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第10章

作者:剑如蛟

但了解过后,林沢冬也清楚,张砚家里的情况并不好,当然也不至于凄惨就是了,军中更惨的大有人在。甚至因为张砚的军工,换的良田已经分了下去,张家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慢慢改善。

所以林沢冬一直没有提张砚家里的事情。不过张砚拿到家书后很快就找了过来,林沢冬暗道莫非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吗?

“大人,属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帮忙!”张砚微微躬身,态度恭顺。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承担起这具身体前身未能完成的责任。当然,他也可以不管,但他的秉性让他不能这么做。

既然占了这具身体,那他就该把这个身体的一切照单全收,而不是挑拣。甚至当做回报前身给的这一份机缘也是应有之义。

张家的人张砚不能不管。所以他来找林沢冬了。

一来林沢冬和张砚接触得最多,脾气张砚也清楚一些,找他帮忙应该不会被拒绝。二来,林沢冬的人情相对好还,不至于像去找宋青河那样层次的人帮忙后面的变数可能说不清。

林沢冬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笑道:“张砚,你我虽在军中共事,又是上下不同,但却平等相交。脱去这身官袍,我倒是愿称你声好友。所以,有何事尽管说出来便是。”

“大人恩义,属下必将铭记于心!”接着张砚便将自己的担忧讲了出来。

林沢冬听完之后也不自觉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眉头微微皱起。踱步片刻后,看着张砚沉声问道:“你确定你当初没有纵火?那个死在火场里的人也不是你害的?甚至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砚不可能空口白牙的就说自己担心家里人安危,得有足够的理由,不然直接就让人帮忙却什么都不说明,会让人觉得不够尊重,也不是求人办事儿的样子。

再说了,张砚前身是什么样的人?一个胆小的普通人而已,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杀人的片段和念头,更没有理由。他本身也是有想法要回去翻案的,如今提前讲出来倒也显得磊落。

“大人,属下句句属实不敢说谎。当初断案之时属下也是屈打成招根本没有办才认下来的罪名。如今身上大罪已经清干净了,属下更没有狡辩的理由。只是担心如今家中多了田产,引来贼人觊觎,所以想请大人想想办法。”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因为张砚现如今的身份不够,很多事情他只能讲自己,而不能说旁人,但结果是能说的,就看林沢冬信不信,或者信几分了。

林沢冬虽然觉得张砚所说的事情有些水深了些,但也是信了。毕竟不论怎么想,一个已经用军功洗了身上大罪的人完全没必要去污蔑一桩人命案子,因为于己根本没好处。

而张砚此时说起,也分明就是无奈之举,担心家里人因为他没死反而还得了田产也被人惦记甚至谋害。

逻辑上是说得通的。而且张砚没说,但暗示的本就是“冤案”和“谋财”两个词。林沢冬如何听不懂?

“地方上的事情我也不好去问,而且听你的言外之意怕是也不简单,最好有准备了再从上往下的去问为好。不过我在廊源城有一个老友,乃是卫戍中的一城卫官,去年年底才调任的廊源,应该还算能帮得上你的忙。到时候让他找个军伍的理由多去你家中转转,放出风声,想来也能震慑宵小了。

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也可帮你走门路将家里人搬迁到别处,不过这需要的时间就不短了。你想好。”林沢冬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两个方案让张砚选。

张砚沉默片刻后才回答说:“大人,属下也不想给大人添太多麻烦。想来那些宵小也不敢在堂堂一名城卫官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家中老人身体不好,家兄也残疾不便,还是不搬迁为好。”

林沢冬也干脆,他其实也觉得第一种方法就足以护住张家周全了。于是接着说:“那好,我这就给我那好友去信,走军伍的加快渠道,最迟五天后就能送到他手里。你放心,我那好友为人耿直守信,定会办得妥帖的。”

闻言张砚再次深深一躬行礼道谢:“大人高义属下无以为报,只有这一册小把戏供大人把玩一番,全当闲时凑趣了。”说着便将一本十来页的小册子递到了林沢冬手里。便是他准备的回礼。

“这是?”

“是八卦阵的一些别的用法,还请大人多多斧正。”

“八卦阵?别的用法?”林沢冬听得有些不太明白,但沾了八卦阵的边,他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一般的东西,于是打开小册子想先一睹为快起码先翻上两页瞧个究竟。

结果仅仅一页看过之后林沢冬就挪不开眼睛了,等飞快的一页一页看完才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骇然,同时语气急切的问道:“还有吗?”

“大人,八卦阵的变化很多,这些都是我无事是瞎琢磨的,可以用在布置障眼手段上,亦可用在战阵排布上,甚至属下觉得即便是大的会战也是可以派上一些用场的。不过属下没亲历过大的战阵,其中难免也有错漏。大人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更改和完善。”

言下之意就是后面的内容就需要林沢冬自己去琢磨了。

林沢冬遗憾了片刻,接着便将那本册子小心收了起来,正色道:“张砚,你这份情我领了!”

第30章 分寸

张砚的这个忙林沢冬帮了,不过张砚并不知道他前脚一走,后脚林沢冬就去了将军府将他作为回礼的小册子递到了宋青河的面前。

其实张砚的想法也很简单,他就是不希望去找宋青河免得背上过重的人情债。相比起宋青河来,林沢冬的人情明显就要好还得多。而且临别时林沢冬说的那句“这份情我领了”也已经算是表明态度把两边的人情账用一份小册子扯平了。

不过张砚并不晓得林沢冬和宋青河的关系能紧密到什么程度。他以为林沢冬会把那本小册子私下收起来,不会轻易示人的。可事实却并没有这样。

宋青河对于林沢冬来说就是唯一的楼梯,他不扶好都不行。宋青河越是高升,他林沢冬才越有前途。这一点林沢冬自己是看得很明白的。所以即便是册子上那种妙用无穷的好东西他也没有想过藏私,而是拿去给宋青河分享。

邀功嘛,对于林沢冬来说这可是增加自己在宋青河心目中分量的大好机会,还能表忠心,何乐不为?

“张砚给你这个就为了让你保他家里人平安?”宋青河放下了那本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册子,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心情起伏过了,上一次还是在获得一份上品战技的时候。

“是的大人,张砚先是求属下帮忙照看他家人,属下应下之后他就拿了这本册子出来作为回礼,应该是想要以此了清欠下的人情。”林沢冬微微弓着腰,站在宋青河面前一五一十的把之前的事情全讲了出来。

宋青河笑道:“他难道不清楚这一份东西的分量吗?呵呵,用一个能够成为帅才的统兵之法换一个区区城卫官照看的人情?啧,不过也倒是符合他们杂学一脉的古怪行径。”

“大人所言甚是,属下也在想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找补给张砚,免得显得我们太占便宜以后误了交情。”

“不错,你能这么想也算难得。与杂学一脉的人接触就要自有分寸,他们行为看似疯疯癫癫,可实际却多有自己的衡量。想要关系长久,就不能总占便宜。

你不是说他提到他之前背的案子吗?你可以在那方面找补给他嘛。”

“可是大人,地方衙门的事情我们直接插手的话,恐怕……”

“谁说要直接插手?廊源城属于北江郡,郡守肖望承与我乃是同期,前段时间听闻他在北江郡做整顿,不光要压一压地方绅族的势力还要清理一些积案,重振地方官声。张砚的案子直接递到他那边去岂不是正好?”

林沢冬见宋青河准备一杆子将事情捅到堂堂北江郡郡守跟前去,也就不做声了。他之前就给张砚隐晦的提过,说翻案最好从上往下走,这样才会够力道还不会反复。若能如宋青河说的那样直接由北江郡郡守的口子往下办,那基本上就属于奔流而下,下面廊源的官员们谁也别想糊弄过去了。

“不过这件事不能直接让张砚领情,最好是迂回一些,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那样的话就不会显得突兀,也让他记得清楚些。”

林沢冬会意,笑着一记“大人高明。”的马屁就拍了上去。

宋青河接着又说:“不过可惜留不住他,如今已经一年了,强征令的两年期一到他必会离开。可惜了。

不过好在还能留一份善缘。日后也算多他一个门路吧。”

宋青河看了看桌上那本没有名字的小册子,心头更是一片火热。暗道这鱼背山真的是来对了,莫不是他的福地?

……

七天之后,廊源城。

周仓起了一个大早,洗漱之后换上了一身武官袍,加上腰间佩刀,即便已经多年未上阵杀敌了,可身上依旧还是留了不少煞气在的,如今配上这一身城卫官的官袍更显得威风。

“大人,马车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嗯,走吧。”

周仓是不太喜欢坐马车的,太慢,还是骑马来得利索。可今日要进城,身份让他最好还是选择马车代步。

城卫官其实一般都还是在城边营地里待着,进城公干的时候并不多。而且算起来,今日周仓也不是公干,而是打着公干的幌子去办一件私事,或者说帮一位老友办点私事。

进城之后一路往西面,沿路的铺子就看得出城西这边并不是什么富户待的地方。

“大人,前面就是猪嘴巷了,那边路太窄,车进不去,您看是不是将那张家人唤出来听……”

副官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车上掀开帘子走下来的周仓打断了,说:“既然都快到了,自然是要进去坐坐的,走吧,步行便是。”

“是大人!”

当下两名亲卫开路,后面又两名拱卫,边上副官侧面跟着领路,一行人在街面上一下就压得周围路人低头不敢乱看。等周仓一行走过才好奇的扭头打量,猜测这些兵老爷来猪嘴巷干嘛?

巷子里算不上多脏,但路是真的窄,巷子里只能两人并行,再多一人就只能侧着身子错开。

此时正是上午忙碌的时候,很多门户都开着,里面的人也忙着出门跑生计,结果一抬头就吓自己一跳,连忙又退回了门里,眼神不解和好奇的看着一身武袍的周仓一行走过。

“些人是城卫军?中间那是当官的?”

“那是城卫官!一千号人的头头!在咱们廊源当兵的人里面最大的官了!”

“乖乖!这么大的官到咱们猪嘴巷里来干嘛?”

“不知道。咦,停下来了!那不是张顺家吗?”

“之前听说张家小儿张砚被发配到边军敢死,结果不但洗了罪还得了功劳,换了两块良田回来。我本来还不信,可看这阵仗怕也是冲着那张砚来的吧?毕竟城卫官不也是军伍上的人吗?”

“嘶,不会吧?那张家岂不是了不得了?”

巷子里本就邻里熟悉,谁家打小孩,谁家夫妻闹矛盾,甚至谁家吃了顿好的都是瞒不住的。张家之前出了个砍头的罪儿,大家都不待见的,可谁想这才多久?居然连城卫官这样的大人物都亲自登门了,难道世上还能有如此时来运转的稀奇事儿?!

第31章 日子

张家在猪嘴巷不算老住户,他们一年多前甚至都不住在西城,而是住在城北,那边才属于家境殷实的人家,基本都是成套的宅子。

后来家中蒙难,家境崩坠,无奈之下才连宅子一起卖掉,才换到西城猪嘴巷来生活。

在猪嘴巷的生活对张家来说并不安稳。

首先家中缺劳力,光靠老母和张慧圆的手艺,能换到的钱并不多,加上还要煎药的花销,家里一直都在消耗卖掉宅子之后剩下的老底。

而且周围的邻里虽算不上可恶,但也对他们家绝不友善。倒不是说猪嘴巷里的住户都不是好人,相反,他们中很多人其实都算得上好人,也正因为他们是好人,才对出了一个砍头儿的张家很不待见。因为张家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坏人”。

甚至不少二流子会在张家门口恶语相向,或者污言秽语的朝张家小妹张慧圆乱喷。

不过意外的喜讯却在沉沦的生活中唤起了张家人的一抹希望。他们家那被发配边军九死一生的二子张砚居然奇迹一般的只用了数月便清了身上大罪,并且因为战功卓著收到了边军强征令,一应功劳换成了良田直接就到了张家人手里。

有了田产,这无疑是将张家人重新拉回到了“地主”的身份上去,两块良田虽不至于多富裕,但绝对能让家里这几张嘴吃饱穿暖了。请了人打理田地,只要熬过一年,来年有了生成,这日子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最最关键的是家中终于有了一个男家,老二张砚再一年多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家里还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

有了希望,眼前的困难就不再让人觉得煎熬。甚至老母也多了笑颜,身子骨也硬朗了一点。就连消沉多年的大儿张顺也难得的开始主动帮些小忙,不再整日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但好日子,却多磨难。

就在张家得到良田后不久,那些曾经在张家蒙难后就远离不见的曾经张砚的那些好友又凑了过来,说可以想办法再赎回之前那两间被抄没的店铺中的一间,只要将手里的两块新田地卖掉就能有的谈。还说,有了店铺,以后张砚回来也能有事做,不至于闲着云云。

这些人的面目张家人还能看不清楚?拒绝之后却并没有让这些人离开,反而三天两头的过来骚扰,甚至还会拦在张慧圆外出的路上纠缠,打翻张慧圆的绣品,或者更甚的打掉给张家老母买的药。

若不是猪嘴巷里不少人也看不过这么欺负人,总有人呼喝两句的话,那些人怕是更过分的事情都做得出。

张慧圆很多事都藏在心里没有告诉家里老母和大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抗多久,她也害怕,但只会在夜深时被窝里蒙头才哭,其余的时候她表现得比男家还硬挺。

昨夜张慧圆睡得并不好,到后半夜才睡下,就为了赶前天的那一揽活计,今天上午要交到绣坊的。这一单活计下来,这月老母的药钱就算有着落了,多出来还能割两斤肥油给家里人开开荤。

早上喝了一碗米汤,吃了一块干饼,张慧圆收拾好东西就跟老母和大兄打了招呼准备出门,可刚准备开门却听到敲门声,一下让张慧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小妹你推我过去,我今天要和他们拼了!”大兄张顺红着眼,紧紧的握着一把不知何时藏在身上的短刀,那样子说不出的愤怒。

“顺!你干嘛!刀子放下!你若再出个意外,你让妈怎么办?糊涂啊!”

“哥,别这样,他们虽然可恶,但我还能应付,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一切都等二哥回来再说吧。”一边说,张慧圆一边叹着气重振精神。

“圆圆,你去开门吧,或许不是那些人,听着不像。”老母眼睛不太好,但耳朵好使,比别人敏感,她可不记得那些混账来时会这么礼貌的敲门,都是拿脚踹,砰砰砰的像是要把门拆掉一样。

经老母这一提醒,张顺和张慧圆都反应了过来,似乎真不像是那些混蛋?

张顺收起了短刀,但也戒备,手藏在怀里没松开刀柄。

张慧圆深吸了口气,打开门,迎面的还真不是那些令人厌恶的白净面皮,而是一张黝黑凶狠的男人脸,跟着就是一身压迫力的武袍,还有那一股让张慧圆不住后退的气势。

是军伍的人?还是武者老爷?!

“你,你们……”

“是张砚的家吗?”

就在张慧圆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门外响起一声稍微和善的询问,接着面前那凶恶的汉子侧身,让出位置来,张慧圆才看到问话的也是一身武袍,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个大官的样子。

想说话,但对方身上的压迫力让张慧圆太紧张了,本就年纪不大的她哪里能应付这种人物?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表示对方没找错地方。

“这位是廊源城卫戍的城卫官周大人,这次是来探望你们的,同时也带来了张砚的家书。”副官跟在后面给张家人做了介绍。他虽然也尽量缓着语气了,可依旧听着有习惯性的生硬。

一听居然来的是城卫官这样的大人物,张家三人都傻了眼。最后还是老母王兰萍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女儿跪在地上行礼,一边恭敬的说:“草民张王氏拜见大人!小女年幼,长子又腿脚不便,若有怠慢大人的地方还请大人责罚草民教导无方。”

“呵呵,张王氏起来说话,本官过来也是受人所托,一来探望你们一家,看看是否需要照料,二来也是转交张砚的家书一封,让你们安心。”

比起自己的副官,周仓对于张家人明显就更重视,笑容满面不说,言语间也尽显亲厚。

原因无它,周仓接到林沢冬的那封信里明白写了张家的二子张砚不简单,乃是一名在鱼背山屡立大功并且被宋青河看重的杂学能人,如今罪名已经清掉,日后很可能会返回廊源生活,如今周仓雪中送炭总比将来锦上添花要好吧?再说了,给张家这些老弱一些照顾又能费周仓什么力气呢?不过是问候几句的事情罢了。

第32章 照看

周仓进门是就看得出张家的日子不好过,家里一件摆件都没有,除了桌子板凳之外,堂屋里再无其它。桌上米汤和干饼虽然也能饱腹,但不过最简单的了。

当然,张家的日子也就“不算好”距离“凄惨”还不至于。

简单的问了几句,了解了张家人的生计来源之后,周仓正在心里盘算如何帮一把对方,落个人情。

可就在此时,外面却有喧哗,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擒住了四个贼头贼脑不停往张家张望的人,那几人挨了两巴掌叫唤声吵到了屋里的周仓。

“哦?来找麻烦的?”周仓颇为意外,张家这些老弱且贫,还能有人来找麻烦?可一转念,想起张家似乎才得了两块良田,于是皱眉,不会如此欺人太甚吧?

于是周仓看向坐在他面前的老妇王兰萍,笑着问道:“张王氏,外面那几人你们应该认识吧?一大早就上门的找麻烦却因何而起?如今本官来此本就要照顾你们周全,若是有什么麻烦大可告诉本官,本官也能帮衬一二。”

不是周仓托大,整个廊源城里他虽然不能插手政务,但手里一千兵丁也是谁也不虚的。不说去欺负谁,最起码护住一家三口老弱还是能办到的,他不信城里还有谁能在这种事儿上跟他较劲。而且这也是他与张家结个善缘的大好机会嘛。

王兰萍却没有立即就说,而是明显在犹豫。甚至抓着边上的女儿张慧圆也不让急着说话。

比起女儿,王兰萍想的更多。她担心事情说出来不一定能得到改变,万一这位周大人只不过是客套两句而已呢?得罪了外面那几个混账,到时候这位周大人又不尽心关照,那张家岂不是处境更加不妙?

周仓见王兰萍的举动和表情又怎会猜不到对方的担忧。于是笑道:“张砚在鱼背山屡立大功,深受宋青河将军的器重,并且与游探旗的把总林沢冬算是平等相交。而我乃是林沢冬的老友,这次过来看你们也是受的老友嘱托。我周仓为人首重义气,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又岂会浮于表面应付你们?不然,我又有何面目见我那老友?”

武者重义,周仓这话也算说得很重了。

王兰萍张了张嘴,她还是怕。但抓着女儿张慧圆的手却是松开了。于是张慧圆便急忙一五一十的将最近家里的麻烦告诉了周仓,在张慧圆看来,如今有这么大的官帮自家做主,又怎会怕了外面那几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