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雨涵
两只五道眉渐渐恢复体形,大清早就走出窝,在院子里四处溜达,它们的皮毛差不多快恢复之前的光泽度。
唯独小白这只大蟾蜍,从黑天到白夜,不管外面如何,它都躲在梧桐枯木下岿然不动。
之前还偶尔“咕呱”一声,给松园来点鼓声,现在彻底安静下来,三五天听不到它叫唤一声,仿佛不存在。
当然,前提是满足它每天一只小鸡仔的伙食标准。
“小松,你练武越来越有气势了,那些个猛兽的影子总跟着你,还有刀啊剑啊的影子。”二叔提着木剑走过来。
池桥松将铁剑丢到武器架上,回道:“这是道影,武者力量的显化异象。”
二叔挥舞木剑,演练《禹剑》,一边练一边问道:“你觉得二叔还有没有希望练成武道,我这都练了半年,半点感觉没有。”
“武道在于坚持,二叔,你年纪大了,身体业已定型,想要练成武道,唯有付出更多的努力。”
这是池桥松善意的谎言。
虽然二叔练不成武道,但是多练一点招式,总会比普通人厉害一些。
“坚持!”二叔咬牙,“你二叔这辈子,还没坚持干过一件大事,就从《禹剑》开始,我要坚持到底!”
“好!”
“哞。”小青从房顶跳下来,冲着二叔吐了吐舌头。
“好你个小青,你瞧不起二叔!”二叔一挥木剑,就向小青杀去。
小青不屑的昂起头,等木剑快砍到它脑袋时,尾巴飞速一甩,挥出一道剑形残影,然后将二叔的木剑拦腰削段。
“咦!”池桥松一愣。
他分明从小青尾巴挥剑中,看到了属于武者的道影:“小青你竟然练出道影,不是吧,你修出明劲了?”
明劲、暗劲、化劲,这是武者专属的武道力量。
灵兽吞吐天地灵气,力量基本都长在肉里面,不会形成独特的劲力。一些山精鬼魅,吸收了天地灵气之后,化作邪祟之气,同样与人类的劲力格格不入。
池桥松从未见过,有异类可以修出武者的劲力。
小青昂着脑袋,得意牛叫:“哞!”
二叔也停下来,十分稀罕的说道:“你说啥玩意,小青刚才那个是道影?那小青现在不得是武者了吗?”
“不清楚,我没见过灵兽可以修出劲力。”
“那真不一定,你不是说过,小青不是灵兽,是祥瑞之兽。将来小青是要化龙的,修炼出劲力怎么了!”
二叔对武道了解不多,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池桥松一听,感觉这个道理似乎也说得通:“的确,小青是祥瑞之兽,修炼出道影属实正常!”
“哞!”
二叔又问:“那小青现在是力士不?”
“从道影一闪而过的表现判断,小青的劲力大约在力士境下三等范畴……”池桥松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只能连蒙带猜,给给力士境下三等的评判。
二叔点头表示了解,随即将半截木剑丢掉,对小青说道:“小青,你现在是力士了,二叔打不过你很正常。”
小青愈发得意。
并不知道自己被二叔言语上下了套——即便小青不是力士,二叔也打不过。
…
…
…
太阳出来刚一刻,池家山山脚下,就骑来一辆脚蹬三轮车。
是池父载着全家过来。
山脚的铁丝网围栏,只拉起来一截,刚好中间按一个大铁门,边上还盖了间石头房——有点像是保安室。
打开铁门,将三轮车锁在石头房边上,池父等人拎着保温桶,扛着铁锹、锄头上山。
自从要在城里、山里两头跑,池父就买了三轮车,骑着来往很方便——不仅速度快,车斗还能坐人,一家人用刚好。
池母将保温桶递给池桥松:“饿了吧,快吃……小松,今天去上班吗?”
松园暂时没有厨房,电还没通上,烧饭不方便,所以饭菜都是做好了用保温桶带过来。
“下午再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上午的时光用来看书,远比去清淤办喝茶舒服。
他吃完早饭,惯例在五个大棚之间巡视,检查每一棵灵根的长势。走到凤栖梧桐木旁边,带着一丝期待,凝神注视。
“第一心皮孕育49%,第二心皮孕育41%,第三心皮孕育32%,第四心皮孕育22%,第五心皮孕育14%……”
“快了。”
“第一片心皮上的梧桐子,就快要达到50%进度,可以用肥料催熟。”
长得像一片叶子的第一心皮上面,三枚梧桐子已经变成灰绿色,每一枚都有玻璃弹珠大小,外表略显普通。
他却十分期待。
想知道身为奇珍异果的梧桐子,会有什么效果,与灵宝红葫芦相比,哪个的价值更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土地公
七月初四。
诸事皆宜。
池家村迎来一场大事,土地庙盖好了,星子观的居士抱着土地公的泥塑,在全村人的围观注视下,将泥塑神像放进神龛之中。
随后又是一场简陋的禳灾祈福流程,正式完成了土地庙的祭祀仪式。
庙前立有一块碑。
碑文是土地庙集资善款名单,位列榜单前两位的,赫然是分别捐献五百元的“池修田”和“池修园”。
接下来上百户里,都是几块钱到三五十块不等,只有四五个捐一百块的。
池家村是小村,全部人丁也就五百多口,除了住在一道坎这边的十几户,其他户都分布在周围山下和马路两旁。
送走星子观居士。
村民们纷纷前来祭拜土地公,池桥松跟着上完一炷香就溜了,其他人祭拜完不急走,就在马路边叙话。
“修田大哥,可能请你家小松主任帮个忙。”
“你说。”
“我家小孩想练武了,想请小松主任帮忙插个班,让他现在就去学武,不然他在家都荒废掉了。”
“没去上学吗?”
“去了,问问题回答不出来,被老师一顿打,然后打死都不去上学了。”
“那他进了讲武堂,能练下来吗,讲武堂的老师打起人来,可不是学校里面的老师那样轻巧了。”
“没事没事,不好好练武,打死不屈。”
“那我回头跟小松讲一下。”这点小忙,池父并不推辞——池桥松的师父是讲武堂首席讲师,塞个插班生根本不叫事。
池父这边被人围着。
池母、二婶更是扎在了妇女堆里,吵吵闹闹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二叔那边也被人围住,七嘴八舌聊得火热:“园子,你这身衣服是牌子货吧。”
“梦中丽娜牌子,电视上经常做广告的那个,小松逛商场的时候非要给我买一身。我说我天天扛大锹把子,让我穿这个名牌干什么。”
“小松主任孝敬你这个做叔叔的,你不穿干什么。”
“你现在能穿得起。”
“小孩给买衣服就穿,比起吃掉喝掉,穿在身上它掉不掉。”
“是哦是哦,小松这孩子就是孝顺,记得你这个叔叔从小把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呢!”
同村人的恭维,让二叔笑得合不拢嘴:“我也没正经养他,我那时候穷啊,就给口米面吃。不过不管怎么讲,大哥大嫂当初不在家,我自己饿肚子,也不能让我大侄儿饿肚子。”
…
…
…
池桥松溜回了山。
小姑父正在给院子里砌花坛,这是小姑的主意,说院子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花园,显得太枯燥单调。
“回来了啊。”
“嗯。”
“你爸他们呢?”
“在马路边拉家常,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
小姑父是个精明人,笑道:“他们穷了半辈子,现在你有出息了,肯定想要在亲戚面前多风光风光。”
“其实没多大意义。”池桥松拎来一桶水泥。
“什么叫意义呢,人嘛,就像小松你一心习武,都有一点自己的追求。”小姑父一边说着,一边娴熟的拿起一块红砖。
用瓦刀挖一团水泥糊上去,抹平,两头多余的水泥斜着铲掉,然后砌上去,再用刀背磕一磕,确保红砖一条线齐平。
他本来是个城里的伙计,现在来到农村种田,田还没来得及种几亩,先把洗菜喂鸡、砌墙修路学会了。
“对了,小松,问你个事。”
“什么?”
小姑父停下砌砖,好奇的问道:“山上那个竹屋,到底是谁在住?”
“我还以为小姑父你不会问呢。”池桥松笑了笑。
“你爸是不让问的,但是你也知道,小姑父好奇心太重,不问个清楚,总感觉心里面像猫抓一样难受。”
“我懂。”
池桥松沉吟着说道:“是山里面的隐士,与我有些羁绊,我请它来池家山坐镇,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守护池家山。”
小姑父点点头,又追问道:“不会是彭蠡四鬼里面的……”
“怎么可能,彭蠡四鬼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邪修,让我收留我也不放心啊。”池桥松哭笑不得,连刘长远都宰了,怎么可能收留这些邪修。
他解释道:“是山中炼气士,我救了它一命,它传我气功,并承诺庇护池家山三十年。”
相传深山中很多炼气士,离群索居,体会自然。不与世俗打交道,专心修炼气功,动辄闭关辟谷百日。
无毛老狐涂山孑,已经不食谷物、服气而生,称一句炼气士不为过。
小姑父将信将疑:“可靠吗?”
“可靠,可以性命相托的可靠。”
无毛老狐一缕生魂托庇于池桥松名下,等于生死拿捏在他手中,可靠度自然拉满——除非哪天涂山孑活腻歪了。
“那就好,那就好。”
小姑父心满意足,这个答案不管可信不可信,至少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而且也让他心底多了一份安全感。
一道坎经历的几次邪祟、邪修事件,多多少少让他有阴影。
一个人呆在池家山上时,总觉得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冲出来,或者跑来一名通缉犯,拿刀就砍的那种。
现在池桥松明确说明,山上有高人隐士庇护。
他便踏实下来。
…
…
…
“有了土地公,安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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