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公子胜治
这其中涉及到很多复杂的专业法律问题,比如大安洋公司只是中介方,而不是项目的开发方,他们收取的只是咨询费和推介佣金。
奈特看了所有的协议文本,指出大安洋公司承诺的服务其实已经完成了,就是给客户办理了几里国的国籍。
这里面最大的坑有两个。其一是持有几里国护照确实可以免签进入别利国,从而免签进入罗巴联盟二十六国。但他们只能以游客身份,既不能在当地工作,也不享受任何福利。
至于五年后能否加入别利国国籍,政策是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需要每个人自己按别利国的规定提出申请,批不批准是别利国的事情。这不是中介机构能够保证的,合同的附录上也有详细的外文介绍。
第二个大坑就是那个酒店。工程建设与项目管理方都在几里国,他们签的是一份投资协议,这属于工程延误方面的纠纷。
这其中还存在一个法律上的死扣,这一批投资人都已经拿到了几里国的国籍,而工程所在地也是几里国境内。几里国公民在几里国境内的纠纷,东国的法院也无法审判。
理论上他们也可以在国内起诉大安洋公司,主张对方在推广项目的过程中存在欺诈行为。但是只要上了法庭就存在另一个问题,这些人自身也已经违法了。
东国不承认双重国籍,他们办了几里国的入籍手续,却没有向公安以及外交部门报备,仍保留了东国护照与公民身份。
在起诉提交证据的时候,这些信息必然要提交,那么在开庭之前他们就面临一种困境,东国护照会被没收并剪毁。
东国语几里国公民,这两个身份届时只能保留一种。假如他们还想保留东国公民身份,那就不要闹到法庭上,至少不要自己去撞东国执法机关的枪口。
那么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法律上,可行的维权方式,就是到几里国以几里国公民的身份,起诉酒店项目的建设方与管理方违约,要求收回投资或索赔。
但是奈特律师不建议他们这么做,而且想打这个官司,还得拿到项目方确实没有将投资用于酒店建设的证据……她提供的专业建议大体就是这些。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扯皮。站在耿凡建的角度,他总共付出了一万五千东国币的咨询费、五十万东国币的第三方中介费、十万米金的投资,合计东国币超出了一百三十多万元,仅仅拿到了一本几里国的护照。
酒店项目遥遥无期,投资恐怕是打了水漂,至于入籍别利国的承诺也是一句空头保障,还需要他自己按规定去申请,中介方顶多帮忙填写资料,并不能保证申请通过。
耿凡建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同样参与了这个项目的一百多号投资人也都咽不下这口气。
后来因为疫情,很多事情都延误了,直到去年秋天,东国境内的疫情已基本得到控制。这边的大雨季结束后,耿凡建又一次辗转来到了非索港。
律师劝他不要来,但耿凡建还是来了,而且他居然真的敢来!他是来搜集证据的。
第212章 想不明白
耿凡健之所以敢来非索港,至少有两个方面的认知偏差,导致了他错误的判断。
首先他在两年前来过非索港做“项目考察”,沿途所见的一切都是美好安宁的。接待方将行程安排得非常好,下了飞机就有大巴接送,坐近海轮船到达非索港南部海岸入住度假酒店,冬日里气候温暖风景如画,度过了舒适的十来天。
他以为那就是自己所见到的几里国与非索港。
那时他的身份是海外游客、尊贵的金主,哪怕是其他街区的各个黑帮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不会对这种人动手,假如谁违反了规矩就等于断了大家的财源。
别说这种海外来的金主,就算当初的罗柴德医生,非索港各街区帮派也不会轻易动他的。所以大头帮要杀罗柴德很令人意外,华真行事后才知道其中有着复杂的隐情。
其实世界上很多落后的国家与地区,当地的黑帮都不太会轻易动那些挥洒钞票的海外游客。反倒在一些发达的国家,很多犯罪团伙则专门针对海外游客下手。
耿凡健夫妻上次来“考察”可是自掏腰包,连路上的行程在内总共半个月,花费了七、八万,差不多相当于非索港半条街居民的年收入了,想买个舒服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一个现象,也令调查此事的华真行有些意外。
在东国的时候,推介方请了不少顶着海外面孔的人士上台,操持着各种大家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到了耿凡健夫妇来实地考察项目的时候,接待方竟有不少东国人,至少是说着一口流利东国语的“同胞”。
这令耿凡健有一种宾至如归之感,没有觉得身在异国他乡的种种不便。大巴车和客轮都是当地的一家旅游接待公司安排的,耿凡健与这些接待人员谈笑风生,对方的态度极为恭敬有礼,当时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所以耿凡健认为,自己再来非索港也能搞得定行程、讲明白道理。
还有另一方面的因素影响了耿凡健的判断,源自于他平时的习惯。耿凡健生活在东国苏北的一座地级城市,在当地也算是有钱有势,就没吃过什么亏。
但他没有清醒地意识到,有钱和有势虽然经常相提并论,但并不完全是一回事。有势力的人想赚钱很方便,有钱的人也很容易收买势力,但这毕竟有个过程,还有着某种发生条件。更重要的是,钱可以到处带着走,势力却很难短时间内转移。
参与非索港酒店项目的投资人有一百多位,至少他们建的维权群里有这么多人。去年初秋与耿凡健一起来到非索港的共有三十人,其中一大部分都带着与耿凡健类似的心态。
在某些方面他们也挺精明的,先用东国护照去了萨哇国,再用几里国护照离开萨哇国转机来到几里国。这样在他们的出境记录上就查不到几里国这段行程,仅仅是去了萨哇国一趟,不会暴露同时拥有两本护照的内情。
他们还是联络了上次那家旅游接待公司,同样的行程来到了非索港南部海滨,然后又去了项目的工地。那个所谓的工地还保持着平整场地、正在打地基的状态,两年来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破败了许多。
其实就在差不多的时间段,“风自宾”也乘坐一艘豪华游艇到达了非索港的南部海滨,视察了新成立的欢想实业集团总部。
耿凡健等人来到实地,终于证实所谓的投资酒店项目就是个骗局,自从签订协议之后根本就没有动工。他们拍下了现场的照片发回了维权群,同时联系大安洋公司的工作人员对线,质问他们推荐的虚假项目!
酒店项目的开发方注册地是几里国班达市,是茵国衡礼环球顾问事务所的合作企业,名称叫兴盛国际酒店投资管理公司。
这个案子的情况比较复杂,涉及到了三方机构。其中东国的大安洋公司是推介方,茵国的衡礼环球顾问事务所红港分社是服务方,而班达市的酒店管理公司则是酒店建设与管理方。
他们有专业的法律顾问,设计了一些列复杂的协议,大安洋公司和衡礼环球顾问事务所,都有办法将自己的法律责任从表面上给推卸掉。那么看似追回损失的唯一办法,就是去找班达市的酒店管理公司了。
耿凡健等一行三十人既然已经来到了非索港,于是便决定组团去班达市,打算聘用律师与对方谈判,要求撤回投资并追索损失。
从地图上看,从非索港的南部海岸到班达市的路程并不远,有一条公路沿着国家公园的边缘的丘陵地带穿过。但是他们并没有到达班达市市区,在郊野遇到了武装人员的袭击,所有人都被送进了种植园……
这就是耿凡健本人对华真行讲述的经历,地点在非索港公安局,华真行负责询问,陪同的还有警方以及新联盟的工作人员。
华真行之所以亲自调查这件事,当然是因为系统颁布的新任务,他还特意去找夏尔走了一个手续,获得了公安部门特聘顾问的身份。
系统新颁布的“任务八”内容有两项。其一是查清这一批东国奴工的来历,这相对来说是比较好完成的,因为这批人毕竟就在非索港。
但是第二项内容是铲除行骗作恶的机构,假如是考卷的话,这就有些超纲了。因为目前已知的机构至少有三方,远在东国的大安洋公司、总部注册地为茵国的衡礼环球顾问事务所红港分社,还有班达市兴盛国际酒店投资管理公司。
它们都不在新联盟以及非索港的管辖范围内,华真行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方面在作恶,或者是这三方协同欺诈的可能性最大,但是那家酒店管理公司跑不了。
系统给出的任务奖励居然是班达市,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地名,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华真行如今已经非常了解系统的尿性了,所谓的奖励其实就是完成任务的结果,或者不用等到任务完成,在他尽力去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奖励的结果就已经拿到了。
按照系统奖励的提示,华真行肯定需要先调查班达市的那家公司。一座城市怎么可能奖励给他?就像电站也不是给他一个人发电的,系统的意思应该是新联盟接下来不能偏安于非索港一隅,而要顺势拿下班达市。
其实就算没有系统提示,铲除守卫阵线、控制班达市也已经纳入新联盟的议程,就看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时机。
班达市和非索港曾经都是守卫阵线的地盘。非索港警方前一阵子突袭了莫里森的种植园,并罚没了其在非索港的资产。莫里森的父亲就是原守卫阵线的高层,这必然会引起守卫阵线的不满。
其实不仅是莫里森,对那些罪大恶极的各帮派头目,非索港地方当局也都是这么处理的,由此也掌握了充足的生产资料以及社会资源,更有利于推进社会改造。
目前非索港名义上还是守卫阵线的势力范围,毕竟明面上还有科努上校领导的军营做个摆设,可是矛盾一旦揭开,冲突便在所难免。
系统应该也在提醒华真行,新联盟不仅是简单地将势力范围扩张到班达市,而且要做好全面的清算与改造工作。清算与铲除的范围,包括且不限于兴盛酒店投资管理公司及其幕后势力。
且不提华真行心中怎么分析,耿凡健讲完之后又低下头掩面抽泣。
华真行看了一眼旁边工作人员做的记录,眯着眼睛问道:“根据你刚才讲的情况,你们是在大巴车上遭遇的武装人员袭击。
当时车上还有司机和两名接待人员,他们都是能流利使用东国语的东国人,或者是东国裔华族人,请问这三个人也被送到种植园去了吗?”
耿凡健:“没有,被送去的只有我们三十个。”
非索港警方在种植园中救出的只有二十九人,其中一人已经在种植园中送命了,连尸首都难以辨认。耿凡健在这批人当中,身体状况与精神状态都算是不错了,所以才会被请来询问。
华真行:“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耿凡健:“名字还能想起来,但不知道是真是假。联系方式原先是有的,但都存在手机里,现在手机和护照都被拿走了,找不着了。”
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新联盟警方将人解救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找到他们当初随身携带的物品。
华真行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么能确定你们的身份?”
耿凡健情绪有些激动道:“东国警方可以确定!你们可以把我的照片、指纹、姓名、身份资料发到东国的派出所,按我提供的家族住址的联系方式,我在东国还有老婆孩子……都可以确认我的身份!”
华真行:“我们会这么做的!同时也请耿先生帮一个忙,辨认其他同行者的身份,只要能想起来的信息,都告诉我们,这里有其他二十八人的照片,你一张张地介绍。”
既然所有证件都丢了,这里又没人认识他们,确认其自诉身份只能用两种方式,一是同行者交叉确认,二是将相关资料发回东国户籍所在地进行确认,同时通知东国驻几里国大使馆或其他外交派出机构。
耿凡健拿过二十八张照片一一介绍,这些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当初那三十人并不都来自于一座城市,但他们一路同行,又被一起关押在种植园几个月,彼此有很多交流你,耿凡健能想起来的信息都说了。
记录完毕之后,华真行皱眉道:“谢谢耿先生的配合!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你愿意花一百多万东国币,就是为了办一张几里国的护照?”
第213章 听明白了
按照几里国目前的治理结构,邦区一级的行政单位比如非索港,其实也可以给外来人口办理当地的居民身份。
每人就是一百多万,这样的生意新联盟自己就可以做呀?而且绝对不带欺诈的!说建酒店那就真建一座,其实未必需要是酒店,也可以是其他的投资项目。
哪怕不搞投资,就是直接卖护照……想到这里华真行突然清醒了,新联盟没必要也不应该去做这种“贩卖人口”的生意,它内在的赢利逻辑与新联盟本身的宗旨就是相悖的。
耿凡健解释道:“我不是为了几里国的护照,而是为了五年后可以申请入籍别利国。”
华真行:“你去过别利国吗?”
耿凡健:“还没去过。本打算去年春节长假去报团旅个游,顺道考察一下,但是因为疫情没去成。”
华真行:“我两个月前刚从别利国回来,说实话有点不太理解,你在东国也算事业有成,日子过得很舒服,干嘛要费这个劲、遭这个罪呢?”
耿凡健也不抽抽了,抬头有些茫然道:“遭罪?你恐怕误会了,别利国是很发达的国家,你去的应该是比较乱的街区……”
我去的是拉肯大花园王宫!华真行在心中吐槽,摆了摆手道:“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而且你就算拿到了几里国的护照,也未必能入籍别利国,只是存在那种可能,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耿凡健又低下头道:“我主要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教育……”
华真行这一刻真的是被震惊了,这是吃错了多少药要把孩子送到非索港来受教育?要知道非索港市政当局眼下最头疼的事情之一就是怎么建学校,否则根本留不住人!
就算非索港曾经最好的、唯一的私立学校格饶丝学校,真论教学水平,恐怕也比不上耿凡健家乡的一所市属学校,而且东国如今也有很多私立学校。以耿凡健在当地的财势,孩子不可能得不到更好的教育。
华真行诧异道:“你是怎么想的,打算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一读就是五年?你是让他来天天被凌霸、学吸D?”
耿凡健赶紧摇头道:“不是,我没打算把他们送到几里国来读书,将来有可能的话,可以送到别利国去读书。
就算没有送出去,拿着一个外籍身份,将来东国考大学就按留学生身份,录取线还能低不少分呢,听说还有奖学金……”
这时叶羽鸿凑到华真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华真行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打断耿凡健的话道:“请介绍一下你的社会关系,填一下这份表格……告诉我,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叶羽鸿也是东国援建项目的技术人员,在重油发电站项目担任工程师。这段时间重油发电站项目已安装完成、接近调试的尾声,叶羽鸿本来没什么事可以回国了。可是欢想实业趁热打铁,又订购了一台十万千瓦的机组,反正华真行手头恰好有钱。
叶羽鸿是单身技术宅,也挺喜欢这里的,就自愿留下继续参与项目。这段时间比较空闲,欢想实业也聘请他做顾问,不仅是技术方面的。今天华真行来询问耿凡健,需要一个了解东国情况的人陪同,叶羽鸿就一起来了。
“我父亲是城建局的领导,已经退休了。”说到这里耿凡健突然止住话头,有些警惕的反问道,“你们打听这些干什么,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不知道刚才华真行听明白没有,反正叶羽鸿是听明白了。
耿凡健在国内是做装饰装修和建材生意的,和人说起来当然坚称自己的身家清白,因为有些生意用不着怎么费劲,通过父亲的关系就能安排好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竞争那么激烈的市场,很多生意凭啥都交给他转手赚一笔呀?就这么顺风顺水地拥有了几千万身家,要说完全没有问题恐怕也不是实话。
耿凡健的父亲于去年退休,就是在那段时间前后,当地也有不少在职或已退休的大小领导落马,所以他也动了一点小心思,否则也不会在推介会现场就被忽悠瘸了。
他办了一张几里国的护照,用的是新名字,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将资产转移到这个身份所开设的海外账户上。他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并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送进种植园了。
叶羽鸿又凑在华真行耳边小声讲了几句。华真行继续问道:“你有大几百万米元的身家,就没有想办法收买看守脱身吗?”
耿凡健的神情突然变得很惊惧,压低声音喃喃道:“我动过这个念头,但是我的资产都在国内,很多资金都是在公司账面上,不是那么好处置的。
我们不少人也都动过这个念头,但是后来都没敢吱声。
因为有一个人这么做了,他办了几里国的身份,已经转移了一百多万米元到这个身份的海外账户上,刚关进来的第二天,他就跟看守说自己很有钱,愿意花钱买自由……”
华真行:“哪个人啊,你先指出来。”
耿凡健:“不在这里面,他已经死了,就是死掉的那个!他比我还小两岁,是两口子一起来的。
守卫听说后就汇报了,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就问他要账户和密码,还有法律委托手续,钱全部被转走了。
然后那伙人还不放过他,每天严刑拷打,想让他吐出更多的钱,他熬不住就死了,他老婆也疯了。
后来把他打死的那个守卫还受到了惩罚,听和我一起住的土著说,是因为种植园里正缺人手,不能随便把我们给弄死……”
耿凡健这里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后面还有几个人要询问,华真行命人把他先送回去休息。耿凡健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突然跪下道:“华先生,华领导,华长官,求求你们尽快把我送回东国吧!我可以付报酬,你们想要多少报酬尽管说!”
华真行:“你先起来!我们会将情况通知东国那边核实的,但首先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暂时就好好休养,至于费用问题,我相信也不是问题。
但是我也得提醒你一件事,你现在的身份,到底是几里国公民还是东国公民?我们也不清楚东国官方会是什么态度,我们只负责如实通报情况。”
耿凡健又变了脸色,带着哭腔哀求道:“长官,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说出这件事,就说我们是在几里国落难的东国公民?”
华真行没有回答。旁边的夏长青扯了耿凡健一把道:“想得太美了!就什么好事都是你了?我们是警方公务人员,救了你又不是欠你的,我们只是为人民服务!”
耿凡健:“我也是人民啊!”
夏长青:“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为人民服务,回去好好听讲座!能为了正确的目标而牲的人,怎么可能包庇你的错误、掩盖事实的真相?
我们之所以会解救你,就是为了公平和正义。在这个基础上建立的秩序,是为了保障人民的利益。坚守它、维护它,牺牲才有意义,这就是为人民服务。”
夏长青是夏尔的表弟,今年十八岁,这个东国语名字也是后来起的。他当初跟着夏尔一起加入了新联盟,是一位活动积极份子和学习标兵,如今在非索港公安局任职,今天也陪同华真行一起问话。
刚才夏长青说的话,其中有好几句都是在背诵夏尔的演讲,非索港很多人都耳熟能详。
被解救的这批人多少都需要心理疏导,除了从国际医院请了几位专业医生,杨老头还指示工作人员做了另一番安排。
待他们的状态有所好转之后,每天就组织他们看专题宣传片,关于非索港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总之用这种方式先恢复精神生活。
对于大部分当地人来讲,所接受的重点信息,应该是是非索港发生的变化以及明天的希望。但是对于耿凡健这批人而言,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真正了解曾经的非索港以及现在的几里国。
这样的专题宣传片,肯定不止那次集会开始前播放的十五分钟内容了,各种影像资料都非常详实,连续播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有东国语和当地土著语版本。按杨老头的说法,这对他们来说是效果更好的治疗。
华真行:“陈先生,听说你曾经是尚海市的警察?”
陈伟沪:“我确实当过警察,因为某些原因,已经离开了公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