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思特杜
南希摇头道：“我试着和西蒙谈过，他说不行。”
艾格疑惑：“嗯？”
南希有些无奈，道：“西蒙似乎非常看中漫威，一点都没给我商量的余地。我还和他谈过《指环王》，也被拒绝了，还有《罗拉快跑》，他已经把周边版权打包卖掉了。恰好，公司近期立项了《忍者神龟》的真人电影，我研究过后发现它的角色设定非常适合改编成一款横版闯关模式的格斗游戏。和幻影工作室接触后，他们还没有卖出《忍者神龟》的游戏开发权，我就买了过来。”
艾格对电子游戏领域并不熟悉，既然自己短时间内能够想到的问题南希都已经考虑到，也就没有贸然提出什么意见。
大家又聊了几句，时间已经是中午，就一起赶到附近餐厅用餐。
近期刚刚完成对百视达的入股，南希就迅速拿出了另外一份策划，这再次给艾米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涉足电子游戏开发，艾米其实也考虑过，却没有时间去推动。
现在，南希拿出了这份方案，成立后的游戏工作室也会挂靠在消费品部门旗下，而不是丹妮莉丝特效、皮克斯动画这样的公司直属部门。如果成功，南希的功劳肯定最大。即使失败了，200万美元的损失，对于现在的丹妮莉丝娱乐来说也实在无关紧要。
因此，午餐时分，虽然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艾米还是不可避免地对艾格更亲近一些。
个性温和的艾格远没有南希这种精力充沛咄咄逼人的气质。
显然，艾米不可能知道西蒙对艾格的期待。
南希管理的消费品部门，营收规模即使再发展几年，也远远无法和电视部门相比。而且，消费品部门就在洛杉矶，注定要时刻受到母公司的辖制，远在东海岸单独统领电视部门的艾格却完全是‘封疆大吏’级别的存在。
大致闲聊寒暄了片刻，虽然是在用餐，还是很快谈到了工作。
丹妮莉丝娱乐旗下的电视剧制作主要在西海岸，随着电视春季档的来临，艾格又要开始每周飞洛杉矶的工作节奏。这次过来，除了几档电视剧的筹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关于《谁会成为百万富翁》，汤姆昨天中午请我吃饭时详谈了一次，他说如果我们不愿意做出让利，ABC就只能削减第二季的订购剧集数量，并且调整放映时段，”艾格说完，注意到南希疑惑的眼神，解释道：“ABC董事长，汤姆·墨菲。”
南希点点头，没有接话。
艾米问道：“条件呢？”
艾格道：“每期报价减半，而且，ABC还要参与节目内广告植入的收益分成。”
艾米顿时皱起了眉，道：“这，西蒙应该不会同意的。”
南希左右看看，忍不住问艾格道：“鲍勃，我们在《谁会成为百万富翁》上的盈利是多少？”
作为消费品部门负责人，南希很清楚《谁会成为百万富翁》的周边产品营收数据。不过，公司的年度财务审计还没有结束，她并不知道这部现象级热门真人秀的总体营收和利润规模。
艾格面对南希的询问，也没有隐瞒，道：“按照去年的财务数据，1.8亿美元左右。如果计算整个第一季，大概2.5亿美元。”
南希眼睛不由瞪大了几分，红唇微张。
她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或者艾格解释错了，于是追问道：“总营收？”
艾格摇头：“净利润。”
南希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被什么事情惊讶到，但这次还是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
缓缓呼出了一大口气，她还是不太相信，目不转睛地盯着艾格道：“2.5亿美元，这怎么可能？”
能够让一个漂亮女人露出惊讶表情还是很满足男人虚荣心的，艾格微笑着耐心解释道：“相比每季只有13集或者26集左右的电视剧，《谁会成为百万富翁》一季有69期，每期成交价是200万美元。第一季《谁会成为百万富翁》，根据我们和ABC谈判的结算规则，去年冬歇期之后，ABC已经支付了我们第一季的8300万美元购买费用，算上季前额外15期的3000万美元，只是这部分收入就达到1.1亿美元。此外，节目内广告植入总收入是5600万美元，辛迪加分销和海外授权收入大概2700万美元。”
南希聚精会神地听着，迅速报出了最终的统计数字：“总收入合计1.96亿美元，净利润1.8亿，确实很合理。天啊，怪不得我们小老板那么挥霍，他名下的两家公司财务状况却一直没出问题，真是太能赚钱了。”
不过，随着思考的进一步深入，南希也立刻发现了问题。
据她所知，四大电视网中经营状况最好的NBC电视网。
四大电视网的财年周期基本上都是从每年最后一个季度计算的。
根据通用电气的公开财务数据，受到去年编剧大罢工的影响，NBC电视网1987 1988财年的总营收为33亿美元，净利润规模却只有3.1亿美元，相比更前一年的3.8亿美元大幅下跌，利润率不到10%。
仔细斟酌后，南希确认《谁会成为百万富翁》一季能够给丹妮莉丝娱乐带来2.5亿美元净利润，却又没什么问题。
电视网每周运营七天，黄金时段的节目总数量大概有二三十部。
然而，就如同好莱坞电影公司每年出品的影片一样，这些电视节目肯定是少部分盈利或者亏损，大部分基本保持收支平衡。再加上一家全国性电视网的庞大基础运营开支，综合下来，能够像NBC那样一年赚到3.1亿美元，已经非常难得。
再看《谁会成为百万富翁》，这档节目占据了每周七天中最黄金的三天八点档，而且是一小时时长的节目。因为现象级的收视率数据，其广告营收规模完全与制片厂每年最赚钱的票房破亿级别大爆影片相当。
相比ABC运营一家全国性电视网的综合投入，作为制作方，丹妮莉丝娱乐只需要承担总计只有2000万美元左右的制作费用和前期少量的营销开支。
于是，对于丹妮莉丝娱乐来说，第一季《谁会成为百万富翁》给公司带来的总收入规模大概在2.8亿美元左右，还不到电视网年度营收的10%。但如同一部超级大卖的低成本高票房电影一样，丹妮莉丝娱乐在这档节目上的利润率却接近90%。
占据最优质的资源，拿走最丰厚的利润，却又不用分摊ABC电视网的庞大运营开支和亏损项目成本，丹妮莉丝娱乐自然是赚钱赚到手软。
想到这里，南希很快又问艾格道：“鲍勃，这个项目上，ABC能赚到多少？”
艾格想了想，道：“只计算这一档节目的话，大概，8000万美元。”
南希闻言，目光在艾米和艾格之间巡睃一圈，扯开嘴角无声地做了一个古怪的鬼脸。
艾米和艾格也相视无言。
丹妮莉丝娱乐狂赚2.5亿，作为平台拥有者，本该处在强势地位的ABC却只有8000万美元的利润空间，不及丹妮莉丝娱乐的三分之一，换谁都要翻脸啊。
汤姆·墨菲能够耐着性子和丹妮莉丝娱乐展开谈判，主要也是因为ABC实在离不开《谁会成为百万富翁》。
虽然单个节目的平均收视数据被《幸存者》牢牢压制，但相比每季13期的《幸存者》，《谁会成为百万富翁》却是每周3期。
凭借《谁会成为百万富翁》的超高收视数据，电视网综合收视份额上，原本在四大电视网中只比新兴的FOX强一些的ABC经历了去年的秋季档，已经对第一名的NBC电视网隐隐展现出了反超姿态。
这样的大好局面下，ABC肯定不敢贸然抛弃《谁会成为百万富翁》。
但同时，如果丹妮莉丝娱乐不愿意做出妥协，利益分配严重不平衡的情况下，只要ABC管理层稍微有些远见，这家电视网就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尽可能摆脱对《谁会成为百万富翁》的依赖。
大家沉默片刻，艾米终于道：“这件事还是要西蒙亲自决定，鲍勃，你再和ABC谈谈，然后写一份报告传到墨尔本那边吧。”
艾格点了点头，事关重大，眼下也只能如此。
第233章 减持套现（修）
墨尔本南部的一处码头。
持续三天的拍摄后，《蝙蝠侠》终于结束了影片的第一场动作戏。
剧情起至哥谭市连续发生的五起谋杀案，受害者有人被枪杀，有人被扭断了脖子，有人身上还有被动物撕咬的痕迹。蝙蝠侠根据线索追查，在《哥谭时报》女记者维姬·瓦尔即将遭到杀害时成功解救对方，并沿着下水道一路追踪凶手，来到城市边缘一处废弃码头。
凶手露出真容，原来是一只体型庞大长着利齿鳞片形似鳄鱼的怪人。
经过一番艰苦的搏斗，蝙蝠侠终于制服了鳄鱼人。
与此同时，惊魂初定的维姬·瓦尔报了警，同样在密切追查最近这几起凶杀案的戈登局长亲自带队赶到码头。因为警察到来，蝙蝠侠来不及审问鳄鱼人，不得不提前遁去。
这段动作戏之后还有一段文戏，也是戈登局长和蝙蝠侠的第一次正式接触。
近期开始的夜戏拍摄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依旧是八个小时。南半球正是盛夏，天色很长，但通常完成开拍前筹备之后，夜色也已经降临。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此前的动作戏结束后。场景并不需要太大切换，警察们在原本的场地内收拾残局，戈登局长得到提醒，来到附近一处仓库旁。
此处的布景已经提前完成，西蒙与两位演员亚当·鲍德温和汤米·李·琼斯简单沟通，拍摄便正式开始。
场记板打下，提前埋位的演员全部动了起来。
戈登局长脚步踟蹰地来到仓库前的路灯下，蝙蝠侠则蹲在仓库屋顶边缘，大半个身躯被斗篷笼罩。
镜头构图带着明显的寓意，戈登局长和蝙蝠侠，一在光明，一在黑暗。
感受到头顶轻微的声响，戈登警长抬头，终于看到了自己追寻已久的‘通缉犯’。
两人短暂对峙片刻，戈登先开了口：“好吧，虽然……但，你做的不错。”
蝙蝠侠却没有同戈登寒暄的意思，声调平静冷淡，道：“你们发现其中的关联了吗？”
戈登点头：“算上维姬·瓦尔，最近一周已经有三名记者遭到袭击。城市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想要掩盖。”
蝙蝠侠顿了下，并没有告知戈登他其实发现了五起关联的谋杀案，只是道：“我需要一份那只鳄鱼的审讯报告。”
“我不和罪犯合作，”戈登脱口而出，察觉到蝙蝠侠刚刚的迟疑，他又问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蝙蝠侠原样奉还：“我不和警察合作。”
戈登皱眉：“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报告交给你？”
“明天晚上12点钟，还在这里。”
戈登原地挪了挪脚步，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争取一点主动权。短暂恍神后，再次抬头，屋顶的人影已经消失。
“CUT！”
监视器后的西蒙微微抬手喊了一声，就开始回放刚刚的镜头。
亚当·鲍德温和汤米·李·琼斯也很快聚了过来。
“情绪还有些不到位，”西蒙亲自按着回放给汤米·李·琼斯讲解道：“汤米，这段对话，意味着你们两个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某种潜在的默契，节奏需要拿捏好。还有，你刚刚的小动作，太刻意了一些，下次调整一下。”
西蒙需要的是一种感觉，自然没办法太详细告知两人该怎么演，只能他们自己拿捏揣摩。
重新讨论一番，两位演员稍作准备，便开始第二次拍摄。
布鲁斯·韦恩处在蝙蝠侠状态时基本上带着三无属性，对亚当·鲍德温的演技要求并不算高，汤米·李·琼斯也是多年的老戏骨。因此，反复拍摄几条后，西蒙就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满意效果。
两点钟，剧组准时收工。
西蒙大概在凌晨三点钟睡下，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就已经吃过早餐，回到自己酒店套间的书房里。
珍妮弗的主要工作是保持与北美本土两家公司的联系，并不需要陪西蒙在片场熬夜。西蒙走进书房，女助理已经把他今天需要审阅的文件准备好。
“我们已经在大阪证券交易所建立了5000手日经225指数期货的多头合约，建仓指数大概31200点，单手平均保证金为25300美元，合计支付保证金1.26亿美元。爸爸觉得，公司只需要保留5000万美元的预备金就足够抵御风险，因此可以再增加1000手持仓。”
日经225指数期货目前一共有新加坡国际金融交易所和大阪证券交易所两种合约，新加坡交易所的合约乘数为500日元，大阪交易所的合约乘数为1000日元。
按照大阪证券交易所1000倍的合约乘数计算，维斯特洛公司持仓的每手合约账面价值为3120万日元。
最近几年日元对美元持续升值，近期汇率达到123比1。3120万日元换算后大致为25万美元，远超标普500股指期货价值。同样的10倍杠杆，10%的保证金比例就是2.5万美元。
西蒙一边听着珍妮弗的介绍一边翻看手中的文件。
最近两周，日经225指数的增速明显加快了一些。去年12月份，日经225指数突破30000点时，当月增幅只有623点，但最近两周，日经指数却上涨了足足860点，涨幅达到2.7%。
西蒙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人听到消息开始跟随进场的结果。
维斯特洛公司目前能够自由动用的资金只有刚刚从丹妮莉丝娱乐转过去的2亿美元，计划中的5000手建仓完成，剩余资金就只剩下7000万美元。西蒙对日本股市未来一年的走势并不如87年的北美股市那样清楚，因此肯定不能满仓，还需要预留一笔资金抵御可能需要追加保证金的风险。
经过大致计算，按照现在的持仓比例，如果日经225指数依旧能达到原时空中38000点以上的高位。理论上，除去日本市场的股指期货交易税和高额的资本利得税，维斯特洛公司的2亿美元本金在年底大概能够翻倍，实现100%的净盈利。
相比两年前的那次，眼下长达一年的运作，100%的净利润，实在不能算一笔太好的生意。西蒙如果根据记忆里的信息进行其他投资，一年时间其实也能够赚到这么多。
比如现在就买入哥伦比亚影业的股票。
1988年全年，哥伦比亚影业总计发行了15部电影，全年票房却只有8800万美元。没错，15部电影，8800万，平均每部电影票房收入不到600万美元。
哥伦比亚与HBO合资的三星影业，年度票房数字虽然好看一些，同样的15部电影，1988年总票房却也只有1亿9800万美元。传闻三星影业成立五年来的累计亏损已经超过5亿美元。HBO母公司时代集团为了掩盖这一事实，甚至不得不通过财务手段将亏损分摊到其他部门。
虽然索尼可能收购哥伦比亚的消息已经传出，但受到这家制片厂低迷业绩的拖累，哥伦比亚的股价依旧在持续下跌，连带着对哥伦比亚持股49%的可口可乐集团股价都出现了下挫。
哥伦比亚影业现在的市值已经只剩下16亿美元，负债比例达到100%，再跌下去就要资不抵债。
然而，西蒙清楚地记得，下半年索尼收购哥伦比亚，最终成交价格为34亿美元，足足翻了一倍多。而且，索尼也承担了哥伦比亚的全部16亿美元债务，使得整笔交易的总金额达到50亿美元。
西蒙如果现在进场买入哥伦比亚影业股票，下半年同样能够获得翻倍的收益，而且风险更低。
不过，因为身处好莱坞的缘故，西蒙这么做肯定会引发不必要的猜测，甚至会遭到内幕交易调查。
随着伊万·博斯基、迈克尔·米尔肯等一大批此前多年在华尔街呼风唤雨的套利交易大亨纷纷落马，捞足了声望正值春风得意的联邦调查机构肯定希望把西蒙·维斯特洛这样一条暴富轨迹更加奇诡的大鱼罗入网中。
因此，眼看着近期的雷诺兹纳贝斯克并购案以及未来几个月的索尼收购哥伦比亚交易案等很多股票套利机会，西蒙却都克制着没有出手。
虽然和华尔街大部分看空日本股市的对冲基金意见相左，但通过日本股市赚钱，就不存在这种风险了。
压制日本崛起，这完全是最近几年美国的‘政治正确’。
当然，通过炒作日经225指数期货产生的利润其实也不一定来自日本，但这就不是西蒙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脑海中不断斟酌盘算着，西蒙听到珍妮弗转达詹姆斯·雷布尔德的建议，想了想就很快点头道：“可以。”
持仓量增加到6000手，风险依旧在可控范围内。不过，即使是这样，预期收益依旧很难满足西蒙的胃口。
资金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西蒙并不打算用贷款方式炒作股指期货，以这种理由获得贷款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也不允许自己进行这种冒险。
这么想着，突然记起什么，西蒙抬头问珍妮弗道：“你爸爸还在公司吗？”
珍妮弗点头：“纽约那边是下午六点钟，不过，爸爸还在，你吃早餐的时候爸爸就打电话过来说会等你。”
女助理说着就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然后把话筒交给西蒙。
减持摩托罗拉股票之后，维斯特洛公司持股的上市科技公司数量为25家，公司拥有其中16家的董事会席位，另外9家只是单纯持股，并未加入董事会。
当初为了避免减持摩托罗拉过程中牵累整个科技股大盘，维斯特洛公司发布了未加入董事会持股公司的一年期不减持声明和拥有董事会席位公司的三年期不减持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