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一个人的道门》作者:剑如蛟
文案:
【穿越】【无系统】【权谋】【道家】
荒天域,妖族横行,为求生存人族以武成道,以武为尊,在于妖族的杀戮中寻求生机。
张砚作为龙虎山道门的最后一位传人,携带着镇派仙器“万象珠”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金光神咒》《北斗大神咒》《诸天降神大法》……无穷道法,镇压妖族,传道于此!
……
我有道藏三万卷,可焚江煮海,摘星拿月,有万般神通,无穷造化,得长生久视,与天地同寿。你可愿入我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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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咒
带勾的刀子哟,开皮囊;
掌宽的刀子呐,斩妖将;
扒妖皮,抽妖筋,换功勋呐好儿郎……
这歌谣腔调古怪,但又不难学,就算以前不会唱,听上两三遍也就会了。
一段城墙后面,十几个汉子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各自身上都是血污,衣甲也多有破损,手边放着兵器,手里拿着干粮,一边吃,一边休息。
“别叽叽呀呀的唱了!”
“要你管?老子就爱唱!”
“啧啧,花狗爱唱就让他唱嘛,他现在存了三条妖筋了,指望月底换银子给家里娘们儿送回去的,高兴着呢!”
“三条?!花狗,你这混账东西可以啊!这回够再换个两块地了吧!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地有了,要是你个狗东西把命丢了,到时候那些地怕是要便宜旁人了,那才亏得惨!”
“你再敢咒老子,老子就连你的筋一起抽了!”
“哈哈哈,花狗,你别怕嘛,越怕死在这儿就越死得快。昨天疯子不是说了个什么词来着?喂,疯子,你昨天说的那词怎么说的?”
“向死而生。另外,我叫张砚(yàn),能不能别叫我疯子?”
“对对对,向死而生!这个词儿好!向死而生!在这鱼背山上,这词儿真他狗曰的贴切!”
被人叫成“疯子”,张砚唯有苦笑,他是见识过周围这些人的脾气的,特别是对给人取外号这件事尤其固执。看样子他“疯子”的名头怕是摘不掉了。
啃着手里干硬的面饼,就着水勉强下咽。虽然不好吃,但却不至于让人反胃,毕竟就算现在拿大鱼大肉给张砚他也吃不下去。他可不像周围这些汉子那样习惯了杀戮,如今他的胃里还老是翻腾。
四天前,张砚在地球天竺国的一处地宫里帮一群倒斗的人看地相蔽杀机,结果失误之后被一团黑雾罩住全身瞬间化为飞灰,本该必死,可一睁眼却到了眼前这鱼背山要塞,一边吓得腿软,一边被人逼着拿起长枪立即开始拼命。
套用张砚以前在地球上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说法,他现在算是魂穿吧?而他这身体的前身是一个发配来的罪兵,没见过屠戮场,直接吓死,然后张砚才穿越过来接的盘。
好歹这身体素质强得离谱,再配合上张砚从地球上带来的一些基础体术,掌握了在这城墙上的搏杀要领之后他才算挺过来。也趁着身体里残留的一些记忆,以及周围这些糙汉子的闲言里一点一点的把眼前这个世界捋出了些脉络。
这个世界叫荒天域,而张砚现在身处的鱼背山要塞是荒天域内一个名为“南渊国”的边疆,西面与妖族交界,常年烽火不息。
妖族强横,即便只是滋扰,也让南渊国应付起来极为勉强,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强壮劳力被拖在边疆各处要塞上,而且战损极高。
所以南渊国有一项“灵活”的应对律法。那就是每年重罪的青壮年囚犯都会被押到前线作为补充,称“罪兵”。罪兵凑够三条妖筋就能减罪一等。等罪名减清,罪兵可以重获平民身份,到时候想回家或者继续留在边营里效力换饷都是可以的。
与张砚同一队的那些糙汉子些,有不少都是从罪兵减罪之后转成正式军卒并且留下来的。主要是在这里卖命,运气好是真可以一年赚够老婆本的。
不过张砚还差得远,他才来四天,身上的罪又重,按照花狗的说法,他先想着怎么活下来才是正理,妖筋的事情暂时还没必要想。
休息也就一顿饭的工夫,之后就要上城墙了。一段墙上两队人驻守,现在一共三十五人。两队换着休息。
说是城墙不过也就丈许高,手脚灵活一些的人费点劲也能爬上来。更何况应付的可不是人,而是妖。
妖兵!
“疯子,你小子怎么还抖?这几天下来还没习惯啊?”
“……我叫张砚。”
“哈哈哈,在外面你叫张砚,在这里你就叫疯子。谁让你一上阵嘴里就嘀嘀咕咕的念个不停?不就跟那些疯子一样一样的吗?”
“……”张砚一阵无语凝噎。他那是念咒呢!怎么这些人就是说不通呢?好好的道家神咒,到这些人的嘴里就成了疯言疯语,完全不可理喻。
“不想像刘麻子那样脑袋开花就身子再伏低一些,别露头!”
“嗯!”
张砚紧了紧手里的长枪,虽然这几天经历了很多次这种搏杀了,可他依旧没能很好的适应,只是没有再腿软了。
“咻!咻!”
尖锐的风啸声从头顶划过,那是一只只铁木枪梭,从城墙下面抛投过来的,花狗口中那个脑袋开花的刘麻子就是被这种标枪刺中面门,瞬间半个脑袋都被巨大的冲击力搅得稀烂。
这时候得等,急不得,等鼓声响起。
对面有铁木枪梭,城墙上也有羽箭还击,咻咻声在耳边就像死亡的低语,让张砚不得不又压低了身子,此时只有前面的墙垛才能给他一些安慰。
“咚咚咚……”
“鼓响了!起身,抬枪!要上来了!”
张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下就从伏身的状态站了起来,手里的长枪平举过胸,双手一正一反的握紧枪杆,枪头从墙垛的边缘斜着往下蓄势待发,浑身的肌肉绷紧,就连脖子上都根根青筋暴起。
“嘶呀!”
就在张砚摆开架势的下一刻,城墙外面猛的窜上来一道黑影,借着月光和城墙上的巨大火堆可以看到对方长着一张血盆大口,口中犬牙交错,头上杂色毛发,双眼竖瞳,身形比张砚高出起码两个头!
这便是妖兵!
张砚一边将蓄力的一枪朝着对方的脑袋刺了下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噗呲!”
那一枪结结实实的一头扎进了对方的眼窝里,手感软糯,接着就是坚硬,再顺势一搅,最后用力收枪。
除了张砚本人,谁也没注意到随着他不停的念念有词,一道肉眼不可觉的金光在他的皮肤上流转,最后化为劲力消失在他每一次出枪的动作中。
起初张砚也是没察觉的。当时差点吓尿的他只不过习惯性的将曾经自己跑江湖时的混饭玩意儿道家《金光神咒》顺嘴念了出来,谁想次数多了还真有效果,更是他能在如此高强度的搏杀里活到现在的原因。
捅死一个两个妖兵并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战斗的开始。
“不好!右边!你特么的看住右边!上来了!后备队!后备队顶上去,弄死那头杂碎!快!”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军卒,但总有疏漏后者被突破的地方,跃上来的妖兵就需要后备队去处理。但后备队的人数并不够,一旦口子多了,或者跃上来的妖兵多了的话根本就应付不过来,所以驻守的军卒有时候也需要自行结阵应对城墙上的破口,不但要顶住,还要补上去。
妖兵的力气远大于一般军卒,拿着大刀能轻轻松松的将人一刀砍成两截,而且皮糙肉厚,加上皮甲,想要弄死他们也需要挑眼睛、脖子等地方下手。
“疯子,你到右边去!那边顶不住了!”
张砚咬牙点了点头,心里并没有多想。上了城墙就不分你我他了,谁都是在拿命拼,防线破了所有人都得死。
说是右边,不过横移五丈多点而已,地上已经躺了三人了,都是肚子上一条大口子,肠肠肚肚的流了一地,慌乱间想要自己捡起来塞回去,可捡着捡着片刻后就没了声息。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张砚紧握手里长枪,眼睛死死的盯着跃上城墙的那头妖兵的后颈,嘴里此时又换了一种神咒念了起来。
无形中,神咒的音节如蝇虫振翅,寻常人甚至不会在意,但中间那妖兵却浑身一抖,接着整个身子似乎委顿了不少。
“杀!”
张砚瞅准机会,手里长枪势大力沉的斜刺而出,枪头狠狠的扎进了那妖兵的后颈窝里,噗呲一声入肉五寸!
周围军卒见张砚得手,纷纷嚎叫着跟上,一根根长枪突刺,大部分都是照着头去的,趁着这妖兵后颈要害重创,接着眼睛,甚至嘴巴都被一根根长枪捅刺,片刻便扑通倒下,整个脑袋破烂一般,抽搐几下就没了进气。
“看来《净天地神咒》对这些妖兵是真的有用!”张砚心里只来得及兴奋的感叹一句,身后又响起花狗的呼喊,他连忙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去,重复着机械般的杀戮动作。
第2章 妖筋
“行了,坐下休息休息。”
当花狗招呼张砚放下手里长枪的时候,张砚才从那种神经高度绷紧的状态回过神来。
“退了?”
“嗯,打退了!”
扑通一声,张砚贴着墙垛滑坐到地上,手里长枪就倒在身边,双手十指僵硬,似乎因为长时间太用力的紧握而变得暂时难以伸直。
“哈哈,疯子,你小子适应得挺快啊。头一天上城墙的时候可是吓得屁滚尿流脸色苍白,还倒地上抽抽,一副被吓死了的衰样。这才第五天吧?已经看起来像个边军的样子了。”
张砚想笑,心里知道花狗说的其实没错,前身的确是被吓死了,而现在这身子换了一个主人罢了。
休息的时候城墙上也没闲着,辅兵开始提着水桶,带着钩绳跑了上来。他们是当地周边征来的农夫,上不得杀阵,但可以帮着做一些辅助的活计,比如说在每一次攻守间隙上来送水,收尸,还有清理城墙上的血迹和零碎。
“走,那边要抽妖筋了,去瞧瞧,应该能有你的份。”
刚换了两口气稍微不那么喘了,花狗就招呼着张砚起身,还拉了他两把,一起杵着长枪到了边上几丈开外刚才张砚捅杀那名跃上城墙的妖兵尸体旁。
“丙等妖兵一头,妖筋分七段,三段做抚恤,四段分润。李长贵……周时……张砚……”
穿着两层皮甲且头上铁盔飘红缨的人是书记官,每段城墙上都有一名,一般不需要战斗,也不需要打扫,负责拿着本本将城墙上每一员的所作所为挑重点记下来,作为军卒战阵表现的实证,也是考据功勋的直接标准。
只见那书记官手拿一柄刀尖分叉的奇型匕首,灵活的利用刀尖的特性挑开了地上妖兵尸体的后背,接着伸进去快速的捅咕两下,然后往外一带,那分叉的刀背如钩子一样正好勾住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绿色筋条,再一点一点的剥离,最后彻底抽出来,总长接近三尺。
书记官手上不停,妖筋剥离出来之后就开始分段,七段分毫不差,每段均等。其中三段收起来以作抚恤阵亡者,余下四段则分发到刚才点名的四人手里作为奖赏。
张砚也分到了一段。
花狗羡慕的说道:“不错啊疯子,这才上阵第五天就有妖筋进账了,啧啧。”
“老哥,这玩意儿到底能干啥啊?还是就真只是个领赏的标的?”张砚拿着一小段妖筋掂量了一下,有些分量,差不多二两重,表面因为沾着血水有些黏滑,气味居然带着缕缕清香。
“你不知道?”花狗撇了撇嘴,反问道:“筋骨散你总听说过吧?其中的主药就是妖筋。”
“啊?”张砚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脑子里接着便涌出一段并不那么清晰的记忆。让他一下“记起来”所谓筋骨散是何物,同时也把一大片关于荒天域的特殊情况连带扯了出来,重新明晰在张砚的脑子里。
庞大的讯息浮现,弄得张砚一时间有些恍惚,神叨叨的走到边上,重新贴墙坐下,眼神也没有了焦距。
“啧,还说不是疯子,这小子脑子绝对不正常。”花狗喊了张砚两句,见张砚不理他,也没生气,笑着摇了摇头。疯子嘛,杀敌的时候能正常就算不错了,你还想要他怎样?
张砚没心思去理花狗的戏谑,他脑子里浮现的记忆让他急着消化。
之前见到妖兵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自己穿越过来的世界和原来的世界大不一样,显得很玄。但具体有多玄,记忆却又模糊。
如今重新清晰之后,张砚才有一个成脉络的认识。
从手里的妖筋说起。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一种药材,如花狗说的那样是用来炼制“筋骨散”的主药。而筋骨散是一种武道中很精贵的增益类药物,可以让武者在修行中更快速更深入的打熬自己的筋骨和力道。特别是对处在武道初期的武者而言尤为重要。
而由武道和武者牵扯出来的东西可就太多了,也是张砚此时脑子里被塞住暂时晃神的原因。
武道由武圣“徐风阳”所创立,一篇《武道精义》让无数武者发掘出了自己的修行天赋,从此踏上武之一道。
上万年时间如梭,光阴更替之间武道逐渐形成流派,也慢慢有了详细且精准的境界划分。
武道的第一个境界是:淬体,又分初、中、后三个小境界阶段。
之后第二个境界是:开元,同样细分三个小境界。
第三个境界叫做:通窍。
再然后,张砚记忆里就没有记载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武道在“通窍境”之后还有多个大境界,只不过张砚这具身体的前身并不是武者,周围所接触到的武者或者听闻的一些轶事中,也就最高到“通窍境”而已。
与武者境界相对应的是妖族的实力,这一些记忆就更少了,只有粗略的一点点。比如说妖兵分为三等,甲乙丙。再往下就是杂兵,杀了也没妖筋抽。往上,就是妖将,什么红瞳、白瞳等等,这些也都是张砚前身道听途说来的居多。具体如何还有待验证。
“修武道……居然没有修术道,也没有修神道的?”张砚好不容易将脑子里突然浮出来的那些记忆消化掉,紧跟着便意识到了一个让他诧异的地方。
因为在地球的传说时代,也有武道,同时还有术道和神道,可谓百花齐放竞相争艳。后来天地灵气衰竭,“道”才迅速没落,而后“科技”兴起,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可眼前这个世界却和地球的传说时代不同,似乎独有武道而不存别的修行门类。
“这么说来,我有可能是这里唯一的一个修术道和神道的人咯?!”
张砚眨巴眨巴几下眼睛,稍微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似乎自己将以前在地球上学来混饭吃的那些手艺继续捡起来,这事很有搞头!
首先张砚如今的这具身体是继承的前身遗产,而前身已经早在年幼的时候就被讲武院评判为“没有武道天赋”,属于没办法成为武者的那一部分人,只能顶多练点强身健体的体术防身。
可在张砚的眼里,这具前身留下来的身躯虽然没有武道天赋,但对于术道以及神道天赋却是不错的。不单单是他的感受,更有实际的体现。比如之前几次他念出道家神咒立竿见影直接起效果,并且效果越来越明显,这些都说明他这具身体在术道和神道方面天赋异禀。
“那这样的话,我算不算在此界重开道门?”张砚突然莫名的多了一股干劲。
第3章 珠子
入夜,城墙上夜风微凉,不见半点火光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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