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18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张安世便率人拜下。

亦失哈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太祖高皇帝之圣绪,获奉宗宙,战战兢兢,无有懈怠。自朕登极,天下多变,是以社稷安定,无不仰赖忠勇贤臣,助朕以奉社稷,安抚万民。芜湖郡王张安世,大功于朝,多有战功,亦有管仲之才,朕仰赖多矣。朕于病重时便已草拟旨意,册封其为宋王,今朕龙体渐安,君无戏言,仍册张安世宋王爵,颁金册、金印,仍以其镇新洲,颁其国号曰宋,赐匠人、军户、民户等三万户,令其置百官,以奉王庙。”

张安世听罢,满是诧异,却仍是先谢恩。

亦失哈微笑着道:“别急,还有。”

张安世便又乖乖地拜下去,摆出一副认真倾听之态。

亦失哈道:“张安世子张长生,册封为王世子,次子张长念,袭芜湖郡王,镇太平府,钦哉。”

张安世忙起身,不由道:“有说命我去新洲吗?”

嗯,这个对张安世来说很重要!

亦失哈堆着笑容道:“陛下说……当然,这也不算是口谕,只是随口一说。”

张安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你说罢,不要卖关子。”

亦失哈道:“陛下说,长生年纪渐长,他乃世子,等再过两年,该担当一些责任,到时去新洲。殿下就不要操心了,要让儿孙们有用武之地。至于太平府……长念毕竟年纪尚小,宋王殿下您平日里只为君分忧,也该尽一尽为父的责任,就在此,为他守着,兼顾一下太平府的事。免得啊……出了什么差池。”

张安世眼眸亮了几分,不由道:“这样说来,陛下的意思是……既给我亲王,又教我留在京城对吧?”

亦失哈笑着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

张安世感叹道:“陛下……真是言而有信,令人钦佩。”

亦失哈乐呵呵地道:“过几日,选了良辰吉日,自有册封典礼,当然,这也不是宋王殿下您该操心的事,自有人张罗。陛下教您安分守己,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剪除逆贼羽翼才是。”

张安世便道:“我早想好了,请回去告诉陛下,本王已想出了一个彻底平贼的策略,正好可将这些乱臣贼子,统统一网打尽。”

亦失哈见张安世信心满满,忍不住想问,可又觉得问了有些不礼貌,当即便含笑道:“好,陛下等的就是宋王殿下这句话。”

当即,亦失哈便启程回宫复命。

而这芜湖郡王府,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许多人得知了消息,前来庆贺的,如过江之鲫。

张安世却是一概不见,而是连夜召了杨溥、高祥、陈礼、朱金等人前来,甚至还包括了邓健。

而最后叫来的,居然还有解缙。

解缙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落座,也没有和人打招呼。

张安世出现,众人还来不及庆祝,张安世便感慨道:“我张安世受国恩之重,历朝历代都未见,每念至此,都不由涕泪直流,恨不能报这君恩,这一次,陛下病重,却依然还有乱臣贼子作乱,可见天下并没有表面这样平静,但凡只要还有一丝空隙可钻,他们便会钻出来,想尽一切办法,闹出事端。”

张安世顿了顿,接着道:“正因如此,所以……此番,我们要有一个万全之策,要彻底将他们连根拔起。”

高祥不由道:“殿下,不是已经抓了许多人吗?”

张安世摇头,幽幽叹道:“人是抓不完的,只要有人怨愤,有人不满,有人想要借机滋事,迟早,还会还会有死灰复燃的一日。所以本王才说,要连根拔起。”

朱金笑了起来,随即道:“想来殿下已有主意了,咱们一直都蒙殿下厚爱,方才有今日,那么就不妨,请殿下将这主意拿出来吧。”

张安世道:“主意是有,不过呢,只是本王的一些浅见,所以,才请大家来,都来看一看,指点一二。”

众人都说不敢。

而此时,张安世却已取出一份章程。

只是这章程,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竟有一部书这样的厚实。

此时,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见状,几乎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心里大抵知道,这只怕不是一件小事。

一直熬到了天亮。

在众人的议论之下,经过了删改,众人才带着一身疲惫告退。

到了傍晚时分,下了值的众人又来了,依旧进行删改。

一连数日如此。

等到张安世这边受了册封,得了金印和金册,如今……已算是正儿八经的宋王了,在满朝的羡慕声中,张安世没有迷失自我,而是当即觐见。

稳稳坐在御椅上的朱棣,含笑看着张安世,打量着这个家伙,令他意外的是,居然发现封亲王之后的张安世,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反而是精神萎靡,一副瞌睡未醒的样子。

于是朱棣的眼中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关切之意,不由道:“瞧瞧你这样子,倒比朕还要欠安一般,坐下说话吧。”

张安世谢恩,随即如实道:“臣这些日子,通宵达旦,在办一件事。”

朱棣眼眸微张,来了兴趣,便道:“何事?”

张安世道:“臣先奏报一件小事,需请陛下恩准。”

朱棣颔首:“说罢。”

于是张安世道:“此事,确实算是小事,主要还是牵涉到了新洲。新洲这边,前些时日,那马愉来见臣……”

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朱棣还算是很有印象的,不由抬眸道:“马愉,那个状元?”

张安世点头道:“正是此人。”

朱棣站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才道:“此人倒是一个人物,可惜……不能为朕所用。”

说着,脸上掩盖不住遗憾之色。

张安世便笑了笑道:“他每年缴纳这么多税赋,不就是为陛下所用吗?”

朱棣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

可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又板起脸来:“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成日都是钱啊钱的,你继续说。”

在陛下的瞪视下,张安世只好收敛起笑容,摆出一副肃然的态度,认真道:“马氏船行,打算大举投资新洲。”

朱棣颔首:“这……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张安世接着道:“臣在想,马愉打了这个头,接下来,只怕许多的商行,也要纷纷进入了。新洲原本是不毛之地,如今……倒有了一些新气象,可说来说去,依旧还是悬孤海外,这些大商行,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新洲若遍地都是马愉这样的大商行,固然是好,可臣……还是有所顾虑。”

朱棣听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安世一眼。

他当然清楚张安世的意思,朱棣这样的人,可谓是老的成了精的人了,当即便道:“那么张卿有何打算?”

张安世道:“若是阻挡他们不去,则对我新洲,大大不利。可若是约束太多,不免他们气馁。而若是放任他们,臣又担心,到时他们把持了新洲……所以……臣想了一个办法。”

张安世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倒不如……嗯,臣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的银子,再加上这新洲还有大量的荒土以及矿山,本就归臣所有,不如……就以此为根基,建立一个新洲招商局,进行投资!”

“若是有人想要承包矿山,招商局便可入股,除此之外,若有人要筹建作坊,只要这买卖可行,招商局也可入股,另一方面,招商局尚需设立钱庄,进行铸币。既然商行们进入已不可避免,那么索性……宋王府……就来做这新洲最大的一个商行。”

朱棣听罢,不由得失笑:“这不就是栖霞商行吗?”

张安世也笑了笑:“是这么个意思,除此之外,在一些要害的买卖上,招商局这边也可进行一些布局,要涵盖各行各业,陛下以为如何?”

朱棣沉吟着,随即道:“你乃新洲之主,你自己想定了,去做便是,何须来奏报朕?”

张安世笑了笑道:“臣在想的是,要不,宫中也投资一点招商局,臣这边,给两成的股。当然,宋王府是无论如何也要占八成的。陛下放心,将来……肯定有丰厚的盈利,陛下远在京城,也可享受两成收益。”

朱棣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拒绝,他对张安世的本事,还是知晓的,这投入进去,几乎等同于是一本万利。

聪明如朱棣,显然也明白张安世的意思,一旦大明宫中投入,将来新洲的利润丰厚,必然这一项收入,也会成为宫中内帑的重要支柱。

到时,在许多事上,大明就不得不给新洲那边提供一些便利了,毕竟新洲悬孤在外,许多的买卖和生意,说穿了都是需大明保驾护航,也需从大明这边赚取的。

朱棣倒也干脆,废话不多说,直接道:“需多少银子,你算一个数出来。”

张安世便道:“臣想了想……陛下意思意思即可,有个两三百万两银子变行了。”

“好,这个朕准了。”朱棣居然满口答应,显然对于朱棣而言,这笔银子,内帑还是能轻易拿出来的。

张安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随即又道:“至于第二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朱棣落座,抱着茶盏,押了一口茶后,也开始正襟危坐起来:“说罢。”

张安世道:“这些年来,逆党可谓是层出不穷,臣细细思量,其本质并非在于有人天生想要做逆党,实在是……逆党早有基础,只要这基础还在,那么自会有人前仆后继。所以……臣觉得事到如今,气候已成,是该到彻底粉碎这基础的时候了。”

听到这个,朱棣也不禁来了兴致,他看着张安世道:“继续说下去。”

张安世道:“只要有一日,新政使人利益遭受损失,就必会有人寝食难安,会有人对朝廷不满,他们自会或明或暗,对朝廷怀有怨愤。陛下这些年,已清除了不少的贼子,不如趁着这一次机会,将这新政,在这全天下进行铺开。”

朱棣兴趣更浓,他一对虎目,凝视着张安世,继续道:“这么大一个摊子……如何铺开?”

张安世道:“再不能如从前那般,微风细雨了,该到了重拳出击的时候。臣早拟了一个详细的章程,从教育,到铁路,再到耕地,甚或是商贸,科举等等,都做了一些细致的建言,其中首要的,就是要将铁路先修出去……”

朱棣皱眉起来,甚是意外地道:“铁路?当初在江西布政使司……”

张安世道:“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就是要以铁路为重心,臣建议……设一个铁道部,这铁道部之下,下设巡检、学堂、监察等司,对铁路沿线,进行管理,驻扎军马,建立巡检,甚至设判官,照磨等职……”

朱棣听罢,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当即道:“你的章程呢,取朕看看。”

张安世当即,取了一份章程:“这只是总章,算是大纲,还有许多细则,有洋洋十数万言,臣过几日梳理之后,再呈送陛下。”

朱棣点头,而后细细一看,很快,朱棣就明白了。

张安世这哪里是要修铁路,而是要建立一个以铁路业务为重心,围绕在铁路沿线的一个超级机构。

不只有专门的护路军马,还有自己的衙门进行审判,有专门的巡检负责治安,有自己的财政,还有专司工程和调度的衙门。

这相当于,沿着铁路,直接设立了一个完全独立于各省的三司机构,在这其中,直接剥夺了以往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以及都指挥司在铁路沿线的职权。

朱棣脸上神色越加认真,不由地抬头看张安世一眼道:“来,你细细和朕说一说。”

第524章 位极人臣

张安世抬头看了一眼朱棣,方才道:“江西布政使司的教训,在于……指望地方的父母官和士绅们去修建铁路,无疑是缘木求鱼。”

顿了顿,张安世继续道:“不只如此,且一旦铁路开修,也必会受到明里暗里的阻挠。甚至还有人,会借机勾结盗匪,这般下去,非但铁路修不成,朝廷的银子,还有这么多的民脂民膏,也最终付诸东流。”

“可现在……陛下,时机已经成熟了,如今……内帑以及各大商行的银子,十分充裕,有了足够的银子,那么就不必再借助地方上筹措金银,或是将铁路的款项,加征于百姓,不如直接由朝廷来开建铁路,自直隶开始,沿着各布政使司,一路修建过去,所有的人员,统统都由朝廷这边招募,铁路沿线,统统都归铁路这一方自行去管理。”

“无论涉及诉讼,护卫,钱粮、学堂教育的事务,统统和当地的州县区分开来,地方州府不得干涉,不只如此,还要设立铁路沿线的护卫和巡检,进行保护。如此以来,朝廷的铁路修建到了哪里,就相当于,陛下您的触角,延伸至哪里。铁路贯通,一切运营,也交由朝廷,久而久之,教地方上的百姓,接触到铁路,慢慢的开阔了眼界,自然而然,这些逆党的基础,也就荡然无存了。”

朱棣道:“若是照卿家这般来算的话,这是一项宏大的计划,只怕……也只有秦皇修长城,隋炀帝修运河可媲美了。”

张安世笑了笑道:“秦皇和隋炀帝的问题在于,滥用民力。可是我们大明现在有足够的钱粮,只要招募来的匠人和民夫以及士卒,朝廷给予钱粮,能教他们吃饱喝足,这就不是滥用民力,反而是给人许多养家糊口的机会了。何况铁路一通,即可互通有无,使地方上的财赋骤升,又可使朝廷加紧对天下的控制,等这铁路遍布天下的一日,也即是我大明脱胎换骨之时。”

朱棣深吸了口气。

张安世这个计划,过于宏大,这等于是在天下各省之外,直接设立一个小朝廷。在这个小朝廷里,所有的衙门都是一应俱全,几乎等同于是借助于铁路,另起炉灶。各布政使司下设的铁路司,可能就是一个可以与地方三司平起平坐的超级衙门。

而且,这也意味着,这里头的花费,也是极为惊人。

朱棣心头没有几分激动是不可能的,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他沉吟着道:“需要多少银子?”

张安世如实道:“眼下,初步需要五千万两纹银以上,此后……可能还需要更多一些……”

朱棣皱眉起来,有点心疼,于是道:“这花费可不小。”

张安世道:“陛下……不如此,不足以大破大立。此事若成,则功在千秋。更何况,如今……借助新政和铁路,直隶已日渐富庶,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虽许多百姓依旧困苦,可至少已无饥馑和衣不蔽体之人。”

“可天下百姓,在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却依旧艰难,三餐不继。陛下,去岁,各地因灾荒和盗贼所引起的百姓死伤,臣计过数,照旧还遍布了九省七十六府,涉及到六百余县,每年因疾病、饥饿、盗贼而死者,数以十万甚至百万,现在……是时候要一并解决了。”

顿了顿,张安世接着道:“何况这些人山高皇帝远,正因为有此仰仗,才借此对抗朝廷,名为明臣,实为逆贼,他们对陛下的旨意阳奉阴违,陛下尚在,他们自不敢相抗,可诚如此番陛下病重一般,一旦朝廷虚弱,他们必要开始行谋篡之事。这天下诸布政使司,就是他们的土壤,这土壤一日不除,他日若朝廷有事,便是他们图谋之时,陛下不得不防。”

朱棣听到这里,其实已开始起心动念了。

他若有所思地道:“是每年五千万两吗?”

“是。”张安世道。

朱棣深吸一口气,道:“银子可以再挣,可若是这天下……教这些跳梁小丑们窥测,朕寝食难安。你细细说一说,这个铁道部,谁来主持最是合适?”

张安世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海政部侍郎杨溥,是个好人选,此公此前负责过铁路司,倒是轻车熟路。自然……若是皇孙朱瞻基来主持,亦无不可。皇孙殿下历经许多的衙门,如今虽是年少,不过资历却是丰富,足以独当一面。”

说到他这个外甥朱瞻基,虽说近些年,他们舅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他这个做舅舅的也是时刻有关注这个外甥的,张安世对如今经历过一番的朱瞻基,是很有信心的。

朱棣颔首:“这是天大的事……一旦朕要这样做,必然天下人要反对,可若是成了,固然是功在千秋,可若是不成,势必给朝廷带来沉重的负担,也令人贻笑大方……。”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安世道:“你继续说下去。”

张安世道:“这铁道部之下,照旧设六司,分吏、工、兵、礼、刑、户。除此之外,仿翰林院设铁道工程院,仿都察院设都察局,下设各省铁路司,招募匠人,招募文吏,招募护卫,设十三卫,每卫设铁道指挥使司,七千二百人,各铁路司设巡检,设医学院、设法院,设锦衣卫铁道千户所……”

朱棣一面听,一面在心里盘算和权衡。

张安世继续滔滔不绝地道:“铁路沿线一里之内,囊括各处车站,以及蒸汽机车之内,所有刑案统统归属铁道部,一切巡检事宜,地方官吏不得过问……”

朱棣继续背着手,踱着步,却是听的认真。

张安世道:“还有诸多细则,臣还在想办法修缮,臣一时也讲不了这么许多。”

这其实就是想借助于铁路,在天下各省,缔造出一个国中之国。

可以说,气魄很大,完全是建立了小朝廷。

张安世道:“总而言之,就是自成体系,与朝廷和地方的三司,彻底的切割开来。陛下,不妨召文渊阁诸学士,再议一议,只是……臣恐怕,若是进行廷议的话……百官多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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