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凌九霄
只要一息尚存,则,战斗不息!
双方又打了几个来回。
到薛深发球的时候,薛深从旁边的球篮里,拿着三颗球走到了网球场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拿三颗球?”褚冷凝匪夷所思地看着薛深,她甚至一度觉得薛深疯了。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只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既然是一挑三,我们又不是国家队的职业网球运动员,那么为什么不让比赛变得有趣一些呢?我只有一个人,你们有三个人,那我们就用三颗球,我一个人接这三颗球,你们不敢吗?怕了吗?”
“怕?”褚冷凝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
薛深从地上又拿起来了一根球拍,“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褚冷凝很大度地开口,眉梢挑了挑。
三颗球。
两个球拍。
薛深只有两只手,想要发球,恐怕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结果。
下一秒。
三颗球被扔到空中。
谁也没看清楚薛深是怎么出手的。
三颗球,鬼使神差地都打了出去。
褚冷凝目瞪口呆,脸都绿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一连打了好几轮,有好几次,球被薛深打到她面前,离她只有不到半米远的距离,她连躲都忘了躲。要不是旁边她助理用球拍挡了下,球就又要砸到褚冷凝脸上了。
都是学过网球的,谁不知道打网球很耗费体力,打一颗球有时候都要震得胳膊发麻,浑身虚脱。
薛深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律师,平时坐办公室跑法庭的,也不运动,现在脚踝还受了伤。
就这么一个伤兵,一个人左右手各持一个球拍,就能这么骚地同时打三个球?
而且,还能全程压着他们打?
把他们三个杀得铩羽而归,打得跟孙子一样?
褚冷凝一直在看着薛深。
薛深的脚踝还伤着,移动的时候能看出脚上的动作并不利落,甚至还有些滞涩。
可即便这样,也能看出来他远远超出常人的反应能力和反应速度,足以震慑到褚冷凝。
薛深的打法独树一帜。
一打三。
他手里拿着两个球拍,同时用三个球。
这并不符合网球比赛的规则,可是,却吸引了以国家网球队前教练冯静为首的一大批人,在网球场附近驻足围观。
“这小伙子什么路数?一打三,还同时打三个球,冯教练,你带过的国家队选手,能做到这一点吗?”
“不大可能,一打二就是极限了。”穿着红秋裤的冯静说道,看薛深的眼神里带了一抹热切和激动。这可绝对是个好苗子,可惜年纪大了点,又没有经受过系统的网球训练,也不知道能不能招到国家队里。
“也不一定吧,他对面的三个人可都是业余选手,又不是职业的,打得并不专业,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有人幽幽地说了一句公道话:“一打三那小子的动作和姿势,看起来也不像是专业的啊,而且他脚踝上好像明显是有伤的。”
“……”
静。
落针可闻的静。
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一个身上有伤,还不是专业运动员的人,打网球打到这个程度,能带给在场众人的震慑和惊讶,绝非是一星半点。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薛深根本没有什么网球天赋。只不过,系统的存在让薛深的注意力集中程度要比普通人高上十倍。同时打三个球,在他的脑海里,只不过就是动用一点点的精神力,同时控制三个球飞过来的场面和情境,让他在短时间内迅速做出判断。
仅此而已。
又打了几个回合,褚冷凝摔了球拍,认输了。
从薛深一打三开始到现在,他们三个人一共就赢了一个球,剩下的球要么是没打过网,要么是被薛深打过来他们没接住。一打三被人打得这么落魄不堪,褚冷凝丢不起这个人。
“我认输,是我栽了。”褚冷凝转身就走,留下两个助理面面相觑,很快小跑着跟上褚冷凝的步伐,也走了。
赢了以后,薛深扔下球拍,腿稍微有点瘸地往外走。
“你的网球是跟谁学的?”冯静把薛深送去附近的医院,医生给薛深看脚踝骨的骨伤时,冯静问了一句。她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性格,此时此刻看薛深的眼神,却像是一位老母亲,“你这天赋,做律师有点可惜了,你叫薛深是吧,有没有兴趣职业打网球,虽然你的年纪大了些,我可以写一封推荐信,把你引荐给国家队。”
薛深笑了笑:“谢谢冯教练的厚爱,我志不在此,只想做个律师。”
“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这封推荐信,长期有效。”冯静给出了保证。
薛深没再说什么。
*
同一时间,张帅这边儿。
张帅出车祸后的伤势还没好全,在医院养伤时他觉得憋闷,让他媳妇把他工作用的电脑和一些实验数据和资料带了过来,他要写论文。
“老婆,把公文包里,我那几张论文手稿递给我。”张帅媳妇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了几张手稿,“老张,这好像不是你的字啊。”
“哦,是姚凤鸣写的论文手稿,前几天刚交给我的。”
“前几天?”张帅媳妇不信,疑惑地问道:“姚凤鸣不是被关在看守所里快半年了吗?怎么可能交给你手稿?”
“姚凤鸣的案子已经启动再审程序了,是他的辩护律师薛深去见他的时候,帮忙带出来的,也是姚凤鸣让薛深转交给我的。”张帅开了电脑,在写一篇论文,随口对他媳妇说道。
“老张,这不是姚教授的论文吗?那你为什么不标引注?”论文里,引用别人的论文,是要标明引注的。如果不标出来,或者是引注的内容太多,那是构成抄袭,是学术剽窃,是丑闻啊。
张帅冷笑一声:“他还没发表的论文,有什么著作权?构成什么抄袭?谁能证明这论文是他姚凤鸣写的,他发表了吗?他有证据吗?”
“应该……没有的吧。”
“既然没有,那这论文就是我写的,就应该冠我张帅的名字。”张帅拍了拍胸膛,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别说什么造假剽窃的,这事儿她褚冷凝也没少干,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个王婉容这样的倒霉蛋,辛辛苦苦得出来的成果被人轻描淡写地摘了果子。”
张帅的媳妇欲言又止,但看到张帅的脸色,终究是没再说什么,“热水没了,我去给你打一壶热水来。”说完她就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张帅一个人。
张帅打了个电话给王婉容,“婉容,是我,我是张帅……明天,我老师的案子可就要开庭了……你别误会,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可没别的意思……明天这场庭审,褚冷凝暂时是证人,庭审结束后很有可能要从证人变成犯罪嫌疑人……能不能坐实她的犯罪行为,其实关键在你……只有你敢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你才能让褚冷凝死得更惨……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王婉容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张帅压低声音又跟她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时间过得很快。
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到了第二天姚凤鸣死刑案的再审。
第364章 大人物(一更)
九点开庭。
薛深是八点多到的法院。因为姚凤鸣死刑案的二审是高院判的,案件再审也是在省里的高级法院。
“薛哥,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季然开车,把车停稳后,看到法院门口乌泱泱的都是人。
薛深垂着眸子,并没有说话。
他心里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眼皮跳得厉害。
“下车吧。”薛深整理了下律师袍的领口,拉开车门。
一下车,他看到的都是熟面孔。
法院外,摆了好几个骨灰坛。
有姚凤鸣案的死者家属,带着骨灰坛来的,想讨一个说法。
也有伤患的家属,抬着担架来的,推着轮椅来的,看到薛深就乌泱泱地围了上去。
“你就是薛深律师吧?”再审案件,参与庭审的人,除了法官、检察官和再审申请人(原审被告)姚凤鸣,就只有薛深了。
原审中的受害者,因为不满姚凤鸣案的再审,以拒绝出庭的方式表示抗议,只委托了一名律师到庭。所以除了受害者委托的律师,能穿着律师袍出现在这里的,就只剩下姚凤鸣的辩护律师――薛深了。
“是我。”
“希望你能像那天说的,保证我们能拿到赔偿金,给我们一个说法,说到做到!否则,哪怕你官司打赢了,你可走不出去这里!!就算你能走出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你别想在君Z混,别想在律师圈混,别想在法律界混下去!!!”
“我不仅能让你们所有人都拿到赔偿金,我还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赔给你们每个人双倍的赔偿金。要是我发挥失常了,就是一倍的赔偿金。发挥正常了,就是双倍的赔偿金,发挥超常了,就是三倍的赔偿金。”薛深斩钉截铁地说道,一身黑色的律师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商业街上装逼那一挂的。
“薛哥,你(精神)没问题吧?”季然像在看怪物。
哪个律师打官司。
敢拍着胸脯说能达到什么效果??
更何况,在姚凤鸣案里身体细胞和组织遭到辐射、严重受伤的受害者,可不是一两个人。
而是几百,甚至是几千。
一倍的赔偿金,都足以让一个上市公司破产。
薛哥还说什么两倍,三倍,疯了吗?
“我好得很。”薛深把自己的想法跟季然说了,他的声音很低,周围的人听不清楚。但季然的眼神,却从不赞同到不理解,再到诧异,最后到震惊。
“薛哥,你有几成把握?”
“六成吧。”
“只有六成把握,你就敢赌?要是失败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季然怒不可遏,他这个上司,赌得太大,太疯。他打的每一场官司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在赌。
赌赢了,纵是万丈光芒。
赌输了,却是万丈深渊。
薛深反问:“有什么不敢的?哪怕事业毁了,名誉毁了,只要我还有这颗脑子,这双手,我就能东山再起。”
“可是……”
“半年前和我同期进君Z的实习律助,有三个。”薛深打断季然的话,“一个,现在在律所档案室做文员。一个,被排挤去了行政部门做秘书。最后一个,给一位小律师做助理,到现在没有上过一次法庭。现在职场内卷严重,不赌,我能得到什么??”
季然哑口无言。
薛深,是他见过的晋升速度最快的人,也是对自己最狠的人。
*
法院大楼里突然有一阵骚动。
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脊背挺直派头很足的老人,从大楼里匆匆走出来,拾级而下。老人身边,跟着不少体制内穿着的人,还有穿着法袍的法官。
姚凤鸣案再审的主审法官,钟诚,也在这群人里面。
一群人径直朝薛深走来。
“冲着我们来的?”季然不敢置信。死刑案再审虽然罕见,可也不至于连高院的院长都惊动了吧。那这院长当的,让人觉得他没见过世面。
“薛律师,”为首的老人走到薛深面前,朝薛深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旁边的秘书赶紧介绍:“这是我们郑院长。”
“院长您好。”薛深主动伸出手。
郑院长拍了拍薛深的肩膀,“帮我们法院的判决纠错,好样的!国家就需要像你这种刚正不阿的法治人才。”案子再审,说明确有错误或问题,是影响法院领导班子的绩效的。
所以,郑院长心里有没有别的想法,薛深并不能确定。
好在郑院长为了避嫌,也没和薛深多说,寒暄几句走了。
*
又过五分钟。
法院门口停了十几辆黑色轿车,体制内的人,看车牌号识车、识官阶、判断官职高低,已经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张院长。”
“秦检长。”
郑院长亲自上前给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喊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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