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南丶
“怎么做?难不成我项楚还会怕场上一战不成?传令下去,玄甲重骑牵制荆吴军两翼,全军压上,务必从中撕开一个口子!”项楚笑声突然阴冷:“我需要一个与高长恭面对面的机会,只要高长恭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将军要杀高长恭?”李昧心中一惊,完全没料到项楚在这种境地还如此包藏杀心,“可是……恕末将直言,将军刚刚与王玄微战过一场,气血损耗不小,此刻再与高长恭对敌,恐怕取胜不易啊……”
大戟已经重新被项楚握在手中,他单手举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神色间有了几分跃跃欲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何况……也并不一定得我亲自动手。”
高长恭和项楚短暂的交谈,终究没能冲淡两军之间的兵戈肃杀气息。归根到底,两国之间仇怨的种子早已深深种下,如今再见,种子长成了张牙舞爪的参天大树,自然双方都带着宁折不弯的心思。
一场南侵大战,荆吴陡然添了多少孤寡?不少青州鬼骑中的将士,都因为那场兵戈之灾家破人亡,这样滔天的血仇,也只能用鲜血来偿还。
“敌近!二百步!放!”
箭矢崩响,如一根扯到了极限的琴弦,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号,一团黑云腾空而起,化作黑色的暴雨,泼洒而下。
神武天军最外侧的盾牌早已高高扬起,像一堵冷漠坚硬的石墙,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将那一道道锐利锋芒都隔绝在了墙外。
伴着箭雨的攻势,荆吴军的前锋部队勇往直前,两军相隔本就不远,百步之后终于轰然相撞,一时间喊杀声大作,辽阔的旷野上再次喧声震天。
秦轲和阿布两人另找了一处适合观察的高坡,爬到最高处正好可以把整座战场尽收眼底。
但让他震惊的是,荆吴军明明人数多了近一倍,且士气高涨,却还是没能在悍勇的唐军面前占据上风。
神武天军和玄甲重骑两支精锐,到底没有辜负唐国多年来大力的栽培,即使荆吴军一方弩箭如雨,却并不能对他们造成足够的杀伤,而当他们全力向前发起冲击的时候,仿佛像一片铁流,所向披靡。
眼见这凶悍的唐军,秦轲心里也是生出几分寒意,可想而知之前墨家骑兵在面对这这支军队的时候是多么绝望。
不过高长恭一路带来的战车确实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这些坚固物件上藏有机关,一旦行至预定的位置,会从底部突出尖锐的钢钎,深深地刺入土地之中,成为荆吴军可移动的一道坚固壁垒。
如果不是这些壁垒承受住了唐军潮水一般的攻势,荆吴军的前锋恐怕早已在唐军的猛攻下溃散了。
而经过一开始的慌乱之后,荆吴军也重新稳定下来,战鼓隆隆声之中,他们也逐渐展露出爪牙。
作为一直把唐军当成假想敌操练的军队,荆吴军应对神武天军的本领显然要比墨家军队更加娴熟,这种娴熟并不仅仅只体现在那种专门用以抵御铁甲冲击的战车上,也同样体现在荆吴军的兵器和军阵上。
荆吴步兵所用的兵器并非统一制式,统一军阵会被精细地分成多个部分,除去后排的弓弩兵,前排有专门持盾防御的盾兵,后排有等待着合适时机以枪矛穿刺的枪兵,而这两者之后,还穿插有重斧手。
扛着巨大板斧的重斧手此时还没有绽放出他们的锋锐,身着甲胄也远不如神武天军沉重厚实,甚至面对神武天军第一轮冲击的时候,他们好像一排排面无表情的石像那般木讷。
可如果神武天军因此对他们有半点轻视,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宿敌之战(二)
在军阵中安排重斧手正是黄汉升在当年南侵之战中得到的启发,而数年的培养锤炼逐渐让他们融入了各种阵形,军队建制也日趋成熟。
正面抵御过唐国大军的他,此次出征前郑重地将各路兵马交给了高长恭,并且对于他们寄予了厚望。
“进!”
长枪和长矛相互交缠,早已分不出彼此,于是这些原本只能缩在军阵后方的重斧手终于有了出手的机会,随着他们穿插其中,从盾牌掀开的侧面钻出军阵,手中的战斧连连挥出,不少长矛因此被拦腰斩断。
然而,他们接下来脚步未停,仍旧向前,手中战斧猛地高举头顶,向着神武天军劈斩下去。
即便是甲胄齐全的神武天军,面对沉重的战斧,肯定也无法硬抗,只听一声声沉闷的碰撞音后,前排神武天军手中的盾牌都崩裂出了一个深深的缺口。
先前不可一世的白衣“天兵”们眼中终于露出了震惊之色,手腕、手臂处均有一阵阵发麻发痛的感觉蔓延而开,半边身子都好似跟着颤抖了起来。
可还未等他们调整好持盾的手势,那些并不怎么锋利却十分钝重的斧头已经再度被高高举起,随后,又是一记挥砍。
沉重的力量终于使得神武天军防线出现了缺口,这些重斧手顺势贴了上去,脸上带着庄稼汉子特有的那种敦厚笑容,用锄地一样的姿势,再度狠狠地将重斧砍下。
伴随着漫天血花的飞溅,神武天军那坚硬的铁甲也开始出现凹陷和崩解。
钝重的斧刃甚至并不一定得切开那些坚硬的甲胄,仅仅只是凭借着那股冲击力,就已经能使对方口中鲜血狂涌,骨骼寸断。
“拔刀!杀了他们!”神武天军的军阵中发出一声呐喊,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带兵的将领无疑是用最短的时间,下达了最正确的命令。
长枪太长,或许可以用于阵前厮杀,但一旦被近身,却很难杀死单个的敌人。
好在每一名神武天军都配备有一柄腰刀,尽管这些腰刀对上沉重战斧时显得不太强硬,但锋利程度也足以划开皮革甲胄,带出猩红的血肉。
可是当他们,他们也十分惊讶地发现,尽管这些重斧手已经距离他们十分近,但因为斧柄的长度,仍然比他们长出一截,正好可以保持在腰刀挥砍的范围之外……
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或许对于江湖客、修行者等人而言并没有那么适用,但在这样大规模交锋的战场上,却是十分贴切,荆吴军显然早以已经预先对神武天军的所有特性做了一个准备,自然也就占据了先机。
腰刀无法触及这些重斧手,但偏生这些重斧手却可以十分容易地砍中他们的盾牌甚至是甲胄,而他们的长矛又因为太长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情况如果只是江湖斗殴中的小打小闹,那大可以认个怂,再闪转退逃而去,但眼下这拥挤的军阵中,他们连回身腾挪的位置都没有,根本退无可退。
更要命的是,荆吴军后方有一名将领发出了一声大喝:“勾!”
还没等神武天军揣摩清楚这声命令的含义,第一排的人已经感觉到脚踝处生出一丝寒意,低下头一看,只见荆吴军的战斧侧面有一弯新月般的钩子,正十分阴险地落到了他们的脚踝处。
意料之中的大力拖曳!
不知多少神武天军被这狠命的一拽拖了个四脚朝天。
换成普通士兵,摔上一跤倒是没什么稀奇,重新再站起来就是。
但对于神武天军而言,摔倒却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前排顶上去的神武天军此时都是一身较为完整的甲胄,哪怕工匠在铸造甲胄的时候已经竭力减轻它们的重量,可一身铠甲负重也仍旧超过八十斤。
若是之前体力充沛,斗志高昂的时候,大概众人还能克服一下身上沉重盔甲带来的压力,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可经历了那场火雷的“轰炸”,又亲眼目睹了一些人“丢盔弃甲”的败逃场面,很多人都有些身心俱疲了。
但是荆吴军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们,当倒地的神武天军纷纷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他们瞪大的双眼中已经映出了一幅令人恐惧的画面——
一柄柄战斧从半空落下,划出一道朴实的弧线,朴实地好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挥斧劈柴一般。
充当“木柴”的,却都是活生生的人。
痛楚和黑暗像巨大的锤子狠狠地将他们碾压进了土里,每一把斧头之中都好像蕴含着荆吴人长久得不到宣泄的恨意,坚硬的盔甲被劈开,骨骼和头颅跟着粉碎,内脏和鲜血冲天而起……
神武天军到底是天下雄兵,即使面对这样一场看似单方面杀戮的惨况,依旧没有半分退缩,经过了一开始的惊愕,后排的士兵们仍旧整齐地抽出腰刀,更后排的平举起手中长矛,向着前方的重斧手阵列不断迫近。
荆吴军不缺少勇气,更不缺少恨意,但在战斗技巧的锤炼上,这群荆吴重斧手远不及老牌雄兵神武天军。
有了后排长矛组合式的“护卫”,前排使用腰刀的神武天军终于靠近了那些重斧手,于是,单方面的杀戮再次重演……
不久之后,随着“啪”一声脆响之后,大楼面色难看地扔掉了手中已经断裂的战斧,每一次沉重的吐气都好像会带走他全身的气力。
一刻不停的高强度作战使得他的身体感觉到了疲惫,但轮换的命令迟迟不来,他只能强撑着不后退。
倒也不是他不想往后退上几步,只是他如今很清楚,这片血腥的战场上,没有懦夫存活的位置。
戍边近一年,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小规模的摩擦,也当过斥候和那些来自草原上的蛮子交过手,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熟悉战场,但真正经历这场大战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原先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在这种数万人战场上,个人就像是麦田里一颗不起眼的麦穗,一阵大风吹来,他就东倒西歪,不由自主地被裹挟着而去。
就在刚刚,他亲眼见证一名同样是在太学堂的学子被淹没在神武天军的阵列当中,最后只发出一声悲鸣。
尽管他已经十分奋勇地杀敌,可敌人仍旧像旷野上肆虐的大风般不断迎着他扑来,刀锋割开了他肩膀的皮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全身各处受伤的部位也跟着他的一呼一吸,蔓延出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每当他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倒下,可他依旧凭借意志力挺立了背脊,机械般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正如他的外号那样,他认为自己是一座不会倾颓的大楼。
但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倦了,随着身上的道道伤口疼得令他有些颤抖,他的心底也跟着升起了一丝畏惧,一旦疲倦和畏惧这两种情绪融合到一起,他这座大楼也离坍塌的那一刻不远了。
仿佛是为了壮胆,他发疯一般大喊起来:“来啊!有本事来杀了爷爷啊!”
他闪过一名神武天军手中的腰刀,脚下却因为粘稠湿滑的鲜血一下子失去重心,整个人沉重地摔到了一名同袍的尸体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飞抬一脚,猛地踹向了那名神武天军。
“嘭”一声闷响过后,那名神武天军握着盾牌向后倒退了两步,脚下一顿,却是稳稳地立住了。
“他娘的……”眼见自己这一脚没有预料之中的效果,大楼心中暗骂了一句。
透过那近一人高的盾牌,他看见了一双阴冷的眸子。
大楼浑身一凛,他隐隐感觉到了对方血脉中澎湃的气血,他知道,这是个修行者,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第五百三十章 宿敌之战(三)
他还记得自己在太学堂里,听黄汉升耐心地说过:“久经沙场的老兵才是一场战斗中真正难对付的敌人,相比较那些出身江湖亦或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纵然修为高出自身也只是表象,老兵们能一次次死里逃生,骨子里所积淀的气质就已经与普通修行者有天壤之别,他们懂得如何出刀更快更省力,更懂得如何躲避对方的杀招,用最简洁实用的方式取胜乃是沁进骨髓的铁律……”
自然,他们身上会有一股肃杀之气,足以让人在靠近的那一刹那生出畏惧感。
荆吴军中也有不少老兵老将,还有已经任职于太学堂的老将黄汉升,大楼都曾在他们身上感受过那股子凌冽气势。
此时的大楼浑身汗毛竖立,立即双手并用向后退了几步,尽管显得有些慌乱,他还是顺利地摸到了身下尸体跌落在一旁的战斧,面对破空而至的腰刀,他猛然深吸了一口气,死命地握住了斧柄——
恰到时机的格挡。
下一刻,他趁着那柄腰刀偏离了方向,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转身逃开,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转身肯定会死得更快,于是他的眼中也闪出一道狠厉的光,一步跨出,口中一声大喝,手中战斧带着开山裂石一般的威势向那名老兵劈了过去。
他确实不是这老兵的对手,无论是修为上,还是技巧上,甚至是气势上,但他依然没有退缩,借着战场的混乱和几次兵器交接之间的空档,他寻到了拖延和腾挪的机会,从而没有被对方一刀杀死。
随着一声闷响,大楼的身影轰然倒飞出去,撞击在一辆早已经翻到的战车残骸上,口中鲜血喷涌。
气血已经紊乱,脱力的感觉像蛛网一般牢牢地束缚了他的身体,他挣扎着喘气,却只能浑身瘫软地靠在战车残骸上,面对那已经斩落下的腰刀,眼中露出了几分遗憾。
难道……就这么死了吗?
神武天军高大的身躯遮住了眼前的光,像是变成了一片死亡的阴影,朝他覆盖而下。
谁知,这片阴影却猛然颤了一颤,老兵的脸上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一双眼瞪得老大,最后颓然地向一旁软倒下去。
当老兵躺在地上抽搐的时候,大楼才看清楚他的后颈上,有一柄秀气而华丽的短匕正吐露着锋芒。
大楼也睁大了眼睛,看到了不远处马背上那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喊了一声:“王祝,你……”
王祝还在用力喘气,眯着眼睛发现自己刚刚用家传匕首偷袭成功,救的却是自己的死对头,一时间有些无语,只得立刻转变成一脸凶恶的模样,吼道:“老子可不是为了你!”
“知道。”大楼咳嗽着,一边吐出血来,“老子也用不着你救,不过,这回算老子欠你一次。”
王祝撇了撇嘴,调转马头之间说道:“上面已经下了命令,换下第一梯队的人,你刚才没有听见么?”
“有……吗?”大楼傻傻地看着他,“我……我没听见。”
“你他娘的当真是杀红眼了,脑子呢?”王祝翻了个白眼,到底没有放任已经受伤的大楼继续靠在破损的战车上,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思,一把将他拉上了马背,载着他一路进了军阵之中。
高长恭的目光从大楼他们身上收回来,有些愉快地笑了,或许有些人一直绷得太紧,或许有些人只是生来站得太高,但在他看来,这些上了战场的孩子已经不再是孩子,他们经受过血与火的洗礼之后,终究得学会相互扶持。
即使是他这个荆吴的“战神”,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救世主。
这一仗下来,有些人能回去,有些人却会被永远留在战场,但当他们有一天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时,自己大概也能轻松地卸下这个荆吴大将军的担子,远赴北方了吧……
对于目前的战局,他的态度依旧恬淡,虽说有些地方表现地还不够成熟,但显然黄汉升的某些计策确实管用,曾经傲视天下的神武天军此时也并非一直占据上风。
能抵御住神武天军的正面冲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真正能决定这场大战胜负的对决,已然在两翼展开。
军阵的两翼,一万玄甲重骑杀入。
尽管他们的人数不多,但乌黑的铁铠和雄壮的北蛮战马所带来的威慑力,令人震撼。
就能那些固定在地上的战车,都无法在这样的冲击之中保全自身,几名玄甲重骑只需稍加配合,便能让一座战车轰然倾倒下来,甚至还顺势压死了十几名荆吴士兵。
并非只有荆吴军心中有仇恨,唐军同样也有,对于玄甲重骑而言,他们无数次想要洗刷当年唐国败给荆吴的耻辱,这一次奔袭的马蹄的声音自然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沉重。
死者的尸骨在铁蹄下被踏碎,崩裂的声音成为亡魂们最后的哭喊,血肉四处飞溅,腥气盘旋战场直达苍穹。
而他们一片血红的眼中,也早已现出了敌人的身影。
同一时间,五万青州鬼骑如影随形地贴上了他们。
每一名青州鬼骑的脸上都有一面厉鬼的面具,双目潜藏在面具之下,冰冷如徘徊于地府的幽魂。
正是这群幽魂,曾经游荡在唐国辽阔的疆域上,纵使派出数十路兵马围追堵截,前后多达十五万之众,仍没能抓住他们,甚至,连他们战马的马蹄印都没能看到几个。
时过境迁,当年凯旋而归的四千青州鬼骑大多已经卸甲归田,经商的经商,种地的种地,但这些继承了前代老卒意志的将士们,依旧刚毅如铁,斗志高昂!
玄甲重骑确实拥有着远超青州鬼骑的冲击力,若是正面交锋,五万青州鬼骑很难拦住这些铁甲包裹下的猛兽,但作为轻骑兵,他们同样也有着自己的一套战术。
相比较正面拦截或者突破,迂回侧击才是青州鬼骑真正拿手的好戏,经过高长恭几年的训练和改进,这群新生的青州鬼骑无论从实力,还是装备,甚至胯下飞奔着的战马,都远远地超越了他们的前辈。
也亏得高长恭费尽了力气才带来了这些战车,总算借此阻挡住了玄甲重骑第一波可怕的冲击力。
马蹄声汇聚犹如战鼓,隆隆之声震动四野,五万青州鬼骑分成两队如同滔滔洪水席卷而来,很快,这两队宿敌之间已不到一百步距离。
“就算是乌龟,也不可能把全身都缩进壳里!”马背上的孙青一身青州鬼骑的将领盔甲,鲜亮而耀眼,狰狞的恶鬼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同时也映衬出他嘴角愈发浓郁的杀意。
第五百三十一章 宿敌之战(四)
孙青的一双眼满是兴奋的光,虽说是初次和唐国精锐交手,他却并不畏惧。
那位教过他兵法的老将军曾经这样评价过玄甲重骑:“这是唐国模仿沧海组建的骑兵,虽然气势上做足了样子,似乎只比虎豹骑稍弱一线,却缺少了最重要的魂魄。”
虎豹骑之强,不在于战马、装备,就算唐国能买来北蛮战马,调制自家的钢水配方又如何?至多不过是对步阵有些威胁罢了,孙青不屑地想着。
伴随着两军接触的第一时间,孙青双眼之中似乎有一道银亮的锋芒闪过,随着他微微侧过头,手中的长枪猛抬,带着战马的冲击力,竟一下子穿透了对面玄甲重骑的盔甲!
与他对面的玄甲重骑双眼之中带着震惊,似乎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这身无坚不摧的盔甲无法保住他的性命,也是在疑惑孙青为什么可以避开他这蓄势以久的一击。
但他很快意识到了原因,却只能从口中吐出鲜血,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手中那根耗费三年时光才能铸造完成的马槊咣当一声落地,淹没在一片马蹄之中。
应该说,这名玄甲重骑眼光不好,运气也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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