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51章

作者:茅屋秋雨

过滤后,这些杏子酒每人也分不到多少。

前三碗敬祖先天地,剩下的每个人的碗里分了一点,混黄色的液体,因为不同的罐子而有着不同的味道。

味道诱人,但族人们却都没有喝,傻傻地端着,似乎在等着陈健说点什么。反倒是让陈健乐了,盯着那举起的陶碗,看着那些刚刚欢闹过的族人们脸上的汗渍,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于是他端起了碗,喊道:“为了咱们过的更好,喝。”

“喝!”

族人们仰起头,将这浑浊的酒浆咽下去,不少人的眼睛盯着那几个已经只剩下残渣的坛子,可惜空不出什么了。

榆钱儿抿抿嘴道:“又甜又辣,还有点酸。一点也不好喝。”

陈健哈哈地笑了,抢过她的碗,一口喝了下去。

几坛浑酒,又让族人的欢闹持续了好久……

草河边的村庄欢闹的声音传不了太远,其余的部族不知道今天草河边发生的事,但却知道昨天晚上月亮圆了。

当初山顶聚会时陈健承诺过,下一次月亮圆了之后可以用那古怪的陶环去换陶罐陶碗,也可以去换他们想要的东西。

部族中的十几个陶罐陶碗,还有弓箭投石索,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不经意间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有了弓箭,族人吃的东西多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会了泥板上的一二三四。有了陶罐,族人们学会了熬煮块茎草籽蕨根。

以往到各种果子成熟之前的这段日子是难熬的,现在轻松了许多。没有陶罐就没法煮,吃惯了煮熟的再去生吃草籽,已经难以下咽。

终于盼到了圆圆的月亮,各个部族都派出了人,带着他们想要交换的东西,朝着河边的村庄出发。

如今的日子已经远好过以往,他们不敢想象陈健部族的人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带着族人们热切的目光,带着妈妈祖母的叮嘱,这些人背着柳条筐,里面装满了各色古怪的石头,装着好容易捕到的野兽幼崽,去换取那些改变了他们生活的陶罐陶碗。

黑色的、白色的、绿色的、黄色的……各种各样的石头在柳条筐中很是沉重,每一步都迈的费力,他们却不敢扔掉分毫,这可都是能换陶罐陶碗的好东西。

他们临走前仔细地在溪边梳好了头发,因为当初那个部族可是叮嘱过他们,只会和认同一个祖先的人交换。

如今头发已经散乱,被汗水浸的黏腻腻的,于是又怀念起那神奇的皂。

以往一年一次只为繁衍的聚会,却因为这些不曾出现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因为改变,才更加不敢想象。

“他们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呢?”

每一个背着柳条筐在路上的人,都在心头琢磨着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屋子是什么?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鱼?陶罐又是怎么弄出来的?那个当初跟着他们去河边的两个部族,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第三十八章 美

背着石头远行的人想不到他们过的多么好,自然也就想不到他们流了多少汗。

桃月的天,太阳就像是烧陶的火堆,汗水不断地从身体里蒸出来。草叶树枝无精打采地伏在地上,连蝉的叫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墙壁,闷闷沉沉的。

陈健很想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可惜没有,只能用手背抹一把,蹭到眼睛里杀的疼疼的。

旁边的松直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株小树道:“健,到了那歇一歇吧。”

陈健拄着长柄石镰,手搭了个凉棚,看了看被热气蒸腾的有些扭曲的空间,点点头冲着正在劳作的几十个人喊道:“到那歇一歇,喝点水。”

他们的身后已经是一片被割倒的草,从村口的黑白旗那延伸过来,空气中飘荡着草汁独有的淡淡清香。

既然准备做农耕民族,地肯定是要种的。就算是刀耕火种也不容易,夏天放火根本点不着。

只能先带着族人用长柄石镰将这些齐胸高的草割倒,太阳曝晒后再放火点燃。

一则杀虫,二则草木灰现在是唯一的钾肥来源,钾肥易溶于水,除非是沙漠地带才有成矿的钾肥,现在连想都不要想。

他选的土地是靠近村庄外围的地方,太远了也不行。农作物的茎叶对那些食草动物来说,是天大的诱惑。它们可不会想这么族人们用汗水滴灌出的,只是会觉得这味道不错,挺好吃还挺甜。

村庄外围现在大多是荒草,算是一片草甸子,土地很肥沃,树木也少,正适合。

树林不行,也就只能用刀耕火种烧完,种上几年土地没有了肥力就得扔掉了。因为树是有根的,火不可能把树根烧没,也就没办法起垄,只能漫天撒种。

漫天撒种的结果就是种一收三,想要让村庄里的人都吃上主食,少说要六七千亩的土地,换算成更吓人的结果是四十万平方米,两公里长,两公里宽。

放眼四周土地是够的,而且都是上好的土,只是陈健希望两步到位。既要大范围地烧荒以备不足,也要精耕土地,尽早弄出一些肥田。

如今没有牛,只能等一把火之后用石锄翻地,效率肯定是低。

但眼是笨蛋,手是好汉,没什么做不到的事。

人的力量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强大,锄头开荒的纪录是在南泥湾,有人一天用锄头生生刨出来五亩地。而把牛在大热天往死里用,也不过是两倍之数,天太热了,牛会趴窝,你打它它也不动弹,惹急了还会顶人。

陈健觉得自己和族人都没法和那些逆天强人相比,工具也不趁手,但轻壮男人一天开七八分地,总是可以的。

一百人每天开六七十亩地,到能秋播的时候还有两三个月,扣除掉下雨、烧砖、挖陶窑、旬休,到时候怎么也能开出来三千亩。

最关键是开出来后一劳永逸,有鸟粪石和草木灰,亩产使使劲儿达到六七十斤应该可以。

而且这上面的草不是那种盘根错节的荆棘,一锄头下去直接可以把土翻出来,配合上骨耜,没那么难。

他边盘算着,边用力挥舞着石镰,明明那棵树不算远,可是却仿佛怎么也走不到。

尽量调动着大家的积极性,说些话题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总算熬到那棵树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半躺在地上,也不管那些嗡嗡直飞的牛虻马蝇。

没有劳保手套,手上摸出了血泡,陈健用荆棘刺在那挑着,大口地喘息着。

几个人趴到不远处的小溪边,像动物一样把头伸到了水里,喝了还渴便再喝,直喝到肚子里晃郎晃郎直响,打个嗝水都能漾出来。

狼皮甩着手问道:“健,咱们到底要割多少草?”

“是啊。”

一听这话,族人们都围过来了。他们听陈健说了,要种植一种草,据说可以有足够的吃的。

虽然吃鱼吃腻了,但要比起干活,他们宁可去吃鱼。

“健,现在吃的已经够了,咱们可以打猎,还可以捕鱼,也可以多抓些幼崽养着,为什么非要割草呢?”

陈健躺在树荫下,笑道:“你们都累了吧?”

狼皮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是啊。”

“那盖屋子的时候怎么没看你问这问那呢?”

“盖屋子和这个可不一样。你看,第一天和泥,第二天咱们就能看到屋子盖到和我一样高了。可是割草呢?咱们什么时候能看到结果呢?”

上一篇:穿越清朝的太监

下一篇:帝国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