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周懋臣这个老东西,算计真他妈深。”
冼耀文既惊诧于周懋臣的老谋深算,又感受到了外界对他的信心,周懋臣的算计是建立在中华制衣能发展起来的基础上才会生效,若是中华制衣中道崩殂,所谓的算计也就成了井中月。
周若云把周家的条件抛出后,便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品着大吉岭茶,气定神闲地观察冼耀文的脸色变化,捎带扫几眼“爱人”。
这个岑佩佩的出现太过突然,不在她的调查报告之上,也不知有什么奇特之处。
她并不认为冼耀文是因为好色才把岑佩佩收入囊中,冼耀文是不是好色之徒还不好评价,但一定是事业心极重的人,在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已有一个苏丽珍,他不大可能再花精力找另一只花瓶,而且是给予名分的花瓶。
冼耀文觉得周懋臣能使出眼下的计策,一定对他有不浅的了解,看样子周家派人对他做过详尽的调查,他做的那些事大部分应该已经落在周家眼里。
“我是什么时候落进周家眼里的?
引子应该是在邓波儿身上,邓波儿关联周孝桓,周孝赟在调查周孝桓的时候,我的名字大概也出现在调查报告里了。
周孝赟敢把自己私底下的调查结果告诉周家其他人?
应该是敢的,只要把因果关系调换一下,就说调查我的时候,无意中查到了周孝桓。
针对我的二次详尽调查是周家经过商量的结果?或者仅仅是某个人的想法?
我不是洪水猛兽,周家没必要一上来就放大招,多半应该是某个人自己的想法,周孝赟?周孝恒?周若云?
信息不足,没法推测,凭直觉猜测,还是周若云这个小娘皮的可能性最大,其他两个之前既没接触,也没有利益关联。
小娘皮为什么查我?
行事风格本就如此,还是对我有好奇心?”
电光石火间,冼耀文脑子里各种数据、公式还有假设在快速滚动,借着品茶的掩饰,他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思考的时间,并在不显得突兀的时间内结束了思考。
把茶杯放回杯托,抬眼射出两束光穿透周若云眼中的淡淡玩味,微微一笑,说道:“周小姐,感谢你给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我想尽快去长江布业参观一下,然后你我双方签订契约。”
“随时可以安排。”周若云淡笑道。
“那就明天好了,早上九点,周小姐方便吗?”
“方便。”
第117章 肥沃的韭菜田
次日。
冼耀文去长江布业参观了一圈,随后就以之前的契约为范本,同长江布业签订了契约。
长江布业由一个外姓经理出面签约,周若云旁观见证,周家的其他人并未出面,就是周孝桓这个在长江布业任职的人也没出面。
尽管人没出面,冼耀文还是把剪彩仪式的请柬郑重交给周若云,一共两张,一张给周家,谁作代表出席都可以,一张以个人的名义给周若云。
周若云应承一定会出席。
如此,中华制衣的供应商一环完成十之八九,只差一个香港之外的布料供应商。
林醒良那边的动作也不慢,百货公司搞柜台之事,他遵照冼耀文的吩咐以大新百货为突破口,很轻松就搞定了免费入驻的问题,倒给两万的环节却是不怎么轻松,他把冼耀文给准备的“会员卡+积分兑换”、“跨店折扣”两个金点子都抛了出去,最后只拿到钱给三年,第四年有一大堆条件的条款。
如法炮制,林醒良与另外一家比较特殊的百货公司“国货公司”进行了谈判,只谈免费入驻,不谈倒给钱,也是轻松谈妥入驻国货公司弥敦道九龙店的事宜。
国货公司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是在1938年内地抗日运动如火如荼时,一帮到香港避难的内地生意人为了抵制日货和维护民族工业而成立,其股东包括中银、交银、金城等金融机构,以及一大批大中型工厂主,第一任的董事长是杜月笙。
不管现在的股东姓甚名谁,反正再过几年,不是姓“央”就是姓“国”,再捋一捋内地在香港的企业关系,国货公司十有八九会贴上“华”字头标签。
搞定两个地点的入驻事宜,好运来的香港销售渠道也算是搞定了。虽然广告满天飞,但冼耀文没打算把门店开得到处都是,香港一家、九龙一家,足矣。
本来就有一定的消费门槛,加上当下的大部分消费者并没有觉醒“自己是上帝”的认知,且商业主流是卖方市场,只要给消费者货真价实的商品,多跑点路也不算为难他们。
冼耀文都有考虑是否要在门店挂“本品牌门店服务宗旨:绝不无故殴打顾客”的标牌,这种贴心话很容易让顾客心头一暖,不过细想一下还是作罢,就怕难缠的杠精出现,没有掌控舆论的能耐,一些险招且得悠着点使。
谷雨这天,冼耀文上天文台泡了半天,得到一个未来半年的平均气温会维持在23.5°左右,不会频繁出现极端天气,今年的太平洋热带气旋在九月中旬之后形成,风球在十月登陆香港的预测。
风球太遥远,有没有利用的机会不知道,气温不错,不冷不热,每一天都是穿衬衣的好天气。
与生产管理人员开会,讨论生产计划,与人事科开会,讨论女工学徒第二梯队的组建计划,与销售科开会,在销售一科和二科区分针对男品和女品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行街和赛尔斯并列职能区分,行街是需要走出去的推销员,赛尔斯就是柜员或店内销售员,有固定的工作地点。
职能细分之后,又开始推动各种培训计划,针对行街的酒知识、社交礼仪、杂学培训,针对赛尔斯的表情管理、身材鉴赏、耐心培训,针对所有人的话术、心理学、相面基础教学。
并着手在医疗室下面建立一个心理疏导室,以及为销售科专门设计一些排除负面情绪的团建活动,冼耀文还打听到几个不错的鸡档和骨场,私底下悄悄把地址告诉了林醒良。
前面的工作已经做到位,现在到了把东西卖出去的时刻,培训先行,后勤跟上,让销售科的每位爷都能在外面拼命开疆扩土,且没有后顾之忧。
在忙着搞培训之时,冼耀文还做了好几手安排,首先是工厂的地皮,已经盖上建筑和已规划为中华制衣扩张所用的地皮划到中华制衣的名下,其他的冼耀文个人名义持有。
其次,完善品牌授权协议,好运来等几个品牌授权给中华制衣五年,到期后自动续签五年,但在授权协议之外,另有一份补充协议,设计了几条条款,当中华制衣触犯条款,持有品牌的朱丽叶公司可以无条件终止授权。
以个人的名义在弥敦道买下一栋唐楼,然后把楼租给一家还在注册中的“传销”公司,“传销”再把楼无偿租借给中华制衣销售科使用。
等培训结束,销售科的办公地点就会移到弥敦道,一是为了销售科的人上下班方便,毕竟销售科大部分人要在外面跑,到屯门的确远了点。
二是为了把这帮爷和其他人隔离开,相信用不了多久,销售科就会出现月收入几千上万的存在,这种存在对销售科的其他人是一种激励,对其他部门的职员就是一种刺激,非常容易让人心浮动。
三是为了从中华制衣剥离销售科做准备,传销公司就是销售科的未来独立表现形式。
过去的几年时间,由于大量资金的流入,香港股市曾一度比较活跃,到了去年,内地的战争已成定局,部分资金流回内地或流向台湾及其他地区,股市急转直下,成交活跃度出现明显收缩。
到如今,大部分把香港当成临时停靠站的资金已经离开,留下来的大半资金流入工业领域,香港工业发展的势头渐起,随着实体工业迈入黄金期,大量的外资会被吸引到香港参与投资,实体的发展支撑起股市的繁荣及高回报率,更多的外资会闻风而来。
放眼望去,韭菜种子已经被撒到土里,一片肥沃的韭菜田即将出现,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冼耀文说我是农民,我不割韭菜谁来割,农民负责收割是上天赋予的责任,岂能逃避?
中华制衣将会勇争成分股,在港股这个大江湖里,被人七上八下的玩弄,股价一天七十二变,冼耀文会被玩得欲仙欲死,点钞票点到食指和拇指的指纹磨平,磨出洞,露出瘆人的白色指骨。
股市是冼耀文制定的“中华制衣计划”中的压箱底,如果几个品牌的发展速度不如他预计的快,或者干脆比较糟糕,为了安抚受伤的心灵,他会短时间不顾自己的吃相,从股市中找补,如果发展顺利,他就保持绅士的品格,让自己的吃相一直优雅。
剪彩仪式还未举行,冼耀文却已经在琢磨给中华制衣找股东,一是真正的合作伙伴,二是盘中餐,股价高位吸入,股价低迷踢出,三是马老师保佑,活人能糊弄,鬼不能糊弄,20亿精神股东的伟业也该迈出第一步了。
4月23日。
又是一个白天的忙碌,晚饭前,冼耀文有一段难得的清闲时间,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东德的德国统一社会党机关报《新德国》,从一些口号和务虚的内容之间搜寻有关工业与经济的文章。
报纸已经是两年前的,从东柏林出发,经过华沙,到莫斯科中转,沿着西伯利亚铁路进入东北,又是怎么跑到香港的旧书摊上就不清楚了。
管它是咋来的,冼耀文只知道他缺乏对苏联阵营的了解,也缺乏搞到报刊的渠道,他有计划到西德走一遭,去之前有必要收集一点直接的信息,也有必要收集一点东德角度描述的关于西德的信息,东德的信息也需要,越是封闭的国家就意味着更大的金矿,只要能把大门打开,就是一桩独家买卖。
独家买卖就意味着暴利,他见过亏本的独家企业,却从未见过没吃成胖子的独家企业控制人,假如他真的打开东德的大门,肯定会把经营东德业务的企业账目做到巨额亏损,自己要有点逼数,不能给情报局的大爷带去麻烦。
一张报纸快翻完了,冼耀文终于找到一篇关于纺织业的文章,他不由哼起《Lied der Werktatigen》(可以翻译为劳动者之歌或无产阶级之歌)。
文章透露出的信息不多,但结合另一篇讲东德“计划经济”模式的文章,基本可以总结出几条信息:东德纺织业以私营企业为主,但几家国营企业却占据了大部分的产量;优质纺织产品以出口换汇为主,出口方向是苏联阵营的国家,其中以苏联本土为主;苏联有以汇率收割东德的嫌疑,这一条暂时没有数据支撑,只是冼耀文的猜测。
第118章 山今楼
信息太少,又是东德正式建立之前的信息,只能隔靴搔痒,对了解东德的帮助不大,更看不到一丝关于犹太人的消息,也不知道生活在东德的犹太人是怎样一幅光景。
纳粹时期,犹太人和德共都遭到纳粹党的迫害打击,德共曾一度宣扬“反对屠杀犹太人的斗争是德国人为自由与和平同国家社会主义独裁者进行的斗争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德国工人阶级站在反迫害犹太人战斗的最前线”。
现在德共有了自己的政权,东德也明确拒绝赔偿曾被纳粹迫害的犹太人,结合苏联对犹太人的态度,按理来说,留在东德境内的那帮穷逼犹太人对东德已经失去作用,有能耐出逃的应该已经逃去西方,没出逃的一部分静待时机,一部分做鹌鹑,还有一部分一定开始钻空子搞投机倒把了。
就冼耀文推测,想要打开东德的大门,得一路走苏联人的高层路线,一路走犹太人的市井路线,德国人本身反而不是太重要。
叩叩叩!
随着敲门声响起,岑佩佩走进书房。
“老爷,你在忙吗?”
“没有。”冼耀文把报纸放到一边,伸手搂住岑佩佩的腰,把人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谈妥了?”
岑佩佩在桌面一按,调整自己的坐姿,斜仰着脸对冼耀文说道:“谈妥了,5000蚊,原来的老板带走一个大厨还有招牌。”
“哦,房租还有多久到期?”
“一季。”
“桌椅板凳和厨房里的家伙什都留下?”
“嗯。”
“5000真不贵,看样子之前生意不是太好。”
“茶楼一直都不好做的啦。”岑佩佩搂住冼耀文的脖子,说道:“老爷,中秋的时候,你打算给工人发什么?”
“中秋还有五个月呢,发什么不用现在就定下来,到了九月再考虑也来得及。”冼耀文轻笑道,他已经听出来岑佩佩在打什么主意。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月饼一定要发的啦,厂里有两百多人,就是两百多盒月饼,老爷你再给生意上的朋友打个招呼,我去找一下老东家,还有认识的米铺老板、杂货铺老板。”
岑佩佩不理冼耀文的搪塞之词,掰着手指头自顾自地算着,“我可以包销三百到四百盒,老爷,你能包销多少?”
冼耀文刮了刮岑佩佩的鼻子,“茶楼做月饼会不会不伦不类?”
岑佩佩挪动一下身子,坐得端正一点,“老爷,你这都不知道啊,茶楼酒家都把月饼当成最赚钱的生意,一年只要卖半个月的月饼就能赚够一年的皮费,等到了九月份,到处都能看到卖月饼的广告。”
“这样啊。”冼耀文故意拖着长音,“但我之前有说过,除了给你买茶楼的钱,其他的事我都不会插手。”
双手挂住冼耀文的脖子,岑佩佩扭着身子撒娇道:“老爷,茶楼是家里的生意,你不能不管,现在外面茶楼的生意竞争好激烈,没有自己的杀手锏很难把生意做起来。
我是这样想的,有月饼保证皮费,我可以胆子大点想一些新花样,跟其他茶楼做得不太一样,价格也可以便宜一点,叉烧包啦、虾饺啦、云吞啦,都可以便宜一两仙,馅料也可以多放一点,让客人觉得实惠。”
“你说加就加啊,多加肉加虾,成本就上去了,多加菜,口感就下去了,生意还怎么做?”
“不会的,我跟大厨聊过,成本加不了多少,只要每天多做一成生意,成本就会加倍补回来。”岑佩佩胸有成竹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明天我给你7000元,够不够?”
“不够。”岑佩佩又掰起手指,“我想去荷里活道买一点古董花瓶放在角落里,再买一些字画挂在墙上,还要找篾匠做点竹子的装潢,我还想在店里增加西式的吃食,蛋挞啦、面包啦、意大利面啦……”
“等等,你这是茶楼,还是茶餐厅啊?”
“又没人规定茶楼不可以卖蛋挞,只要有人食,我就要做,上次在半岛酒店喝的奶茶很好喝,我想是不是可以改一改,多放点茶叶,少放点奶,降低点成本,推出自己的奶茶。”
冼耀文轻笑道:“这个想法好,奶茶冲泡之前,可以用文胸过滤一下,不同的文胸透气性不同,网眼大小不同,过滤出的奶茶粗细也就不同,普通的就叫秘密奶茶,细的叫绝密奶茶,粗的就叫……冇秘密。”
岑佩佩睖了冼耀文一眼,“老爷,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很认真。”冼耀文颔了颔首,“面包也可以做花样,首先是大小,可以分篮球包、足球包、菠萝包、波蛋包,大的几个人一起吃,小的一个人吃一个或几个。
然后就是制作工艺上,可以试一下一边软一边烤到酥脆,一个面包有两种不同的口感。
还有,可以打破面包配黄油的西式传统,把面包切开,夹蜜汁叉烧,可以学西北那边的一种小吃馍夹肉,在面包里夹碎肉和碎素菜,江南一带还有一种小吃叫油墩子或油墩儿,可以单独吃,也可以夹着馒头吃,你问一下阿敏,她知道怎么做。
往乡下走,只要遇到小溪,就能见到蟛蜞,蟛蜞没肉不值钱,去乡下找几个小孩子,拿糖果跟他们换,他们会很乐意去抓。
再去找一个会做蟛蜞酱的台山人,最好是下川岛人,学一下蟛蜞酱的做法,然后进行改良,掺点其他蟹进去,名字改成百蟹酱,或者编个故事,就说是当年乾隆下岭南,吃过你岑家祖宗做的蟹酱后,龙颜大悦,御赐‘天下第一酱’的牌匾。”
岑佩佩迷糊道:“乾隆不是下江南吗?他有来过岭南?”
“没有,最远到了浙江,再往南就是福建,那里是天地会老巢,他哪有胆子过去。”冼耀文摆了摆手,“没关系的,乾隆头大,就扣他头上,要是有人质疑乾隆没到过岭南,你就给他讲一个岑三小姐和乾隆爱恨交加的故事,会不会编?不会编,我编好告诉你。”
“不会。”岑佩佩摇摇头。
“嗯,我继续,故事晚点再编。德国那边有一种吃食叫汉堡,美国那边把汉堡进行改良变成了汉堡包,就跟我说的差不多,都是面包里夹点东西。
为了让我们的面包洋气一点,可以给它取个英文名‘PeiPei’或者‘Double Pei’,前面这个秀气一点,后面这个绑定一个卖点Double,夹在面包里的馅料,所有的都是双倍,突出实惠。
唔……用白话就叫‘孖宝’,双生子,成双成对。”
说着,冼耀文忽然问岑佩佩,“你觉得馃翻译成英文用哪个单词比较合适?”
“嗯…”岑佩佩想了想,说道:“Cakes?Biscuits?”
“还是Cakes好一点,知道的人多,也容易拼。”冼耀文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单词,“汉堡就是Hamburg”,说着又在单词后面加上‘er’,单词变成‘Hamburger’,“这样就是汉堡包,我们从Cakes这个单词里提取出‘es’,再把‘er’抹掉,单词变成‘Hamburges’,发音从汉堡戈变成汉堡馃丝,也可以把‘S’忽略掉,直接读汉堡馃。”
冼耀文在纸上写下“漢堡餜”三个字,然后画了一个圈,“如果你把茶楼经营得很好,你也可以把面包这一块独立出去立一块新招牌,汉堡馃就不错,方便你生意做大了以后扩张到西方。
只要‘Hamburges’这个自造的单词用的人多了,自然会被收入到词典当中,成为一个正式的英文单词,等到那一天,汉堡馃推广起来就会更加容易。”
岑佩佩被冼耀文说迷糊了,她甩了甩头,指着纸上的字说道:“我只是想给茶楼增加一点新花样,怎么就说到做汉堡馃了,还要做到西洋?”
“哈哈哈。”冼耀文大笑道:“做生意嘛,野心当然要大咯,目标定的高一点,然后去努力,就算最终没有达成,结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目标大又冇用,我还是脚踏实地,先把茶楼经营好。”岑佩佩噘了噘嘴,又抱住冼耀文的脖子,“老爷,你说茶楼挂什么招牌好?冼记还是岑记?”
说出“岑记”二字,岑佩佩立马注意起了冼耀文的神色变化。
冼耀文轻笑一声,“不要这么俗气,这个记,那个记,你见哪家的生意能做大,把你的岑姓上下拆了就是‘山今’,从山,今声,山今楼,上下合为岑楼,左右合为岒楼,岑点水为岺,岒点水也为岭,茶楼嘛,卖茶的岂会缺水,上了岭离峰顶也就不远了。
岑佩佩坐镇山今楼,坐山望水,想不发都难,再配合你希望的茶楼装饰,可以在门口左右各摆一只文狮和武狮,我和耀武给你看店门,一文一武,我看谁敢骚扰你的买卖。”
“咯咯咯。”岑佩佩笑若银铃,“叫山今楼真的好吗?要不还是从老爷的名字里找找典故?”
冼耀文在岑佩佩的挺翘上拍了一下,戏谑道:“不要假惺惺客气,我看你都快乐出花来了。”
第119章 理财达人
岑佩佩扭捏了一下,“我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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