好一些。
但聋老太太她们不知道啊。
她们的思维还停留在解放前那些时候,从来没想过新世界已然是不同了。
从这点看来,说聋老太太是烈属什么的,许大茂也不能相信。
有哪个拿生命打江山的,反而不信任自己打下的江山?
不过话说回来,住大杂院就怕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人。
要不是聋老太太不敢去中院直接找何家闹出太大动静,说不准以傻柱的性子,还真会受老太太的要挟,或者说哀求。
这肯定不是傻柱以前的性子,但有了儿子以后,傻柱所有的情感不可避免的集中在了他儿子身上。
先不说怕聋老太太闹腾出事情,影响他儿子的生活。
就是为了他儿子的未来,也会想着聋老太太的票子跟房子。
这看上去不像傻柱的脾性,但归于现实,若换一个人,在不能离开四合院的情况下,哪个不是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思?
聋老太太的打算,在一开始就遭受了重击。
雨水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对着傻柱王芳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傻柱与王芳年岁还轻,不知道聋老太太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是王芳她妈跟雨水干娘可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
虽然没有那种害人的算计,但两相探究之下,就把聋老太太的打算猜的大不离。
雨水干娘作为何家长辈对这个事发了话,她说道:“柱子雨水你们别管那个老不死的,不去后院,就算去了后院不搭理她就没什么事。”
傻柱这几天嘴巴乐的就没闭合过,根本就没心思算计别的事情,闻言也只是随口答道:“师娘,我知道了。”
王芳头上包着个红手帕,靠在了被褥上,见傻柱满眼都是孩子,不由乐道:‘当家的,你都盯着看了一下午了,难不成就准备这样一辈子?’
傻柱头也没台,随口答道:“你看这小子,嘴巴还在那啄啊啄的呢,连睡觉都不忘吃东西。”
王芳无奈道:“刚才我听师娘说,家里的白面没有了,伱去外面换点回来。”
“哎,”傻柱答的干脆,起身就往外走去。
“面袋子,面袋子,面袋子不带,你准备拿裤兜子装啊?”王芳追在身后喊道。
傻柱闻言,挠挠头,又转身进了厨房,拿了面袋子这又往外走去。’
等到傻柱走了,王芳才对着同样趴在床边看侄儿的雨水问道:“雨水,你把刚才的事情,给嫂子我仔细说说。我怎么听不懂呢,那老家伙又想干啥?”
“就是我从大茂哥家出来,老太太在她家里喊我进去啊。”雨水边说边用手指逗弄着侄儿的小嘴巴。
“不能空口白牙的说吧?”王芳也大概猜出一些,不然也不可能把傻柱打发出去。
在王芳来说,娘们之间算计小心思没事,男人就是在外面干活挣嚼谷的。
再说王芳也了解自家男人是个什么性子,对钱上面看的还真不是太重。
王干娘头还低着,手里的动作没停,直接接着说道:“这种事,要是两家都是贴心的。老帮小,小敬老,那是你好我好。可像你院子里这些人,啧啧,我是不太看好,心眼都太多了。”
王芳也没把王师娘当外人,毕竟从娘家来说,也能拉点亲戚关系,所以跟王师娘就是实话实说,没有埋藏自己的小心思。
王芳直接说道:“师娘,那个老太太可有房呢,据说家私也不少。”
“嫂子,不要,那个老太太不是好人,我不想她掺和进咱家的生活。”王师娘没应答,雨水就急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还是咱家雨水聪明。比你嫂子可看的清楚。”王师娘笑道。
王芳闻言不好意思起来,害羞的说道:“师娘,您老也知道我见识不多,您给我好好说说里面的门道。”
王师娘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眼门外,这才低声说道:“你想想,那老太太要是真心想找傻柱养老。当年你公公走的时候,直接收养傻柱雨水多好?以傻柱雨水的脾气,那不得把她当亲奶奶对待。现在她手上是有房子,可真要让她进了何家,那她会不会劝你们跟易家和好?易家要进来了,贾家呢?再者,你想想,易家也算供养她这么多年了。但凡她为易家考虑一下,易家两口子也不会到现在不收养一个。”
其实说到贾家会掺和进何家的生活时,王芳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女人的八卦属性,让王芳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王芳问道:“师娘,你是说那个易中海夫妇没收养,跟聋老太太有关?”
“那老家伙说话毒啊,杀人不见血的毒。我进院子这些天,也听到一些事情。后院姓刘的那家那个~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的话是老家伙传出来的吧?”王师娘说道。
“对,最早就是聋老太太说出来的,据说是刘海中那时打孩子打的凶。“雨水接话道。
王芳进院子的时候,这话已经是传出来了,所以王芳还真不清楚这话是谁第一个说的。
王师娘闻言撇撇嘴,冷笑道:“这年头谁家不打孩子?当年傻柱跟着你干爹学艺的时候,也是话说不通,就是大耳刮子直接抽。顺手捞到什么,就拿什么打。所以以前学徒的时候,才会让家长签文书,才会有孩子送去学艺生死不论的说法。可我见老刘家那两孩子,也没缺吃,也没缺穿,长的健健康康的,这要是父母不慈,那天下慈的父母还真没几个。刘家跟她不搭嘎,老家伙都能这样坏刘家名声。你要说易家没收养,跟老家伙一点关系没有,我是不信。”
这时雨水迟疑的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是有人说让李云收我当干闺女的,当时李云也对我好了几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对我冷淡下来了。’
“那时易家跟老家伙牵扯也不深,真收养一个,易家有钱,日子有盼头,那时的房子也不值钱,姓易的一年收入,就能置办出一个大院子起来。谁乐意给自己找个祖宗?”王师娘用一番话终结了聊天。
女人之间的八卦,也不是全都是瞎话。
何家三个女人的闲聊基本上就戳中了真相。
易中海夫妇年轻时是见过那种收养孩子,然后孩子长大后不孝的。
这个事让易中海对于收养这个事,心里一直有个结。
但结归结,如果不是遇到聋老太太后,聋老太太天天给他们两口子洗脑,再加上各种养子不孝的谣言。
易中海夫妇肯定会尝试一下,至少那时他们还年轻,还有试错的时间。
心毒莫过于孤寡,并不是说所有的孤寡老人都是坏人。
而是这种人坏起来,那就是没底线的做法。
不过话说回来,像聋老太太这样的,如果一直是与人为善,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还能保住现在的房子?
可能一开始,她就是为了自己不受欺负,才做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
可当她用坏的手段,得到了有利于她好的结果。
那不可避免的,她就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越走越远。
其实四合院里的事情,很多都是如此。
闫埠贵不是一开始就抠,秦寡妇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想着馒头换馒头。
但一开始是生活所迫,然后就是尝到了甜头,最后这就成了他们的本能。
生活,就是如此,把每个人都活成了他们最讨厌的模样。
第207章,人心换人心
说白了就是所有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惯他们的人除了被伤害的人外,也有大院里畸形的社会观。
红尘事就是如此,没有傻子心甘情愿的上当。只有潜移默化下,觉得自己这样做才是对的,这才是各种奇葩事的缘由。
许大茂不惯这个,他的乱入,他一番番的折腾打破了四合院多少年养成的默契。邻居们一开始是冷眼旁观,再后来就是觉得这样也蛮好。
谁也不乐意自家头上多几个大爷管这管那的,甚至晚上夫妻生活时声音大了一些,第二天早上,都有大爷来家里跟他们谈谈心。
这种事,后世也有,不然哪来的震楼器?这个就是以暴制暴了。
生活空间就这么大,人又是群居动物,在一起难免各种摩擦。
娄小娥没有看到聋老太太喊雨水的场景,许大茂也没在家,娄小娥是回来收拾孩子的换洗东西,以及所需的各种小玩意。
虽然可以买新的,但现在的娄小娥在四合院生活这么久后,也是能省省,该花花,她在尝试着如何管理一个家庭了。
这种事情,总归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