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395章

作者:沉舟钓雪

  这一挨着大白鹅,他先是飞快伸出小手偷偷摸了一下鹅背,接着又仰头看宋辞晚,期盼道:“宋姨姨,我阿娘叫你月娘姐姐,但是你的名字是不是其实是叫宋辞晚?”

  这样直呼宋辞晚的名字,在于蝉看来是极不礼貌的。

  于蝉是真的生气了,她恼怒呼喊:“平安,回来!”

  可是平安偏偏就挨着大白鹅,于蝉一喊,他还往大白鹅身后躲。

  大白鹅也不赶他,反而丰硕的身躯一转,也将平安往自己身后藏。

  “昂昂昂!”大白鹅甚至还劝架。

  岂不知这哪里是劝架?这分明是火上浇油!

  一时间小孩躲,妇人赶,白鹅劝架“昂昂昂”,却是弄得鹅毛乱飞,场面越发混乱。

  直到宋辞晚轻轻笑了声,回答平安道:“我的确是叫宋辞晚,小平安是如何知晓我名字的?”

  平安说:“以前我只知道我有个宋姨姨,是我娘特别喜欢、特别崇敬、特别怀念的一个姐姐,后来万灵天骄榜上新增了一位名叫宋昭的天骄,我才知道我娘口中的宋姨姨,跟宋天骄一个名儿,也叫宋辞晚呢!”

  小机灵鬼说话语速特别快,话讲到这份上,于蝉终于不再追赶他了,只是羞红着脸看向宋辞晚道:“月娘姐姐,我、我……”

第685章 她在人间,轻轻一点

  于蝉满面羞惭,霞飞双颊。

  她有一种自己往日里胡言乱语、异想天开,结果却被正主给抓了个正着的羞愧感。

  当此时刻,简直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只听平安叭叭着小嘴,叽里呱啦说:“宋姨姨,有一天我舅舅从外头捧了个榜单回来,激动得不得了,直说榜单上新晋的那位天骄与宋姨姨同名。”

  说着平安双手攥成拳,竟是直接模仿起了于林的语气道:“阿蝉,你看榜上这位宋天骄,她名宋昭,字辞晚,这不正好是与宋家妹子同名么?

  尤其是宋天骄有鹅,宋家妹子也有鹅!你说,她们会不会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于林当时激动到五官完全分家,哪里还有往常半分的稳重模样?

  平安小小的人,从未见过这样表情夸张的舅舅,顿时便将这一幕完全印刻在心里。

  此时见了鹅,又见了宋辞晚,他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直往外倒:“可是我娘不信哎!她说哪里那么巧的事?说这怎么可能?哎哎,她反正就是不信!”

  于蝉:……

  于蝉跺脚!

  这下别说是羞红了脸,她的脸根本就是红了白、白了又红,简直就好似是在脸上开了个染坊。

  此刻地上若是有个洞,她大概真能抱着平安一起跳进洞里去。

  她焦急地想跟宋辞晚解释,忙忙道:“月娘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唉……”

  到底不是个什么意思呢?

  偏偏于蝉词穷,她解释不出来。

  她其实想说,自己其实不是看不起月娘姐姐,不是不愿意相信她能做天骄……但其实,她好像是真的不信!

  可是,这谁敢信,这谁能信呢?

  不是要看轻少时的伙伴,也不是不盼着故人好,可是……那确实是过于异想天开了,那怎么可能?

  但于蝉又不敢解释说,自己其实相信眼前的宋辞晚便是传说中的宋昭。

  一来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二来也是害怕给宋辞晚压力,害怕平白给她增添因果,那又反倒是在害她了。

  于蝉有满腔复杂情绪无法解释,唯有天地秤又接连收到了几团人欲:【人欲,凡人之焦急、羞愧、懊恼,三斤二两,可抵卖。】

  【人欲,凡人之焦虑、羞惭、窘迫,二斤七两,可抵卖。】

  ……

  凡人的人欲,能够这样接连大重量的爆发,可见于蝉此刻情绪变化之激烈。

  而小平安的头顶也有人欲飞出:【人欲,凡人之激动、期盼、渴望,三斤九两,可抵卖。】

  小孩儿的情绪显然更要直白许多,平安不管他娘有多急,只是睁着自己亮晶晶的眸子,渴盼地说:“可是我舅舅说,要是宋姨姨真的是宋天骄,那可就太好啦!”

  平安伸出手,在自己胸前夸张地画了好大一个圆,表示那个好究竟有多好:“那么那么好,特别特别好!”

  他仰视宋辞晚道:“宋姨姨,我阿婆生病了,很早以前就躺在床上,起也起不来,眼睛也睁不开。舅舅说,要是宋姨姨就是宋天骄,那我们就可以请天骄帮阿婆治病啦!”平安期盼地问:“宋姨姨,你是宋天骄吗?你可以帮我阿婆治病吗?”

  焦急中的于蝉见平安终于问到这一步,她便放下了继续向宋辞晚解释的心思,只连忙说:“月娘姐姐,你别听平安胡说,我娘、我娘……”

  “我可以治!”宋辞晚却打断了她的话,只简单说了四个字。

  于蝉顿时住了嘴,一口气提到唇边,只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宋辞晚。

  宋辞晚微微笑道:“我可以治,平安,带我去见你阿婆可好?”

  平安顿时欢呼:“好哟!太好啦,我阿婆有救啦!宋姨姨你跟我来!”说着连蹦带跳,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撒开腿就往家跑。

  大白鹅昂首挺胸,大步跟上。

  鹅嘴里“昂昂昂”地叫,十分骄傲。

  晚晚治病,那自然是再没有什么治不好的病,大白鹅别说是十分骄傲了,它就是一百分骄傲,它都不虚!

  宋辞晚亦随后跟上,她步履平缓,平安在前头蹦得再急,她也始终是轻轻松松、缓缓和和地缀在后头。

  只有于蝉在最后方怔了片刻,眼见人都走了,这才连忙焦急跟上。

  于蝉的心脏砰砰砰地乱跳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期盼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是不是要阻止平安胡闹……

  但是,万一、如果平安这真的不是胡闹呢?

  她是不是、是不是其实又可以期盼那么一点点?

  于蝉心乱如麻,轻一脚重一脚地跟在最后方回了自己家。

  一路回去的过程中也有街坊跟她打招呼:“于二娘子,你们家这是来客了?”

  “于二娘子,你家平安今天可真高兴啊,刚才带回去那个小娘子,该不会是你给自己相看的嫂子吧?”

  ……

  心乱如麻的于蝉霎时浑身一凛,立刻转过头,如同一只骤然出匣的凶兽般怒道:“何大娘,不该说的话万万不可乱说!那是我娘的侄女儿,前来探望我娘的。我姐姐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再敢胡说八道,回头嘴巴生了疮,可别怪我今天没提醒!”

  这般的凶怒,骇得那街坊妇人的脸色霎时一白。

  于蝉再不迟疑,大步跑回家了。

  留下被她骂到心悸的何大娘在身后又怂又气:“这于家的泼妇!难怪要做个寡妇嫁不出去!就这狗脾气,谁能受得了?我呸!”

  呸完了到底不敢再多说,又忙忙缩回自己家去了。

  于家的那个哥儿,可是个厉害的武者,街坊邻居也并不想因为言谈间的些许龃龉便惹到他家。

  于蝉匆匆跑回家,进了院子便直奔母亲的住房。

  于家环境还不错,虽只是一进院却很宽敞,大门口还有两间小门房,金花婶子的房间则被安排在院子的主位,正房当阳的那一间。

  于蝉跑进门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正斜斜地照进窗格。

  阳光将这往日里略显清冷的房间映照得陡生了三分温馨,于蝉左脚才刚踏进去,却只听房间里传出一道熟悉的笑声:“哎哟,我这不是做梦?月娘啊,你在梦里来见婶子了么?”

第686章 红尘岁月,真仙之路

  清晨的阳光下,于蝉一脚踏过门槛,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坠梦中。

  屋中的人疑似做梦,屋外的她,也恍然若梦。

  只听屋子里那个熟悉的声音还在笑说:“月娘,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还是生得这般秀美,不过,婶子梦里见一见你也就罢了,你可千万莫要在婶子梦里待太久。

  你婶子我啊,日子不多咯,你于叔在下头估计是等我等得急了,催我赶紧去找他呢!你还年轻,不要与将死之人相处太久,你快……”

  “娘!”门边的于蝉听到这里顿时浑身一激灵,猛地从恍惚状态下醒过神来。

  她大喊着,又是喜又是急,一双腿疾速迈开,好似是排风破浪般冲到了金花婶子床前,就连床前蹲着的小平安都被她给冲开了。

  小平安捂着屁股,哎哟叫娘。

  另一边的于蝉也是迭声叫娘。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你喊你娘,她喊她娘,哭声笑声、孩童叫声,混做一团,糅合了窗外的阳光,捏成了红尘百味。

  好半晌,于蝉才将一切解释清楚,恍恍惚惚的金花婶子也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是当真从深沉的病痛中醒过来了!

  眼前的宋辞晚自然也不是什么梦里的小娘子,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

  金花婶子坐在床边,一手搂着平安,一边与宋辞晚闲话家常。

  宋辞晚坐在被于蝉细心擦了又擦的圆凳上,上面还放了个精致的绣垫。

  于蝉高高兴兴地又是端糖水,又是上点心,还搬了个小几在床边,听着金花婶子与宋辞晚叙离情,有时也插几句嘴。

  金花婶子问到宋辞晚如今在做些什么,修行到了什么程度,宋辞晚笑说:“虽是四海游历,但如今自保有余,也算是不枉修行一场。”

  也就是说,宋辞晚没有固定的居所,固定的职司,固定的产业。

  金花婶子顿时有些心疼,但她始终还记得当年宋辞晚与他们分别时,斩钉截铁地说过,自己此生一心向道,绝不要自困于世俗。

  她要去看一看更远处的风景,更广阔的世界……

  如今十数年过去,故人再逢,许多人许多事都变了,可唯有宋辞晚,始终如一!

  她在践行她最初的道,显然从未改变。

  金花婶子眼神中的怜爱太过明显,这情绪浓郁到溢出来,又一次触动了天地秤:【人欲,凡人之怜爱、纠结、感激,三斤七两,可抵卖。】

  宋辞晚没想到自己修行至今,竟还会被人怜爱,而怜爱她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老太太。

  一时之间,纵然道心坚如冰清,亦不免生出触动。

  金花婶子仿佛还有许多的话想问她,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偏又一句都吐不出来。

  宋辞晚便自然而然地转变了话题,反问起了金花婶子一家这些年的经历。

  说到自家的事,金花婶子便如同许许多多这个年纪的老太太一般,霎时间便有一肚子话。

  往常还未必有人愿意听她事无巨细地说这些家常旧事,如今宋辞晚主动问,金花婶子立刻就精神一振,滔滔不绝起来。

  说起来,于家这些年也经历了一些坎坷。

  第一桩坎坷,是在定居怀陵城三个月以后。

  于捕头终于从宿阳城离开,又历经千辛万苦穿越山野,来到了怀陵城。

  但是回到妻儿身边的于捕头却不复从前健朗模样,他断了一条手臂,跛了一足,元气被损,残疾归来。

  金花婶子拍着自己的腿,抹着泪花儿抱怨:“这个死鬼,要不是缺胳膊少腿,他还不肯回来呢!非说自己是职责在身,不可擅离!

  什么职责?他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这衙门离了他,难道就不能转了不成?他倒是对得起自己身上那身皮了,可他对得起我们吗?”

  于蝉坐在旁边,顿时就局促地动了动自己的双脚。

  她偷觑宋辞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每每说到父亲,母亲总归又哭又骂。月娘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听这些絮叨,可真叫人羞愧。

  金花婶子骂了好一通才摆手说:“唉,不提那个死鬼了!”

  说死鬼,是真死鬼。

  于捕头死了竟已有八年了!

  这是于家遭遇的第二桩大坎坷,于捕头当年残疾归来,损了寿数,身体每况愈下。为此,一家人也是劳心费神,金花婶子贴身照顾,数年间受尽煎熬。

  等到于捕头一去,又是好一场伤心。丧事办完,金花婶子便也跟着病倒了,后来即便病好,身子骨也大不如前。

  期间,遵循于捕头遗愿,于蝉在热孝期间与于捕头一位老友之子成了亲。

  三年后,于蝉出了孝,生下了小平安。

  可是于蝉的丈夫却又在小平安出生不久后,因为一次走镖而命丧山野。

  于蝉的丈夫也是武者,有练脏期的修为,只差一步就能步入先天,可是这一关他却始终过不去。最后死在走镖途中,或许也是镖师的另一种宿命。

  丈夫死后,于蝉便又带着小平安归了于家,此后一心抚养独子,未曾再嫁。

  这是于家的第三桩坎坷。

  至于第四桩,便是近一年来,金花婶子忽生重病,药石难医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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