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堵上西楼
晃眼之间,二十一年已经过去,你那纸鸢当时爬到了樊子规的太子妃那一只纸鸢的背上,还是老子飞到天上去取下来的……你现在和樊子规那婆娘,就是樊国的慧皇后可还有联系?
去岁时候我去了一趟樊国,见过了樊子规和他那婆娘,樊子规变得比老子还胖!倒是他那婆娘比二十一年前更多了几分风韵,老虞啊,她可提起了你,说你当初看她的时候色眯眯的。
我此刻细细想来,好像当真如此,尚皇后风华绝代,你一把年纪了,可别再去瞎想!
哦,忘记了和你说正事,你特么赏赐给老子的五个妾……老子总得带回武朝来吧!
这你总不会拦着吧?
这事儿和你通个气,你就把西山那些细雨楼的谍子撤掉吧,傅小官是你女婿,就算他当了武朝的皇帝,难不成他还会出兵去打你?
到时候你把皇位丢给虞问道,老子陪着你去樊国揍樊子规一顿!
就这样……你把夫子庙炸了,究竟是想搞什么?”
尚皇后看了这封信,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宣帝一眼……
“你可别听那胖子瞎扯!他就是个粗鄙之人!是他丫的纸鸢爬到了樊子规那婆娘的背上……啊、不是,这死胖子,把老子都整晕了!”
第733章 章氏大院
傅小官的车队正往宁桑县而来。
章氏家族章平举在傍晚时候得到了这一消息,此刻他正坐在后花园中,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俊秀的中年人,问了一句:“计先生,先礼后兵还是以兵对之?”
他是计云归!
他早在数日之前,当六皇子鄢晗煜收到了傅小官的那封信时,就从夷国而来。
他在观云城留了一日,四处看了看,听了听,做了一件事,然后就直接到了这里——鄢晗煜说,这章氏家族和夷国丞相边牧鱼有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戚关系。
通过太临城细雨楼的谍子打探来的情报,边牧鱼确实和太临城的章家有过两次接触,这引起了计云归的高度重视。
随后太临城所有细雨楼的谍子都为此而奔忙,他终于获得了想要的情报——夷国皇帝鄢良择想要这沃丰道乱起来,而边牧鱼想的却是要傅小官的命!
这件事就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其一就是章平举,他负责让沃丰道乱,其二是乔六爷,他负责傅小官死!
傅小官这一路而来屁事没有,这是因为乔六爷已经死了!
就在傅小官离开观云城的前一天晚上,计云归就去了一趟乔府,没有任何人发现。
他就在乔六爷的书房的房梁上放了一条蛇。
那蛇口之下,就是乔六爷的茶台。
乔六爷喜欢喝茶,尤其是产自夷国的洞山岩茶。
这条蛇也喜欢那茶的味道,它有个名字,叫做洞山岩蛇。
乔六爷那晚得了边牧鱼的密令很是惆怅,他将自己一人关在了书房里,一如往日般的煮了一壶茶,本想着细细想想这件事的得与失,却未曾发现那条剧毒的蛇嗅到了那茶的味道,嘴里流出了几滴涎液。
其实乔六爷死得有些冤枉,他当初能够在沃丰城站稳脚跟,确实受了边牧鱼许多的恩泽。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傅小官在沃丰道做的事他亲眼看着,并极为佩服。
边牧鱼居然叫他寻个机会弄死傅小官——这机会其实还真有,傅小官很是亲近他们这些商人,对他们并无防备。
凭着他乔六爷一流高手的身手,要刺杀傅小官,还当真不是个难事。
但若是那样做了,他当然必死,虽然边牧鱼承诺了他许多的好处,可他依然觉得还是定安伯似乎更靠谱一些。
计云归可没这耐心去了解乔六爷的心思,在他的眼里,凡是对傅小官不利的因素,都必须不择手段的抹去。
所以当第二天乔六爷的家人发现老爷全身发黑的死在了书房里之后,整个沃丰城可都惊动了。
宁玉春亲自派出了判官仵作去了乔六爷的府上,却成了一桩悬案——那书房的门是从里面锁住的,是被乔府的家人给撞开的,那些窗也是从里面扣住的,窗纸一张未破。
茶叶罐子里面没有毒,水也没有毒,偏偏乔六爷的那碗茶有毒,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毒。
总之,乔六爷就这样神秘的死了。
计云归在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也离开了观云城,比傅小官提前了三天来到了章平举的府上。
在和章平举聊了几句之后,章平举就再没有怀疑过计云归的身份——这位计先生,显然是边相身边的红人!
他对边牧鱼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甚至对太临城的章家也极为熟悉,这样的人,当然是边相派来对付傅小官的人了。
而那三场大火,不,加上昨夜那一场,就是四场大火,也正是出于这位计先生之策——要让沃丰道乱,这乱就不能起于红叶集,不然傅小官那厮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你头上!
这火也不能烧得太多,四把正好,等到年底,再烧上四把火,人们只以为是意外,但给沃丰道所带来的损失却不小。
此策极妙,傅小官就算猜到是人为,他也无从下手。
老夫就慢慢的烧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但这样烧下去也不是最终的办法,最好是把傅小官给弄死……所以昨夜他就和这位计先生讨论了一番弄死傅小官的可行性。
“傅小官这次轻车简从……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计云归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又轻描淡写的说道:“按照他的行程来看,他大致明日傍晚才能抵达宁桑城。红叶集发生了一场火灾,他肯定会来看看……莫如这样……”
计云归在章平举的耳边一番低语,章平举频频点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计云归说完了,章平举阴恻恻一笑,“计先生妙计!他傅小官举办过一场百叟宴,可得了个好名声,老夫明儿就举办一场断头宴……等他酒醉归去,死在平桥上,尸首被那梅河水冲去,这总怪不到老夫的头上吧。”
计云归端起了茶盏,看了看夕阳,“你府上可有高手?”
“护院头领丁老三,曾经在剑林学过五年的功夫。”
“他一人不够,傅小官身边可有一个高手,并且这位女县令恐怕也会派出捕快随行。”
“那……”章平举想了想,“老夫那孙子章仲,是实实在在的剑林弟子,而今是一流身手,再带上几十个护院,这样应该妥了吧?”
计云归笑了起来,“那就……必死无疑了!”
“此事成了之后,还请计先生在边相面前为老夫美言几句,哎……”章平举一声叹息,“计先生是不知道傅小官那小贼的龌龊手段,他捣鼓了一出百叟宴,就将夷人给收买了去。老夫很想为边相爷多做一些事啊,奈何无能为力。”
“此事成了之后,你章氏家族就没有在红叶集存在的必要了!”
章平举听岔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很是欢喜的点了点头,“事成之后,老夫会遣族人分批前往太临城,还是生活在自己的国度才会觉得安宁,老夫一念之差,方才觉得而今这就是寄人篱下,处处低人一等,还要看一个女子的脸色……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计云归没有去安慰这个章平举,他依然看着夕阳,那张俊逸的脸上居然有了一抹温情,却无人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第734章 鸿门宴 上
宣历十年十一月初五,未时,傅小官一行抵达了宁桑城。
再见司马澈,她比在金陵时候清减了许多,脸色没有了往日的那般水润,就连精神也显得有些萎靡,看上去多了两分憔悴。
“辛苦你了。”
“……没有,”司马澈收回了落在傅小官脸上的视线,微微垂头,心肝儿止不住的一阵猛跳,她极为羞怯的又道:“只是、只是昨晚出了点事一宿未眠的缘故。”
昨晚红叶一厂起火事故傅小官已经知道,“若是觉得累……其实我还是建议你辞去这官职。”
“不!”这个字很是坚定,司马澈抬起了头来,视线也极为坚定,“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充实,那事故不过宵小为之,很快就能破案。”
冬阳落在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明艳,也多了几分光彩。
就在这县衙后院,二人喝着茶,说着宁桑城的事,多是司马澈在说,傅小官一脸微笑的认真听着。
不得不说这女子确实在很努力的当一个好官,她也确实当成了一个好官。
至少在目前傅小官一路经过的十三县郡,司马澈是他至今见过的做事效率最高的知县了。
宁桑城引入的资金远远超过了其余县郡,当然,这里面有司马家族在宁桑县大量投资的缘由。
可这也是她的资源呀,这功劳自然得落在她的头上。
“红叶集,没有进行包产到户,那里的土地主要由章氏族人占有,前些日子家父去谈过一次,想要将那些土地买下来,毕竟在规划之中家里的纺织作坊在红叶集要建设十余座。”
“红叶一厂原本已经投产,第一批丝绸也已经生产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运出去,却被一把火给烧了。红叶二厂已经竣工,正在安装织机,红叶三厂奠基完成,预计是明年三月建成投产,但其余工厂的地还没有着落。”
司马澈一口气说了许多,语气中有少少骄傲,也有少少失落,还有少少委屈。
“章家不卖?”
司马澈捧着茶盏喝了一口,点了点头,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傅小官,“按照你的意思……官府不能强制人家买卖。”
这个章平举傅小官脑子里有点印象,似乎在百叟宴上见过。
他想了想,“这样吧,今儿晚上安排一桌宴席,以我的名义邀请这位章家家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县丞李崇知走了进来,他对傅小官躬身一礼,低声说道:“大人,章府送来了一张请柬,请定安伯和县尊大人,说是在章府设宴,为定安伯接风洗尘。”
傅小官乐了,他接过了这请柬看了看,笑道:“告诉他,本官准时赴宴。”
“是!”
李崇知退了下去,司马澈却皱起了眉头,“昨儿晚上的那场火灾,极有可能是章家所为,这宴,怕不是什么好宴!”
“其实,我还真希望是个鸿门宴!”
司马澈一愣,“鸿门宴是什么宴?”
“哦……就是、”傅小官挠了挠脑袋,“就是故意设宴,其意却不在宴,而在杀人。”
司马澈顿时紧张起来,“不行,你万万不能去!章氏在红叶集有族人十余万之多,单单他那章氏大院就有护院三百,这宁桑城的捕快才二十来人,如何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放心吧,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若他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傅小官沉默了片刻,“那我就请你看一出血洗章家大院的戏!”
司马澈不知道傅小官哪里来的勇气,接着她便看见傅小官将宁思颜和卓东来叫了过来,耳语了一番之后,二人离开了这处院落,而徐新颜则留了下来。
“擒贼先擒王……当然,若是他不动,我也不会去动他,就是准备一个后手罢了。这眼见着年节就快到了,回萦丘不?”
司马澈还在担心这赴宴之事,没料到傅小官却问起了过年的事。
“今岁就不回去了,父亲和哥哥都在这里,爷爷奶奶也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司马澈顿了顿,又道:“家里在宁桑城买了一处院子,哥哥在沃丰城也买下了一处,这里的气候比萦丘好许多,爷爷的意思是准备把沃丰城作为司马家新的大本营,接下来恐怕主要是经营沃丰道了。”
这感情好,沃丰城房屋拍卖,虞朝五大家族都有竞标,都有在沃丰城置业,再结合他们在沃丰道投入的资金,他们恐怕已经将沃丰道作为了生产基地。
“你……什么时候回金陵?”
“走一圈就回去,大致十一月底离开。”
“哦……啥时候回来?”
傅小官嘴角一翘,“恐怕没那么快。”
司马澈的脸色有些萧索,心想他还是商业部的部长呢,他家里的三个夫人可都生产了,他理应在金陵呆的时间更长一点。
司马澈完全没有想到傅小官是要带着神剑军去荒人的国土上晃悠,傅小官当然没有提起半个字。
这倒不是为了保密,事实上他傅小官要去打荒人,这个消息他还会故意散布出去。
“前些日子父亲说,你极有可能会回归武朝,是吗?”
傅小官点了点头,“若没什么意外,大致我还会在虞朝呆……一两年的时间吧,沃丰道足以走上正轨了,莫要担心什么。”
司马澈嘟了嘟嘴儿,她可不是担心沃丰道的前程。
“那……我也再当一两年的官。”
傅小官一怔,这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你可要考虑清楚。”
司马澈顿时一喜,这话的意思她也明白了,“我早就考虑清楚了,其实吧……”司马澈捏了捏衣袂,一脸小女人的姿态,“父亲正在计划另一项投资,明年春就将启动。”
“什么投资?”
“去武朝建厂,武朝南七州的若溪州和菁华州也是有名的蚕桑产地,但武朝的织绣技术却没有虞朝的先进。父亲揣度了你的意图,觉得你应该会欢迎他去武朝,是不是?”
傅小官笑了起来,司马家能够成为虞朝的五大商业世家之一,这就是他们的眼光和思维的独到之处。
第735章 鸿门宴 中
这一整个下午,司马澈未穿官服,未办理任何公事。
她就在这后院中陪着傅小官说了许多话,心声再一次大胆的吐露,而傅小官也没有矫情的拒绝。
“我可能不会有多少时间陪着你们……就像现在,越来越忙,莫要说远在金陵的问筠书兰和小楼,就是近在身边的新颜……”
傅小官极为歉意的看了看徐新颜,一声叹息,“我都没有多少时间陪她说说话,陪她去看看夕阳野花。”
徐新颜瞅了傅小官一眼,这人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家里就连吃饭可都在想着事情!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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