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594章

作者:张围

  这俩丫头闻言急急忙忙回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们早就心心念念着新家了,因为在骊山的新家给她们都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这俩姑娘也长大了,该有她们自己的房间。

  张阳收拾着一些家具,“我还是觉得用琉璃来做窗户更好一些。”

  “太奢靡了,要是传出去我们家会被非议的。”

  一直以来勤俭的媳妇还是无法接受用琉璃做窗户这种事。

  家里勤俭习惯了,用琉璃做窗户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夸张。

  眼下也不用着急,江师傅那边的琉璃还没开始烧制,还需要一些时日。

  有了先前的准备,山上该有的家具也都有了,张阳将被褥叠起来,捆绑成四方形。

  几床叠得高高的,张阳扛在背上,一手扶着后背吃力地往山上走着。

  将被褥放在山上的新家主屋内,张阳又跑下山,来到山脚下,一些衣服也都收拾好了,箱子侧立起来有半人高。

  咬了咬牙,张阳将其扛在肩膀上,快步往山上走去。

  来来回回十余趟,等该搬的家具与细软都搬到山上,张阳疲惫地坐在华清池边。

  两位婶婶收拾着主屋,小武与徐慧收拾自己的房间。

  见夫君累得躺在池边,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李玥递上一碗茶水,“婶婶说寻常男子就受不住这般上下山。”

  张阳坐起身喝下一口水,“这比我以前参加铁人三项还要累。”

  “铁人三项是什么?”

  “是一项运动。”

  坐在池边,张阳说着从前,李玥安静地听着。

  “原来夫君以前在铁人三项最后一名。”

  “我咬着牙坚持了全程,等我到了终点人群也都散去了,最后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孤零零回家。”张阳回想以前笑道:“后来我就养成了坚持运动,强身健体的习惯。”

  搬入新家的过程很平静,平静到村民都没有注意到骊山最尊贵的一家人已经搬到了山上的新家。

  新家很漂亮,李玥越看越喜欢,规整的新房子,清冽的曲江池。

  地面平整干净,对这个新家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因为这里是夫君一砖一瓦自己动手建起来的,四年了才有现在这般。

  很难得也很不容易。

  这与宫中修砌好的宫殿不同,自己一砖一瓦建设出来的新家,与宫里工匠修建的宫殿相比,感觉就不一样。

  看着新家更有一种满足与充实的感觉。

  长安城内。

  磁石罗盘的制作在朝中的弹劾声中只能作罢。

  李治带着阎立本站在这个巨大的钟摆面前。

  内部的钟摆可以无风自动,随着钟摆的摇晃,分针一点点地挪动着。

  移动的频率稳定,象征着时间在流逝。

  “父皇,姐夫送来的信说这是一个半成品,希望工部可以将其完善。”

  李世民喝着茶水点头没有言语,目光盯着分时两根指针的挪动,感受着时间一点点地流淌而过。

  阎立本打开这个钟摆,钟摆的内部是中空的,其内部还有一个很复杂的齿轮组,还有一块铁锭就这么绑在一根麻绳上。

  每一次这个铁锭下落半分,齿轮也会跟着转动,紧跟着下方的单摆在来回晃动。

  这是驱动分时两根指针跳动的原因所在。

  “阎立本,你能看明白吗?”

  陛下低沉的话语传来,阎立本躬身行礼,“回陛下,给臣一些时日,必定能够完善此物。”

  李世民再次拿起张阳送来的给稚奴的信件。

  骊山此刻的钟摆能够持续三个时辰不停,这只是一个半成品,而现在的骊山也在制造真正的成品。

  这是骊山给孩子们布置的题目,也是今年最大的一道题,时钟。

  时钟可以将一天的时辰细分,倒是新奇。

  也不算是无用之物,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此时此刻是几时几刻。

  皇帝要忧心的事情有很多,将这个钟摆交给工部之后,便继续忙着手头上的其他事。

  一边批阅着奏章,李世民又道:“马上就要到元宵了,让宫里准备一些肥皂送给各路宗亲与朝中公卿。”

  “喏。”

  王公公闻言就去办事。

  “慢着。”李世民看到手中的一份奏章,“薛延陀的煤矿已经到了,让赵国公带着五千石煤矿与骊山谈买卖。”

  “老奴这就去安排。”

  张阳在洛阳挣了五十万贯,这些银钱且放在骊山,不能让这个小子一个人独吃了。

  正在坐在家中,准备来年早朝事宜的长孙无忌见到了宫里来的王公公。

  听了陛下的安排,他低声道:“告诉陛下,臣需要一支兵马护送。”

  王公公回宫又将话语带回宫,陛下让李道宗带着兵马一路将这些煤护送到了骊山。

  一队兵马朝着骊山缓缓而来,队伍很长。

  一架架马车上放着的是满满当当的煤。

  官道上,这队寂静无声行进的兵马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李道宗骑在马背上,拉着缰绳问道:“张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孙无忌看着远处的村子,“长安城诸多传闻,将军应该早有耳闻才是。”

  “他当真有三张脸,两颗心?”

  “坊间议论而已,哪有这么吓人。”长孙无忌笑着,“倒是这个小子确实有些本领,将军见了之后可以多与他交谈。”

第五百六十六章 老狐狸的不亏买卖

  李道宗身为宗室将领之一,与李孝恭齐名。

  相比于人脉较好的李孝恭,李道宗的朋友并不多。

  而且当年还与长孙无忌尉迟恭等人有过节。

  张阳听着李泰的讲述,一路走到村口,知晓是李道宗要来了,同为宗室将领,李孝恭自然不能缺席。

  在村子里摆好了一场酒宴,李泰特意让人在这里搭了一个草棚,阴沉的天空随时都会下雨。

  张阳揣手看着远处而来的兵马,皱眉道:“其实您也不用在场,本来就是谈一场生意而已,朝中大臣们都是厚道中人,他们不会欺负我的。”

  李孝恭哼哼一声,对这话满脸的不屑。

  张阳又道:“您身体如何了?”

  李孝恭松了松膀子,“还不错,吃得好,睡得好。”

  “最近少饮酒,多吃蔬菜,多注意养生。”

  “老夫此来是来见李道宗,许久没有见他了,老夫在一旁长孙无忌那只老狐狸多少会收敛几分。”

  李道宗与李孝恭同为宗室将领,又是同为当今陛下的堂兄弟,陛下登基之后李孝恭被封为河间郡王,同为郡王李道宗封在了江夏,两人都在长安城留任。

  当年众人跟随李渊征战天下,不过在李世民登基之后,一直都在削减宗室的力量。

  宗室,皇亲皆是外戚。

  历朝历代以来外戚与皇室嫡系之间的矛盾一直都有。

  天可汗如今正值壮年,而嫡系皇嗣都还年幼。

  此时矛盾还未显现,李孝恭笑着迎接李道宗,现在看来总有一种破碎前美好的感觉。

  外戚与皇室的夺权之残酷,不论在汉还是在前隋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

  张阳正忧心,却见长孙无忌与李道宗翻身下马走到了近前,躬身行礼道:“见过赵国公,见过江夏郡王。”

  李泰也跟着行礼,“王叔,舅舅。”

  长孙无忌对这声舅舅很受用,要是在外人场合当面要叫一声赵国公,在此地倒是可以唤一声舅舅。

  上下打量李泰,他又道:“当初你行冠,当舅舅的未能见到你,这支金笔便送予你了。”

  李泰双手接过,“谢舅舅。”

  注意到张阳看着这支金子铸成的笔,眼神火热,李泰迅速将此笔收入怀中,客气道:“王叔,舅舅快快入座。”

  “也好。”长孙无忌道。

  “听说兄长久居骊山养病?”李道宗低声道。

  李孝恭抚须,一脸的严肃,“嗯,孙神医在骊山,骊山医馆的医术高明,便留了下来。”

  李孝恭比李道宗年长九岁,当年同为宗室将领,河间郡王早早就放下了兵权,转而成了礼部尚书,一把火烧了礼部府衙之后,便再无官职,在家中饮酒作乐。

  皇帝对这个宗亲实在是看不过眼,干脆把他调任宗正寺卿,直到如今。

  就算是担任宗正寺卿,李孝恭还是一个不管事的半吊子。

  本来就是一个武将,要做个文官也做不好,李世民也就由着他去了,只要这人不闯祸,这个宗正寺卿便让他一直当着,距今已有一年有余。

  现在宗正寺李世民又让褚亮看着。

  贞观之初,李世民登基后为了控制兵权,就有了让宗室将领离开军中的想法,并且还将这个想法具体实施了。

  李孝恭便是被安排的其中之一。

  还有李道宗,当初他就任职在了大理寺卿,从一个将领转到了文职。

  因为突厥人袭扰凉州,关中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李世民又让李道宗重新掌握兵权,兵发凉州。

  再者到了四年,在北征突厥一战中,李世民让李靖率领大军北征,李道宗便在其中。

  北征突厥之后,官拜刑部尚书,从一个武将又成了文职。

  再后来因为吐谷浑的战事,李道宗又被调往西海道,与李大亮一起协防西北。

  以至于到现在西北边患解除,他还领着部分凉州兵马。

  就这样来来回回调任,要用到他了,李世民将他安排在军中,不用的时候又塞给他一个文职。

  皇帝是个矛盾的皇帝,兵权一事现在既要仰仗宗室的威望,李世民也不想宗室掌兵太久,战事一结束就要从军中职位上退下来。

  相比之下,还是李孝恭活得更明白,虽然他家有个非常彪悍的夫人,可他在兵权与朝政之间拎得清。

  活得混账,心里很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当然他也有冲动的时候,比如说一把火烧了礼部。

  做了这种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安享后半辈子,只能说咱们天可汗海量。

  众人落座,张阳当场点燃一个火盆,从马上拿来几块煤石仔细打量着,从品相上来看很不错,颜色很正也没有什么污点,少有表面泛黄。

  将其敲碎放入火盆中,仔细观察着火焰的变化,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煤石才被烧着,火焰更旺盛了,燃烧时间也挺久的。

  “煤石的质量很不错。”张阳点头作出结论。

  李道宗坐在一旁不言语,他板着脸目光瞧着这个年轻人,似乎想要看出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阴沉的天空又下起了细雨,长孙无忌喝下一口茶水,来驱散身上的寒意,“老夫原本为了来年的事情忙碌,没想到陛下安排来骊山卖这些煤,商贾之事并不是老夫所擅长,张阳你自己来定。”

  李孝恭咳了咳嗓子,“长孙老狐狸。”

  这一声老狐狸出口,长孙无忌的脸当即沉了下来。

  “既然陛下安排的,总不能让这个小子自己做主,我们做长辈的多少也要提点一下才是。”

  话语又推给了长孙无忌。

  本就是一场简单的交易,三两句话让气氛尴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