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636章

作者:张围

  阎立本拿着册子走入甘露殿中,“陛下,臣才疏学浅未能明白其中学识,陛下恕罪。”

  李世民拿过这本小册子又看了一看,上面写着各种复杂的图,还有许多标注与一些奇奇怪怪的公式。

  别说阎立本了,就算拿到国子监去给那些老学究看,那些老人家也看不懂。

  张阳在骊山所用的学识,无法用常理来理解。

  现在的李治能够轻而易举解开九章数术中的题目,已是许多同龄人无法企及,不过在国子监就学,从一些认知与文章见解上,与老夫子又闹了很多矛盾。

  好在朝中言官就算是要弹劾也不会弹劾这些孩子。

  李世民拿出了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放下手中的册子,“朕会让骊山重新拟定,之后再计较吧。”

  阎立本躬身告退。

  是他亲口说只要看了这个册子就能制作那水轮风车,他是在糊弄朕?还是在讥讽朕愚蠢!

  李丽质走入殿中,她拿着一个篮子,“母后让女儿将这些枇杷送来。”

  李世民拿起枇杷咬下一口,汁水迸溅吃得凶狠。

  看父皇的神情不太好,李丽质也不多言就想走。

  “慢着。”

  听到父皇的话,李丽质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父皇还有何吩咐?”

  李世民递上从骊山带来的册子,“你看看。”

  接过父皇递来的册子,李丽质皱眉翻看着,“这不是姐夫造水轮风车的册子吗?”

  李世民稍稍点头,“张阳确实是这般与朕说的,只是阎立本说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嗯,寻常人确实看不懂。”李丽质瞧着册子的内容,“这上面这些许多复杂的几何图与公式,若不是经过骊山数术的学习,不知道如何运算确实看不懂。”

  李世民颔首道:“骊山的学问究竟如何高深?”

  “其实这也不高深,只要明白其中道理就可以了。”李丽质收起册子,“父皇放心,女儿可以将其重新整理一番,届时阎大匠就可以看懂了。”

  李世民点头准许。

  带着小册子,李丽质又回到立政殿,弟弟妹妹又觉得在宫里很沉闷,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平时也都是低着头言听计从的。

  就算是去了国子监听课,对弟弟妹妹来说她们不喜欢那些老夫子讲课时的样子,了无生趣。

  不像姐夫讲课时生动好玩,还能明白道理。

  小兕子和高阳坐在殿门前,情绪不高,就连最近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母后不在殿内,多半又去照看后宫那些事了。

  李丽质叹息一声,她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的圆润,当下神情凝重地拿起笔开始书写,将册子上的内容换个理解方式写下来。

  宫里的其他孩子都是从骊山的学识开始打基础。

第六百零五章 温室建成

  而李丽质则不同,她先是在国子监的夫子教导下念书,之后才去骊山,不论是骊山的学识,还是国子监的书卷典论她都能理解一二。

  除了青雀,也就只有李丽质有这个水平。

  很快她便将这册子的内容重新写了一遍,再拿出一旁的布袋子,布袋子用红线缝了三个字,文具袋。

  文具袋下方写着名字,弟弟妹妹都有这样一个袋子,不论是写文章还是做题,文具随取随用。

  李丽质拿出尺子与炭笔,重新画好图纸,按照平时养成的习惯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之后,交给一旁的宫女,“还请交给父皇。”

  “喏。”

  做完这些,李丽质看了眼天日,母后要主持后宫事宜,多半要很晚才能回来,先吩咐宫女去给弟弟妹妹准备饭食,再帮着收拾好立政殿。

  此刻礼部府衙,许敬宗闲来无事总是与张大素一起翻看关外各地送来的情报。

  “许侍郎,骊山送来的信件。”

  有些时日没有收到张尚书的信件了,许敬宗提起精神拿过信件。

  信件依旧是用密信的方式写的,问的是今天吃了什么,身体如何?

  外人看起来或许只有这些意思,早就将密信译文背下来的许敬宗来说就是另外一回事。

  辽东,增援,高句丽,王室,李义府……

  将这几个词联系起来,许敬宗便知道要做什么了,匆匆走到张大象的房间,两人经过一番长谈,从外交院走出两队官兵,他们离开长安城匆匆朝着辽东方向而去。

  河西走廊,嘉峪关还在建设,狄知逊带着儿子狄仁杰,指着远处一片种下的胡杨林,“怀英,你看这些树木去年种下之后,今年长得多好。”

  狄仁杰满不在乎地讲道:“种出一片胡杨林需要十数年,但长出一串葡萄只需要三五月,种了胡杨没有任何收获,占着土地有何用处?”

  孩子很聪明,狄知逊满意点头又道:“张尚书希望可以在这里种出一片防沙林,让关外的风沙不再侵袭嘉峪山与河西走廊。”

  狄仁杰向自己的父亲拱手行礼,“爹,眼下种出了胡杨林,胡杨让土地更加结实肥沃,但如此一来就会有人觉得应该在这里种葡萄,如此一来他们也能有收获,随之而来便是树木被伐去,眼前所有的努力又会毁于一旦。”

  狄知逊稍稍点头,“你说的不错,为父会写信给朝中,让他们加以管束。”

  看儿子的眼神中多是猜疑,狄知逊又笑了,这孩子善于思辨,他心里所想做父亲的又如何会不知,他是笃定就算是朝中加以约束了,也拦不住这片胡杨林最后落到被砍去的结果。

  狄仁杰低声道:“会有人为了自己的一时的利益,而不顾大局大势,这种事情古往今来就一直没有变过。”

  听着儿子桀骜不驯的话语,狄知逊不想打断他的思考,也不想阻止他对人心的猜忌,人心是险恶的,明白其中道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嘉裕山下的互市越来越热闹,在这里关外人可以买到自己的想要的盐铁。

  在寒冬之前来这里将牛羊卖了,换取可以过冬的粮食。

  如此一来他们不用劫掠,也可以保证关内乡民的安宁。

  狄知逊将这里的情况写下来,并且拟定了一个互市之策,安排人送入关中。

  长安城以东的骊山,清晨时分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水车转动时候带起的水流声。

  张阳坐在华清池边,看着外交院送来的奏章,辽东和河西走廊能够安定是一件好事,狄知逊又写了奏章希望朝中可以扩大互市之策。

  现在的互市没有朝堂支持,关内与关外交易也都是当地人与关外人自发的。

  互市若有了朝中支持,便可以得到更多的货物。

  现在皇帝手中有许多细盐,掌握了吐蕃的盐湖,皇帝可以将这些细盐拿到关外去买。

  李玥带着女儿在华清池洗漱。

  入秋之后的小熊很有活力,它又一头钻进了山林中,去继续它称霸一方的大事业。

  几头小奶熊倒是懂事很多,五个碗放下它们便整齐地趴成一排吃着饭食。

  家里用了早饭,已经晌午。

  张阳拆去了温室两边的木架,温室总算是完工了,提着锄头锄去正在疯长的野草。

  李玥带着一些盆栽而来,别人家的盆栽种的都是花花草草,骊山不一样,夫妻俩总是种菜。

  还要特意拿出一亩地用来栽葱。

  李玥走到最中心的一块地,这里也是光照最好的场所,“夫君,这块地用来种牡丹如何?”

  “种萝卜。”

  “不行!我要种牡丹!”李玥的态度很坚决。

  “上一次你想种菊花,还记得当初的结果吗?”

  “不一样!”李玥颔首道:“上一次是因为没有在温室中,所以那些花枯萎了。”

  女人嘛,果然都喜欢花。

  张阳拿着铲子一边栽葱,再要种一些蒜,没有葱蒜冬天太艰苦了,嗯!再种一些韭菜。

  将媳妇的话放在脑后的后果就是她会阻挠你正在做的事情。

  手中的铲子被她夺走,张阳无奈起身,“种花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夫君请讲。”

  “我要用琉璃装门窗。”

  夫妻俩瞧着对方,对峙好一会儿,李玥这才妥协道:“好,我这就让婶婶去安排花苗。”

  峰回路转终于有转机了,反正她要种牡丹,也会在温室中枯萎,用这个条件来换取用玻璃装门窗。

  这个条件很划算,等她的花苗枯萎了,到时候还不是用来种菜。

  心情正大好,杨婶匆匆而来,“县侯,郑公来了,就在山下。”

  张阳放下铲子,“麻烦婶婶将这些葱和韭菜栽种好,我去见见郑公就来。”

  杨婶点头便开始在温室中忙碌,温室的顶部是用琉璃装饰的,这里很漂亮,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

  张阳整理一番自己,换下满是泥泞的靴子,叮嘱小武和小慧照看好小清清,便自己下了山。

  郑公站在山下,正和李渊还有和张公瑾聊着。

  太上皇和老师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记得当初李渊很看不起这位当初天策上将手中的谋士。

  老师与太上皇一人一碗汤药,两人时常一起喝药,一起散心下棋,养老的日子好不惬意。

  张公瑾与李渊将自己碗中的汤药喝下。

  “老夫这安神稳气的还要喝多久。”李渊满腹的不痛快,转眼又问道:“你这是什么药?”

  张公瑾喝下一碗药面色发苦,“说是养心力的。”

  “嗯。”李渊了然点头看向魏征,“怎么?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郑公不住摆手。

  老人家喝药喝魔怔了,一起喝药也能喝出莫逆的交情,真是难得……

  李渊站起身索然道:“也不知道欧阳询今天喝的什么汤药。”

  张公瑾点头道:“且去看看。”

  这两位离开,张阳也走到了山下,许久未见郑公,这两年他老得很快,两鬓斑白。

  以前是黑发夹杂白发,现在却是白发中夹杂着些许黑发。

  张阳躬身行礼,“郑公。”

  魏征坐在石阶上,低声道:“老夫去见过虞国公了。”

  “嗯,虞国公年事已高,如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壮志未酬,我希望他可以多活几年。”

  张阳揣着手站着,心中暗道:只希望贼老天能够多给自己的几年时间,待那高句丽王的国玺送到虞国公面前,多给三五年就好,哪怕是两年。

  “当年老夫与他在朝堂之上争辩,犹在眼前,政见与他不合,为此争吵了数年,不论是在太极殿还是陛下面前,老夫与他从争辩到叫骂,可惜他如今不能与老夫争辩了。”

  魏征看向远处的医馆,再道:“当初温彦博不同意老夫的同化突厥人之策,老夫是为了百年后着想,而当时时局未定他与陛下说当稳住突厥人心,并且为了阻挠老夫亲自前往朔方,虽说是对方,但老夫尊敬他。”

  “你向陛下进言,在突厥推行儒法,施行县治,收民入籍,老夫已知晓了,此事经过朝中商议,中书省评议之后决定施行,今日早朝有的结论,老夫此来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多谢郑公告知。”张阳拱手道。

  “呵呵呵……”魏征抚须笑道:“那老匹夫想要推行汉武帝之策,事到如今终究是老夫赢了,时也势也,当年董仲舒天人三问还未教化世人,武帝只能出此下策,今时不同往日,岂能拿出来同日而语!”

  郑公大声说出这些话,像是说给温彦博听的。

  只是这位老先生人在医馆听不到,就算是他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也不知道郑公都说了什么。

  见郑公犀利的目光又看向自己,张阳揣着手行礼道:“郑公,可还有事需要下官安排?”

  “这个老匹夫临终前赐予了仆射之位,也算是给他一个圆满,老夫衷心为他贺,既然他在你的骊山,你可要照顾好他。”

  “郑公放心,谵妄之症可以让老先生无病无痛地度过晚年,只是情绪起伏不定,至少让他平平安安寿终。”

  说起温彦博,其实还有一人,王珪去了终南山重游故地,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那老家伙每见陛下一面就要说起辽东之事,当初武德一朝也是这般,如今是贞观了,他又说起了这件事,听说他病重前与你有过一次长谈。”

  张阳点头,“确有这件事。”

  “东征辽东岂是轻巧之事,姑且说大唐立足中原这才寥寥二十余年,国力不充盈,人力不足生产,有杨广前车之鉴,耗尽前隋民力,最终不了了之,老夫看得出陛下也有东征之意。”

  魏征唉声叹气,“可朝中不会答应的,时机不到,大唐还未到能够劳师远征的实力,需要蓄养,是老夫阻挠了陛下的东征之策,你也要明白天下人的难处。”

  杨广东征高句丽虽说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