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林跃横了他一眼:“是师座让宪兵队过来拿人的?”
何书光看了张立宪一眼,唐副师座在陈主任面前的原话是来收容站请人过去配合询问,是他们这些人感觉风头给林跃、龙文章二人抢了,愤恨嫉妒使然下才把事情变成这样。
“去了是死,反抗也是死,干嘛不拼一枪呢,兄弟们抄家伙。”
林跃一嗓子喊完,突然抽出配枪指在何书光额头。
“别,别……”
何书光吓的一哆嗦,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这边林跃一动手,阿译等人全都懵了,都给逼到这份上了,就像林跃说的,去了是死,反抗也是死,为什么不拼一枪。
炮灰团里最彪的不是迷龙,不是董刀,是大脚,抓起桌子上的陶盆一下抡在推搡他的宪兵头顶,跳上去掐住那人的脖子玩命使劲。
旁边一名宪兵赶紧拉动枪栓,想从后面射击,这边林跃枪口一转,嘭的一枪打在宪兵大腿。
人一下子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真的开枪了!
全场一片安静。
张立宪的脸白的像一张纸,何书光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淌。
都以为刚才就是极限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开枪伤人的地步。
孟烦了反应最快,事到如今只能往大里闹,往深里闹,最好闹到军部,惊动林跃在印度的准将朋友和对虞啸卿不满的人。
他头往前一拱,趁宪兵晃神的当口把枪夺过来朝张立宪一指。
迷龙等人也纷纷控制住身边的宪兵,要麻勒住一名宪兵的脖子,不辣顺势抢走了一枚手榴弹,手指勾住下面的拉绳。
满汉和泥蛋吓得坐在地上,他们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那些家伙是要造反吗?
谁应该为这件事负责?
林跃吗?还是张立宪?亦或是日常飞扬跋扈惯了的宪兵自己?
“林跃,你干啥子?带头违抗军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第153章 老狐狸
嘭!
林跃朝天开了一枪,吓得何书光猛一闭眼,下意识往旁边躲。
“像你这样的日军少佐,死在我手上的都够坐一起打三圈麻将了,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西岸过来的人打散到不同部队安的什么心?有句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立宪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何书光想说好话也插不上嘴,他跟张立宪都不知道林上尉今天火气为什么这么大。
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刹车声。
伴随凌乱的脚步声,一队手持冲锋枪的警卫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唐基和陈主任。
孟烦了握了握手上步枪,手心手背全是汗。
“这是干什么尼?干什么尼?”唐基不顾李冰阻拦,走到院子中央看着对峙双方说道:“怎么还动了枪尼?”
陈主任眯眼扫过地上的受伤宪兵,又看向北屋门前站的林跃,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恶。
“放下枪,都放下枪。”唐基说道:“你们是想让西岸的小日本看我们自相残杀吗?何连长!”
“有!”
何书光如蒙大赦,赶紧走到唐基身边。
“不是让你们请大家去祠堂滴吗?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咧?”
何书光不敢撒谎,把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糊涂,糊涂啊。”
唐基的目光扫过蛇屁股、大脚与郝兽医,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弟兄们呐,你们弄错咧,接你们出去不是上刑场,是军部派了陈主任过来审理龙文章滴事情,叫你们过去问几个问题。”
董刀小声嘀咕道:“这话怎么不早讲?”
迷龙等人看向阿译。
龙文章还活着?
上海佬不是说他死了吗?
阿译看看唐基,一脸委屈,之前龙文章被宪兵押走的时候,老头儿明明跟他讲“死定了,军法从事么。”
孟烦了打量一眼张立宪,又转回头看向林跃,他算是看出来了,前面那位爷一心想要敲打他们出口恶气,后面那位爷铁了心借题发挥,这是要跟虞家军那帮精锐撕破脸啊。
他以前不这样呀,以前挺巴结那些人的呀,为什么从西岸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没事的,有唐副师座给我们做主,一定没事的,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阿译看看林跃,尽量压低声音说着,样子像是入室盗窃的贼人害怕惊醒卧室酣睡的房主。
唐基转回头。
“何书光!”
“有!”
“带张立宪下去,关他一个星期禁闭冷静冷静。”
“唐副师座……”
“愣着干什么?还不行动,再磨蹭我把你也关起来。”
何书光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缴了张立宪的配枪,俩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去。
“误会,都是误会。”唐基说道:“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自己来咧,你们师座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话做事尼,过于耿直,不懂变通,张立宪何书光跟着他优点没学全,缺点倒是学了个九成九,今天滴事我在这里给弟兄们陪不是了,对不住了……”
唐基一面说,一面向郝兽医等几个挨打的人拱手作揖。
“没事的,没事的,唐副师座您言重了。”
阿译赶紧走上前,把孟烦了和迷龙手上的枪压下去。
难怪虞啸卿他爹派唐基过来辅佐,论收买人心,论政治手腕,老东西比那位尊岳飞敬屈原的师座大人强了无数倍。
林跃之所以把事情闹成这样,除了不爽张立宪粗暴对待郝兽医等人外,还有几分警告的意思,警告唐基、虞啸卿那伙人别做的太过分,从缅甸回国的路上他有本事不鸟龙文章,回到禅达后也有能力跟虞家军说不。
现在唐基出面赔不是,张立宪被关一周禁闭,自己还打伤一名宪兵,气也出了仇也报了,是时候收手了,毕竟还要去掀虞啸卿的桌子不是?
林跃把配枪插回腰上。
大脚等人见他做了榜样,跟着放松下来,不再理睬那些狗仗人势的宪兵。
满汉和泥蛋两个没打过仗的兵油子差点下尿了,现在终于知道孟烦了跟他们说的事都是真的了,北屋前面那位爷别看平时话不多,一脸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然而发起狠来是真凶啊。
“好,好,好。”唐基说道:“弟兄们呐,现在误会解除,咱们就动身吧,不然误了时辰,师座搞不好又要闹意见咧。”
他说完看向身后:“都是年轻人,爱意气用事。陈主任,让你见笑了。”
“没得事,没得事,唐兄处理妥帖,陈某佩服啊。”
俩人说话的时候,阿译赶紧招呼大家上车,林跃经过门口时,那位军部来的陈主任微笑说道:“年轻人,有胆魄,有气势,不错,很不错。”
林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跟着郝兽医后面上了外面停的卡车。
他对这个陈主任没一点好感,因为听说原著里面迷龙就是给他弄死的,现在对方使劲夸他,并不是欣赏他,只是存了一份唯恐虞师不乱的心思,想要吃瓜看戏。
收容站里二十多口人上了两辆军用卡车,大脚、豆饼、齐过道等人在前,林跃、不辣、迷龙等人在后,阿译坐在车尾,时不时用尊敬的目光看一眼后面吉普车坐的中年人。
“刚才被你吓死啦,要真把人打死怎么办啦?”蛇屁股一边整理军帽一边说道。
孟烦了歪靠在车厢前部:“打死怎么办?人林座才不怕呢。”
阿译说道:“林跃,你刚才的举动,是有一点鲁莽啦。”
“切。”孟烦了撇撇嘴:“你要有一英国准将做朋友,你也有这样的底气。”
“王八盖子滴,我咋就没想到噻。”不辣说道:“那人讲要拉我们去枪毙,虞啸卿怎么有胆子得罪英国人喏。”
“人林座才是维克多准将的朋友,我们算什么呀?在英国佬眼里,路边的野菜都比我们这班杂碎值钱。”
要麻踹了孟烦了一脚:“龟儿子滴,一天到晚就知道说风凉话。”
“我说的不对吗?”孟烦了看着不辣说道:“你以为就你想到张立宪在吓唬我们啊?人林座的小脑袋瓜转得比你快多了。”
康丫说道:“那他咋不告诉我们?”
董刀低头说道:“我比你们认识他晚,但我知道他是好人,重情谊,绝不会害我们。”
第154章 再见龙文章
“告诉你们?告诉你们谁陪他发疯啊?”孟烦了斜眼看着林跃:“我们这位爷,心思深沉着呢,知道军部来人听审,那还不可劲儿的闹?从缅甸回禅达,一路上杀了那么多日本鬼子,功劳够堆出个上校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哭不喊不叫,谁知道你饿啊?出了这档子事,虞啸卿再想把南天门一役的功劳安自己头上可就不容易咯。”
林跃看着路边的野草丛默不作声。
吉普车后车厢坐的陈主任手里夹着一支眼,不时抽两口,看他一眼。
迷龙眯眼瞅着孟烦了:“一天天的就你话多,你整明白了怎么还陪他疯?彪啊你?”
孟烦了不说话了。
李乌拉朝车外吐了口唾沫。
郝兽医插话道:“不说口水话咧,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提咧,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滴事情吧,现在大家都知道不是上刑场,是上……那什么,哦,军司法庭,鹅寻思着去了说点啥尼?”
蛇屁股倚着克虏伯说道:“问什么说什么啦。”
不辣把头往前探了探,小声说道:“搞不好……今天能看枪毙人咯。”
“去去去。”郝兽医说道:“你想他死尼?”
“我跟你们说啊。”迷龙说道:“那家伙一天天瞎咋呼,还差点给我整的妻离子散,但是在西岸干的事挺爷们儿的,一会儿上了那什么法庭都给我机灵点,要是谁敢说他的坏话,我一准儿整死他,我是说当场整死。”
孟烦了说道:“不能说坏话,好话该怎么讲啊?”
迷龙皱着眉头寻思半天:“好……你就是在大街上立块碑,立个牌,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啥的,忠烈千秋,精忠报国,岳母刺字啥的。”
要麻说道:“你说滴撒子嘛?”
董刀点点头:“怪,不懂。”
迷龙一脸窘迫地看着车上的人,他是个大老粗,生平没读过书,更没写过字,往日听来的好,不过是说书先生嘴里三分钱一段的评书相声以及北平小太爷的鬼扯。
“孟……孟瘸子,你是读书人,你来讲。”
“林座,这事您怎么看?”
车厢里的人顺着孟烦了的目光看向林跃。
蛇屁股推了推快睡着的克虏伯,死胖子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吃饭了哦?”
“很简单啊。”林跃看着路边的风景说道:“把你们为什么不愿意他死的原因说出来就是了。”
“你看,还是人林座说的明白。”孟烦了说道:“都懂了吧。”
完事缩回自己的角落坐下,小声嘀咕道:“这要真给枪毙了,可赖不到小太爷头上咯。”
“你说啥尼?”郝兽医眼浊耳背,但是心里亮堂的很,孟烦了一咂巴嘴他就知道准没好屁。
“我没说什么啊,我就说有林座在,大家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只要他想龙文章活,龙文章一准儿死不了。”
……
卡车一路颠簸,最终停在禅达郊外一座氏族祠堂。
众人下车后被安排到一个偏院里,因为是唐基和陈主任亲自接人,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给弄到禁闭室。
不知道张立宪是真给关了起来还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负责看管众人的余治余连长态度恭敬的很,要吃的有吃的,要水有水,还偷偷摸摸给林跃塞了一把瓜子磕着。
不辣等人很是嫉妒,在背后骂这位战车连连长是个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主儿。
想当初龙文章被宪兵抓走,他跟何书光带众人去收容站时那叫一个蛮横,现在可好,见何书光溜了,张立宪尿了,生怕林上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比伺候他亲爹还卖力。
也就半个小时吧,李冰露面了,无精打采地招呼众人一句,带着他们往前院公堂走去。
从门口到正房的路上站着两排宪兵。
军衔最高的阿译走在前列,膝盖抬得很高,手臂甩的很开,后面是一群孙当尿流无有纪律的散兵,宪兵的一声“威武”吓得蛇屁股和要麻差点坐地上,康丫躲在林跃背后不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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