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70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无论何人,但凡可熟记张安世所书的告示,便可领了鸡蛋去,发放一日,发完为止。

城中设起的蛋棚,足有十数个之多,一时之间,城中万人空巷,许多地方都排起了长龙。

此地嘈杂,人流如织。

朱棣背着手走着,此时的他,穿着一件寻常的锦衣,身后丘松带着数十个护卫,寸步不离的随扈,又有暗桩,在附近的街巷悄然布防。

朱棣站在绳经塔上,眺望着塔下摆起的长龙,目光幽幽,良久,突然痛心地道:“朕的蛋啊!”

丘松摸了摸鼻子,依旧像木桩子一样。

朱棣回头,看一眼丘松,道:“你似乎想说什么?”

丘松道:“大哥说了,叫俺少说话。”

朱棣倒是和颜悦色地看着这位淇国公的公子,微微笑道:“有什么但说无妨,不要总是大哥、大哥的。”

丘松想了想道:“臣在想,若是从这儿丢一个三千斤的大炸弹下去,只怕下头数千上万人,都要粉身碎骨。”

朱棣:“……”

还朱棣无语之时,只见丘松接着道:“可是投弹又是问题,三千斤太重了,不知道飞球是否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朱棣再也忍不住地怒道:“好好听你大哥的话,给朕住嘴。”

丘松瞪了朱棣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一下子冷静下来,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

次日拂晓,晨曦刚刚洒落大地,朱棣与张安世便已出发。

礼部尚书刘观特来送行。

他跪在城门口,口呼万岁。

朱棣打马,径直去了。

倒是张安世在后头穿过门洞的时候,见刘观还跪在此,忍不住驻马道:“刘公,陛下已去远了。”

刘观抬头,笑了笑道:“君臣之礼不可废,虽是去远,却在臣子之心。”

张安世啧啧称奇,他很想下马来,多受点指教。说实话,刘观这个人,南镇抚司那儿,关于他的各种案卷,至少都有三尺高了,这家伙可谓是劣迹斑斑,而且还特别没有格局,可这家伙却总是能加官进爵,历经了残酷的洪武年,又在建文朝所谓“君子盈朝”的气氛中,没有遭受过多的排挤和打击,等到朱棣登基,几场大案,也都没有他的身影。

这家伙……也算是一个人才了。

张安世道:“这里的事,就拜托刘公了。”

刘观肃然道:“陛下和张都督放心,我刘观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定要将这奸贼铲除干净,一个不留。”

张安世干笑道:“哈哈,等刘公回京时,再请刘公赐教。”

刘观道:“赐教不敢。”

张安世随即策马,追朱棣去了。

直到所有的人去远,刘观方才站了起来。

一旁有随行的人搀扶他,刘观面带杀气:“我刘观,与乱臣贼子不共戴天,今日便教他们见识老夫的手段,回行辕,给老夫押吴氏、徐奇人等来审。”

“喏。”

……

京城。

文渊阁中。

当京城开始流传出陛下竟是私访江西的消息时,文渊阁的几位大学士,个个瞠目结舌。

胡俨和金幼孜就是江西人,因为事前没有的风声,这令他们更为震惊。

胡俨第一时间,便寻到了杨荣。

“杨公,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连招呼都不打……这……这……”

杨荣抬头看了胡俨一眼,便道:“此前警告过你,你可曾照着我说的做吗?”

“做……做什么?”

“叫你的亲族不要搅和。”

胡俨结结巴巴地道:“倒是修过书去,怎么,杨公以为……”

杨荣皱眉道:“可能要出大事。”

胡俨道:“不会吧,可能陛下只是……心系铁路……所以……”

杨荣打断他道:“心系铁路,直隶就有铁路,何须舍近求远?除非江西那边的铁路,出了大问题,以至陛下非要私访不可。”

胡俨动容道:“这修个铁路,能出什么大问题?”

杨荣道:“是啊,修个铁路,能出什么大问题呢?”

他微微一笑,目光带着讥诮:“是否会出问题,暂且不说,只是眼下,可能要不太平了。”

胡俨狐疑道:“不太平?”

杨荣沉吟着,却是不再说话。

可过了两日。

京中的一处宅邸,有人飞马送来了书信。

“曾公。”来人取了信笺,道:“有书信,加急送来的。”

这被称呼为曾公的人,显然刚刚下值,他表情凝重。

这样的书信,还是加急送来,何况又传闻陛下没有在京城,思来想去,必是去了江西。

这曾公接了书信,迫不及待地裁开一看,顿时脸色骤变。

“曾公……您这是……”

这被称为曾公之人,身子摇摇欲坠之态,忍不住道:“事情怎么到这个地步,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他们太大胆,太大胆了。这是诛三族的大罪啊……”

“曾公……”

很快,这被称为曾公的人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道:“九江的水贼,围了九江城,陛下……生死未卜,那城应该被水贼攻破了。”

“啊……曾公的意思是……”

“陛下极有可能驾崩。”

“这……这……”来人努力地露出了悲痛之色。

这姓曾之人,也不禁露出了痛苦不堪的样子,垂泪道:“陛下……陛下……啊……”

“曾公……消息可信吗?”

姓曾之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再可信不过了。”

“那么……”

“书信之人,让他们迅速应对。”

“迅速应对?”

“快,让人备轿,此事,要与诸公商议,现在绝不是在此坐以待毙的时候,陛下死在九江府,到时……必要彻查到底。”

“不是说,这是水贼所为吗?”

姓曾之人又深深地看了来人一眼,才道:“一切……都需新君登基之后再说。噢,对了,张安世十之八九,也已死了。”

此言一出,来人露出震惊之色,忍不住:“死了?若如此……倒是……喜事。”

姓曾之人道:“眼下,谁能接替张安世主掌右都督府、南镇抚司……才是至关紧要的事。”

来人低头不语,半晌后,才微微抬头道:“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乃是何人……”

姓曾之人来回踱步,脸上阴晴不定。

他很清楚,之所以有人急不可待地火速让人百里加急送来这个消息,是因为这个消息实在太关键了。

很多时候,谁先人一步抢占了重要的讯息,就意味着……一场大富贵。

新君即将登基,天下易主,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时候,是最适合借此机会剪除对手,并且使自己扶摇直上。

于是,这姓曾之人深吸一口气,便道:“此事,还需与诸公商量着来办,而且这件事要干脆利落,如若不然……一旦这南镇抚司和右都督府落在了张安世的旧部手里,譬如那高祥和陈礼……将来,必对我们不利。”

来人不由道:“此二人有什么资历?”

姓曾之人摇头,道:“这就得看太子殿下的态度了。所以这个时候……谁能扶保太子殿下迅速登基,稳定朝野,谁就可获得信重。”

姓曾之人随即断然道:“出发吧,立即议定此事,要拿出一个方略来。”

这姓曾之人,目光幽幽,接着道:“风云际会,是时候……该动用那些人了。”

来人不禁猛地一挑浓眉,颤抖着道:“曾公的意思是……”

姓曾之人抿嘴一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他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

令来人打了个寒颤。

……

东宫。

朱高炽批阅奏疏,已至夜深。

皇帝的私访,他早已习惯了。

他深知他那父皇是个闲不住的人,不像天子,更像一个将军。

不过最近自打做起了各种买卖,现在又更像一个大商贾了。

总而言之,在朱高炽的心目中,他家父皇却一丁点也不像一个皇帝。

至少在朱高炽看来,皇帝不能闲不住的。

一份份奏疏,批阅之后,朱高炽情不自禁地摇摇头道:“安世这家伙,也成日和父皇一起,这家伙……也是多动之人……”

就在这个时候,却有宦官碎步而来,恭谨道:“太子殿下,有人来觐见。”

朱棣不由皱眉道:“深更半夜,是何人?”

第394章 太子至孝

宦官抬头看了朱高炽一眼。

而后慢悠悠地道:“乃兵部左侍郎蒋臣以及锦衣卫指挥使佥事周彦。”

朱高炽皱眉起来:“夜深了,本宫不便召见,有什么事,让他明日清早再说。”

宦官道:“说是有紧急的事……”

朱高炽露出不悦之色。

这二人,一人在兵部,一个是在锦衣卫,身份都比较敏感。

他乃太子,又在深更半夜私见他们,是十分不妥当的。

他站起来,道:“有说是什么事吗?”

“这……未曾听闻,只是看上去,颇为急迫。”

朱高炽颇有几分担心,怕当真有什么紧急的大事,因而贻误。

可又觉得不合适,当下,便对这宦官道:“你去问问。”

那宦官颔首,出去,片刻之后又回来,道:“殿下,他们二人说……此事关系重大……非要见了殿下才肯说。”

朱高炽怒道:“岂有此理,那就不见便罢。”

说着,拂袖,怒气冲冲的样子。

可随后,朱高炽却又道:“命詹事府左右春坊诸学士来,再召此二人来见。”

宦官听罢,匆忙传报去了。

将左右春坊的属官们都叫来,就不算是私见了,等于是光明正大的会见。

朱高炽这样做,也是怕人口舌,虽说现在皇帝对他这个太子信任有加,可身为太子,许多事还是需介意。

他性子温厚,终究还是没有大刀阔斧的一面,听闻有紧急的大事,却又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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