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77章

作者:鬼谷孒

第132章 便宜丈母娘

  对冼耀文而言,拉链行业的天花板太低,不值得投入过大的精力,但他想要生产夹克又非常需要拉链这个配套,且整个世界正处于大乱之后的大治,人口已经进入高速增长期,大多数行业都可以吃到人口红利。

  剑指“穿”的纺织业更是首当其冲,在行业蓬勃发展与投资者见好大量进入的空窗期,正是生意最好做、利润也相对较高的时期,这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并不算隔行的拉链快钱从指缝间溜走,他真有点不甘心。

  不大举投入,又想挣到行业快钱,最好的办法是从代理入手,赚取佣金,然后投资行业相关的高速发展的企业股票,低吸高抛,套取利润投入到新的有发展潜力的企业,视情况考虑长期持有股份或升值到一定高度套现,亦或者,静待行业洗牌,伺机而动。

  理清了一些问题,冼耀文拿出一张信纸,稍稍酝酿,落笔给吉田会社的社长吉田忠雄写一封言辞诚恳的自荐信,在信中先是对吉田会社好一通夸,然后又吹嘘一下金季商行身为兄弟国际株式会社的代理,在香港和新加坡取得了不错的业绩……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信纸。

  等写好信,装到信封里,在信封的背面写一个编号,再装到一个“待发信件”的文件袋里。

  信不着急发出,吹嘘不能光凭红口白牙,得需要本钱。

  又写一封待发给安井正治的信,冼耀文放空了脑子,不再想工作上的事情。

  另一边,王霞敏家里。

  王霞丽倚在门框上,手伸进兜里捻一小块钵仔糕,如闪电般塞进嘴里细细、轻轻地咀嚼,动静很小,不盯着基本看不到她的咬合肌蠕动。

  她只有一块钵仔糕,不大的一块,不想和别人分享,但她又不想躲到某个角落偷偷吃,因为今天家里非常热闹,村里还有隔壁几个村子的好多俏姐姐都在她家里,她要在这里看热闹,而且……

  王霞丽望一眼灶台的方向,鼻子下意识抽动了一下,今天家里吃席,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王霞丽已经搬去与王霞敏同住,早晚两餐跟着冼耀文吃,虽说在吃方面,冼耀文不会亏待自己,但吃得再丰盛,也会有节制,不可能日日吃席,而且,家常菜和筵席的菜色有着不小的区别。

  这段时间,王霞丽的脸吃得圆滚滚,肚里的油水充足,但依然挡不住吃席的诱惑,王霞敏回来帮忙,顺便掌眼,她也借口帮忙跟了回来。

  帮忙是不可能的,她根本插不上手,早早过来的俏姐姐们一点没有客人的觉悟,一个个都在给姆妈帮忙打下手,灶台前,掌勺的位子需要排队轮着上,每一位俏姐姐都在展现自己的厨艺,以恐落人后。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石硖尾这里的人们大多挣扎于温饱线上,物资极度匮乏,大部分的精力与体力都要花在搵食上,加上房屋的逼仄让一家人困在一个小空间里,互相之间谈不上隐私的空间,夫妻之间想亲热亲热只能等到家人熟睡之后,但人不是机器,可以设计精密的时间差,有时难免会遇到尴尬的情况——正在嘎吱嘎吱折腾,憋尿的小孩坐了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惊恐地看见爸爸在打妈妈。

  这种情况还是好的,还未懂事的小孩,几句话能糊弄过去,但已经迈过双八年华的女孩就不是这么好糊弄了,很多事她们已经懂了,也有了对异性的羞耻感和好奇心,逼仄里发生的那些不可对人言的事,对她们而言是一种折磨。

  肉体上的穷困,精神上的折磨,让她们千方百计想要逃离,在先行者蹚出来的一条条逃离之路间,她们会选择,也会去匹配哪条路是自己能走的,很显然,王霞敏的这条路让不少人羡慕,也给了她们启发。

  由内而外的幸福与自信是装不出来的,少女的纯洁也是装不出来的,石硖尾这里数万人,之前做什么的都有,不乏精通观人的高手,王霞敏是一种什么状态,不少人都看得明白,一个佣人尚且如此,姨太太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虽然方元珠之前的所作所为坏了口碑,让不少人并不想搭理她,但经过优中选优,今天过来的女孩依然有十一个之多。

  王霞敏把新出锅的一盘菜端上桌,摆好盘,目光不经意往挂在墙上的坤包扫了一眼,包是她的,里面放着十几个红包,人多眼杂,她不能不小心。

  昨天她向先生汇报自己姆妈今天的安排之时,她可以感觉到先生对这种安排并不满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自己准备红包,一个大红包里放500元,其他小的放50元,并吩咐她好好把关,姨太太的人选在食讫时就要定下来。

  她有点懊恼姆妈的安排,把所有人选都聚在一起,不像相亲,更像是青楼选花魁,动静闹得太大,也少了转移腾挪的空间,根本不可能符合先生的心意,还亏得姆妈沾沾自喜。

  此时,在暗中较劲的“候选人”们,无一不时而把目光放在王霞敏身上,都生活在石硖尾这个相对独立与封闭的空间里,又身在姨太太人选之局中,她们不可能不对王霞敏这个唯一可以窥探自己将来生活一种可能的对象。

  蓬松漂亮的发型,干干净净的脸庞,耳朵上挂着宝石耳钉,穿着一件料子很名贵的旗袍,脚上还蹬着一双与石硖尾格格不入的红色小皮鞋,就是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差一点,是茉莉花味,而且很淡,比坐黄包车的太太们身上喷香喷香的香水味差远了。

  再观自己,已经穿着最拿得出手的衣服,但比起王霞敏还是不免自惭形秽,一个服侍人的下人都可以穿得这么好,一旦自己成为姨太太,又会是穿什么,吃什么呢?

  她们每一个对自己还没触碰到的姨太太生活充满了向往。

  “今天的她,竟跟我泛棹湖上,美景仔细欣赏,平湖若镜,水中的影子也双,这光景最难忘……”

  “先生。”

  冼耀文在天台闭着眼睛哼歌之时,苏丽珍来到他的身前轻声呼唤。

  被搅了雅兴的冼耀文睁开眼,循声往苏丽珍的脸庞打量,“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邓太太和姜太太的车子,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

  上次吃过宵夜之后,冼耀文、姜唐和邓永贵三人都有亲近的意思,冼耀文本着坏事变好事的原则,把苏丽珍的麻将事业从消遣中剥离出来,单独给她拨一笔用于打牌的资金,其他二女大概也是类似的情况,麻将事业有了强有力的支持,自然是蒸蒸日上,几女的打牌频率没变,但每次打牌的时间变长了,夜场麻将偶尔会打到凌晨,估摸着打通宵也只是时间问题。

  对这种情况,冼耀文不但听之任之,甚至本着乐见其成的态度,短期内,他想要打造香港冼家,上上下下,地位或高或低的人都需要交际,但不可能每一个对象都由他个人来对接,一来他没有这么多精力,二来等他在他人心里有了一定的高度与定位,他很难在交际对象面前自处。

  交际对象地位有高有低,如果对任何人都一个标准,地位低的对象自然是满意的,但地位高的很难不心生怨念;如果分出三六九等,处于低位但后劲十足的对象难免会觉得自己被轻视,搞不好冼耀文就要成为类似“今天对我爱答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的名言之背景板。

  总之,平等或不平等互有利弊,孰优孰劣不太好区分,关键的因素落在了运气上,与其落入两难且把自己搞得疲于奔命,不如把部分交际的工作交给旁人分担,苏丽珍现在就是这种旁人之一。

  那天从天台到屋里的那一抱,已经让邓姜两女见识到了冼耀文对苏丽珍的宠爱,一位得宠的姨太太出面交际,能不能代表“老爷”的意志,就留给交际对象自行解读。

  对冼耀文而言,他可以灵活机动,苏丽珍的对外表态,他既可以认,也可以不认,他只要对某些人释放自己很吃苏丽珍枕头风的信号就好。

  苏丽珍坐到冼耀文大腿上,侧身躺到冼耀文怀里,先抚摸他下巴的稀疏胡渣,然后捧起他的左手,端详指甲,“先生,你的指甲又该修了,晚上伺候你沐浴的时候,我一起给你修了。”

  “明天再说,你先回答我的话。”

  “哦。”苏丽珍略感失望地应一声。

  原来没人争抢还不觉得,现在有一个小浪蹄子跟自己分享,她才知道孤枕独眠多难熬,还想今晚赖在一号楼,看样子是没戏了。

  “昨天没打到太晚,不到十一点,林可萍就输了一百多,她呀,输多赢少。”苏丽珍的语气里洋溢着幸灾乐祸的情绪,“楚天岚有多少积蓄我再清楚不过,快掏空啦。”

  “行了,不要吹牛,你若是真清楚,那解释一下楚天岚当初养林可萍的钱是从哪里抠出来的?”冼耀文刮了刮苏丽珍的鼻子,似笑非笑道。

  “呃……”苏丽珍错愕迟疑了好一会,才泄气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怀疑楚天岚没跟我说实话,鬼知道他一个月能赚多少。”

  “好了,不要纠结这个。”冼耀文安慰一声,又问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姜太太约我去逛百货公司,一点钟她会来接我。”苏丽珍抚弄一下头发,“我想顺便去北角做个头发,听邓太太讲那里新开了一家上海理发店,里面的师傅做头的手艺很好。”

  “你也知道姜唐是做什么的,外面的仇人肯定不少,你跟姜太太一起,自己多加小心,不要去太偏的地方,等会出门的时候,你把卖鱼胜带去。”

  家里和山今楼的安保已经到位,家里这边是刘焕荣和卖鱼胜两个,山今楼是张龙和卫嘴子,四人除了护卫两地的安全,同时还兼着保护苏丽珍和岑佩佩两人。

  岑佩佩每天不到五点就去山今楼,十点多才能回家,早出晚归,身边要没人跟着,冼耀文还真不放心。

  “嗯。”苏丽珍温顺地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冼耀文看到茶台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立马跑到楼下去接电话。

  上次请胡孝清制作通话系统,他过来安装时,附送了一点服务,来电指示器就是附送的服务之一。

  一接电话是岑佩佩从山今楼打来的,说是她妈在店里,想见一见他。

  见就见吧,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

  一个小时后,冼耀文在山今楼见到了自己的丈母娘,正是上客的点,只能坐在那张狗都不愿意坐的桌前。

  把岑佩佩睡了之后,未免不好向岑佩佩交代,冼耀文没再让阿叶继续打探岑家的消息,对岑佩佩的母亲他只知道对方叫潘秀秀,三十二岁,十四岁怀岑佩佩,刚过生日没今天生产,所以岑佩佩和潘秀秀的生日前后相隔没几天。

  掌握的资料就这么多,其他的一无所知,他也不是太重视。

  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之前太不懂事了,对自己的野生丈母娘怎么能不重视呢?

  如果她早点见到潘秀秀的真容,大概就没有什么野生或便宜丈母娘,只会有一个能干的便宜女儿。

  岑佩佩容貌上的基因主要遗传自潘秀秀,但在遗传的时候掺杂了岑大牛的基因,这使得她的美貌打了几分折扣,这是冼耀文观察完潘秀秀之后得出的结论,很显然,岑佩佩没有她母亲好看,加上缺少岁月的沉淀,岑佩佩也缺乏其母的成熟婉约。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潘秀秀的身份特殊,这使得冼耀文对她有一种异样的突破伦理的欣赏,潘秀秀在他眼里无形之中就会获得不少容貌上的加分,在他眼里,潘秀秀要比岑佩佩美得多,潘秀秀就是岑佩佩的精装修版本。

  冼耀文在观察潘秀秀,潘秀秀同样也在观察他,物质条件她刚才已经听自己女儿说了,挺好的,自己女儿不会委屈,何况茶楼就开在这里,自己女儿是老板娘也是管事人,甚至分红还有自己一份,她很满意冼耀文的物质上的条件。

  长相方面,她也看到了,无可挑剔,就是眼睛有点毛病,自己是他的丈母娘,用什么眼神在看自己呢,别以为自己看不到眼底隐藏的炙热,怪羞人的。

  人品方面,需要好好观察,敢这么看自己,看样子知道自家事,在晚辈面前怪丢人的,但这也不是能火辣辣看自己的理由。

第133章 五一来临

  潘秀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冼耀文,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冼生……”

  “妈,你可以直接叫我耀文或阿文。”

  冼耀文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蛮恭敬,但一声妈却是给了潘秀秀犹如触电般的感觉,酥麻酥麻,左心室的主动脉泵口被冲开,含氧丰富的动脉血席卷全身,不是心动,而是心动,心脏之跳动,太突然了,她有点接不住。

  平复一下略显激动的心情,潘秀秀重新说道:“耀,耀文,我不反对你和佩佩在一起,也不需要有隆重的仪式,但应该事先跟我和父亲商量,你们什么也没说,就住到一起,不合适。”

  “妈,是我的错,我做事太孟浪,也太自以为是。之前听闻一些消息,心知岳父大人大概没有闲暇操心我和佩佩的事,以防事情有变,我只好先斩后奏。”

  潘秀秀被噎住了,什么消息,什么事,现在已经无需多问,岑家早就闹翻天了,就是她也被岑大牛迁怒,很是挨了一顿毒打,跑到外面的旅馆将养了三天才敢出门见人。

  林百万这个败家子欠下这么大一笔债,岑家基本完了,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置女儿,女儿凭着自己本事找了一个好归宿,这大概是值得高兴的事,只是冼耀文做事也太没规矩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这样不好。”潘秀秀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道:“让外面人知道,会笑话佩佩。”

  冼耀文承认,岑佩佩一事,他的确做的没规矩,也不符合礼节,但谁让时机对了,他可以趁机把人拿下,谁又让时机不对,他不能等,必须快刀斩乱麻。

  如果照着规矩做事,想成为岑家的女婿,他理应表现表现,不管岑佩佩和岑家的关系如何,一个准女婿不管大舅哥的事,走到哪里都不占理,陷得越深,他就越被动,到最后所有麻烦都得接下。

  几天之前,他可没从岑佩佩身上看到值得他付出这么大代价的绝对价值,看到的只是潜质,放到现在,他倒是非常愿意在岑佩佩身上投入几十万,但怎么说呢,投资嘛,就是要以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回报,即使他一早就十分肯定岑佩佩的价值,他也会选择代价最小的方案。

  冼耀文环顾四周,找到岑佩佩的身影盯着看了几眼,随后,收回目光看向潘秀秀,嘴里淡定地说道:“妈,我相信没人会笑话佩佩,不自夸地说,佩佩应该找不到比我更开明的丈夫,她不用窝在家里相夫教子,也不会成为我的附庸,她可以做她喜欢做的事。”

  冼耀文朝着岑佩佩所在的方向指了指,“你看她忙得团团转,但是她不觉得累,反而很快乐,她喜欢做生意,她的才能在这里得到发挥,而且,这里的每一分收入都会有她个人的一份,这是她的劳动所得,而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

  这就是我对她的尊重,对一名妻子,一名女性的尊重,我身为丈夫保她锦衣玉食,又让她保持独立,做她喜欢做的事,我不知道这样的佩佩,谁敢笑话她?”

  潘秀秀又被噎住了,冼耀文明明牛头不对马嘴,但她却无话可说,她已经问过自己女儿过得是否开心,得到的是肯定的回复,现在又听冼耀文这么说,她好像没有必要揪着一些事情不放。

  “耀文,你能一直对佩佩好吗?”

  “佩佩靠她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只要没有人拖她后腿。”冼耀文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妈,放宽心,我会一直对佩佩好。”

  潘秀秀冲后半句点点头,又对前半句心生不满,自己这毛脚女婿嘴巴太厉害了,对长辈也是一点不轻饶。

  两人的谈话说不上多愉快,但潘秀秀对自己女儿倒是放心了,考察可以结束,在潘秀秀借口上卫生间之时,冼耀文离开了座位,巧妙地配合对方终止了谈话。

  来到厨房,正看到岑佩佩从半个被吃剩的叉烧包上揪下一点面皮送到嘴里品尝,尝过面皮,又仔细品尝了馅料,随后同包点心的师傅讨论起来。

  等岑佩佩的讨论结束,冼耀文才凑上前说道:“怎么了?”

  “客人吃剩下半个叉烧包,我在找原因。”岑佩佩回了一句,又问道:“老爷你跟我妈谈完了?”

  “谈完了。找到原因了吗?”

  岑佩佩苦恼地说道:“味道没发现问题,不知道客人怎么就剩下半个,客人下次再来,我直接问问。”

  冼耀文轻笑道:“或许客人正好不饿了。”

  岑佩佩摇头说道:“不会的,那个客人穿着粗短衫短裤,身上的汗味很大,人力车夫嚟嘅,就是不饿也舍不得浪费粮食,一定是其他原因。”

  “好吧,那你慢慢找原因。”冼耀文旁若无人般握住岑佩佩的臂膀,“你在这里忙着,我先走。”

  “嗯。”

  冼耀文非常满意岑佩佩的表现,她很有一个饭店人的样子,她的未来可期。

  离开山今楼后,他去了一趟车行,一次性下了三辆轿车的订单,一辆配给岑佩佩,方便她平时上下班,一辆配给苏丽珍,她需要装点门面,最后一样名义上留在家里机动使用,实际上基本配给王霞敏,她不错,越来越有胶己人的样子,待遇可以适当提一提。

  眨眼间,时间来到五一这一天。

  不是黄道吉日,也就不太讲究吉时,剪彩仪式定在十点正,九点刚出头,冼耀文已经带着岑佩佩和林醒良在大门口迎宾。

  冼耀文穿着一身修身得体的灰色西装,与平日没有太大的不同,岑佩佩却是与众不同,她也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内里搭配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衣,脖子上系着同样灰色的领结,衣服裤子都很修身,突出她高挑的身材,脚上蹬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冼耀文身旁不会显得矮小。

  她这身打扮放到几十年后没有什么,但是放在当下的香港,却是独树一帜,能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林醒良也是一身西服,相比冼耀文和岑佩佩,他身上的颜色更丰富一点,一条紫红色的领带很是契合今天的喜庆氛围。

  “林经理,等下你再跟记者们说一声,一会拍照多突出你,登在报纸上的照片选剪彩后的大合照,你站在最中间,还有,文章中也突出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出现我的。”

  再次听到冼耀文的吩咐,林醒良还是不太能理解,明明对方才是老板,却要突出他,虽说这样让他很欣喜,但也有忐忑。

  “总经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林醒良诚惶诚恐道。

  冼耀文拍了拍林醒良的肩膀,笑着说道:“这已经是我第三次交代你了,不理解、震惊也该过去了,不用再假客气,我对你的期待你应该懂,好好努力,让我早点从中华制衣的事务中脱身。”

  昨天,他已经向林醒良传达了有把其当成中华制衣职业经理人打造的想法,细节没说透,但意思非常明确,同时也指出林醒良的不足之处,把一个可以吃到的大饼就画在那里,能不能吃到只取决于林醒良自己的努力和忠诚的发展方向。

  林醒良坚定地回答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请先生看我的表现。”

  再一次拍了拍林醒良的肩膀,冼耀文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一辆驶过来的轿车,看车牌是罗鹰世到了。

  几秒种后,车子停下,下车的不仅有罗鹰世,还有洪英东,两人见到冼耀文,手里捧着贺礼,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耀文,恭喜恭喜,开业大吉。”罗鹰世说着,把手里的礼物递到冼耀文眼前,“给你定做的,祝中华制衣生意一帆风顺,大展宏图。”

  “谢谢。”

  冼耀文接过贺礼,捧着端详两眼,玻璃框里一只应该是黄金打造的展翅雄鹰踩在衬衣山上,观大小、掂分量,应该是纯金打造的中空摆件,用金估计300克左右,刚好是八两,既贵重又有好寓意。

  “罗大哥,有心了,多谢多谢。”

  “哈哈哈,不用客气,该说谢谢的是我,一直照顾我生意。”罗鹰世拍了拍冼耀文的手臂,“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不用管我,我自便。”

  罗鹰世跟冼耀文说完,又找岑佩佩说了几句,随后自顾自往厂区内走去。

  轮到洪英东,礼物一样是纯金打造的摆件,一个好寓意的聚宝盆,掂分量也是八两,估计他和罗鹰世事前有过商量。

  寒暄完,洪英东也是自行进入厂区。

  罗鹰世和洪英东两人之后不久,欧逸新和蔡世昌两个供应商先后脚来了,都没空着手,一人一件好寓意的黄金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