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历史系之狼
韩信看着面前这得瑟的竖子,又看了看他的甲,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刘长傲然的站在韩信面前,想要坐下来,可披着甲,又很不方便,便叉着腰,说道:“师父!我们都准备好了!”
“你是来给我看你的新盔甲的吧?”
“怎么会呢?师父,不过,你看我这盔甲如何啊?”
韩信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书信,“现在还不到出征的时候……继续休整,不要外出。”
“我明白,不能让匈奴人提前知道我们有利器,不过,师父准备什么时候出兵呢?”
“如今冒顿的军队分布在各地,等他集中兵力,开始强攻云中地的时候,就可以出兵了。”
刘长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冒顿丢失了最富饶的地区,大后方又被我和燕国四处破坏,国内很是不安,若是不拿走点东西,很难熬过这次的寒冬……因此,他一定会从我们身上找补……而师父将军队都分到各地去,其实就是在引诱他来进攻云中……”
韩信眯了眯双眼,“你倒也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师父,寡人很聪明的!”
“哦……那就回去休整吧。”
当刘长离开的时候,很快便有将领围住了他,“大王!我们何时出发?淮阴侯可曾下令?”
刘长长叹了一声,说道:“师父说匈奴勇猛,担心我们不是匈奴的敌人,故而不肯让我们迎战啊。”
听到这番话,那几个将领脸色涨红,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愤怒的质问道:“淮阴侯岂能如此看轻我们呢?我们先前作战,拼力厮杀,何曾退缩过?如今更是有这样的利器,难道我们还打不过匈奴吗?”
刘长咬着牙,愤怒的叫道:“师父如此轻视!寡人深以为耻!”
“这次作战,寡人便带着你们破敌,让师父看看,我们到底如何?!”
“好!就该如此!!”
众人纷纷大叫了起来,刘长这才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大后方又送来了很多物资,其中有军械,还有甲,看得出,韩信对这些骑士们还是非常看重的,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伤亡,而刘长也见到了来送物资的老仲父,陈平。
陈平跟随韩信前来战场,开始负责后勤与调动等诸事,张苍坐镇在晋阳,陈平则是负责与张苍联络,真正管理前线的运输部署。他先前也曾跟着刘邦出去打仗,不过,他是负责谋略的,可这一次,韩信并没有跟他询问计策,甚至都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两人就好像是陌生人,彼此根本不交流。
看着被众人冷落的陈平,刘长心里却乐开了花,当初刘长也是个相信人间有真情的好少年,直到遇到了陈平,方才明白这个世界的险恶,因此,刘长认为,自己之所以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全都要怪陈平!
“仲父?这运输粮草物资的事情,怎么还要您亲自来啊?像这种事情,派个马夫来做不就好了吗?”
刘长笑着询问道。
陈平完全不在意刘长的嘲讽,他很是平静的回答道:“这是主将所令,不敢不从。”
刘长站在他身边,挤眉弄眼的说道:“仲父啊,你也别怪师父这般对你……你当初可是抓了我师父的,他现在能忍着不杀你,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哦……是这样啊。”
“大王觉得自己跟韩信比起来如何呢?”
“额……他比我略微厉害一点点……”
陈平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刘长继续跟骑士们操练了起来,刘长在马背上来回飞奔了许久,忽然勒马,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愤怒的大叫道:“陈平竟然敢威胁寡人!!”
刘长准备即刻去找陈平说个清楚,奈何,陈平已经离开了,刘长越想越气,只能不断的劝说自己,寡人君子也!不必跟陈平这样的人计较!
……
冒顿根本没有想到,汉朝居然会跟自己全面开战。
按着冒顿的想法,双方之间只会有小规模的冲突,而全面会战,自己大概是看不到的。因为汉朝需要时日来恢复国力,而匈奴同样也需要时日来稳固自己的统治,冒顿的匈奴帝国,到现在也才第一代而已。
冒顿空手起家,将一个普通的部落变成了一个帝国,但是,这个帝国的根基尚且不够稳固。冒顿完全没有想到,汉人说打就打,忽然就来了一个大型的会战,没有做任何准备的冒顿,吃了大亏。
他从起兵开始,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这次与汉人作战,冒顿只要是自己带兵出击,就没有输过,连战连胜,可胜着胜着河南地就完全丢了,胜着胜着后方就被毁了,冒顿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憋屈的仗,这场仗打到现在,冒顿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是唐人,看似被自己各种冲杀,却不断的斩获,几乎掏空了左右贤王的家底。
当冒顿注意到各部头领看向自己的眼神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得到一次胜利,只要一次胜利,就可以退兵了。
他的儿子稽粥,让他非常的失望,带着数倍的军队,却被唐王牵着鼻子转,最后还险些被杀,若不是将领们劝说,冒顿险些就要将他处死,而经历了一次大败,稽粥的地位也是顿时变的不再像从前那样稳固,他的几个兄弟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父子两人现在都过的很不好。
而这一切,都要怪那韩信!
打到现在,冒顿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将领是谁,从俘虏口中,得知了韩信的消息,当听到俘虏说出韩信的过往的时候,冒顿眼里却愈发的惊诧,说实话,他很敬佩面前的这个敌人,比起那个混蛋刘长,这位叫韩信的将军更能得到冒顿的敬佩。
冒顿甚至还派人给韩信送去了书信。
书信里的内容,是对韩信的吹捧,说自己很想与这位豪杰结交,若是在汉朝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匈奴可以帮助他,他们一南一北,互为兄弟之王。
而韩信也给他回了信,韩信生性高傲,可是对冒顿也颇为重视,在项羽之后,几乎再也没有人能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他在书信里对冒顿谢了冒顿的好意,同时邀请冒顿前来晋阳,说可以分出土地让他为王。
照常的试探之后,冒顿终于集中了兵力,开始袭击河南与云中等地。
周灶与张相如的军队只是挡住了他一天,便被他所击破,冒顿直接借道开始强攻云中。
韩信率领大军,坐镇在城池不远处,在这里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当他们看到漫山遍野的匈奴人从远处冒出来,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时候,将士们心里说没有半点惧怕那是假的,不过,看着中军那个旗帜,他们还是能沉稳下来,匈奴人的数量极多,战马飞奔而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着,从远处看去,他们就仿佛蚂蚁一样,从远处冒出头来,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大片。
而唐国的军队数量也不少,列出了无数个阵,左右能排成数里,只是,他们大多都是步兵,手持大盾长兵器,严阵以待。
韩信却站在高台之上,认真的观望着远处的敌人。
那一刻,韩信打出了令旗。
右翼的军队顿时开始出动,开始前进,他们不慌不忙的前进着,前头的士卒将长矛竖起,犹如树林,右翼的军队出动,而其他部分的军队还在等待着。
匈奴人的速度很快,右翼的军队很快就与他们遭遇,在那一刻,右翼的军团仿佛在一瞬间被敌人所淹没,匈奴人纷纷引弓射箭,而唐军则是以长矛来刺杀他们,双方站在了一起,匈奴人的战术很明确,他们决定先吞掉这支军队,他们聚集在这支军团的周围,不断的用骑射来消耗他们的数量。
韩信再次打出了令旗。
这次,却不是左翼突进,而是中军缓缓出动,朝着敌人的方向前进。
中军和右军被敌人所淹没,却犹如洪流中的礁石,将敌人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继续冲锋的匈奴人还有很多,却没有先前那么夸张了。
冒顿皱着眉头,一刀砍死面前的士卒,随即抬起头来,看着远处那空荡荡的高台。
他知道,敌人就是在那里指挥全军,不过,他为什么要将右军和中军都派出去,让自己的周围空下来呢?
冒顿皱着眉头,即刻叫道:“去杀他们的主将!!”
即刻有将领带着骑士绕道朝着高台的方向冲杀了过去,也就是在他冲到了一半的时候,从唐军的大后方涌现出了很多的骑兵,这些骑兵在出现之后,便朝着这些朝着高台冲杀而来的骑士们冲了过去。
韩信急忙打出了令旗。
这些骑兵顿时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开始冲锋,忽然看到敌人有了一股骑兵,冒顿大惊,即刻让各部不要再围困步兵,做好对抗骑兵的准备,刘长冲锋在前,箭矢不断的击中他,刘长大吼着,猛地撞进了匈奴人之中,手中的长矛直接刺穿了冲锋而来的匈奴将领,手一甩,那人就飞了出去,借着弹性,长矛轻松就将那人弹飞。
刘长左右挥舞,仿佛杀神,手下全无一回之敌!
刘长领着骑兵就在匈奴人里撞出了一个窟窿,对比他左右的骑兵,他的击破速度最快,直接在匈奴人之中打开了一个缺口,当匈奴人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的时候,冒顿方才注意到了这一点,唐人的骑士一直都不咋滴,根本无法与匈奴骑兵正面交战,可是这一次,那些唐国骑兵仿佛有神灵庇护一样。
不但可以左右开弓,甚至还能在马背上用长武器,冒顿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唐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就变得如此擅长骑术呢?!
韩信连着打出了几个旗令,刘长在麾下的提醒下,不断的变幻着冲锋的方向,将匈奴人的骑兵弄成了一团乱麻,而在这个时候,左军出动了,他们就跟随在自家骑兵的身后,徐徐前进,那些包围着中军和右军的匈奴骑兵,此刻遭遇了骑兵的突击,放松了对步兵的遏制,而两个军团即刻开始反击。
匈奴人被打乱了,这比韩信所想的还要容易。
韩信看着远处那个旗帜,在军中不断的变换位置,如自己的手臂一样,指哪儿破哪儿,韩信的脸上都出现了惊愕。对比其他两个骑兵军队,刘长所率领的那一支,效率是真的太高了,在匈奴骑兵里来回的冲锋,左突右撞,匈奴骑兵几乎都被挤在一起,互相撞击,纷纷倒下。
韩信心里的部署还没有进行一半,骑兵出来,就将敌人全部打懵了,他原先所预想的步兵与骑兵配合的战法,甚至都没来得及去进行……韩信惊讶的看着那旗帜不断的冲锋,几乎杀穿了整个匈奴的军队,来到了最先被包围的右军身边。
“这莽夫原来用起来这么顺手啊……”
刘长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猛兽,身形敏捷,力道极大,那把陈陶说的不容易损坏的长矛,在这样强度的作战下,很快就断开了,刘长换了刀,四处劈砍,血肉横飞,就在人群之中,刘长忽然注意到了远处的那匹高大骏马。
那是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比其他的骏马都要高出一个头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坐在马背上,浑身满是血迹,他也注意到了同样凶狠的刘长,两人对视。
“冒顿!!!!”
刘长忽然咆哮了起来,纵马就朝着那人杀了过去。
第239章 困扰史官的第一大难题
冒顿的打法说起来与刘长是相似的。
他并不会在后方坐镇大军,也是属于身先士卒的那种猛人,他的骑术,射术,在匈奴人里也是一绝,匈奴人的大军,通常是用号角来进行指挥的,冒顿没有大旗,匈奴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家的大单于在哪里,这都是冒顿积累出来的经验。
唐军打仗,大多时候都是列阵迎战,而草原上,打得都是运动战,主将不需要过多的指挥大军,每个将领都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战术很单一,而暴露自己的主将位,则是会很危险,因为在运动战之中,冒顿没有所谓中军这么一说,在草原上面对满是骑兵的敌人,暴露主将的位置是一种很愚蠢的做法。
先前与稽粥作战的时候,刘长也是通过敌人的动向来确定主将的位置。
可是在此刻,刘长却很确定,面前这个家伙就是冒顿。
冒顿抬起头来,盯着凶神恶煞的刘长,看着他的披甲,他身后的大旗,也明确了他的身份,刘长朝着他冲杀了过来,冒顿的眼里并没有一丝的惧怕,他狞笑了起来,纵马朝着刘长的方向狂奔而去,在双方遭遇的时候,刘长猛地挥起了刀,似乎是想要迎面将冒顿拦腰劈开。
当刘长全力挥刀之后,冒顿单手搂着战马,侧身倾斜,几乎是挂在了马背上,轻易躲开了刘长的劈砍,同时,他手里的刀向上劈去,刘长只觉得手臂似乎被咬了一口,两人的战马擦肩而过,刘长却没有能打到冒顿,刘长继续冲锋,连杀了面前的数个匈奴人,当他转过弯的时候,冒顿同样也是面朝着他,两人再次纵马,朝着彼此杀来。
刘长从来不曾看过这样的骑术,这人明明没有马具,却做出了有马具都做不到的动作,当两人再次靠近的时候,刘长却没有急着动手,就在双方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刘长学乖了,从上而下的朝着冒顿劈开,冒顿却没有再躲避,同样的挥起了刀,两人的刀猛地砸在了一起,那股大力,让刘长猛地朝后一仰,冒顿脸色一白,几乎抓不住手里的刀,两人再次交手一回合。
刘长再次冲杀,直到转过身来,冒顿此刻却拿出了弓,瞄准了前方的刘长,刘长用手臂挡着脸,愤怒的朝着他冲杀了过去,冒顿不断的骑射,他射箭的速度极快,一边朝着刘长冲锋,手里却已经放出了四五支箭矢。
就是在冲锋的情况下,冒顿的准头也非常的好,几乎都命中目标,其中一支箭矢甚至是插在了刘长的盔甲上,险些将他爆头,等到两人再次相遇的时候,刘长咆哮着,双手持刀,侧着朝着冒顿劈砍,想要借着惯性将他直接劈成两半,冒顿不加迟疑,再次挥刀反击,两人再次过了一招,在那股巨力的撞击下,冒顿手里的刀直接飞了出去,冒顿一个后仰,几乎躺在了马背上,他就像是黏在马背上一样,再次擦肩而过。
此刻,刘长心里大喜,自从他出征之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能在自己手里挺过三个回合的人,甚至都没有遇到能一对一打伤自己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个犬入的冒顿,倒也有些本事!
当刘长准备第四次交手的时候,他却发现,冒顿这次却没有转身,只是纵马狂奔,消失在了他的骑兵之中。
“冒顿!!!”
刘长怒吼着,纵马追了上去,面前的匈奴人纷纷来攻击他,刘长左右劈砍,这些人根本挡不住,血肉四溅,纷纷落马,刘长不断的厮杀,不断的冲锋,也隐约看到了远处那个骑着黑色大马的身影,刘长加快了速度,继续追击,就在两人一追一跑的时候,冒顿忽然转身,好像是坐在马背上一样,转身便是一箭。
刘长完全没有料到这么一手,那箭矢的速度极快,直朝着他的面门飞来,“砰~~”
一个匈奴人飞身扑来,竟然为刘长挡下了这一箭。
刘长一愣,转头一看,季布正大叫道:“大王!!令旗!朝左!!”
季布看到刘长追赶冒顿的时候,就担心他的安危,就一同追杀了过来,跟在刘长的左侧,在看到冒顿即将转身的时候,他便将一个匈奴人丢了过去,果然,冒顿转身就是一箭,季布又惊又险的为刘长挡住了这一箭。
刘长咬着牙,愤怒的看着消失在人海里的冒顿,可还是遵从韩信的令旗,按着他要求的方向追杀。
匈奴很快就开始逃亡了,匈奴人要逃,基本是无法拦住的,韩信只能用尽全力,尽可能的多留住更多的敌人……
当冒顿逃离战场的时候,他的心腹们纷纷跟上了他,跟在他的左右,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狂奔。
也不知赶了多久的路,冒顿终于放慢了速度,转身看了看身后。
大量的匈奴骑兵正在四处逃亡,冒顿身边的将领急忙问道:“大单于?为什么要退呢?”
冒顿没有说话,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血液不断的从手指滴落,脸色苍白如纸,他已经拿不动弓了,“让他们都回……”冒顿刚开口,血液便从嘴角溢了出来,一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大单于!!!”
将领们惊慌失措,纷纷下马,急忙将冒顿抱起,有的人开始代替他下令,而其余人带着他急忙逃离了战场。
冒顿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黯然,沉默无言。
将领们骑着战马,行驶在左右,他们看了看冒顿,冒顿落寞的坐在马车上,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将领们打量着他,看着他那灰白的头发,惊讶的发现,原来大单于已经老了。
从统领匈奴到统一草原,冒顿用了足足二十七年。
这位看起来铁血,强悍的大单于,其实也只是一个过半百,近花甲的老头而已。
在草原上,这样的年龄已经是非常的高寿了,匈奴人的寿命比起大汉百姓还要短,部族里老人的比例也非常的少。
“父!!!”
有人骑着高头大马,飞一般的冲到了冒顿的身边,这人模样与冒顿酷似,浑身血迹斑斑,也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他哭着冲到了冒顿的身边,正要开口,冒顿却破口大骂,“等我死的时候再哭!!”
那人顿时哭不出声了。
这是冒顿的第三个儿子,挛鞮护涂,他跟稽粥不太一样,性格暴躁凶残,属于是只学到了冒顿残酷的一面,却没有继承其他本事的,冒顿并不是很喜欢他,当然,冒顿也从不喜欢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子,他觉得自己的这些儿子都是一帮废物。
护涂担忧的说道:“我听闻,父被唐王打伤……很是担忧,前来看望。”
冒顿的脸一黑,强忍着没有发火。
“父!您不要生气,那唐王不过是欺您年迈而已!若是您年轻二十岁,他绝对不是您的对手!”
“败了就是败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借口……那唐王力大无穷,我就是年轻三十岁,也绝对没有他那样的力气。”
冒顿随即认真的问道:“你发现了吗?他们骑的马?”
护涂急忙说道:“发现了!他们的马是从月氏人那里弄来的!”
“你这个蠢物!!!我是说他们的马具!”
冒顿大怒,愤怒的叫道:“汉朝皇帝的儿子像老虎那样勇猛,而我的儿子居然蠢的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