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第788章

作者:历史系之狼

“连你个没什么名气都这般聪慧,那刘彻该多聪明啊,可惜啊,找不到刘彻,就只能拿你这小猪来凑数了,话说你这小猪将来能做大事吗?”

刘彘并不是很能理解刘长的话,却还是很坚定的说道:“我将来一定照顾好大父!!”

刘长大笑着,抱着小猪就走进了殿内。

当他走进大殿的时候,王姬脸色苍白,跪在太后面前,瑟瑟发抖。

太后正准备说些什么,看到刘长走进来,也就不再多说,王姬和窦漪房都赶忙拜见了皇帝。

刘长直接坐在了太后的身边,抱着小家伙,“这小子是真的不错啊,教的真好,你就是他生母?”

“是的。”

“不错,不错,往后要好好照看他,可不能让他走上歧路!”

“唯!!”

过了一会,王姬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刘彘依依不舍的跟两人告别,随即离去。

寿殿里就剩下了母子二人。

“阿母,您方才是做什么呢?恐吓王姬?”

“恐吓她?呵,只是给她讲了些规矩而已,免得她做一些给自己招惹祸患的事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长很是认真的说道:“许久都没有来看阿母,心里实在想念……”

“说实话。”

“梁国上下集体上书,向我哭诉,请求不要让晁错前往梁国担任国相,连五哥都很是害怕,他觉得晁错前往梁国就会抓他进囚车……整个梁国此刻都瑟瑟发抖……”

……

梁国,都城。

梁王刘恢脸色惨白,看着面前的群臣,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的建议。

群臣看起来也是非常的不安,有几个大臣摇摇晃晃的,几乎就要晕厥。

实际上,在得知晁错要来担任梁国相的时候,有几个当地因跋扈而闻名的大豪族,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决定开始搬迁。

害怕的不只是豪族,梁国的大臣同样如此。

梁王召集群臣前来商讨这件事,这会议却是如此的寂静,如此的悲伤,似乎晁错一来他们就要被除国一般。

“庙堂要以晁错为相……此人对诸侯王极为的仇视,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诸位啊,这沛郡的事情一旦完成,他就要启程来梁国了,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大王,这是庙堂的安排,除却上书请求陛下开恩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有大臣起身说道:“大王,臣以为,晁错相梁的事情,是无法改变了,庙堂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哪怕我们一同上书,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补救的办法,就现在的情况,晁错前来,定然是大杀四方,在他到来之前,我们得解决掉所有的忧患,让晁错找不出治罪的缘由来,这样才能保全……”

“他那样的人,还会找什么借口吗?他是宁可编造缘由都要将大王治罪的!”

刘恢听到这话,顿时就更加害怕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大王,您是陛下的兄长,若是没有罪名,晁错无端的陷害,定然是要被问罪的,还是按着张君的提议,在他到来之前,就彻底肃清梁国内的不法之风吧!”

“好,现在就去办!!”

晁错还不曾来到梁国,而大整顿却已经在梁国内开始了,此事传开,天下大惊,晁错名望更甚。

ps:错在沛,将相梁,尚不至,而梁豪强四迁,游侠远遁,官吏肃然,路不拾遗,国内大治。——《史记》司马迁

帝能识人,以错相梁,梁大治。——《圣略》张不疑

上多任酷吏,知错相梁,梁人惊惧,多亡。——《汉书》班固

第818章 别有用心

窦广国在来到长安之后,迅速就成为了刘长身边的宠臣。

窦广国的经历,那是相当的惨烈,他们家遭遇灾祸的时候,他不过是四岁多一点的年纪,跟家里人走散,成为了奴隶,后来因为隶籍改制又变成了劳工,一直干到二十岁,才与自己的大姊相遇,可窦漪房早已认不出这个弟弟来,对他颇为谨慎,不断的质问他。

窦广国则是准确的说出了自己年幼时跟大姊在一起的生活经历,要知道,那可都是四岁之前的事情,他居然能记得这般清楚,比窦漪房还要清楚。

窦漪房听闻,当即哭出了声来,死死抱着他,不愿意松手,左右众人也都哭成了一团。

刘恒知道这件事,心里也很是惊讶,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夫人一家能团聚很是不易,一方面也是觉得这小子还真的有些才智。

刘恒担心这两人在底层混迹太久,养成恶习,伤到自己的名誉,就特意找人来教导他们。

而刘恒因为开海等事,身边也很需要帮手,刘恒不大喜欢那些豪族出身的人,窦家兄弟虽然也算是外戚,但毕竟形单影只,不算那种在地方根深蒂固的大族,故而有意加强了培养,想要将他们作为自己的左右手,还请来了不少的大家来培养他们,将他们的房屋都用书籍来填满。

窦广国的成长也变得很惊人,他本就聪慧,加上年少时的那些痛苦经历,他比同龄人都要沉稳的多,心性被磨练的非常好。

不求什么富贵,也不急着去彰显自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积累了二十余年。

在这漫长的时日里,他几乎完全透明,不是在家里苦读,就是四处拜访贤师,不像某些外戚那样显摆自己的身份,四处经营,他的行为弄得吴国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外戚的存在。

在积累了这么多年后,窦广国完全蜕变,甚至上书刘恒,给出了一些关于开海方面的建议。

刘恒也是大吃一惊,因为窦广国沉默了太久,以至于刘恒都放弃了培养他来当自己左右手的想法。

刘恒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位亲戚居然真的能给出自己很多不错的建议,甚至比其他谋臣还要老道,就常常将他叫过来,让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窦广国也没有辜负刘恒的厚望,先后为刘恒出了三策。

第一策是关于开海的,是窦广国请求刘恒出兵攻占这海上商路上重要的支点,在这里修建港口,一方面是供来往的商船休息,保护商船,保护海贸,一方面也是可以通过这些据点来加强吴国在海上的控制力,创造财富。

第二策是关于县学的,窦广国多次前往县学后,给出建议,请求刘恒将学子们分类,对那些成绩优秀,家境贫苦的孩子给与特殊保障,由当地来承担他们读书的费用,在他们完成学业后要前往吴国内相对贫苦的地方为吏。

第三策是关于官吏的,窦广国提议在对官吏进行升迁之前,将民间的风评与政绩结合进行考校,不能单以政绩来判断。

刘恒对这三策都是欣然接受,多次对左右说此子有国相之资。

后来更是真的想要上奏请他为相,但是窦夫人却为他拒绝了。

刘长很喜欢这个家伙,窦广国是个很谦逊的人,没有周昌等人那样的坏脾气,从来不会顶撞刘长,甚至对寻常的百姓,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脑子很灵活,自从他跟在刘长身边后,刘长都不怎么用脑子了,而且学问还非常的好,甚至有点浮丘伯的样子,能为自己进行翻译,这品性和能力都是极好的。

刘长坐在厚德殿内,窦广国和吕禄分别站在左右。

对这个忽然到来,得到了皇帝宠爱的家伙,吕禄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他板着脸,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

明明是我先来的!

刘长懒洋洋的翻阅着面前的奏章,这些奏章说起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千篇一律,都是在说各地的成果,一个劲的夸赞圣天子,刘长越看越是开心,忍不住跟左右分享了起来。

若是在往日,吕禄定然是要嘲讽刘长一二的,可是此刻大概是感受到了压力,吕禄率先开口说道:“陛下英明!在陛下的治理下,各地发展迅速,成果诸多,陛下不愧是千古一帝,无人能及!!”

刘长放声大笑,随即又看向了窦广国。

窦广国急忙说道:“陛下的恩德,自然是不必多说,但是这些大臣,实在是轻视陛下啊。”

刘长一愣,“何出此言呢?”

“陛下乃是贤明的君王,而贤明的君王是听得进劝谏的,我看这些人的上奏,都只是讲述自己的成就和成果,却不说遇到的问题和挫败,这显然是轻视陛下,觉得自己直言上书就会遭遇陛下的为难……我在吴国的时候,有贤明的人来为我讲学,他说,天下做学问的人,没有能超过陛下的,他说陛下做事,向来是先去想其弊端,在有解决其弊端的把握后才会去推行,而现在这些人故意隐瞒弊端,只让陛下看到其利,若是出了事,天下人岂不是要以为这是陛下的过错了吗?”

吕禄脸色涨红,放屁,陛下做事何曾想过弊端?他向来是只看好处的!

刘长却恍然大悟,“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朕是这样的人,这群臣怎敢如此轻视我呢?”

窦广国急忙说道:“这也不能怪群臣,主要是陛下神威,天下人对您极为尊敬,不敢对您有半点的冒犯,按着我的看法,陛下不如赏赐几个直言上书的大臣,群臣发现您的做法,定然都会知道您的心胸是多么的宽广,再也不会犯这样的过错了。”

刘长大喜,“好,就按着你说的来办!”

“禄,你来负责赏赐。”

吕禄不好气的说道:“何不让窦广国来赏赐呢?”

刘长再次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窦广国,你来负责拟定封赏名单,钱让禄来出。”

刘长查看了片刻,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丢下了两位宠臣,就回到内屋去休息了。

站在内屋外,窦广国朝着吕禄附身大拜,说道:“我受太后举荐,如今在陛下身边效力,太后的恩情,我是无法偿还的,我几次想要去拜访您,只是我身份卑微,故而胆怯……不曾想竟然能与您共事,实在是我的荣幸……我初来乍到,对朝中的规矩也不甚了解,还望您能抽出时日来指教……”

吕禄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说道:“我看也不必我来指教,陛下对你甚是宠爱,恨不得如厕的时候都要将你带上。”

窦广国再次苦笑着说道:“陛下对我甚是客气,这是将我当作外人的缘故,哪里能比得上您,陛下对待您,就犹如对待自己的亲兄弟那般,任何事情都不会瞒着您……实在令人羡慕,我倒是希望陛下勿要对我这般客气,能像对您这般的随意……只是您服侍在陛下身边已经有几十年,只怕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吕禄这才笑了起来,“其实吧,陛下是个很随意的人,你放心吧,再过段时日,他就要显出原型了。”

“吕君啊,近来陛下常常因为水贼的事情而问策与我,不知您有什么想法?可否前往您的府邸里详谈呢?”

“这……啊……好,好。”

这还是头次有人找自己来商谈大事,吕禄也是说不出的奇怪,却还是笑呵呵的拉着窦广国离开了这里。

……

“好小子!”

刘安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眼里满是赞许。

刘彘终于被带到了刘安这里,要正式作为刘迁的玩伴,今后要一同启蒙学习。

刘安看到这家伙,还觉得他的年纪有些太小,可是在问话之后,却是大吃一惊,这小子还真的是早慧啊。

这模样完全就是个小大人,逻辑能力很出众,不像个孩子,刘迁比他还要大一些,看起来都没有他这般出众。

刘迁坐在一旁,也是好奇的看着这个弟弟,眨着眼睛。

“这往后啊,你就跟你兄长在一起玩,放心吧,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的,对了,若是有个脸黑心黑的自称是你仲父的家伙说带你去玩,你就放声大哭,不要跟着出去,知道了吗?”

刘彘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刘安拍了拍他的头,就让两个小家伙出去了。

两人走出了内屋,刘迁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刘彘,主动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是我的弟弟?”

“对,兄长,我叫彘。”

“你的头好大啊,身体却这么小?”

“我的阿母说,头大的孩子会很聪明。”

刘迁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问道:“我的头大吗?”

“大!”

“那就好!”

刘迁咧嘴笑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口,认真的说道:“往后啊,我就护着你,其实这里很好玩的,府内有很多仲父,这些人都很喜欢我们,只要撒个娇,他们就给吃的,对了,要特别注意的有三个人,我们有个仲父叫刘赐,就是我阿父刚才说的脸黑的那个……他是最好的人,阿父不喜欢他,他带着我们去各地玩,还教我用剑……我们还有一个姑母,人也很好,就是喜欢掐脸,你的头这么大,她一定会狠狠掐的,你要记住。”

“还有一个人叫卫文君,也得当心他,他是只听阿父的话,人很严肃,会抓我们,不过我听阿母说,他很可怜,他阿母不要他了……”

刘彘耐心的听完,随即拿出了玩具,“一起玩吗?”

“好!!”

两个小家伙很快就在府邸内玩了起来,跑来跑去的,纵然摔了一跤,也是不哭不闹,相当的开心。

卫文君站在院落里,看着尽情游玩的两个小家伙,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文君!”

忽然有人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卫文君急忙转过身,附身行礼。

“拜见公主殿下。”

刘姈长得很快,比卫文君还高出了一个头,此刻,她完全是一副男人的打扮,看起来雄姿焕发,气势不凡,腰间甚至还佩戴着长剑。

刘姈的模样很类父,模样出众,早已不是过去的胖娃娃模样,就是这打扮,在这个时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而那两个正在游玩的小家伙看到了她,刘迁惊恐的捂住了脸,叫道:“姑母来了!”

两个小家伙转身就跑。

刘姈笑了起来,叫道:“这俩竖子,姑母便要吃人不成?!”

她看向了卫文君,“昨日派人来接你,你怎么没来啊?”

“殿下,我家里有些事。”

卫文君说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刘姈有些不开心,“不过是改嫁而已,何以如此?难道你阿父逝世之后,你阿母就不能改嫁?就得守一辈子寡?成全儒家那群人的说法?你阿母带着你们几个孩子,也不容易,你就是不支持,也不该让她为难才是。”

卫文君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阿母改嫁,我是很开心的,有人能照顾阿母,阿母能过的开心些,我何必伤心呢?只是我阿母所找的这个人,并非良配,我是怕她受了欺辱。”

刘姈点着头,“原来是这样,我觉得啊,如果你不想让你阿母受委屈,那你就去提升自己,建功立业,若是你足够强大,谁还敢欺辱你的阿母呢?在这里独自伤心有什么用?”

“殿下所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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