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第467章

作者:历史系之狼

“可不是吗,朕怕摔死他,处处都能小心,能不累吗?”

柴奇笑了起来,随即又严肃的说道:“陛下,您不要想就这样跳过这个话题,夏侯灶公然袭击我,还打伤了我……您必须要严惩啊!”

柴奇回到长安后,就急匆匆的找到了刘长,就是告状,要求严惩夏侯灶,可刘长直接拉着柴奇表演了一场角抵,始终都是避开这个话题,不作正面的回应。

“我可是奉着您的命令前往西域的,结果这一次前往,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剩挨打了,我阿父打我也就算了,连夏侯灶都要打我!”

“你放心吧,朕已经惩罚了他……他都觉得很愧疚,不久之后,他应当就会写信来跟你请罪。”

柴奇还是有些委屈,他说道:“陛下,那我什么时候启程回滇国呢?”

“这个就不急了,朕这里有些好东西,正好拿来给你开路所用……哈哈哈。”

刘长不知想起了什么,咧嘴大笑了起来。

“是什么东西啊?”

“走,朕领你去看个好玩的!!!”

柴奇也不知是什么好玩的,刘长一路领着他来到了廷尉大牢,没过多久,一个人就被甲士们给带了出来,那人被绑在一根木杆上,然后有甲士上前,在他周围放着什么,那人看到了这东西,吓得连连大叫了起来。

“陛下……这是??”

“哦,那是火药!”

“不是,我问那个人是?”

“是朝阳侯华当……上年刚继承了爵位,到今年,作奸犯科数十,呵,因为他大父当过高皇帝的舍人,他阿父又是仁义君子,有美名,好友众多,居然都没有人敢揭发他,若不是被朕发现了,不知他还要行恶多少年呢!!!”

“不必担心,朕给你看看火药的威力啊……”

就在那位吓得口吐白沫的时候,张释之领着人走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头皮发麻,“快!快把人抬出来!!”

“陛下!!您这是!!”

张释之深吸了一口气,气的直哆嗦,“您真的要去当纣王吗?!!您才下令免掉残酷的肉刑,现在又准备发明更加残酷的刑法??”

甲士们还在想办法帮着那位华当回复意识,刘长眯着双眼,盯着他,大声的说道:“这厮交给你也有一段时日了,你又审不出庇护他的人,那朕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送他上路了,谁让他嘴硬呢?”

刘长没有说话,让甲士们引燃了那火药。

随着一声巨响,院落内发生了一次爆炸,木杆都没有了踪影。

这一幕,让那位还躺在地上的华当瞬间清醒了,鬼哭狼嚎的叫道:“我认罪!我供出来!我供出来!!是戚圉侯季瑕!!”

刘长压根没有理会他,只是指着那爆炸的场面,询问道:“奇啊,你看,这东西拿来开南边的路,如何啊?”

柴奇此刻目瞪口呆,也不知是因为华当的行为还是因为那炸药的威力。

刘长却得意的说着这东西的威力。

张释之站在一旁,等着刘长说完。

刘长说了一半,愤怒的看着张释之,“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去抓人啊!若是不能抓来活得,朕非炸了你!!”

张释之即刻领着士卒离开了这里。

“陛下……您这东西……好东西啊!!我要是去西域的时候有这个东西,夏侯灶还敢打我?我不把他连人带马都给炸碎喽!”

就在刘长领着柴奇刚刚回到皇宫的时候,曹姝却找上了门。

刘长这才想起,自己该带着刘勃去找浮丘伯拜师了。

当初刘长就决定让浮丘伯来教导刘勃,只是后来一直忙着,如今正好前往太学,看看那里的情况,顺便让浮丘伯收下自己的儿子……我们家的一个比一个聪慧,想必浮丘公对他的新弟子也会十分的满意吧!

太学的规模已经越来越大,学子数量也是越来越多。

近些年庙堂各地的官吏,基本都是从太学里招。

天下的士子做梦都想要进入太学,因为进入太学,前程就不必发愁了,可以留在太学安心钻研学问,成为大家,也可以参与庙堂的诸多考核,直接去当官……整个太学都异常的热闹,来自天下的才俊们在这里钻研探索交流,各种崭新的事物都是从这里开始诞生……其中藏龙卧虎,若是刘长稍微有些未来的记忆,他翻开学员列表的时候,就会被吓一跳。

未来的三公九卿,几乎都被招进了这里,正在苦读钻研。

第480章 何不早来??

“兴农定然是要先均耕地,首先就是要让百姓们拥有自己的耕地,庙堂应当将自己全部的公田和官田都拿出去分给百姓!!”

刚刚走进了太学,刘长迎面就是一个暴击。

刘长呆愣的看向了那位夸夸其谈的士子,那人身材高大,浑身的衣裳并不比刘长要逊色,几乎将权贵之子刻在了脸上,可这说出来的话,却跟他的身份多少有些不匹配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另外一个学子,此人愤怒的说道:“耕地就是社稷,百姓们不过是耕地上的劳力而已,就应当让庙堂收回天下的土地,让百姓们去耕作,对不同的家庭按着人头给与不同的耕地,如此避免耕地的兼并……”

好嘛,这位更是重量级。

刘长都惊呆了。

他迟疑着,看向了一旁的吕禄,“如今的太学生都是这样的吗?”

“咳咳,陛下不能以偏概全啊。”

刘长想了想,说的也对,继续朝着太学内部前进,在一处亭子里,一个太学生正在大声的说着自己的志向,而其余人则是围着他,不断的拍着手叫好。

“兴农却要灭商,这是不对的,商跟农并非是对立的,如今的庙堂无贤才,都是些愚钝之人,他们哪里懂得什么治国的办法呢?想要兴农,就当先重视商,陛下要通商身毒,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我钻研市场多年,大汉的粮食产量再高,也有人吃不饱饭,吃不饱饭,跟粮食的产量没有多少关系,反而是跟落后的食货学有关!”

“天下食货发达,则百姓富裕,市场稳定,就能做到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

“各位若是愿意跟随我,加入我所组织的‘经世七友’,等我当上国相,定然会制定对应的政策!与你们一同来实现这些想法!!”

看着周围那些嗷嗷叫的学子们,刘长再次迟疑的看着吕禄。

“现在是不是该去找刘章了??”

吕禄急忙解释道:“陛下,这是太学内的学社,通常是由共同志向的学子们联合起来所组成的,并非是要谋反啊……”

“哦……”

又往里走,在一处树荫下,正看到一个人手持报纸,大声嘶吼着:“当诛国贼!当诛国贼!河西刘贼敬者又上书新策,要收学费了!!陛下设立县学,本来是要为国取士,教才育人,这厮竟敢出这般险恶的政策,这是要怀我大汉之国本啊,各位,请与我一同上书,诛河西刘贼敬者!”

而就在他的不远处,也有学生拿着报纸大声吼叫道:“刘公收纳费用,是为了更好的建设县学,县学严重的亏空使得庙堂举步维艰,况且各地百姓都有些不以为然,以为轻贱,还是得收取费用,否则就没有人重视这学问!!所招纳的钱财,是为了给与县学官吏之俸禄,都是为了启蒙之事!!!”

“就应该用火药将那厮炸死!”

“我先炸了你!”

很快,那两个人就开始了物理上的切磋,缠斗在了一起,打的头破血流。

刘长感慨道:“朕还是太仁慈了啊。”

甚至远处能看到有学子大声呼喊道:“县学何以不招女子?!丁在外,母教子,若母不学,何以教子?!”

刘长就这么一路走了许久,也有迎面而来的太学生认出了他,急忙俯身行礼,刘长在尽量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走进了浮丘伯的书房内,浮丘伯的书房,并不在太学的最中间,反而是在北边的一处树林之中,这里的景色倒是很不错,很多祭酒都是住在这里的,刘长领着人进来的时候,几个学子正在跟浮丘伯请教。

看到天子前来,那几个人急忙起身拜见。

“嗯,无碍,你们先问,等你们问完了,朕再问!”

“我们明日再问便是了!”

学子们也不敢耽误刘长的时日,急忙请辞离开,刘长这才笑着坐在了浮丘伯的面前,招了招手,吕禄带着刘勃也走了进来,年幼的刘勃正好奇的看着周围,对年幼的他来说,太学里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神秘,勾出了他无限的好奇心。

浮丘公看了一眼刘勃,心里大概就有些明白皇帝这次的来意了。

刘长却没有直入主题,反而是笑着问道:“听闻近期内,浮丘公跟黄老之士在报纸上多次切磋,怎么,您还招架的住吗?”

“哈哈哈,多劳陛下费心,老夫虽然年迈,倒也不曾吃力。”

如今斗得比较凶狠的两个学派,就是儒家和黄老了,儒家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不断的缩短着与黄老学派的距离,大家涌现,学子的数量越来越多,当初叔孙通通过启蒙的事情,培养了太多的年轻人才,使得他们实力愈发的雄浑,若不是儒家内部派系混乱,彼此也不对付,只怕黄老想要抵抗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今的黄老,愈发的显露出了其疲惫之姿。

黄老咬着牙,只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们新圣的身上。

刘长又跟他寒暄了片刻,方才说起了自己进入太学后所看到的,“方才朕走进太学之后啊,这一路都在想,若是大汉以后的大臣就是这样的,那大汉就没有什么希望了,你我百年之后必亡啊。”

“不过,在进了这个门之后,朕又想了想,年轻的后生,心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当初朕还年幼的时候,也曾有过很多想法……他们迟早也会长大的。”

“不过,您这太学,治理的还是比较宽松的,朕这一路走来,有骂地方相的,有骂诸侯王的,有骂三公九卿的,甚至还有人认为朕轻信张相,误了国事……这会不会有些太过了呢?”

浮丘伯摇着头,认真的说道:“这些骂的最狠的,到头来,都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他们所骂的人的忠实拥护者,陛下完全不必担心……他们谩骂,就需要查阅大量的相关内容,骂着骂着,他们就看进去了……”

“他们自认为学问足够,能治国,可是哪里比得上三公九卿呢?当他们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后,就会慢慢转变的。”

“况且,太学之内,是没有诽谤罪的,众人各抒己见,互相交流,如此才能培养出有用之士啊。”

“太学之内自然是可以的,若是出了太学,可莫要如此啊……朕倒是宽容,就是有人谩骂,也不会在意,就是这朝中大臣实在小气,怕是不能容忍这样的谩骂侮辱,到时候若是惹出了什么事来,那就不好了。”

这太学所培养出的官吏,都并非是底层的那些小吏,大多都是县中属官起步,刘长还是比较重视的。

在跟浮丘伯聊了片刻后,刘长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代王的年纪也大了,此子自幼聪慧,颇有朕的风范,朕准备让您来教导他,告知他治理国家的学问……且不知您是否愿意,可无论如何,您得收下!!!”

吕禄的眼皮跳了跳,好一番暴君言论啊。

浮丘伯笑呵呵的,他跟刘长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便看向了刘勃。

“好孩子,都读过哪些书啊?”

刘勃紧张不安的看着浮丘伯,支支吾吾的,刘长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急忙说道:“论德经!”

浮丘伯呆愣了片刻,心里对这位代王的才学大概有了一个评价。

浮丘伯的评价是:不如其父。

刘长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还在启蒙,也不曾读过什么书。”

“陛下,太子乃是黄老,若是我收了代王为徒,怕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呢?”

“朕都想好了,朕有四个儿子,当世有四大显学,正好,一人一个,安学黄老,勃学儒,赐学法,良学墨……将来他们各自前往封地,就会像朕的仲父那样绑……请来自家门派的名士们,一同钻研,说不定还能使得文风更加昌盛呢!”

浮丘伯却苦笑着说道:“陛下不怕会引发争执吗?”

“有安那个竖子看着,这些竖子还敢有什么争执?”

“不必多说!”

就这样,浮丘伯收下了这位弟子,“好了,跟着你的老师学习,学完之后,就会有人带着你回家!”

刘长对着刘勃吩咐了几句,便急匆匆的走出了这里。

浮丘伯看向了这新收下的弟子,刘勃也是茫然的看着老师,两人面面相觑。

浮丘伯虽然教导过不少人,可大多都是刘长这个年纪的,从不曾教导过这么小的娃娃,浮丘伯沉思了片刻,拿出了论语,随即又放下来,拿出了笔墨,放在了刘勃的面前。

“这样吧,我今日就教你写几个字,书也不必看……我就给你讲一些故事,你觉得如何啊?”

“好!”

刘勃非常的开心,浮丘伯笑呵呵的教他书写,教会了刘,汉,代,勃,大,王等字,刘勃其实也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有些字他是认识的,不过都是按着黄老的书籍来学习,因此反而这些很基础的字,他不会写,毕竟黄老学派的书籍里也没有汉,刘之类的。

在教会了这个娃娃后,浮丘伯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慈祥的给他讲起了故事。

“在很早很早之前啊,唐国有一位孝子……”

“老师?是多久之前啊?”

“二十年。”

“这位孝子的阿父啊,平日里有疾病,每日都会格外的难受,因此呢,这位孝子就想要请来名医来他阿父治病……”

刘勃认真的听着,眼里泛着光。

……

刘长咧嘴笑着,走出了太学。

“陛下,我们现在就回……”

“回个屁啊,难得以送勃的借口出来了,这么快回去做什么?这次就是回来的晚了,也能说是勃不好好听课,耽误了时日,姝也只能相信!怪不到朕的头上!”

刘长得意的说着,随即下令道:“快,你派人去将虞原接出来,我们去个小县城,一边饮酒吃肉,一边听他说书!”

虞原就是那位小说家,这位深受皇帝喜爱的小说家,在大汉也有了些名气,虽然群臣都很鄙视他,不将他放在眼里,说起来,还是那句话,对国无用,可刘长却不这么想。

任何东西,在自己手里都是一定有用的。

虞原被接上了马车,神情苦涩,很多人都羡慕他,说他可能是从古至今地位最高的小说家,居然被皇帝留在身边,整日赏赐,可其中的苦头,只有他自己明白,只是因为写了一段悲壮的故事,这位皇帝险些差点将他打死,愣是逼着他修改,他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个行业,早知道就好好求学读书上太学去了。

走在马车上,虞原也不能休息,正讲述着最新所书写的几个故事。

刘长听的津津有味。

虞原如今所讲述的故事,是关于樊哙的,讲述樊哙的勇猛,其中夹杂了很多的东西,半真半假,听的刘长都是热血沸腾,刘长眯着双眼,看着一旁的吕禄,忽然开口问道:“禄啊,你说,这东西比起县学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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