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栾冰然说道:“对不起。”
林跃挥挥手示意没关系:“现在的小姑娘都像你一样主动吗?上来就问别人信什么。”
“这可能是我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吧。”
“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一个公益性质的临终关怀组织雇员,今天晚上在这条街发传单。”栾冰然说话的同时递给林跃一张传单。
林跃看着上面大写的“救赎”两字说道:“正好,你也救赎救赎我呗。”
“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老婆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我又为什么来这里喝闷酒。”林跃喝了一大口酒,把杯子往吧台一放,看着里面的冰块说道:“一周前我去医院拍了个片子,医生让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自己好点,想吃点啥吃点啥,想玩点啥玩点啥。”
“对不起。”
林跃又挥了挥手,指着身前的传单说道:“这个你都发完了吗?”
栾冰然摇摇头:“才发到一半感觉口渴,进来喝点东西。”
“要不要我帮你。”
“这个不好吧。”
“反正我也没事,又不想太早回家,一个人躺在床上容易多想。”
谁不怕死,谁都怕死,胡思乱想给自己压力是人之常情。
栾冰然认真地想了想,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自己没损失。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林跃笑笑,端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从高脚凳下来,一起往外面走,酒保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对他佩服极了。
……
酒保以为林跃走了,可是没几分钟他又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四个衣着光鲜的轻熟女。
这哥们儿怎么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
酒保很无语,眼睁睁看着几人穿过大厅上了二楼。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新来的?”
“干吗呀?给姐姐们倒酒呀。”
“……”
林跃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啤酒给身边的女人满上。
要不是为了让栾冰然感觉欠他一份人情,他才不会过来伺候这四个老女人,虽说也存了给余欢水报仇雪恨的想法。
“星哥,你来得正好,哪儿找的小兄弟,在这唧唧歪歪一晚上了。”穿红衣的老女人看到鸭头进来,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说你一个陪酒的……”
林跃站起来,抬手示意她闭嘴:“你们搞错了,我是帮人发传单的,不是陪酒的。”
“你,给我出来,咱们到旁边聊聊。”星哥朝外面偏偏头,语气不善。
林跃没有说什么,跟着他离开卡座,二人才走到外面大厅,三个一身潮服的陪酒男把他围在中间。
“哪儿来的不长眼的野狗,到我的地盘抢生意,胆儿挺肥啊。”
星哥伸手往林跃的后脑勺推去,然而才到中途,他的手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顺时针一拧,往下一掰。
咯吱~
手指骨节爆响的声音,然后是星哥的惨叫。
林跃动作不停,一脚踹在星哥胸口,把人踢了个骨碌。
旁边三人愣了一下,带耳钉的陪酒男反应最快,刚要起脚踹人,呼的一声黑影过境,200瓦灯泡大小的拳头狠狠怼在他脸上。
一时间鲜血横飞,酸痛沿着鼻骨向面部蔓延,他痛得捂着脸蹲下去。
而右面留着中分的陪酒男腿抬到一半,被林跃屈脚一勾,人噗通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抱着后脑勺在地上呻吟打滚。
有三分西北少民血统的陪酒男反应最慢,不过位置很好,扑过来从后面扼住林跃的喉咙,但是还没等收紧,猛觉脚尖一痛,紧接着一股大力自下盘涌来,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身子转了个圈,啪!重重摔在地上。
那边星哥缓过一口气,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给一只手捏着后颈往地下一按,咚的一声,耳朵嗡嗡作响,感觉全世界都在晃。
林跃捡起星哥掉在地上的手机往他面前一丢:“这个警你报还是我报?”
电视里余欢水给这四个人揍的不轻,鼻子破了眼睛青了,手机也给摔碎了,他当然要报复回来。
就算不考虑余欢水的遭遇,站在个人立场,林跃都想好好收拾一下这几个人,特么的干什么不好,要去做鸭。
更可气的是当鸭子都当的这么嚣张,你说欠揍不欠揍。
星哥疼得在地上直哼哼,附近围观的人全懵了,谁也没想到他一人放倒了对面四个,而且……还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家伙要干什么?哪有打了人自己报警的道理?
第403章 尊敬你?你配么?
“怎么样?人没事。”
“我是问你他有没有……”
“当然没有了,余欢水是昨晚跟人打架进的派出所,跟我们的事没有关系。”
“嘘……你说他有事没事老往派出所跑干什么,这不是诚心恶心人吗?”
“你还别说,这家伙挺能打的,据值班的民警说他一个人把对面四个全打趴下了。”
“打架的事我没兴趣,他现在人呢?”
“说昨晚一宿没睡,现在回家了。”
赵觉民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感觉到现在还晕乎乎的,余欢水在派出所里这酸那疼,跟受了多大伤似得,但是从里面一出来全好了,跟换了个人一样。
关键值班民警说了,他身上那些淤青去医院检查的话基本可以确定是轻微伤,跟夜总会四个陪酒男情况差不多,双方不接受调解的话就走固定程序,先拘留几天再说。那些人跟他耗不起,毕竟陪一晚上酒上千块呢,如果后面还有节目损失就更大了,退一步讲,就算撑到最后,听值班民警的意思也是各打八十大板。
事情就这么了了。
把余欢水送回家后,他怎么想怎么有种四个陪酒男给余欢水白揍了一顿的既视感。
……
另一边。
林跃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一面诅咒那个骂他的人出门踩鸟屎,一面打开一居室的门。
吃饱睡足精神好的栾冰然小姐穿着粉红色卫衣出现在走廊里。
“是你?”
看得出她挺意外的:“可是你脸怎么了?”
林跃擦了擦手上的近视镜镜片,拿起来戴在脸上:“昨天晚上因为帮你发传单跟人打了一架,在派出所呆了半宿。”
“不是吧,发传单怎么能跟人打起来呢?”
“进来说吧。”林跃把她让进房间。
“不是你说的吗?反正都快死了,要尝试活得坦然一些,他们骂我是连快要死人都骗的骗子,那我当然不爽了,就打起来了嘛。”
“抱歉啊。”栾冰然一脸歉意地道,往沙发放包的时候注意到背景墙的材料,人一下来了精神:“这个是意大利的伯爵灰大理石吧,听说好几年前就停产了,价格相当昂贵,我以前在澳洲留学的时候在一个土豪家做保洁,他家可讲究了,到处都是这个伯爵灰大理石。”
“哦,勤工俭学,不错啊。”
栾冰然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在开始前,我能喝点水吗?”
林跃指指餐桌:“杯子里有常温的,想喝冷饮自己去厨房冰箱拿。”
栾冰然点点头,径直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门蹭了下冷气,把厚厚的外套脱下来,一面拿出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走回客厅。
林跃坐在沙发上没动,看着她走到身边坐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凉水,转身拉开背包拉链,取出他在网上填写的临终关怀申请表。
“你在网上填写的申请表,写的是胰腺癌,但是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并不像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我们这么早介入吗?”
“我只是在靠意念扛着,崩塌只是一瞬间的事。”
“……”
“……”
“我们有一个项目,是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们可以尽最大努力去帮你实现,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遗愿清单是吗?”
“差不多吧,不过我们只能够帮你实现一些合理的,可行性强,并且不违背道德和法律的愿望。”
“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瘫了,走不动了,你会推着我继续完成那些未竞的愿望吗?”
“这个……看组织的安排吧,毕竟要考虑你的身体健康情况。”
“如果我给你钱呢,你会不会陪我到最后?”
栾冰然神情愕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余先生,你说笑了。”
“不,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觉得我的心愿挺多的,有的时间跨度还挺大,绝对不是一两个月能完成的。”
栾冰然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今天呢,咱们先把你的遗愿记录下来,然后交给评估部门审核,他们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做一些删减,之后咱们再聊更加具体的东西。”
“好。”
栾冰然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一段时间后,她以惊恐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男人。
一百多个愿望,写得她手都酸了。
“先这样吧,想起来再加?你可真贪心啊!”
林跃说道:“从小到大,要么把时间用在学习上,要么倾注在工作上,有太多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
栾冰然深以为是地点点头:“所以这正是临终关怀组织存在的意义,如果一个人临死前都没感受过世界对他的爱,那不是太可悲了吗。”
“那你感受过来自世界的爱吗?”
栾冰然认真地想了想:“昨天晚上你的帮助算吗?”
“你是说发传单?”
“对呀。”
“你感受到了爱,可我被打了呀,你看这里,到现在还青着呢。”
“对不起啊。”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栾冰然父亲的事,她接了一个电话后起身告辞,林跃拿起由赵觉民手里“借”来的奔驰车钥匙。
“你怎么过来的?”
“我乘公交车过来的。”
“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栾冰然摇头说道:“不用。”
“真不用?”
她点点头:“你身体不好,昨晚又跟人打了一架,快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慢走。”目送她走进电梯,林跃返回房间。
……
次日上午,他接到余晨的班主任老师徐娇打来的电话,说余晨在班里跟人打架,因为联系不上甘虹,让他立刻来学校一趟。
说起这位优秀班主任,林跃心里有十二分的讨厌,别说师德全无,就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起码有甘虹七成功力,小孩子摊上这样的老师那真是人生路上一块淤泥地。
摘下挂在门口的车钥匙,林跃开车前往余晨所在的小学。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余晨立在办公桌前面毫不退让瞪着徐娇,张子铭站在后面一点的地方,低着头,像个受气包一样在那儿抠手指。
“徐老师,怎么了?”
徐娇看了林跃一眼,站起来说道:“余欢水是吧,你儿子最近脾气见长,今天不只砸坏了教室里的投影仪,还把同学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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