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于深秋86
“请讲。”郭图摆好架势,已做好群战群儒的准备。
“公则自行判断一下,论宽厚仁义,能为天下豪杰所归附,袁逆可否比得上相国?”
“啊,这?......”郭图瞬间哑火,不甘心道:“比不上。”
“那临危不乱,遇事果断,智勇过人,袁逆可比得上相国?”
郭图想挣扎一下,可想了想后便颓然道:“比不上。”
张温再问:“那广布恩德,使天下家家受惠,百姓安居乐业,袁逆可比得上相国?”
郭图的脸已经黑了,充分体会到刚才韩馥的恼怒,心中忍不住吐槽:你还有完没完了?
见此情景,张温也知过犹不及,当即一转口风道:“相国乃一时之豪杰,袁逆三方面都不如,且冀州也旦夕可下,届时便会一鼓作气铲除袁逆......”
“值此之时,公则还不劝文节将冀州相让?”
“如此将功补过,相国也会开心。虽说只是锦上添花,但也比逢元图那般,被袁逆打入阴牢要好得多吧?”
郭图眼珠一转,转念一想,突然便悟了:“多谢张公教诲提点,在下不胜感激!”
说完脸色一变,看向韩馥便道:“韩文节!......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难道真要冀州生灵涂炭,尔在史书留下恶臭一笔才会甘休么?”
郭图的倒戈让韩馥防不胜防,心理防线一下崩了,拜地开口道:“在下也想将冀州让与相国,可毕竟身有罪行,怕相国秋后算账......”
“糊涂啊!.......”郭图闻言痛心疾首,道:“那些都是袁逆逼迫尔所为,只需跟相国说清楚,再向天下痛斥袁逆所为,相国难道还不会饶尔一命?”
韩馥便一抬头,希冀地看向张温和荀谌:“如,如此相国答应么?”
张温和荀谌则齐齐看向郭图,两人都惊了:你怎么知相国让我等先威迫韩馥,最后就是想让他们这么干的?
哦,你不可能知道,你只是坑主子很有一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350章 敕令,什么敕令?
大军开入邺城时,老董一路笑得如菊花般灿烂。可真正进入城里后,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百姓们不说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吧,只能说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每个人都躲在房中不出来,偶有好奇的孩童露头瞧热闹,还被父母迅速抱走,然后再慌忙地关严门窗。
仿佛外面的老董,是会吃人的怪兽。
老董便看向典韦,两人面面相觑,随后见郭图目光躲闪,当即拉过来问道:“公则,可知这是怎么回事儿?”
“相,相国......”郭图脸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地道:“应当是冀州百姓见相国仪表堂堂发、龙骧虎步,自惭形秽才不敢抛头露面吧?”
“哦?......”老董冷笑,道:“你的意思是百姓觉老夫乃人中龙凤,成熟稳重,让他们一见便自卑了?”
“正,正是如此......”郭图擦了一把冷汗,心虚回道。
麴义闻言,‘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看到老董冷厉的眼神儿,赶紧努力憋回去。
“凉州人不骗凉州人,麴司马若是知道点什么,直言便是。”这时老董又茶颜悦色,还画蛇添足地道:“老夫保证,决不会迁怒于你。”
麴义在韩馥面前很骄狂,在老董面前却很乖巧。
无他,只因第一次见面时,老董便以助兴的名义,让麴义跟关羽、张飞、典韦三人依次单挑了一把。
结果,自然是三人轮流将麴义摁在地上来回摩擦。
麴义还不服,言自己在凉州熟谙羌人的战法,引以为傲。结果随后兵法演练,赵云又带着二百兵卒,打得他三百人溃不成军。
由此,麴义便清晰知晓了自己在董营里的位置。
同时,老董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不可抑制地伟岸了起来。
没想到这位伟岸的相国,此时竟连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都看不透:“相国不会以为,自己在冀州的名声很好吧?”
“嗯?......”老董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不错,这可是没有网络的汉代,百姓们活动范围超不过方圆三十里,信息的获取渠道也十分狭窄。
自己在司州德高望重、名声誉美,但冀州韩馥曾参与讨伐自己的联军,对本地百姓的宣传自然是自己如何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盈篇累牍......
估计这里父母吓唬小孩儿,都是‘别哭了,再哭让董贼把你抓走吃掉!’这类,也就是传说中的‘小儿止啼’。
“韩馥,韩文节!......”老董当即咬牙切齿。
看到麴义还在那幸灾乐祸地笑,又开口道:“老夫给幽州牧刘虞和奋武将军公孙瓒都写了信,欲让二人来此放下成见、合力为汉。”
麴义不解:这挺好,但......关我什么事儿?
“刘虞那人好说,但公孙瓒为人骄狂,麾下还有支部队善骑射,皆骑白马,号‘白马义从’,他引以为傲。”
老董则继续冷笑,道:“降服此人便如驯马,需先打掉他的傲气。”
“故而老夫欲安排一场兵事演练,由你为主将下场较量,必要那白马有去无回,懂么?”
麴义不怕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只是有些疑惑:“相国麾下铁骑无论冲锋、骑射、甲具、阵型变幻皆天下无双,以骑对骑必会让白马义从相形见绌,为何还要属下为主将?”
“呵......杀鸡焉用牛刀?”
老董说着,已轻磕马臀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地道:“凡事都要子龙出马,留你这杀鸡刀又有何用?”
麴义闻言身子一僵,不由心下凛然。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相国的这套流程,怎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还有,不是说决不会迁怒于我么?
嗯,他好像的确没迁怒,只是给我穿了小鞋儿......哦,那没事儿了。
......
到了州衙,远远便看到韩馥率一众部下恭候。战马尚未驻足,韩馥便小跑着赶过来,高声唱礼道:“罪臣韩馥拜见相国!”
“哼......”老董发出一声鼻音,未正眼瞧韩馥一下,径直走入州衙。
韩馥本就患得患失,担忧自己性命不保。
眼见老董如此,更担惊受怕紧跟着来到大堂,拜伏在地:“相国,卑职自知罪孽深重,然这些皆乃袁逆胁迫,卑职不得不从。”
“幸终盼得相国大军亲至,荡浊扬清。”
“卑职忍辱负重才有机会痛改前非,还冀州于朝廷。”说着高举手中印信和账簿,道:“卑职不敢奢求相国开恩宽恕,只望能看在不曾祸害冀州百姓......”
“老夫不会杀你。”老董显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不会立足未稳前卸磨杀驴。
韩馥当即差点喜极而泣,正要叩首谢恩。
孰料,随后又听老董悠悠说道:“但老夫很不高兴。而这,直接关系到你以后喝粥,是就咸菜还是就炒菜。”
“相,相国为何不高兴?”
“哼!......”老董脸一沉,道:“老夫进入邺城,莫说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百姓夹道相迎。甚至就连一声‘靓仔’都未听到,老夫缘何能高兴得起来!”
“这?......”韩馥当即愣住了,发现这的确是个问题。
但这也怪不到自己身上:谁会知你动作那么快,我这里还没没做好准备,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进来了......
“要,要不......卑职这些时日,多宣扬下相国的仁政恩德?”
“不必了!”傲娇的老董摆手,睥睨道:“汝以为这冀州,日后还需你来掺和?”
“那,那卑职......”韩馥又一咬牙,道:“将家中财产充公,以消相国心头之怨?”
老董面色一喜,正待装模作样一番来个三推三让,不料大堂外进来一伙人,为首的乃黄门侍郎,手中还捧着诏书。
老董眉头一蹙,知晓要出意外了:将近两年,朝堂之事他都一言而决,从未收到过天子的旨意。
果然,随后黄门侍郎施礼后,便道:“相国,陛下敕令:冀州牧韩馥大逆不道,构诬正统,当斩立决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韩馥面色惨白,当即颓地对着老董哀呼怒骂:“董贼汝言而无信,诓我冀州,必不得好死!”
长史耿武、治中李历、别驾闵纯等人,同样对老董怒目而视,开口喝骂!
典韦大怒,上前便要拿人。
老董却伸手拦住,虽未开口,只是静静一扫众人,便已平定骚乱。
随即看向传旨的黄门侍郎,似笑非笑道:“天使来得挺是时候啊,老夫前脚入城、后脚你便来了......”
黄门侍郎猛然一惊,随后还是很好镇定下来:“卑职不知相国在说什么,只是奉命前来传旨。”
“老夫也没说什么啊......”
老董很自然地将敕书收入袖中,随即向典韦摆了摆手:“阿韦,天使远道而来,还不带下去休憩?”
“相,相国,天子敕令上言......”
“敕令?”老董一摊手,一脸疑惑道:“什么敕令?”
“董卓,你!......”
“嗯?......”老董蹙眉,也不生气,只是又道:“天使远道而来,可是有事?”
“为宣敕令而来,汝身为臣子竟......”
“敕令?”又一次,老董一摊手,一脸疑惑道:“什么敕令,天使速速拿出来啊.......哎呀,你不会将天子敕令给弄丢了吧,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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