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叫排云掌
不说府中下人每年四季的衣裳鞋袜供应，就是夫人小姐们，以及贾蓉和贾蔷的日常衣裳，都必须是绣房出品。
没办法，外头的成衣铺子并不受待见，起码在官宦以及权贵圈子里就是如此。
像是绣房这样的部门，府内还有许多，都是不能轻易精简的存在，可见供应一处公爵府邸，每年需要消耗的银钱数量。
超过五百的家生子和下人，一旦出现了懈怠情绪，那对府里风气的影响将是致命的。
另外，通过这些举措，也能将一些老资格，就是老中青三位夫人，都不好处理的家生子请走。
像是红楼原著中，那位喝酒大骂贾珍的焦大。
这厮的资格相当老，甚至还在战场上救过第一代宁国公的性命，不然也没胆子喝酒之后痛骂贾珍这个当家人。
不管怎么说，他这样的做法，对于宁府来说都不妥当。
当然了，眼下贾蓉当家，自然不会出现那样的破事。
可焦大难免倚老卖老，对于看不惯的事情，总喜欢酒后吐真言，说话相当难听。
像是府内大办培训班，并且在规定时间有特定要求的做法，他就相当不喜，或者说不适应。
毕竟已经年老体衰，早已经习惯了宁府松散的家生子生活，哪里还有精力和斗志继续提升自我？
又被其他心怀叵测的家生子鼓动，可没少闹腾。
后来，还是贾蓉亲自出面，将他送到庄子上当教头去了。
同时，让他的儿子和孙子，进入马球队和后勤厨房，算是给足了面子，才解决了这厮的麻烦。
宁府里最老资格的家生子就是焦大，他被清理出去，其余贾代化以及贾敬时期的家生子，要么适应新的规矩，要么就纷纷被轮换到庄子上。
庄子上的生活水准虽然比不得府里，却也算不得差，起码达到了京城小富水准。
不然，那帮子被轮换过去的家生子和下人，可不会那么老实安分。
可以说，为了整顿以及解决府里的家生子问题，贾蓉绝对付出了相当程度的精力和银钱，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府里原本的风气有多糟糕，眼下就有多清正。
但凡经受过培训班操练的家生子和下人，个人能力都相当突出，起码在他们的专业方面就是如此。
只要给他们机会和平台，未尝不能有一番小小作为。
家生子里，还是有一些想要脱离奴籍，成为普通人的。
以前是没有办法，除了侍候人之外，他们别的生存技能不足，要是出府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情况不同，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庄子上，又或者跟着贾蓉和贾蔷出外做事，都能得到相当程度的锻炼。
起码，在安定环境中找到生存之道，并不是什么难事。
贾蓉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然在府里有密探的当今，怕是要怀疑他有不臣之心了……
第858章 族学的瓶颈
宁府的状况，真的可以用蒸蒸日上形容。
家风清正，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破事。
不得不说，有些麻烦纯粹就是家生子惹出来的，最后却是要府里花费人脉和精力解决，你说冤不冤？
可偏偏家生子又是在帮府里做事的时候，惹出的麻烦。
穿越过来不短时间，贾蓉算是对府里的改造，达到了目的。
家生子们能够顺畅上下流动，还学到了不少有用知识和技能，本身也习惯了严格的半军事化管理，放在外头绝对属于专业人才行列了。
起码不用担心，十几年后府里的家生子，又通过联姻和结干亲等等手段，形成叫人头疼的关系网络。
不用在府里内务上浪费精力和时间，自然可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女学和族学身上。
女学情况良好，有秦可卿和贾敏坐镇，加上学生数量不多，不管是管理还是教学，又或者其他活动都相当顺畅。
就算秦可卿突然怀有身孕，女学依旧运转良好。
贾蓉时不时就去女学那边看一看，见识一番金陵十二钗们的争奇斗艳。
单从气运而论，金陵十二钗个个气运不俗。
就贾蓉的观察，最差的根本气运，都达到了浅金之色。
只不过，她们的根本气运有些特殊，需要自身所在家族和势力供养，不然无法达到根本气运所能达到的天花板。
若是无法达到根本气运所能达到的高度，很可能会出现反噬状况，下场不会很美妙。
红楼故事中，金陵十二钗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就是最好明证。
没办法，红楼故事里的宁荣二府，本身的气运就衰败得厉害，怎么可能供养得起金陵十二钗的磅礴气运需求？
好在眼下的情况不错，宁府供养秦可卿和惜春毫无压力，甚至还有余力积累更加深厚的气运。
荣府情况要差不少，但是迎春和探春的气运需求，在金陵十二钗中都是与垫底的，倒也能够供养得起。
至于史湘云和薛宝钗，史家和薛家的气运，还是支应得上的，金陵四大家族的气运差距并没有太过夸张。
这就导致，在女学学习的金陵十二钗们，能够尽情发挥她们本身的耀眼才华。
她们本身在学习之上游刃有余，还能抽出不少空闲时间，玩诗会，不时就弄个聚会斗诗斗词。
虽然最大的薛宝钗才十一岁不到十二，惜春更是只有六岁出头，可架不住她们天赋卓绝才华横溢啊。
小小年纪就能作诗作词，贾蓉不得不佩服她们的学习能力。
虽然都有亲戚关系，不过贾蓉并没有在小姑娘们举办的诗会上露面，只是事后看过她们的即兴诗作。
都很稚嫩，很有那么点子为赋新词强作愁的意味，但不得不说诗词间显露的灵性，真的相当叫人惊艳。
都不用贾蓉吩咐，每次小姑娘们聚会斗诗斗词，秦可卿都会将其编辑成册，不会轻易外传，也算是女学的一种另类积累。
可惜，小姑娘们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不然，以她们的学习天赋，还有自身气运，贾蓉都有将她们培养成女强人的心思了。
想想看，以林黛玉的聪慧，当个女诸葛应该没问题吧？
至于薛宝钗，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探春有相当强悍的执行力，而且性格坚毅敢打敢拼，同样是难得的将才。
就是迎春和惜春，还有史湘云都有各自的天赋才能，若是能够完全挖掘出来，并且还好发挥的话，组成一套实用性很强的内阁班子都不成问题。
当然，这些只是贾蓉和秦可卿私下闲聊时的玩笑话。
至于后面能不能弄假成真，就得看宁荣二府的具体发展情况，还有小姑娘们的能力水平了。
对于女学，贾蓉还是蛮期待的。
至于贾氏族学这边，发展势头相当不错。
随着每年都有童生和秀才出现，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多，族学的名气也跟着水涨船高。
当然，这种名气只是在勋贵圈子里有效，放在外头根本就引不起多少波澜。
贾氏族学的师资力量有限，真正有本事，却没能在官场立稳脚跟的进士之才，族学这边根本就邀请不到。
族学里水平最高的先生，身上只有举人功名。
这时代的读书人，对于名声格外看重。
若只是给权贵子弟担任家庭教师，最多教导一两位学生的话，就是大儒有时候都却不过情面，又或者被重金吸引干一票。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算不得什么有辱名声的事儿。
当然，若是他们教导的学生表现太糟糕的话，对于老师名声的影响还是有一些的，但绝对不大。
可若是他们成为族学先生的话，情况又完全不同了。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有能力的读书人，彻底和族学所在权贵家族绑定的迹象。
这样的事情，一向看重名声，还有士林影响力的大儒，以及高等级士人，根本就不可能答应。
就是族学里的举人先生，心思也大半放在科举之上。
真正用心于贾家族学教育的，估计一个都没有。
不要怀疑，若是寻常的书院，他们着力培养看好的读书种子，还能将自身的思想以及信念，还有各种关系和人脉传承下去，在士林建立小小派系。
可族学这里，要么是贾氏子弟，要么就是有亲戚关系的附学学生，再不就是其他勋贵家族的子弟，怎么可能成为先生在士林的衣钵传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让族学里的举人先生投入全部心神，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真正愿意努力教导学生的，还是那些科举无望的资深老秀才，或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或是为了子孙后代，他们想不努力教导学生都难。
好在，贾蓉早就有所准备，族学的规章制度相当全面。
加上清晰明了的奖惩制度，根本就不给那些举人先生摸鱼的机会。
就算他们只是将三四分心思放在教导学生上头，对于族学学生而言都是相当不错的机会，这也是族学秀才和童生出了不少，但举人就只有一个的缘故，上限不高……
第859章 处境尴尬凤凰蛋
又是一天清晨！
荣府的部分下人早早起身，开启了新一天的忙碌。
不像隔壁宁府那般风风火火，带着荣府特有的懒散闲适。
当贾宝玉在小厮长随的陪伴下，脚步匆匆过来时，路上遇到的家生子仆役个个热情得很，表现得相当积极。
目送贾宝玉一行出了大门，忍不住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宝二爷这也太拼了吧，天光刚刚放亮呢！”
“你知道什么，族学那里可不允许迟到！”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看看宝二爷什么身份？”
“呵呵，我听说族学可不管这些，宝二爷迟到了一样得罚。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得多丢人啊！”
“族学的规矩未免太严了吧，宝二爷可是贾家嫡系子弟！”
“呵呵，族学的规矩要是不这么严，怎么可能年年都有秀才和童生出现？”
“以府里的权势，还用得着考科举么？”
“府里权势确实惊人，可跟宝二爷有多少关系？”
“你这话说的，宝二爷多受老太太和二太太看重啊！”
“那又怎么样？府里二房嫡长子可是珠大爷，嫡长孙则是兰小爷，怎么也轮不到宝二爷当家作主！”
“嘘小声一点，要是叫宝二爷身边的小厮听到，可没你好果子吃！”
“呵，我还真不怕这个。你们可能不知晓，宝二爷在族学那边，日子很不好过！”
“这个谁不知道啊，宝二爷在族学无心学业，成绩不说一塌糊涂，也好不到哪去！”
“听说，二太太去族学参加过一次家长会，以后说什么都不愿意过去了，还不是宝二爷学业不成，让二太太丢脸了么！”
“这事我也听说过，二老爷每次参加完宝二爷的家长会，都会有几天心情相当不好，宝二爷也没少讨打！”
“这不就结了么，以宝二爷的表现，以后怕是很难在科举上出头了！”
“是啊，自身不努力上进，就算有老太太和二太太护着，可她们又能护多久？”
“你们不知道吧，宝二爷留级了，此时跟着刚刚上学没多久的环三爷，以及大房那边的琮三爷读一个年级，哦听说和兰小爷还是一个班级的同学！”
“什么，相差三岁的叔侄同一个班级，说出来真真丢脸！”
“都到这份上了，宝二爷要是再不努力的话，怕是真的会失宠，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宠爱也是有限度的！”
“……”
周瑞家的悄然从这些碎嘴的家生子旁边走过，并没有惊动这些八卦得起劲的家伙。
心中很有些烦闷，感觉脸上没多少光彩，连腰杆子都硬不起来了。
眼下，宝二爷的学业是整个二房最头疼的事儿。
二太太为了宝二爷的学业，真是操碎了心，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可言。
只能说，如果宝二爷继续摆烂下去，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明明看起来聪明机灵的样子，怎么宝二爷对于读书那么排斥，甚至都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