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788章

作者:张围

  讲税是一件很头疼的事,张阳不想过多地和那些朝堂的老油子周旋,最好能够让房相来安排。

  随着夫君的话语,李玥提笔在纸上开始书写。

  张阳朗声道:“你将七成赋税的其中四成给玛瑙玉石,两成交给牛羊牲口,最后一成交给粮食,如此算算赋税可有增多?”

  “嗯,确实多了,因为玉石玛瑙价格更高,而牛羊牲口的入市货税反倒比之前少了,少了……咦?少了的钱去哪儿了?”

  李玥稍稍一算登时就觉得诧异。

第七百五十三章 李恪成婚

  李玥又验算了一遍发现两项的赋税少了,反而玉石的赋税更高了。

  很快便明白了其中原因,如果按照这种算法,牛羊牲口的赋税可以保持不变,粮食的关税更低了。

  可以从玉石玛瑙中来抽取高额赋税,按照货物的价格来判断赋税的多少。

  不同的货物收取不同的税,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进河西走廊的互市往来,还可以提高朝中在赋税上的收入。

  比之前赵国公一棍子打死,好太多。

  她连忙起身,拿出一册账本,这是河西走廊货税往来的账目,上面记录了去年秋季以来河西走廊各种货物往来。

  “每年秋季与冬季是河西走廊最繁忙的时候,牧民要在春夏两季放牧,只有秋冬季节的交易最具价值。”

  她一边说着又算了一遍货税。

  夫妻俩盘算到夜里,总算是规划出了相对较好的税收比例。

  张阳抬头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朦胧,还有些雾气从黑夜中漫入屋内。

  回头看向李玥,她皱眉开始算着税,数次换算之后,这才终于落笔。

  夫妻俩一起拟定河西走廊的关税,许久才一起搁下笔。

  张阳起身关上门窗,“起雾了”

  “嗯,在这个季节倒是新奇。”

  “长孙老贼将骊山视作洪水猛兽了。”

  李玥笑道:“照理说我们家也该叫他一声舅舅。”

  “你舅舅要害我们。”

  “长孙无忌常说为社稷,为家国天下,可他是从旧时的动乱年间走出来的,他与高士廉,虞世南一样,都是守旧的人,所以赵国公便是我们家的对手。”

  李玥很平静地说着,“如果大唐出现了新的风貌,他们这样的人会担忧,会忧虑,一直以来宁可守成而不图变化的人多,在赵国公眼里大唐能够这样已很好。”

  夫妻俩相对而坐,张阳皱眉道:“若不求变如何上进。”

  “嗯,夫君的话也不错,可站在赵国公的角度来想,若父皇也想要对付骊山,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父皇的前方,为父皇将刀子捅向骊山。”

  张阳颔首道:“你的进步很大,你对朝堂形势与人心的理解更深了。”

  李玥笑道:“因为看得多了,如今家业大了,我身为家中主母,要学的还有很多。”

  “那我们盘算接下来的事宜。”李玥笑道:“这两年每每秋冬时节就有不少吐蕃人西域人到河西走廊劳作,他们的劳作所得也要收税?”

  张阳点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劳作一天二十钱,收一钱之税,以此往上类推。”

  “那要好好规划一番。”

  入关的西域人与突厥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是劳动力,是劳动力就能创造财富,雇佣更多的人就需要给更多的赋税。

  在就业与银钱流动上要好好规划,不能让黑工泛滥,更不能让货税的压力分摊到劳工的头上。

  长孙无忌的限制商户之策很粗暴,张阳希望这方面的事可以更精细一些。

  夫妻俩也只能给个大概的方向与具体收益,细节展开还要交给朝中。

  为了解决这一次危机,俩人又是谈话到了深夜,洗漱一番这才沉沉睡去。

  清晨时分,天地间依旧很寂静,雾气铺在了田地上,在房屋间久久不散去。

  整座骊山都被雾气笼罩,从远处看去好似骊山在雾中消失了一般。

  雾气看着轻柔,一片笼罩之下,麦田里,淡淡的雾气缭绕。

  温暖的屋内有些昏暗,卧房内的油灯还亮着。

  张阳看了会儿媳妇的睡脸,便早早起来穿上衣服,将昨晚拟定的关税之策整理一番,让婶婶送去宫中。

  雾气笼罩的长安城,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满城湿漉漉。

  到了辰时之后,这大雾才彻底消散,今日早朝许敬宗汇报了吐蕃与西域的教化之策,并且朝中议定了支教关外的事宜,由岑文本与许敬宗配合,派出夫子支教关外诸国关中文字与语言。

  早朝这才结束,李世民回到了甘露殿这才稍休息片刻,一份奏章就送到了眼前。

  “陛下,这是骊山送来的奏章。”

  李世民端着一碗羊肉汤点头。

  这肉汤有些浑浊,不像骊山熬出来的汤那般清亮,喝起来也没有骊山那般浓郁。

  嗯,葱花还放多了,喝起来葱味很重。

  李世民低声问道:“骊山那个技术院修好了吗?”

  闻言,王公公连忙上前一步,回道:“陛下,如今还在夯实地基,说是最快今年的秋天能够入学。”

  想到这种肉汤还要喝到秋天,就让原本还算好的心情一落千丈。

  当初,张阳劝说过早起一定要先吃了再去早朝,这个习惯坚持了一段时日,现在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

  李世民觉得不可能人人都像那小子一样,可以保持一种生活习惯,并坚持不懈。

  各部的奏章还未送来,眼前只有骊山的奏章。

  打开奏章看着其中的内容,一道道赋税的算法就在眼前,皇帝的神色凝重。

  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呼吸都更小心翼翼了。

  骊山给了一个更完整地税法,仔细一算比之之前长孙无忌给的税法来更多了,甚至还讲明了风险与劳作。

  限制商人同时,保障劳工?

  河西走廊已经出现了不少黑工?

  这份奏章上有两种笔迹,张阳的笔迹很凌乱看起来写得很匆忙,玥儿的笔迹有欧阳询的楷体之风,她早年前一直在临摹这种字体。

  李世民神色依旧凝重,换了个坐姿道:“召房玄龄来。”

  “喏。”

  半晌,房玄龄脚步匆匆而来,他躬身道:“陛下。”

  “你且看看这份奏章。”

  双手接过奏章,房玄龄打开仔细看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不多时各部的奏章也都送来了,李世民看着桌案上一册册的奏章堆积起来,神色多了几分不悦,喝着茶水问道:“玄龄以为如何?”

  房玄龄收起奏章,双手作揖一脸犯难地道:“陛下,此税法很是复杂,而且只说了大概,若中书省来拟定,就能有更细的条法。”

  一旁的太监已经磨好了墨,准备好了给陛下批阅奏章的笔。

  李世民先拿起兵部的奏章仔细看了起来,提笔而起又道:“比之辅机的增税之法如何?”

  “回陛下,臣以为骊山之法更好。”

  “那好,将发往河西的旨意追回来。”

  “喏。”

  房玄龄脚步匆匆离开,到了中书省便派人去将发往河西的旨意追回来。

  中书省开始商议今年的相关税法。

  长孙无忌的脸色一直黑着脸。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这件事由房玄龄主持,中书省开始商谈。

  以至于魏征也放下田亩之事,加入了这一次税法之论。

  商谈从早晨一直到傍晚还未结束,期间参与讨论的官吏也越来越多,从户部开始到门下省的都来递交账目。

  中书省内也堆满各类卷宗,一直到了夜里,点亮了灯火之后还在讨论。

  又是因为骊山的一份奏章,中书省又一次加班,光是商讨货税到了夜里还没个定论。

  最后大家索性都睡在中书省。

  同样很忙的还有礼部,当支教之策与诸国交往联系起来之后,礼部众官员的脚步也是不停。

  礼部的几位侍郎已经两天没有回家睡。

  贞观十二年的春天,大唐朝堂忙碌不停歇。

  当发往河西走廊的旨意被追回来的时候,张阳便知晓了这一次河西走廊的危机解除了。

  李孝恭每天都会离开村子去自家的田地看看,他要看着刚刚种下的葡萄什么时候可以结果。

  而这一次骊山与赵国公的交手,因为骊山的一道奏章,赵国公反倒有些下不来台。

  朝野上下都对这件事拿出一种看戏的态度。

  这件事交给了朝堂之后,骊山脱身而出,既然皇帝欠骊山的银钱还没有还清,河西走廊的赋税便有骊山一份。

  张阳很高兴朝堂会因为这件事引发如此大的讨论,如今的朝堂还是年轻的,有生命力有新鲜血液的朝堂就不会太差。

  今年还有一件事,蜀王李恪要成婚了,今天他特意跑了一趟骊山。

  按照规矩,他要先来见过李渊。

  李恪的年纪比李泰还要大一岁,平素里来往并不多。

  张阳与他接着李恪进村,一起去见了李渊。

  看着宅院内,李恪面向李渊行礼。

  张阳与这胖子站在门前都等着,“说来也没见魏王与蜀王殿下走动。”

  李泰小声道:“父皇的儿子这么多,如此多宗室兄弟,难道本王都要交好吗?”

  张阳倚着门皱眉想着事。

  “原本父皇打算让他去年就成婚,可去年的事太多,这门亲事定下来父皇是有意要拉拢华阴一地的士族,李恪要娶的那位王妃乃弘农杨氏中人,当年弘农杨氏的杨震有关西孔子之称。”

  “父皇为了让门第相当,还打算在成婚之后将李恪的蜀王改成吴王。”

  听李泰说了这么多,张阳揣着手没有听进去多少。

  等李恪从宅院内出来,行礼道:“多谢姐夫接引。”

  三人朝着村口走去,李泰跟在一旁问道:“这次成婚太子见过了你了?”

  李恪闻言点头,回道:“昨日刚去了东宫,还送了甲胄。”

  这皇帝的儿子中,也就李恪在军中,如今还在领军卫任职。

  李恪笑起来有些憨,他接着道:“父皇说了,成婚之后需要走一趟华阴县,可能三五年后就要去封地了。”

  李泰笑道:“父皇既然让你娶了弘农杨氏就不会让你去封地的,之所以让你去华阴是安抚当地的士族,之后你便会久居长安城。”

  闻言,李恪有些错愕。

  张阳解释道:“魏王殿下说得多半没错,你且听着,只要他说你不会离开长安城,你多半会被留下来。”

  李恪的婚事多少带着点目的,也带着一些政局影响。

  不然李世民也不会在虞世南过世之后,就让李恪成婚。

  听着李恪和李泰的话语说到了长孙无忌。

  现在的长孙无忌越发势大,因为李恪要娶弘农杨氏的女人,连赵国公都要向他示好。

  长孙无忌太过弄权了,张阳觉得现在也就李世民可以限制他。

  送李恪走到村口,张阳叮嘱道:“见了赵国公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有的承诺也不要许。”

  李恪疑惑道:“赵国公另有用意?”

  张阳爽朗一笑,“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