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第595章

作者:历史系之狼

他那三个准备上前来支援的同伙,在见到这一幕后,也是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刘长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直接朝着那三人冲了出去。

他们并没有弓弩,为首的那人挥舞着铁锨,对着刘长的额头狠狠拍下,刘长直接伸出手来接住了那铁锨,无论那人如何用力,都是纹丝不动,刘长手中长刀一闪,那人的头颅直接飞了出去,血液喷溅,无头尸体摇晃着倒地,其余两人已经被吓疯了,一人转身就跑,刘长对着他丢出了铁锨,铁锨从背后打中他,几乎插进他的后背,那人倒在地上,背上的铁锨还在嗡嗡晃动。

最后一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刘长,几次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咿咿呀呀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甲士们终于围了过来,这些盗墓贼却已经团灭,刘长还四处搜寻了一番,确定只有他们四个人。

吕禄终于跟了上来,哪怕是真的有鬼,待在陛下身边还是要安全很多。

刘长完全不意外,他早在听到那诡异的腔调,看到那白影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确定这是一伙盗墓贼了。

盗墓贼在此刻是随处可见的,大汉甚至有不少的大臣还是专门的盗墓贼出身,很多游侠也干着盗墓贼的兼职,例如不久之前被刘长砍头的那位……甚至,还有些豪强专门雇人来干这一行,大汉的厚葬传统不只是针对贵族,甚至是一些没有爵位的百姓,死的时候都会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遗产带进土壤里,他们将死亡当作另外一个开始,格外的重视。

汉朝派人去看守始皇帝陵的原因找到了……

刘长提倡节葬已经有了十余年的时日,可民间的风气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控制住的。

“原来是一伙贼!吓死乃公了!”

吕禄一脚踹翻了那位幸存者,骂骂咧咧的。

刘长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而是带着人再次朝着曲逆侯的陵墓出发,好在,盗墓贼的目标并不是这里,这些人并不愚蠢,他们从不会对这些有名望的人下手,尽管收获会很高,但是风险太大,按着大汉的律法,若是偷盗一般的墓葬,将会迎来肉刑,在天子废除肉刑之后,大概是终身的徭役……徭役至死,但是偷盗这些权贵的墓葬……首先是这些家属的全力追捕他们就受不了,而且被抓住了还可能会受到极刑,甚至牵联到自己整个宗族。

若是他们的目标是陈平,那可能就得三族一同上路,说不定还是五族一同上路。

而且权贵的墓葬通常会有看守,前来祭拜的人会很多,容易被发现,因此他们会将目标放在寻常的墓葬上,反正多少都能弄点陪葬。

有此事打扰,刘长连跟陈平倾诉烦恼的心思都没有了,祭拜之后,匆匆离开。

在回去的道路上,刘长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些愤怒。

盗贼被甲士们捆绑了起来,拖着前进。

“陛下不必愤怒,就是在古代那些贤明君王在世的时候,盗贼也不曾消失……总是会有这样的人……”

吕禄安慰着,他的额头还是流着汗,刚才的一幕显然是将他吓得不轻,尽管知道了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可那种惊吓还是让他迟迟不能忘怀。

“早在我舅父逝世的时候,我就曾下令,要天下人节葬……可这些人明面上答应,暗地里却没一个遵守的……有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府邸都拆了带进地下去……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阿父,多谢他逝世的时候没将大汉也给带下去!”

刘长眼里闪过一丝凶光,“这个情况不制止是不行了,天下盗墓贼四起,那么多珍贵的物资都被带进土里……再这么搞下去,往后大汉怕是连金都找不到,都被埋在土下了……必须要借着此事,好好整顿国内的风气了!”

吕禄却摇着头,“陛下,这般民间风气,怕是难以改变啊……若是强行下令,天下人反而都要怪罪您……”

刘长却笑了起来,他缓缓看向了吕禄。

“您又准备让我背锅?”

“陛下,没用的……根本止不住,短期内没有任何办法……”

吕禄在刘长看向自己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可他却很淡定的摇着头,皇帝可以下令改变庙堂之政,但是这种民间风气,那还真的不是皇帝所能改变的,可刘长却不信这个邪,他骂道:“当初的周厉王都能让百姓不敢说话,我只是想让他们不要厚葬而已,难道我还比不上那周厉王吗?”

“可是……他最后好像被……”

“勿要多言!”

当刘长返回长安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贼交给了廷尉,让廷尉来提审。

厚德殿内。

“我听闻,治理国家的人首先要懂得采取争取的治理国家的学问,让齐国强盛的是管仲的学问而不是他的本身,让秦国强大的是商鞅的学问也不是他的本身,让大汉富裕的乃是我阿父……管仲商鞅他们逝世之后,他们的学问依旧存在世上,诸侯国采用他们的学问来治理国家,从而让国家更加的强盛,先有了大一统的学问,然后有了大一统的天下,先有了清静无为的学问,然后有了如今富裕的天下。”

“当今的太学,聚集了天下所有的学问,有智慧的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众人一同辩论,从中获益,在争辩之中得知自己的不足,然后改进,为了击败自己的对手而提升自己,从而拟定出更多的新学派,这些新的治理国家的思想为治理天下的人提供更多的选择,所以我私下里认为,您要对太学进行强制的管理,这是不太妥当的。”

刘安侃侃而谈,说到底,他还是不同意对太学加强限制,作为一个讲究吸纳百家学说的人,刘安最是希望能迎来百家争鸣的局面,让自己的学派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晁错平静的坐在刘安的面前,他是天下有名的恶人,没有什么朋友,激进,有些时候很是残酷,可是,很少有人会想起他的另外一层身份,晁错还是个学问家,而且他的学问还很不错。

“在我看来,如今太学的辩论是混乱的,他们没有反思自己的不足,而是在贬低对手的缺陷,愈发盲目的坚信自己的理论,他们不是在改善自己的理论,而是用各种歪理来包装自己的理论,狂热的彰显自己对主张的坚信不疑,这不是在促进学派的发展,这是在引发彼此的对立,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殿下若是想要看到学术兴盛的局面,就更要看到其中实质,改变如今混乱的局面,将无意义的争斗变成有意义的辩论……”

晁错并没有直接反驳刘安,而是在刘安的观点上进行延申,认为如今的太学不足以达到刘安的预期,故而进行限制。

刘安苦笑了起来,晁错比其他那些鹰犬要难对付太多了……你这身学问都配不上你的为人啊。

在刘长回来的时候,两人依旧没有统一意见。

刘安不希望得罪晁错,他其实很想收复晁错的,可又无法接受晁错的一些政策,例如晁错要在太学内施行的不教罪,他提出但凡有太学生闹事,先责罚他们的老师,而且是要按着人数来增加刑法力度……这显然抓住了儒家的命脉,对重师的儒家来说,若是因为你的缘故没了老师,那完全没法活下去了,应该直接自杀来谢罪。

可别以为这对黄老就有利……黄老倒是没有像儒家那么推崇老师,将老师的地位比作生父……但是吧,架不住他们人多啊,几十个儒生和几百个黄老生动手,儒生的老师判个二十年徭役,黄老的老师直接就可以处死了……

晁错唯一的有点就是他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因为你是哪个学派的就不对付你,他连法家都要对付。

他的法家思想太过激进,他认为君王绝对不能宠爱任何大臣,不能亲近任何大臣,一旦亲近大臣,大臣们就会蒙蔽君王,所以君王要时刻警惕大臣,将他们当作自己的敌人来处置……可这并非是晁错所提出来的,第一个如此上奏君王的人是韩非子……听他这么说的人是始皇帝,始皇帝还非常的喜欢他的这些主张。

韩非子同样不会容忍诸侯王,他是最重视中央集权的,晁错一脉相承,他甚至可以抛弃自己作为大臣的立场,认定皇权至高无上,屁股都直接歪到皇帝那里去了。

他或许是在汉朝第一个贯彻韩非子思想的狠人。

可惜,无论是在大汉还是大秦,有这类主张的人,往往都死的很惨。

皇帝倒是开心了,可大臣们断然是不乐意的。

看看韩非子的《爱臣》就能知道,韩非子对大臣和诸侯王是多么的疼爱……他在这篇文章里说,国家灭亡要么是诸侯王太强,要么就是大臣太富……并且提出君王至高无上,不能被大臣左右,还提出了一系列对大臣的管理办法,包括禁止他们私交,不能彼此借钱,不许出国,不许藏兵器,不许在马车里携带兵器,哪怕是去送很紧急的文件,可车里若是有武器,也应该直接处死……

李斯看了估计都得头皮发麻。

周勃父子俩看了都得含笑九泉。

就在他们还在争论的时候,刘长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而看到身上带着血迹的阿父,刘安吓得跳了起来,“阿父??出了什么事?!”

刘长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骂骂咧咧的说道:“也是晦气,半路上遇到了几个穴贼……”

晁错眯着双眼,敏锐的嗅觉再一次发挥出了作用,“陛下!当今盗墓贼诸多,这却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陛下曾颁发诏令,要求天下人节葬,丧葬之事有三害,首先是丁忧的习俗,天下人为父母守灵,不是出自对他们的孝心,而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孝顺,是为了自己的名誉,他们争相攀比,很多大臣们放下国家的大事不做,反而是要去彰显自己的名誉……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好处,却让秩序混乱,进而危及国家。”

“朝中还有奸贼想要任免这样的人来当官,这是巨大的危害。”

“寻常百姓没有厚葬,没有操办隆重的葬礼,没有耗费大量钱财的,就被这些小人骂成是不孝的,不让他们当官,还要讨伐这样的人……这让很多百姓因为葬礼而变得贫苦,徒劳无功,浪费财力……”

“大量的钱财和贵物被埋葬,使得国力削弱,有儒家的人说孝,可他们的孝只是停留在这些表面上,在父母尚且活着的时候不曾加以爱戴,在他们逝世后却讲究各种礼法,攀比厚葬……这就是儒家小人的真面目啊!”

“请陛下再次下令要求节葬,惩罚这些只顾及自己名誉而没有真正孝心的小人,下令各地的百姓按着爵位来举办相应的葬礼,按着爵位来拟定墓葬……寻常百姓若是敢僭越厚葬,以僭越罪处死!彻侯的墓葬规模如果敢超过君王的,就以谋反罪来处死!君王的墓葬若是不合乎礼法的,处死为他操办后世的大臣!”

“在全天下推行节葬之风,要让君王的命令得到真正的推行,要派遣官吏去监督下葬……举办葬礼要向庙堂禀告,合乎规制后才能进行操办,对各级爵位的墓葬和葬礼,都做出节省的安排,贵如彻侯,所陪葬的衣裳也不能超过三件,武器不能超过五件……”

刘安目瞪口呆,阿父就抱怨了一句而已,您怎么就说了这么多啊??

晁错说的很快,他并非是理论派,这厮就是个实干派,他讲的就是执行,而他的执行办法跟他本人一样激进残酷,直接拟定律法,超过规模就是僭越……

刘安急忙说道:“阿父!!若是您如此下令,怕是要引起天下人的反对,会背负使人不孝的骂名……这些事情可以逐步推行,不能如此急切啊……若是有人因为对父母孝顺就要被处死,那后来人会如何评价您呢?”

刘长瞥了他一眼,“他们会感谢我给他们留了不少好东西。”

晁错趁机说道:“殿下……您方才说以孝顺来获罪……我却觉得这些人是因为不孝而获罪,今日陛下所遭遇的那几个盗墓贼,他们所挖掘的墓葬的孩子们,就应该以不孝的罪而抓起来……”

刘安大惊失色,“您这是什么道理??他们又没有犯错,他们父母的墓葬被偷盗,还要去问他们的罪?!?”

晁错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在臣看来,天下没有再比陛下更为孝顺的人,天下这些假装孝顺的人,是应该要被抓起来治罪了!”

“这些自称为孝子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孝顺,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这让盗墓贼看清了他们的财力,找准了目标,他们为了那些虚假的名誉,用最好的东西来为父母陪葬,这让盗墓贼更加猖獗,为了自己的名誉而让父母的魂灵不得安息,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加不孝顺的行为吗?!!”

“陛下就是看出了这样的情况,陛下要节葬,是为了让逝者安息,这才是真正的孝顺!!那些不肖子孙,实在可恨!!”

“臣请奏!若是再有为了名誉而使得父母受罪的情况,请以忤逆罪来处死!!”

刘安目瞪口呆。

你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啊!!

还说的头头是道!

刘长却猛地拍着自己的膝盖,“说的好啊!!晁错说的很有道理!朕绝对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不去理会!!”

“若是有人再敢说自己是因为孝顺获罪的,就以忤逆罪来处死!”

“错,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尽快推行,朕倒是要看看,这厚葬之风朕能不能给他打断!若是打不断这风气,我就打断有这风气的人!”

暴君佞臣,一拍即合,当即就准备下令。

刘安抿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否认节葬的正确,可是这样强行下令,厚葬就要处死……是不是有些不妥??

刘长心情大好,这才询问道:“对了,太学生的事情,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

晁错急忙说道:“太子还有几个不太满意的地方,臣会全力改进,一定要让太子满意……”

刘长大手一挥,“你办事,朕还是信得过的,不必改了,你直接一同办了就是!”

刘安有些无奈,深深看了一眼晁错。

刘长坚决的说道:“这节葬之风,就从安开始吧!”

“嗯???”

第616章 满篇都写满了吃人

晁错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厚德殿。

刘安却问道:“阿父……您这个从我开始……是从埋我还是节葬还是我埋……”

刘安并没有说的太直白,但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刘长却示意他坐的近一些,安就坐在了阿父的右手边上,刘长抓着他的肩膀,“当然是从你埋我开始了……那些想着死后如何如何的都是狗屁,活的时候都没活好,死了还能干什么?看看你大父,你大父就不在意这个,当初他病危之时,曾有负责礼法的大臣询问陪葬之事,你大父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不要挡着自己看石夫人跳舞……你大父就这点随我,跟我一样豁达!”

刘安欲言又止,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阿父,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我也觉得节葬是对的,但是国内的大小事,若是都通过这样强硬的方式来推行,我就担心会引起民怨,民怨一旦产生,想要让他们真心接受就会变得困难,往后不好说有哪个不肖子孙为了获得名声就废除您的律法……要推行政策,首先要让百姓知道好坏,去教导他们,让他们明辨是非,在他们知情的情况下推行,则事半功倍,还能延续很久,强行让百姓接受是最不好的行为……最好的政策是让百姓自愿接受,其次的是让百姓思考着接受,最差的就是强行让百姓接受。”

“我之所以不喜欢韩非子的学说,就是因为韩非子将百姓视为愚蠢的,不能让他们知道国事的,是要强行执行的,不能跟他们妥协的……可我认为,秦国就是因为这样的制度才灭亡的,大汉不能走秦国的道路,要使民有智,使民有知,方可使国长治!”

“今日晁错践行韩非子的学问,将群臣当做仇敌,将诸侯王当作罪人,对百姓不屑一顾……我以为这不是正确的主张。”

刘安皱着眉头,低声说着。

刘长却笑了起来,“朕知道你的想法,其实你想的也没错!”

“可朕还是要这样做!”

“你要记住,千万不能效仿我的做法!”

刘安苦笑了起来,“我就是想要效仿,怕是也没那个能力啊。”

“我不明白,阿父明知道这样的道理,为什么还要重用晁错,用强硬的手段来推行呢?”

刘长抚摸着胡须,平静的说道:“因为我想要做成的事情很多……时不我待!治理国家,任何事情都不能轻视,越是这样细微的事情,反而可能成为国家灭亡的祸患,如今天下皆从我之意,不敢违背,我便是强行下令,也没有人敢抱怨,至于骂名,谁又敢当面骂我呢??我与寻常君王不同,其他君王所不能做的事情,我却能做到!”

“因此,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会效仿我,你没有我这样的能力,若是强行效仿,怕是要出大问题,不过你能谨慎的对待国事,不操之过急,我很欣慰!”

“阿父过誉了!”

“看看你这样子,听了几句好话,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这般性格,如何能成大事?人不能只是听好话,更不能好听赞赏!这方面你要多学我,荣辱不惊!”

“唯!!!”

刘长又问道:“家里还好吗?比起过去如何啊?”

刘安尴尬的笑了笑,“挺好……就是晚上不能再出去与朋友们相聚了……今日又耽误这么久,回去又得听她唠叨了……”

“哈哈哈,这么快就开始抱怨了。”

父子俩没有再谈论国事,在近侍拿上了些饭菜后,刘长就如一个寻常的阿父一样,吃着酒,跟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吹嘘了起来,“我可不同,我就是每晚都不回去,你阿母也管不了我,我在家里,从小到大,都是一言九鼎,从不受人所制,大丈夫嘛……家里的事情啊,你要多上心,若是连一个家都管不好,那大汉这好几百万的家庭你又如何治理呢?”

“阿父说的对!”

刘安给他倒了点酒,乖巧的坐在一旁。

“我听人说,你最近弄出了个什么……叫以道为本,吸纳百家,融会贯通,学以治国??”

“阿父,这是我在胡毋生的提醒下所想到的,儒以仁,墨以兼爱,黄老以道……我则以治!”

“治???啥意思啊?”

“就是治世,简单来说,就是将百家学问并用以经世,以民为本、为民立政,重视施政功效,反对空谈,重视实干……”

刘长有些不屑,“那你这个也太简单了吧?这种道理,我两三岁的时候都能说出来……”

刘安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问道:“也有复杂的说法?阿父要听嘛?”

“算了,还是等你写完了我再给你点建议吧。”

“况且,学派的核心又不一定是要最复杂的,而是要最合适的,儒家的仁,也不复杂啊……可是却能演变出很多东西来,就比如说……”

“好了,夸你几句怎么还扯上了?我乃荀子真传,难道还需要你给我解释儒家的学问嘛?”

刘长不好气的打断了儿子,此刻也是喝的有些微醺,“我是哪个有用就用哪个,你倒好,谁有用就抄谁的……”

“阿父……要不你休息……我们明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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