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如蛟
“不对呀,这条路怎么又绕回来?!”
“嘶……对,前面是我们布置的陷阱区域,边上这块山石我都还记得,可我们一直在往前走怎么会绕回来的?”
“不对劲!大家警戒!别走散了,退回去!”秦昊一脸警惕,身上劲力攀升,做好了随时厮杀的准备。
可当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时却进入了一条真正的死胡同。眼前要么翻高高的刺藤墙,要么就去淌边上那条陷阱密布的小径,或者再往回退。
除了张砚之外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让他们明明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一直兜兜转转的足足一个时辰,最后再一次转进了那条死胡同里。
秦昊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带着麾下走出这个诡异的转圈路。更诡异的是这里还是他们的岗哨附近,他根本想不出好好的地形本就烂熟于心,为何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而他连敌人的气息都没有嗅探到丝毫。
此时,队伍里一直傻笑着被当成发疯的张砚站了出来,他朝秦昊说道:“伙长,要不您歇一歇?我知道路,要不我来带吧?”
第19章 惊愕
“张砚,你认得路?”秦昊眼神怀疑的看着张砚,即便林沢冬让他关照对方,加上孔明灯的事情,可他还是觉得对方是一个疯子。眼下情况不明,这疯子别又整什么幺蛾子才好。
“伙长您放心,这路是我弄出来的,我自然认得。”
“嗯?!你弄出来的?!”
“对呀,之前刺藤的布置可不都是我在倒腾嘛,自然清楚刺藤墙长成之后的路线了。您跟着就对了,很快就能到岗哨的。”一边说,张砚一边就越众走在了前头,根本没有给秦昊继续问话的机会。疯疯癫癫的样子倒是摆了个十足。
路还是那些路,可走法却不一样了。
明明是绕圈的路,偏偏在张疯子的带领下却并没有绕回去。明明是“死路”,可凑近点,扒开一片草笼子才发现前面还有路。不但完美避开了所有刺藤墙也避开了所有布置了陷阱的区域。
从张砚领路开始,到七弯八拐的再一次出现在岗哨的位置,前后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和以往正常步行过去的时间几乎没多少差别。
当看到熟悉的岗哨时,最先开口的还不是秦昊等人,而是被困在岗哨里上一批驻守的一伙人。他们已经在被困在这里两天了,也就是最后那一面刺藤墙合拢之后开始到现在。若不是秦昊他们过来,这些人已经要准备动手拆掉那些刺藤墙求生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秦昊等人:“……”这句话他们也很想问,最后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队伍里笑嘻嘻的张疯子身上。
“嘿嘿,小把戏,小把戏而已。”张砚也没想过去解释什么,八卦阵虽然不至于像孔明灯那样没法跟这些人解释,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况且给秦昊等人说了有什么用?等林沢冬找来再细说不迟。
跟着张砚就领着前一批轮岗的一伙人离开了岗哨,一路让对方记住走法路线,然后又领着对方进出了两遍,等对方全记下之后才折返回去,迎上秦昊等人灼热的目光。
“疯子,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们说清楚的话你绝对跑不了一顿打!伙长说的!”
“对!害得我们走了一个时辰的冤枉路!”
“我这小心肝的,被吓得够呛,还以为是妖畜们搞的什么花样来的,疯子,你缺不缺德啊你!”
张砚往后撤了两步,结果发现后路被两名武者给堵了,心里明白自己还是得费些口水了。说实话,他并不觉得给伙里的这些人说了他们就能听懂。
“大家别激动,本来就是些小把戏,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手段,我说与大家听就是了……”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除了秦昊之外,其余人已经开始打哈欠了。听得简直无聊得要死。
啧,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呢,结果说白了不就是骗人的把戏吗?这跟那些街上耍把式的有什么区别?还弄些新名词儿,糊弄谁呢?
只有秦昊脸上自始至终都是眉头紧锁听得非常认真。他有预感,虽然张疯子所说的这些东西他尽全力也只是听懂了六七成,可这门手段绝对不会是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他总觉得这不只是用来“骗人的”,里面变化不少,若是换个场合,应该还有大用才对!
光是能骗住自己人,这并不会让人多惊喜,要能把妖族给骗到那才是见真章的时候。而身处岗哨,这种情况绝对不会等太久。
这一月以来,游探旗的战损虽然因为陷阱的铺开有明显的下降,已经很少有岗哨被妖族精锐摸到跟前都不知的情况发生了,至少能提前得到警戒,不会毫无防备。但比起最开始的那段初设岗哨的时候,战损还是不低。
另外,因为岗哨时常被妖族精锐突袭,不能全天候的保持警戒任务,也导致要塞的“料敌于先”策略有不小的效果回落。
这种形势对于推行新策而设立的游探旗来说压力可就与日俱增。损失着最多的武者,效果要是勉勉强强的话,那就意味着“亏本”和失败。以后游探旗还会不会存在,也就要斟酌斟酌了。
底层的军卒尚且感受不深,但作为小头目的秦昊还是有些感觉的,特别是从把总林沢冬平日里那几乎没有舒展过的眉头就能品出一二。
秦昊是希望张疯子又倒腾出来的这个名子同样古怪的“八卦阵”能起奇效。
驻守岗哨的第二天夜里,妖族来了。密集的响铃声是陷阱被触发的示警,表示有敌人闯入了岗哨的警戒范围,并且触动了机括。
秦昊一伙全神戒备的等了很久,怕是有一顿饭的工夫了吧?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前来袭击的妖族就该吼吼着出现在火光照耀的范围内了。可今天却只听到远处吼叫声,却一直没能看到敌方身影。
“伙长,怕不是那些妖畜被疯子的手段给困在里面了吧?”有人立马想到了那些被刺藤墙隔开形成了张疯子所说的“八卦阵”的诡道,甚至语气有些跃跃欲试。他们之前可是被骗得毫无脾气,那些妖族恐怕也讨不了好吧?
“走,去埋伏点瞧瞧!”秦昊也来了兴趣,招呼一声,伙里所有人就跟着他一同去了之前被张疯子说成“伏击点”的地方。那个位置可以观察到陷在阵内的人的动向,还能伺机而动选择是否主动杀出去。
等到了地方,夜色下没办法如白天那样看得真切,而且不能靠的太近避免被妖族察觉到气息,所以只能远观,暂时秦昊是没有主动出击的想法的。但依旧可以看到让秦昊欣喜且似曾相识的一幕。
那些妖族嘶吼着显得莫名的惊惶,兜兜转转的却总也没办法走到正确的路径上,时不时的还会被暗藏的陷阱伤到,甚至不小心被刺藤划伤,惨叫声在夜里显得很是刺耳,但却让秦昊一行人听得相当愉悦。
这场戏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妖族才总算找到退回去的路,仓皇的扛着一个伤员和一具尸体逃似的就奔下山去了。
秦昊一夜没有合眼,见到妖族不战而退,甚至还折了人进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心里暗道:这八卦阵真的有用!
第20章 救急
如果说秦昊这样的底层小头领也能感受到游探旗最近的巨大压力的话,那么作为游探旗的执掌,林沢冬的心里就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了。
游探旗若是不能起到明显的作用,那对于鱼背山要塞来说就是一大败笔,即便宋青河能在上面扛着,也改变不了游探旗最终被裁撤的命运。而林沢冬的仕途也将会被蒙上一层阴影,以后就不那么好看了。
可想要在要塞外面用最小的损失把岗哨维系得稳稳当当的,这难度实在太大,特别是鱼背山这种地势险要山势崎岖完全无法构建工事的地方。之前给予厚望的陷阱防御已经铺开一个月了,可效果却显得不尽如人意。
如果继续如此让局势滑落的话,那游探旗怕是过不了今年。
不过好消息却在意外的地方突然冒出来,让林沢冬一下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大人,属下不敢有半句假话。秦昊伙长麾下的突刺手张砚最近在六号岗哨那边布置了许多刺藤墙,说是为了发挥陷阱的最大效果。可就在三日前,那些刺藤墙突然形成了某种古怪的诡道,让人难以进出,不论如何标记路线都会绕圈子……”
与其说是在汇报,不如说是在诉苦。这位被张砚他们轮换下来的驻守这几日是被八卦阵给折腾惨了,伤害倒是不至于,但心理上的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和压抑着实一言难尽。如今回来之后正好将消息禀告林沢冬,一方面想要“第一个上报”沾一点功劳,另一方面也是发泄心里的郁闷。
当林沢冬听到说“凭了所有法子,都难以走出去。思来想去也就唯有锯开厚实的刺藤高墙,或者从陷阱区域硬闯,就再无它法。”的时候,脸上的惊喜已经难以掩饰了。
在营帐里来回走了几步,林沢冬决定亲自去实地看看。于是让带消息回来的伙长领路,自己率着十余名亲卫直接溜下要塞直奔那处被张疯子倒腾之后的岗哨。
因为事先有心理准备,同时也好奇那所谓的“诡异刺藤墙”又是怎么个诡异法,所以林沢冬没有让领路的那名伙长指出正确的路,也没有让人去通知岗哨里驻守的秦昊等人。而是想要自己亲身体验一把,看看自己以及麾下的十余名亲卫能不能从里面转出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林沢冬就见到了秦昊。不过并不是他们轻易的穿过了这片诡异的路径,而是因为一个亲卫不小心触碰到了树干上的警戒陷阱,让后面岗哨的人察觉到了。之后发现居然是林沢冬一行,秦昊见状自然是连忙出来拜见。
“张砚,这里的刺藤可有什么说法?”林沢冬目光灼灼的看着藏在秦昊身后人群里的张砚扬声问到。他明白此地的变化唯有始作俑者的张砚最清楚。而且之前宋青河提到说张砚很可能是“杂学”一脉的话,如今林沢冬是深信不疑了。
“回大人的话,那些刺藤本身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是用来塑墙,然后搭建一些路径出来,修饰之后迷人眼的小把戏罢了。罪兵称它为八卦阵。”
又是小把戏?杂学一脉的人都这么谦虚吗?还是说这是张砚独有的秉性?
一时间林沢冬心里也多了丝丝谨慎,下意识的不愿再如以往那样拿一种对待罪兵的态度对待张砚了。
“呵呵,张砚你的小把戏可不简单呢。”林沢冬说着扭头朝秦昊摆了摆手,让其带着伙里的人回岗哨继续执役,而张砚则被留了下来。
“那你就陪我走走,也好实地说说这八卦阵到底有何玄机?”
“大人请!”张砚微微欠身,让林沢冬先行,自己则跟在后面半步距离。
说实话,张砚此时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疯子。特别是林沢冬自认为看破了张砚的身份之后更是将张砚平时的特立独行视为“杂学”中人的做派,而不再觉得是“疯疯癫癫”。
等到一圈转下来,林沢冬是真的服气了。没有任何的古怪的东西,只是用了最常见,最普通的东西,修饰之后居然可以连他这样的通窍境初期武者的感官都骗过去。若不是亲身体验的话,林沢冬实在难以相信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精妙的手段。
当然,经过张砚的解释,把里面的一些门道说清楚了之后,林沢冬已经学会分辨那些障眼的手法了。不过林沢冬也知道这是他知道了底细反推的表象,所以显得容易。他不确定自己若是再别的地方,在心理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遇到八卦阵时是不是能第一时间就看破?
不好说。林沢冬对此也没绝对的把握。心道:或许宋大人那样的百炼境武者可以凭灵觉轻松看破这种障眼之法?
不过听懂归听懂,就好比别人告诉你某一道佳肴是如何烹饪又需要一些什么技法一样,你听完了就会了吗?显然不行。
八卦阵也是一样。林沢冬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能目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只有张砚。
“这么说来,这种手段可以在任何地方通用,对吧?只需要利用一些当地的条件,比如这鱼背山的刺藤改造路径就可以?”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才行。但鱼背山这边倒是推行起来没有问题,只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给刺藤生长。”张砚也不敢把话说太满,仅限鱼背山这边他是能亲手把控,所以才敢应承。
听到张砚的回答林沢冬也算满意。听得出张砚给自己留退路,但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也更说明对方并不是一个疯子。
“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麾下这些亲卫将一个一个的岗哨都先跑一遍,做到心里有数之后就立即开始布置。要求你随便提,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可以。但我需要看到这样的八卦阵能够覆盖到所有鱼背山的岗哨周围。如何?”
虽然依旧还是在下命令,但口吻已经不同以往了。这一点张砚也听了出来。
“大人放心,最迟这个月底,鱼背山的各个岗哨都能先铺上刺藤,后面只需要定期去调整一些细节就可以了,不会误事。
对了,还需要一些专门给刺藤除虫的药水,这个需要大人出面协调才行,要塞里是没制备的。”
“嗯,药水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五日内必定送过来。那今日便开始动手吧,你的编制暂时归到我亲卫里面来。”
“是大人。”
第21章 身份
之前城墙上那一战张砚靠着连杀三名妖兵获得了一整条妖筋的功劳;后面靠拿出孔明灯解决了鱼背山岗哨地理位置缺陷的问题,再获两条妖筋的功劳。算下来手里就有三条外加一小段妖筋的功劳。
按照南渊国对罪兵的清罪律法,三条妖筋的功劳就能减罪一等,死罪就能降成活罪。而张砚就属于这等范畴,他背上的“纵火行凶”的死罪在他拿出孔明灯之后就不再背在他身上了,换成了“徒三千里”的流放重罪。
之前张砚还在城墙上时花狗就给他算过账,说他凑够四根妖筋的功劳就差不多能把身上的罪给洗清了。就算有出入也不会太大。还说他最多一年就能凑够。
如今看来花狗还是小看了张砚的本事。他除了一手拿枪突刺的手段以外,手里还有从地球带来的诸多道家手段,也让他在两月余的时间里便赚到了不止四根妖筋的功劳。
当然,说是“不止四根”是要把后面关于八卦阵的那一项给算上才行。按照之前孔明灯的分量,八卦阵再怎么说也至少能抵两根妖筋的吧?而事实上八卦阵被定成了三根妖筋的功劳,比孔明灯的功劳更大。
如此一来张砚手里就有了足足六根妖筋的功劳,不但可以直接清掉自己头上的罪名,恢复平民身,还能有两根妖筋的富余。用之前张砚了解到的情况,两根妖筋已经可以在乡下换一块自给自足的田地过活了。
功劳虽然算得清楚,清罪的事情也没有耽搁,甚至张砚都还没有提他就拿到了清罪的文书,上面有鱼背山将军府的公印,以及宋青河的亲笔印签。凭这份文书张砚就可以到南渊国的任何一个地方落户,而不会被当做流民或者贼匪。
但是,功劳算得清楚,文书虽然也给了,可想要离开鱼背山要塞这就有些麻烦了。也是张砚之前没有考虑到的。
“还是想得简单了。”
张砚在心里暗自反省,以为自己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讯息在荒天域得了些便宜就小看了这边的人。他们或许不清楚孔明灯也不知道八卦阵,可人情世故和心机手腕却并不会比地球上的那些人精差分毫。
因为和清罪的文书一同到沈浩手里的还有一份“特别征召令”,上面写得清楚明白,要张砚继续留在鱼背山要塞听调,期限是两年。
张砚去问过编制官,对方说这份征召令没有问题,符合南渊国的律法。除非张砚突然出现残疾或者出现特殊的情况导致无法继续听调,不然这份征召令就必须执行。
这就意味着张砚想要清罪之后立即离开鱼背山的想法直接落空。
其实想想也是张砚自己太大意了。露了孔明灯又露了八卦阵,还将计就计的把自己往所谓的“杂学一脉”上靠拢找掩护,这一番动作下来林沢冬也好或者那位宋青河将军也罢,又怎么会轻易的放他离开?
不过也许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而且目前岗哨周围八卦阵的布置也尚未彻底完成,所以林沢冬主动找到了张砚,给了很高的俸禄作为安抚。并且还给他挂了一个伙长的职务。要知道游探旗的伙长可比一般的伙长高出半级,这已经算是很大的优待了。
“其实按照张砚你目前的功劳,给你一个闲职官人的名头挂上都是足够的。但你之前罪兵的身份已经不允许我们给你挂任何的带职衔的职务了。不过你放心,俸禄方面我们会用妖筋的方式给你贴上的,一定不会让你白忙活就是了。”
面对林沢冬的这些言语,张砚能说什么?他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在军伍里和一名握着刀把子的上峰说半句带负面情绪的话。即便心里实际上并不情愿留下来。
嘴上却是恭谨的回道:“多谢大人抬举,属下一定会尽心办事,不负大人所望。”
果然,见到张砚如此恭顺,林沢冬心里也就放心了。之前本以为强留对方会引来一定的反弹情绪,毕竟杂学一脉的人相传都脾气古怪,因为一份征召令直接翻脸也不是没可能。林沢冬甚至都接到宋青河的授意,若有必要会给一些强硬手段压制张砚。
如今一看,顺顺利利的自然就皆大欢喜了。
“你能安心留下来最好。目前岗哨的八卦阵已经初见成效了,妖畜被吓得有些不敢踏入其中,也就让岗哨的战损大减,已经十来天没有死过人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宋将军也发话了,你以后除了定期去把控八卦阵的布置和维系之外,不需要再上战阵了。
另外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旗里军需官开口,若是旗里没有你也可以直接去辎重营问,军中会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不过,你若是对军中有什么好的想法,或者像孔明灯和八卦阵这样的东西,也要第一时间讲出来。明白吗?”
“属下明白。”
出了林沢冬的帐篷,张砚第一次不需要再回之前那个大通铺休息了,他现在不但是一个光杆的伙长,还有自己单独的帐篷。甚至林沢冬还给他配了一个专门“照顾”他的辅兵,杂事全都有人帮他做。
对于身边多了一个人时时刻刻的盯着,张砚完全没有半点不满。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不怕对方看了去。
有什么好怕的?看到了又不意味看得懂。
比如说张砚找军需官要来了更多的黄纸和朱砂,将自己的帐篷内部几乎贴满,直到他已经感受不到增加聚灵符带来的增益效果才停下来。聚灵符就此叠加到了极限。也让张砚的吐纳之术《掠天》的效果到达了目前他能做到的极致。而这一切除了他自己别人谁知道他在干嘛?
之后的半年,张砚除了按期到各个岗哨点维系刺藤强和八卦阵之外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行当中。他根据胸口万相珠的变化,感觉似乎万相珠被唤醒的日子就要到了。
某日,盘膝坐在帐篷里打坐吐纳的张砚忽然感觉胸口的万相珠剧烈的震动起来,并且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浸透他的皮肤,然后遍布他的全身。
同时一道玄妙的明悟如同一种意识层面的变化让他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一道桥,而桥的另一头便是胸口的万相珠……
第22章 内观
不管怎么说,张砚从穿越过来,经过生死,也经历了取舍,虽然最后结果并没有如他之前盘算的那么完美,但也算是被他趟出一条路来。如今甩掉了罪兵的身份,还得到了一个相对宽松的修行环境。遗憾的是他也暂时被按在这鱼背山走不了。
半年来,靠着一帐篷的聚灵符的效果极限叠加,以及张砚对《掠天》吐纳之术的不断适应,如今他的努力也终于见了成效。
随着胸口万相珠的一阵剧烈颤动之后,冥冥中一道明悟出现在他的心头,紧跟着他的意识也直接搭上了万相珠与其产生的第一次共鸣。
“万相珠醒了!”
这种明悟笃定的出现在张砚的心头,大喜之下又有种欣慰,因为万相珠的的确确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是利用截胡他吐纳出的灵气来滋养自己并慢慢达到“唤醒”的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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