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从煤山开始 第435章

作者:寂寞剑客

“这个孤也想到了。”朱慈炯肃然道,“你去把钱丰他们接来军营,然后让所有将士荷枪实弹做好防备,朝鲜人这次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敢来,非得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不可,孤要让他们尝尝明军的厉害!”

夏完淳领了旨意转身离开。

朱慈炯又对苏麻喇姑说道:“替我披甲。”

“嗻!”苏麻喇姑微一屈膝,又上前替朱慈炯披甲。

朱慈炯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称嗻。”

“是,奴婢知道了。”苏麻喇姑顺从的答应着,手上却没有停,很快就替朱慈炯披挂好胸甲以及背甲,又将左右腋下革带逐一系紧。

接着又替朱慈炯带来披膊,细心的系好。

朱慈炯以拳头在左右披膊上轻拍了两下,又道:“枪!”

苏麻喇姑便赶紧将搁在枪架上的二零式步枪连同两把手铳都拿过来。

朱慈炯将两把手铳分别插入左右腰带间,又从苏麻喇姑手中接过二零式步枪,最后又将装满了100发纸壳弹的子弹袋斜挎在左肩上。

苏麻喇姑最后拿过笠形盔,帮助朱慈炯戴头上。

在朱慈炯转身出门的一刻,苏麻喇姑小声说道:“殿下。”

朱慈炯脚下一顿,回过头茫然的看着苏麻喇姑:“怎么?”

苏麻喇姑俏脸上涌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小声说:“小心点啊。”

朱慈炯闻言却是轻哼一声,不屑的说:“放心吧,不过是一撮高丽棒子而已,想杀孤恐怕还欠点本事,走了!”

……

“咳咳咳……”

李倧从噩梦中惊醒,剧烈的咳嗽起来。

候在门外的李氵窅赶紧抢进李倧的寝宫,关切的问:“父王,口渴乎?”

“不渴。”李倧摆了摆手,喘息着问道,“氵窅儿,刚才是不是申金裕?”

“父王,是申金裕。”李氵窅点点头又道,“不过,申公就是来探视父王的。”

“糊涂,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瞒着孤?”李倧脸色变得潮红,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李氵窅给气的,接着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氵窅这下不敢再瞒,把白天的冲突说给李倧听。

“坏了,要坏大事!”李倧到底当了几十年国王,深刻的懂得政治险恶,瞬间就意识到一场政变已经箭在弦上。

而且在这场政变中,他们父子也将会成为牺牲品。

李氵窅却仍没有意识到危险,说道:“父王,就几个贱民,给点粮食就好。”

“事情没那么简单。”李倧来不及多解释,直接吩咐道,“快,赶快派人前往定王军营提醒定王及明军加强戒备,再召具仁垕率具氏家丁入卫景福宫。”

李氵窅虽然有些困惑,却还是按照旨意准备安排内侍前去报信。

可就在李氵窅出寝宫的瞬间,李倧忽又说道:“算了,还是不召具家入卫了,你赶紧遣内侍前往江原、忠清及黄海诸道,诏令各道起兵勤王!”

“勤王?父王这是何意?”李氵窅终于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

“愚蠢。”李倧语气中难掩失望,“你我父子死到临头了。”

……

李氵窅对政治的险恶还缺乏概念。

但是李倧却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事实上,李倧的判断是十分正确的。

左议政具仁垕虽然是他的嫡亲表哥,但是这会儿也已经站到了政变阵营,一是因为参与政变的势力太过于庞大,二是因为朝鲜国内的矛盾已经尖锐到完全无法调和,归降大明也没能改善处境,所以只能够重新进行洗牌。

明军的进驻并且与朝鲜人发生冲突,只是提供了爆发点。

就算没有明军进驻,没有这次冲突,政变也一样会爆发。

简单点说,就是朝鲜这家公司的利润已经出现严重亏损,一大票股东虽然明知道公司利润的下滑并不是因为董事长的缘故,可还是决定换个董事长,在另一个世界,李珲和李倧叔侄在位的这几十年是朝鲜最混乱的时期。

直到李淏继位后励精图治才有所改善。

可是现在李淏死了,而大明又中兴了。

朝鲜夹在明清中间,处境就更加艰难。

处境艰难,内部矛盾也就变得更尖锐。

第五百五十章 血腥之夜

明军驻扎的军营或者说驿馆是离景福宫不远的一处独立的建筑群,周围五十步内都没有其他建筑,视野极为开阔,没什么遮挡物。

这也是朱慈炯当初选择这里驻扎的原因。

“阿狗,赶紧带着你的人将鹿角搬到外面街上。”

“阿猫,将门板、桌子啥的能拆的全都拆下来,再搬到外面搭护墙。”

“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等会打起来后很可能一整夜都没机会吃饭,到时候饿肚子可怪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赶紧。”

朱慈炯端着二零式步枪出来时,

只见明军将士正在就着明酒啃食干粮。

“定王,你怎么出来了?”夏完淳道,“快回去,外面危险。”

“端哥,你说的什么话。”朱慈炯把脸一板说道,“大战当前,你让孤这个主将当缩头乌龟躲在后面?你说的出来,孤可做不出来。”

夏完淳闻言嘿嘿一笑,站在朱慈炯身边。

旁边的明军将士听到了两人这番对话,士气大振。

定王殿下乃万金之躯,却跟他们并肩作战,他们敢不效死力?

“定王,来一罐?”夏完淳从旁边木头筐里拿出来一罐明酒。

“好酒。”朱慈炯喝了一口赞道,“大冷天喝明酒,最是过瘾。”

夏完淳又递过来一块牛肉脯,两人正吃肉喝酒时,前方街口陡然响起一声枪响,随即一小队明军便飞奔而回。

这是布置在前方街口的哨兵。

“来了。”夏完淳脸色沉下来。

“来吧。”朱慈炯抹了一下嘴,又将酒罐掷于地上。

只片刻,十几个明军哨兵便飞奔回了军营,又从搬开的鹿角缝隙中回到军营内。

再回头往前看时,便看到黑压压的朝鲜军已经从前方街口向这边快速掩杀过来,少说也有上千人,没准更多。

夏完淳便立刻举起手铳高喊道:“甲总,线列阵形!”

一个总450名步兵便持枪上前,快速摆好了线列阵,分前后三排,每排150人,正好摆满五十米的军营正面,朱慈炯和一百名装备了二零式步枪的斥候兵则是爬上了高处,准备居高临下自由猎杀朝鲜军的重要目标。

很快,朝鲜军就迫近到百步内。

“呯!呯呯呯呯!”朝鲜军的火枪手率先开火。

挡在明军阵前的用门板、窗户板或者桌子临时搭建的“护墙”被打得啪啪作响,也有几个明军将士捂着脸往后倒下。

随军的医务兵迅速上前将受伤的明军抬了下去。

后排明军迅速替补上前,使前排队列保持完整。

“呯呯呯!呯呯呯!”又是几排枪声响过,朝鲜军迫近到五十步。

随即朝鲜军的刀牌手还有长矛手便越过火枪手,向明军发起冲锋,在朝鲜军的刀牌手以及长矛手的身后还跟弓箭手,一边冲一边挽弓放箭。

一波波的箭雨立刻向着明军的线列阵倾泻过来。

夏完淳横转左臂遮挡于面门之前,借助披膊保护面门,一边高喊:“全体都有,给我稳住,不要慌,继续给我稳住……”

不时有咻咻的尖啸声从耳畔掠过。

还有箭矢钻穿棉甲撞到铁垫片时发出的笃笃声。

甚至就连夏完淳头上的笠形盔好像都挨了一箭,不过夏完淳并未在意,因为朝鲜军装备的弓箭射不穿明军的笠形盔。

一句话,朝鲜军的武备比甲申之前的明军还烂。

火器粗劣,弓箭缺乏保养,杀伤力简直没法看。

事实也的确如此,朝鲜军的箭雨侵袭几乎没对明军造成实质性的杀伤。

朝鲜军的嚎叫声响彻夜空,夏完淳仅凭声音就能基本判断出双方距离。

估摸着朝鲜军已经迫近到了三十步内,夏完淳便毫不犹豫的压下手铳,再瞄准冲杀在最前面的一个朝鲜军刀牌手重重的扣下扳机。

“呯!”一股白烟瞬间腾起,虎口微麻。

急定睛看,便看到那个刀牌手已经倒地。

运气不错,夏完淳这一手铳直接命中了朝鲜军的面门。

夏完淳的枪声就是命令,第一排的150名明军便不约而同的扣下扳机。

密集的放铳声冲霄而起,浓郁的白烟顷刻间弥漫开来,冲杀在最前面的朝鲜军刀牌手则如同秋天割倒的麦子一般齐刷刷的倒伏于地。

粗制滥造的木牌根本挡不住12.8口径的燧发枪的铅子。

冲在最前排的七八十个朝鲜军刀牌手瞬间就倒下一大半。

剩下的十几个刀牌手当场懵掉,但是这时候想要转身逃跑也是办不到,因为身后的长矛手在推着他们往前,于是只能被动的往前冲。

明军的第二队150名火枪手迅速更迭上来。

又是一阵枪响,剩下的十几个刀牌手全躺下。

后面跟进的朝鲜军长矛手也躺下了好几十个。

到了这个时候,前面的朝鲜军仍旧还在犯懵,后排的朝鲜军则仍旧在推挤着前面的朝鲜军往前冲,所以整个看上去就显得“十分的勇猛”。

朝鲜军会懵掉,一是因为夜间,二是因为没打过这种仗。

一排接一排的朝鲜军嗷嗷叫着,争先恐后的往枪口上撞。

“入娘贼,挺可以啊。”夏完淳感到有些吃惊,赶紧下令,“乙总,手榴弹准备!”

夏完淳是想着,万一甲总的线列阵抵挡不住朝鲜军的冲锋,就让乙总扔手榴弹,反正明军有护墙保护,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不过,夏完淳的担心是多余的。

话音刚落,身后屋顶上就连续不断的响起枪声。

却是站在高处的朱慈炯和一百个斥候兵开枪了。

朱慈炯和一百个斥候兵是跟甲总第三队的150名火枪手同时开的枪,这下给朝鲜军造成的杀伤就更大,甚至连朝鲜军的后阵也出现了伤亡。

只这一波齐射,就至少报销了超过百名朝鲜军。

而且这个时候,前面几排侥幸未死的朝鲜军也终于从懵懂中回过神。

然后朝鲜军就不出所料的溃败,先是前面的朝鲜军,接站波及到中间的朝鲜军,最后扩散到全部的朝鲜军,几千人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团散沙。

如果是在野外,夏完淳肯定就下令吹号,全营冲锋。

但是现在是在汉城城内,不仅地形复杂,而且四周到处都是朝鲜军,所以夏完淳并没有冒然下令发起冲锋,而只是命令明军将士继续更番迭进,对着溃兵放铳,在朝鲜军溃兵跑远之前又撂倒了不少。

“端哥,这些高丽棒子也未免太没用了。”

“没错,我们就连热身都还没有做完呢。”

另外几个领兵士子纷纷跟夏完淳发出调侃。

身为副将的夏完淳却道:“不可大意,抓紧装填弹药。”

顿了顿,夏完淳又说道:“若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朝鲜军应该会从其他几个方向同时向我发起进攻,所以、乙总、丙总还有丁总也可以进入阵地,戊总为后备,一旦有哪个方向出现危急情形,立刻支援。”

夏完淳的判断,完全正确。

仅仅一刻钟后,朝鲜军就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而且这次真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进攻。

只不过,明军早有防备,朝鲜军又被打了个血流成河。

不到半个时辰,明军就先后打退了朝鲜军的两次进攻。

但只见,驿馆四周的空地上已经躺满了朝鲜军的尸体或者伤兵,从朝鲜军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几乎把四条街道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