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爱民如子 第86章

作者:隐于深秋86

在沙盘模拟图上复原了二人的行踪,背后用意瞬间暴露出来:“除了肯为袁绍摇旗,喊个六六六之外,他们是生怕麾下的一万兵马擦着碰着。

这样细心的呵护,让老董不由想到后世惯着小鲜肉的经纪人们:哪怕小鲜肉擦破个皮儿,都得赶紧送去医院。

生怕去得晚了,伤口就自动长好了。

“太尉莫要多想,袁绍为人外宽内忌。如此番渡河大胜,自会容忍赵浮、程奂。’

荀攸一听话音儿,就知老董在打什么主意:“可眼下渡河失利、损失惨重,二人麾下正好有一万整编未动兵马,他又岂会放弃?”

“也是,袁绍向来没将韩馥放在眼中。韩馥为人又内怯懦弱,纵然知晓袁绍吞并了他一万兵马,也连个屁都不敢放。’

老董不由郁闷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代表于夫罗的兵俑,道:“下面,让我们把目光放在这些匈奴人身上,看看有没有突破点。”

司马懿便将有关匈奴及单于于夫罗的竹简,哗啦啦地倒在案几上。一旁的武将也都麻溜地摊开阅读思索,动作十分麻利自然。

游殷和张既见状,不由有些惊愕:原来太尉的军议氛围,竟是这样的?....话说,他们这些人看起来,都很专业熟练啊。

走过鹿角围栏上得坡来,尚未至中军大帐,袁绍便听到远远传来一阵粗野的破口大骂:什么狗屁车骑将军,不要脸的狗东西!’

“承诺我等的粮草究竟何时发放,若是今日还不肯发放,我等明日便反了尔等!”

听那蹩脚的汉语,便知是匈奴人又来讨要粮草。

袁绍神色更为愠怒,可眼下只能倚靠匈奴游骑应对董卓的西凉铁骑,不得不强压住心头怒火,准备上前交涉。

刚走近争端中心,脑门子的血又不由突突直跳:只见那些粗野凶横的匈奴人,竟将自己的小吏绑在木柱上,拿着皮鞭羞辱毒打。

每一鞭挥下去,必定带起一串飞溅的血珠。

受刑的小吏早挨不住,已昏死了过去。那叫骂的匈奴人犹自不解气,又一连打了六七鞭后,正准备停手。

偏偏看自己过来,反而又挑衅地狠狠几鞭子抽过去:“说话不算数的狗东西,就活该被打死!”

这无异于指桑骂槐。

有那么一瞬,袁绍真想喝令手下众将,上去剁了这凶蛮不开化的异族人。

深吸两口气后,却还得阻住身后忿怒的将校,冷哼道:“匈奴右贤王好大的威风,见到董贼的西凉铁骑便逃之天天,遇到自军的小吏便如此有胆气!”

这番话,是讥讽匈奴在孟津时望风而逃一一他知匈奴尚武,自诩狼的后裔,想着如此先压下匈奴人的气焰。

谁知去卑闻言,直接臭骂道:“狡诈的狗东西有脸嘲讽我等?...开战前允诺我等两万石粮草,结果只给了一半,还想着让我等去送命!”

袁绍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他出身名门,与之结交的都乃天下名士,言谈向来彬彬有礼。不曾想这匈奴人如此不堪骂人上来就揭短。

但此事说起来,也的确是他食言在先。

原以为攻破孟津后,收拢董卓的粮草足以拨付给。不曾想这些匈奴人,一点不懂得坚持那么快就让战斗草草结束。

“本将军四世三公之后,声名播于四海,门下故吏遍布天下,区区粮草不过...”袁绍强忍着怒气,斟酌着用词,清楚自己不能说出自军缺少粮草的实情。

否则这些投机而来的匈奴人,立时就会反叛。远遁他处倒还好,一旦归降董贼,又是自己的一方劲敌。

“车骑将军莫要自吹自擂。

此时匈奴单于于夫罗骑着战马现身,两只眼睛寒光闪烁,面色阴沉,还带几分的不屑:“若今日能拨得粮草,我等自会为将军效力,若是见不到....哼。”

他在马上信手一挥,马鞭正落在袁绍脚前。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飞起一阵碎草杂屑,还溅在袁绍脸上些许。随即懒得再言,调转马头便要离去。

遭此羞辱,袁绍额头青筋暴跳,面皮涨得通红。

他长这么大,也就在袁家受过白眼。

即便那样,也不过是些冷嘲热讽一一如于夫罗这般赤裸裸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还是头一回。

“匈奴单于,莫要太气盛!”实在忍耐不住,冲着于夫罗背影反击了一句。

于夫罗微微一愣,连头都没回:“不气盛还是匈奴人么?......将军若真有本事儿,还是筹措好粮草,击破太尉才是,莫要逞这些口舌之利!”

另一边,老董了然地点点頭,總結道:“原来这于夫罗这伙匈奴人,看似张牙舞爪,实则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小渣女啊。’

听完司马懿的讲述,他已搞清了于夫罗这支部队的来龙去脉。

于夫罗属于依附汉庭的南匈奴,早已势微,且还要听任汉庭调遣。东汉中平四年,前中山太守张纯,勾结乌丸、鲜卑叛乱,灵帝遂派遣刘虞镇抚幽州,同时诏发南单于出兵助战。

于夫罗领兵进入幽州,协助刘虞讨伐叛军,结果战事尚未结束,翌年南匈奴便发生了变乱,南单于羌渠(于夫罗之父)被杀。

滞留匈奴王庭中的实力派,拥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但这新单于在位一年即死,自此王庭便由匈奴的诸多老王代为摄政。

领兵在外的于夫罗,听闻王庭变故,遂自立为单于。并向汉廷诣阙自讼,希望能在汉军的气帮助下,讨回属于自己的单于之位。

不幸的是,翌年灵帝又死,随之而来的便是十常侍乱政、董卓进京等一系列变故,于夫罗的事,也便彻底搁置了。

心生怨恨的于夫罗走投无路,便在中原转战迁徙,抄掠诸郡为寇。结果,也没抢到多少东西,最近只能投奔了袁绍。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

“于夫罗以为傍到了大款,没想到袁绍外强中干,只是看起来强大,反过来还要贪图她的身子,哦,是他的匈奴游骑。”

越琢磨这两位的關系,越觉得像是一对儿渣男渣女:男的图女人身子,女的想骗男人钱财,各怀鬼胎。

“唉,若不是战术需要,老夫真想衷心祝愿他们能幸福锁死一辈子,千万别再去祸害正常男女了。”

说完,又指了指自己,补充道:“尤其是老夫这样的老实人。

第202章 这个军议,正经吗?

当老董说什么渣男渣女的时候,众人神情认真凝肃。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跟做听力理解题一样,得连蒙带猜。

可当老董说自己是老实人时,众人....忍不住便笑了,大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董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开口欲争辩。

众人已习惯这样的套路,张辽当即抢在前面转移话题:“太尉....库库,那个,咱毕竟还是有战术需要的。’

“这于夫罗一部,末将看来很有那个..嗯,突破点。”

“嗯,对,突破点。”吕布也开口,一谈论到女人,他就很有思路:“于夫罗不是想骗钱粮么,袁绍给不起,咱给得起啊!’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他不是还想夺回自己的单于之位?

“袁绍乃大汉逆贼,无法以汉室名义向他承诺。咱却是名正言顺的汉庭大军,随便给他个名分不为过吧?’

越说越有思路,策反的计划缓缓成型,道:“只要我等把握住劝抚策反的中心思想,牢牢抓住于夫罗目前缺钱粮,和想夺回南匈奴单于之位的基本点,他便绝逃不出手掌心,任由我等搓扁揉圆。’

“嗯,道理是这个理..”老董听后,脸色不由有些奇怪,道:“就是你这一个中心,两個基本点,它正经么?’

吕布当即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听从爸爸的教导,凡事要融会贯通,懂得活学活用嘛

荀攸闻言也微微点头,认真道:“劝抚策反的思路是不错的,但于夫罗一部飘零两年有余已饱尝艰辛。

“纵然我等以钱粮和单于之位相诱,恐怕他也不会立时叛反,只会同依附袁绍那般投机我等。”

“无妨。”老董大手一挥,道:“渣女嘛,都是这德行,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他能在我军攻打河阳津时不参战,便算是出力了。”

“至于以后,等他知道这天下没有比老夫更有权势的人,且那点匈奴游骑在我等这里,也体现不出什么价值,就会反过来主动地舔老夫。”

“唯。”荀攸再度点头,随即还是眉头紧锁,道:“那便剩下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如何联络得上于夫罗?

众人笑容一下收敛,尤其是吕布:没错,谈女人....呃,谈计划时兴高采烈,执行不了又有个屁用?

老董却不由乐了,随后神色郑重起来,还一震盔甲道:“值此之时,看来要启动绣衣使里的最强高级特工一穿山甲了!’

“尔等放心,此事由老夫亲自对接,必然不会耽误我等大计。

“穿山甲?”众将一听这个代号,顿时也肃然起敬,张绣更忍不住惊愕问道:“太尉,莫非穿山甲已?

“嗯,不错,他已神不知鬼不觉混入了河阳津。此番绝密的重大任务,也只有交给他才能完成!”

游殷张既二人闻言,不明觉厉,深感老董麾下人才济济,谋事深远

“好,于夫罗一部已经聊完,下面让我们继续将目光放在张杨一部。说起这个张杨啊,奉先和文远就比较有发言权.

“稚叔,此番孟津之战,多谢汝用心出力了。”灰头土脸从于夫罗那里回来,袁绍又来到张杨营帐。

这处跟于夫罗无二,也需安抚。

好在张杨不同于粗野骄狂的匈奴人,见袁绍亲来后赶紧回礼。但仍眉头紧锁,神色看起来十分忧虑。

袁绍见状,蹙眉问道:“稚叔可是有话要讲?”

“将军,在下听闻....”张杨开口,神色不由更纠结,道:“供养我等的钱粮,乃是将军暗中授意王使君搜刮河内所得?”

“稚叔从何得知?”袁绍眉头一蹙,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此事休要多问,但请告知实情是否如此?”张杨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说是在询问,却明显已确认此事为真。

现在特意问一下,无非想要袁绍个态度。

袁绍思忖片刻,叹息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大礼不辞小让。为讨董大计,汉室之复兴,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话是这么说,可张杨欲言又止,满脸的进退维谷,唉声叹气不已。

淳于琼不由冷哼一声,讥讽道:“打仗杀人,哪有不劫掠百姓的,何故如此惺惺作态!就算汝张稚叔在并州流荡时,不也劫掠过百姓?”

“休要胡言!”张杨闻言大怒,道:“某奉大将军之令回并州募兵,行至上党时被山贼所阻,不得不与之交战。”

“至于钱粮,乃是交战时同百姓黎庶借讨,击破山贼后某也将战利分与百姓,何谈劫掠一说!”

说着看向袁绍,神色悲愤:“至于归附将军,一来是闻听董贼倒行逆施、祸乱朝纲,二来便是不想沦为同山贼野寇,没料到

“妇人之仁!’

淳于琼最见不得这种优柔寡断之人,正要再度反口相讥。

袁绍却已大喝一声,叱道:“休要多言!....稚叔心怀百姓,顾念苍生,正乃我等所盼之日后,汝岂敢出言中伤!’

说着又向张杨一礼,承诺道:“稚叔放心,待某攻入洛阳斩杀祸国逆贼,必会十倍抚恤河内百姓。如有虚言,请天雷殛之!”

“将军?

没想到袁绍敢立此重誓,张杨一时也无话可说,只有低头拱手道:“唉,

希望如此吧

袁绍也没想到,对方得了如此重诺,反应竟如此平平。心头的怒火,不由又一下涌将上来,很想拧下对方的脑袋。

然而,他不能。

张杨、于夫罗不同于赵浮、程奂:那二人的士卒知要奉自己为讨董盟主,夺其兵权虽会让士卒不满,却不会哗变。

但这二人的兵马只认主将,一旦自己硬来,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兵变。在董贼的虎视眈眈下,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连蒙带骗、忍气吞声。

於是再抬起頭時,脸上已是一副和煦温润的微笑,道:“稚叔且宽心,那日必不会很远

“如此说来,张稚叔倒不是渣女,反而像是被袁绍骗了的傻白甜?”

听闻张辽讲述了老乡兼同事的经历,老董气愤地一拍大腿:“袁贼着实可恶,骗了于夫罗的身子还不算,还要霸占稚叔纯良的美?”

张辽闻言就硬了,拳头硬了:太尉,这可是在军议,不是在综合娱乐场所毕圭苑,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你看这话一出口,奉先又兴奋了!

非但兴奋,他还骄傲了:“爸爸,张稚叔一事不难。”

“孩儿与文远同他素有交情,只需让穿山甲一封信送去,言明爸爸在洛阳的所作所为。他纵然不会弃暗投明,也会作壁上观。’

说完,还忍不住洋洋自得,道:“傻白甜就有这点,虽然活儿不怎么好,但比较容易骗,嘿嘿

“什么活儿?”游殷都傻了,忍不住问道。

“打仗的活儿啊....”呂布就很无辜的模样,反问道:“游主簿以为是什么活儿?”

“呃.咳咳。”功力不够,游殷当即败下阵来,无话可说。但对老董阵营无耻的风格有了深刻认知。

“这样看来,张稚叔那里也只能劝抚,做不了突破点。”

老董却有些不耐烦了,道:“老夫不是要把袁贼的女人....呃,兵马弄到自己这裡来,是需要突破点!’

“突破点,尔等懂么?”

众将顿时噤若寒蝉,忍不住看向荀攸,目光想是在问:监军,太尉(爸爸)如此暴躁,用不用再送回洛阳一趟?

好在荀攸却笑了,看着沙盘模拟图道:“太尉,莫要忘了袁绍还有一部。灰溜溜逃回河内的王匡,就是我等的突破点呐。”

“王匡,河内?

老董一愣,目光便悠悠看向一旁的司马懿,那张胖脸跟见了何太后一样:“懿儿,老夫记得你家就是河内的吧?’

“可,可以不是吗?

司马懿顿时有些慌,在这次不正经的军议中,生怕老董突然解锁了什么奇怪的爱好:前汉皇帝好男风,偏偏自己又生得如此娇嫩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