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冼耀文的包间准时被推开门,映入一张属于齐玮文的脸,长发大波浪,浓妆艳抹,身上紧贴着一件颜色淡雅的旗袍。
随着大门缓缓推开,齐玮文右后方的陈燕也映入他的眼帘,一样的大波浪,只是头发稍短,一样浓妆艳抹,一样的旗袍,只是色采纷繁,恨不得把人间的色彩都运用上。
两个女人各有千秋,令人赏心悦目。
尽管设的是鸿门宴,依然不影响冼耀文欣赏美,只是,当他看向齐玮文的左后方,美好瞬间消失,只剩下蛇蝎在他眼前转悠。
齐玮文摇曳着走进包间,冲冼耀文妩媚一笑,转身,关上包间的大门,随即,走到冼耀文对面坐下。
冼耀文从桌上的茶盘里取了两只茶盏,烫过之后,倒上新茶,将一只茶盏放在齐玮文边上,另一盏放到自己身前。
从雪茄袋抽出一支雪茄,剪掉帽顶,点燃专用火柴,慢慢烘烤。每个步骤既缓慢又细致,等雪茄叼在冼耀文嘴里,时间过去了两分多钟。
猛吸一口,吐出一个他平时不会刻意追求的○形烟圈,一个,两个,吐出第三个时,他缓缓说道:“齐小姐,你是有心人。”
“小洋鬼子,你也是有心人。”齐玮文飞出一个媚眼,眉语目笑。
冼耀文淡淡一笑,“齐长官,需要我站起来给你敬礼吗?”
“和你一样的情报眼线,我发展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太多了,大多数我都记不住,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把你记住了吗?”齐玮文面目含情地注视着冼耀文,一根手指摩挲着茶盏的边沿。
冼耀文似笑非笑道:“我这人不笨,其实齐长官不用拿眼神引导,我也能猜到是因为你仰慕我。”
“你真厉害,一下就被你猜到了。”齐玮文的媚眼仿佛不要钱一般,又抛出一个。
“果然如此。”冼耀文揉了揉太阳穴,故作为难道:“玮文,我之前和家里的女人说好了,再纳妾需要征求她们同意,对新纳之妾也有标准要求,其他都好说,就是你的年纪超出标准太多,她们若是以冼家不缺老妈子为由反对,我还真不好说什么。难办,真难办。”
齐玮文咯咯笑道:“小洋鬼子,你说话真伤人,往我腰眼子上扎。”
“话伤人没事,堵上耳朵不听就好了,事伤人那就麻烦了。香港遍地寮屋,星星之火容易燎原,放火真不是什么好习惯。”冼耀文抓住齐玮文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玮文,以后可不许玩火了。”
齐玮文翻转手掌,长长的指甲在冼耀文的手心轻挠,“出嫁从夫,老爷怎么说,我怎么做。”
冼耀文收回自己的手,目光在掌心一瞥,随即,手放到鼻下闻了闻,脸上旋即露出痴迷之色,“香,真香,令人情难自禁。玮文,不如我们仪式从简,我把你大姐叫进来,你给她敬杯茶,接着,我们以茶代酒喝杯合卺酒,以桌为床,就在此入洞房。”
齐玮文低下头,娇羞道:“我都听老爷的。”
“好,好好,我马上去叫人。”冼耀文嘴里说得动情,屁股却是牢牢粘在椅子上。
齐玮文见冼耀文不动,便说道:“老爷为何还不去叫大姐?”
“今天我们表演的节目是双春,玮文你说学逗唱,我捧哏,改天若是表演三人活,我会去叫人的。”冼耀文说话的方式变得正经起来。
“不想演了?”
话说着,齐玮文身上的气质大变,媚被收起,冷布满全身。
冼耀文蹙眉道:“齐长官千娇百媚的功夫,让我想起一个人,她很美,壮烈时刚过十八岁生日。”
“她叫蝴蝶。”
“我把她埋在一片牵牛花里,那里很美,依山傍水。”
在抗战时期,澳门是亚洲情报交汇中心,为了掩护这条情报线及重要情报人员,经常有情报人员或外围在方便去澳门、香港的几个出海点,主动或被主动暴露,小鬼子的情报机构时有斩获。
冼耀文当时经常接到参与收殓抗日烈士遗骸的指令,他一个人单独收殓的也有十七位之多。
“我去过。”齐玮文从坤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蝴蝶是我表妹,亲表妹。”
“长官,她被凌辱,又被当成练刺杀的靶子,当时小鬼子没有绑她,她没有逃,也没有躲,刺刀穿透她肚子的时候,我看见她笑了,很美。”
冼耀文吸上两口雪茄,接着说道:“看热闹的人里面,我有看见游击队的人,没人出手救她,也没人灭口,她身上一点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吧?论重要性,她还不如我吧?”
“蝴蝶的代号飞蛾,飞蛾扑火,愿为光明牺牲。”齐玮文沉声说道。
“去他大爷的光明,别拿我们这些炮灰当傻子。”冼耀文在桌上重重一拍,“43年年底,游击队奉命转运一批盘尼西林,说是为了支援常德会战,时间紧任务重,能动的都动起来,就是我都给发了一把盒子炮。
为了完成任务,光我知道的就牺牲了37个,你现在回答我,盘尼西林是真去了常德,还是变成大黄鱼跑进哪个长官的口袋。”
齐玮文幽幽地说道:“知道又能怎么样,何必自寻烦恼。”
冼耀文奚落道:“原来玮文你不想提起往事啊,我还以为你把肖大队长带来,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忘本呢。”
“不是我带,是肖天来主动跟来,想找你这个老部下叙叙旧。”
“呵呵。”冼耀文轻笑一声,“叙旧可以改天慢慢叙,今天我只想知道一个名字,是谁找你帮忙烧我的洗衣房。”
齐玮文冁然一笑,“人家找我可不仅仅为了放把火,是我念在与你相识一场,没接更多的好处费。”
“看来我还得说声谢谢,请放心,我这人有恩必报,又看不来孤苦伶仃,若是与你相熟的人得罪我,我不会让他们孤单上路,家里的鸡啊鸭啊,会陪他们上路。”
“你在威胁我?”齐玮文笑着说道。
“你可以理解为警告。”冼耀文摆了摆手,“我来香港一心只想安分守己地赚钱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没兴趣惹是生非,也对你们那种江湖不感兴趣,嗯,对政治更不感兴趣。
你们和我走的不是一条道,按说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偏偏踩过界,是仗着在军统学的本事,还是仗着美色,亦或者觉得能吃定我,什么原因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结果。
结果就是你踩过界,念着旧日渊源,我才找你过来谈谈,不然我会直接去找英国佬,针对你们14K的成员家属展开驱逐行动,接着就去找葛肇煌谈判,要求只有一个,把齐玮文绑了送过来。”
冼耀文轻笑一声,“我猜你肯定在想我的说法有点幼稚,英国佬根本不敢轻易动你们。那你不妨再猜猜,我要是拿一百万送去台湾,能不能换一个特派员过来摘葛肇煌的桃子?
我要是心情不错,再拿出五十万,你说能不能帮葛肇煌和你换两张任命书,比如两广反攻总司令和副总司令,驻地在羊城,你们司令部天天就琢磨着怎么逃避东山派出所公安的抓捕吧。
我的心情要是再好一点,投点钱,以你们在羊城的事迹拍一部电影,名字就叫《羊城暗哨》,玮文,你需要化名吗?”
“小洋鬼子,你的想法挺好,招招瞄准我的要害,可你怎么这么大意,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安危。”齐玮文抛出一个大大的媚眼到冼耀文怀里,“我会心疼你的。”
“谢谢关心。”冼耀文露出感激的笑容,“只不过我的安全还是挺有保障的,前不久在洋人那里赚了蛮大的一笔,脑子一发热,我就在美国和几个民主党人士成了朋友,沾上了我不感兴趣的政治。
还是脑子一热,跑去欧洲招了一大批退伍兵,一半送去了非洲,一半送到南洋,正在搞恢复性训练。哪天我脑子要是再发烫,也许会搞两架飞机,把大兵们运上,一半空投吊颈岭,一半空投深水埗,见到额头冒蓝光的女人小孩就是一通突突。
玮文,你不妨猜猜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自己猜是没有任何后果,英国佬早就烦你们,你们要是全死光了,他们一定会开香槟庆祝。我找个替死鬼交出去,把事情一圆,照样能留在香港做生意。
我做生意还是挺厉害的,能给英国佬缴不少税,不像你们,啧啧,一点好处都不能给他们创造,大概剁碎了送去元朗还能肥田吧,其他……”
冼耀文摇了摇头,“我真想不出来你们除了拉屎积肥还有什么作用,可惜啊,真是可惜,香港一共没几亩田,不然你们个个都能拿‘肥田小能手’的奖状。”
第243章 咏韭菜
啪啪啪!
齐玮文看着冼耀文轻声鼓掌,“小洋鬼子,你的口才真好。”
冼耀文从椅子上站起来,仿如结束演出后的谢礼般对齐玮文鞠了个躬,“谢谢肯定,我会继续努力。”
看着冼耀文的动作,齐玮文先是一愣,随即妩媚一笑,“方才我还当你是吹牛,现在我有点信了,小洋鬼子,你是天生的戏子,老天爷赏你饭吃。”
“谢谢,谢谢。”冼耀文再次鞠了个躬,坐回椅子上,用拉家常的语气说道:“农历七月了,你们搭了吗?”
“搭什么?”
冼耀文故作诧异道:“你居然不知道?盂兰盛会啊,你们这一路走来,死的人不少吧,不得搭个孤魂棚给死鬼烧点香火?”
“小洋鬼子,你还讲究这个?”
“我当然讲究,怎么你们不讲究……”冼耀文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忘了,忘了,你们烧的是洪门的香,当年郑家建立洪门就是要以宗教的形式壮大自家的队伍,兄弟爱死不死,死一个再忽悠两个补上就是了。
陈近南的二儿子能入了满清的汉军正白旗,反清复明的幌子能用来擦屁股,义气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用来替换老幌子的新幌子罢了,还别说,没一面幌子真不行,那些蓝灯笼不肯乖乖去送死。”
说着,冼耀文凑近齐玮文,压低声音说道:“玮文,你应该建议葛肇煌盂兰盛会大办特办,只要他往孤魂棚前一跪,嚎上几嗓子,掉几滴眼泪,收买人心的效果绝对好;
糊弄死人花不了几个钱,投资小见效快收益高,是桩好买卖,只要操办得当,不说你们的成员能像当初我这种炮灰一样好使,至少安家费方面可以少给点。”
冼耀文把声音压得更低,“等家眷的安家费花完了,放几笔高利贷给他们,这样一来,妻女都能送去鸡档,安家费还能翻着倍赚回来。
不过,为了吃相好看一点,高利贷和鸡档那两环最好找外面的人来做,这事我能帮上忙,我有非洲的渠道,可以帮你把人送去非洲,离得远,不容易穿帮。”
齐玮文手指用力捏住茶盏,手背的青筋暴起,愠怒道:“小洋鬼子,其心可诛啊。”
冼耀文往椅背上一靠,惬意地说道:“你其实可以采纳我的建议,真按我说的做了,香港市民提到你们一定会竖起大拇指,好,这个社团好,只欺负流氓,从来不欺负我们普通市民。
等你老的那一天,没准会有人捧你为神明,尊称你一声玮文菩萨。到时候,我还是投资拍部关于你的电影,从你出生那天开始拍,话说那时旱魃……”
不等冼耀文继续白活,齐玮文拎着茶盏暴起,“小洋鬼子,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冼耀文目光上移,看着齐玮文因愤懑而扭曲的脸颊,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麻烦你把名字告诉我。”
齐玮文坐回椅子上,平复自己的情绪,许久,她才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名字,但你不许碰烂蔗明。”
“可以。”
“贺震北。”
冼耀文想了一下说道:“听着有点耳熟,但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
“长安制衣的老板。”
“谢谢。”冼耀文点了点头,“给你一份大单,帮我在台湾找一找刘家仪,找到了,我送你一栋加拿大的别墅。”
“雷老虎的小姨子?”
“齐长官对我挺关心啊,不用问就知道刘家仪是谁。”
“宝安地界没有我不知道的人,更不用说与雷老虎有关的人。”齐玮文意味深长地睖了冼耀文一眼,“小洋鬼子,你能在香港发家跟刘家脱不了干系吧?”
“我不瞒你,的确有点关系,来香港之前,我把刘家抄了,收获不多,只够在香港有片瓦遮头,我能有今天是因为其他际遇。”
说着,冼耀文起身走到齐玮文身前,从后面抱住她,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若是哪天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想换个活法,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一条更有意思的路。”
齐玮文咯咯一笑,“小洋鬼子,你真看上姐姐了?”
“不要这么肤浅,男女之间除了男女关系,还有利益关系,平等的利益关系。”冼耀文撩起齐玮文几根凌乱的秀发,归拢到它们该在的位置,随即站直身体,说道:“情报不只战争需要,商业同样需要,有些消息早知道和晚知道几秒钟,就意味着数以千万计的利润差。
玮文你知道兰格志拓殖公司吗?”
齐玮文睨了冼耀文一眼,没有说话。
冼耀文摊了摊手,“好吧,我问了愚蠢的问题,玮文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导致满清覆灭的橡皮股票风潮。你知道的我就不说了,给你说点不知道的。”
冼耀文坐回自己的椅子,呷一口茶润润嗓子,随后说道:“橡胶原产于亚马逊雨林,最早在南美地区种植,最大的种植国是巴西,大约七十年前,一个叫亨利·威克姆的英国佬从巴西偷偷带了几万颗橡胶种子到英国,在皇家植物园的人造温室中经过精心呵护,大约有2000多颗种子发芽,随后,橡胶幼苗被送往斯里兰卡和马来亚。
当时,这两个国家的种植业都是以咖啡为中心,咖啡园主并没有认识到橡胶树的巨大价值,扎根亚洲的最初10年,橡胶树的种植主要用于科研。
一直等到十一二年过去,咖啡锈病爆发,整个南亚的咖啡种植业被摧残的风雨飘摇,出于填补空缺的需要,橡胶种植业在斯里兰卡和马来亚走上了快车道。
期间还有一名科学家亨利·尼古拉斯·里德利发明了连续割胶法,提高了橡胶树的可利用周期,为东南亚的橡胶业超越南美奠定了基础。
1905年,巴拿马的橡胶种植园中,出现了一种名为‘南美叶疫病’的橡胶树病害,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叶疫病在中美洲地区大肆传播,并且于1930年传到了巴西。”
冼耀文轻笑一声,提醒道:“注意时间跨度,1910年南美叶疫病正在美洲传播,但在那一年的上海,那些股民应该没有一个知道这个信息。
南美叶疫病的传播,让东南亚的橡胶业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在1905年到东南亚投资橡胶园,1910年第一次割胶正好赶上好行市。”
冼耀文从茶盘里拿了两个新茶盏,放在桌面上,“一个代表东南亚橡胶业,一个代表南美橡胶业。”
说着,他用食指在代表南美的茶盏边沿一弹,茶盏应声崩飞一块,“本世纪初,汽车工业快速发展,带来了橡胶需求的快速增长。
就说美国,1900年,内燃机汽车制造量不过一千有余,到了1905年,制造量飞升到2.4万辆,三年之后的1908年,福特发明了流水线制造工艺,进一步降低了汽车的生产成本,也加快了汽车的生产速度,由此刺激了汽车的需求,当年汽车制造量5.6万辆,次年1909年,12万辆。”
冼耀文从茶盘里拿了茶勺放在之前两个茶盏边上,“汽车轮胎是橡胶的需求大户,汽车的需求量直接关系到橡胶的价格,这个就代表汽车需求。
我刚才说1905年到东南亚投资橡胶园是个好生意,这一点有不少欧洲的商人发现了,当年东南亚新增橡胶种植面积大约23万亩,之后的五年,每年的新增面积超过42万亩。
由于汽车的需求一直在猛增,而刚种下的橡胶需要五年时间才能割胶,1905—1910年之间,橡胶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这也导致橡胶的价格从20便士/磅,猛涨到149便士/磅;
当时橡胶生产成本为18便士/磅,即每磅的利润是131便士,五年7倍的利润,这种投资已经算是非常暴利。”
说着,冼耀文又拿起边上的茶巾,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变得脏兮兮才放到桌面上,“这个代表上海西商众业公所,由英国佬和美国佬创办和控制的证交所,兰格志的股票就是在这里上市。”
看着乌漆墨黑的茶巾,齐玮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乔治·麦克贝恩,英国佬,兰格志的老板,在上海大家都叫他麦边,他还有一个不太被人关心的身份,犹太人,在伦敦金融市场有一号的人物。简单来说,麦边是通过炒股和炒期货发的家,根本不懂如何经营实业。
实际上也是如此,兰格志1903年年底在上海设立兰格志拓植公司,主要经营橡胶种植园,并开采石油、煤炭,采伐木材等。说是这么说,这家公司当时是不是真在经营不好说,我的看法这是一家空壳公司,嗯,你可以理解为假公司。
1910年2月,兰格志的股票挂牌上市,发行价100两,刚上市就一飞冲天,到3月28日,涨到1600多两,一个月时间翻了16倍,钱捡起来不要太容易,陈逸卿心动了,他一个电话打给施典章。”
冼耀文做出打电话的动作,“典章兄,兰格志的股票俏啊,我们要不瞒着盛宣怀那个小瘪三,把川汉铁路的350万两投进去,我不贪心,翻一倍就退出来,我们二一添作五。
自打八国联军进来,除了满清和义和团,谁不知道洋人是好人,信誉没的说,投资洋人的股票一定能赚钱,施典章自然是满口答应。”
齐玮文忍俊不禁。
冼耀文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他们两个,我说回股票。到了4月,兰格志的股价再创新高,前面买到股票的人捂着不放,只见股价在涨,市场上却是买不到股票,没赶上的人急了,跑去伦敦交易所买橡皮股票。
外国资本见上海这么热闹,他们那叫一个急,跑去东南亚圈一块地,橡胶树苗还没种下去呢,迫不及待地将橡胶园资产注入上海的新公司,就这样的公司,股票照样有人买。
再说麦边,从四月开始,他就往外抛售股票,六月之前,他已经把股票清空,钱落袋为安。
玮文,光我说没意思,我们互动一下,你说说麦边为什么会把股票清空。”
齐玮文脱口而出道:“麦边知道股价要跌。”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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