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刘德安一路走,一路思量,两个人尾随在身后,他全然不知。
这两个人,一个是灵正则,另一个是梵霄国的谍子。
灵正则低语道:“你莫要诓我,这人不像刘德安。”
谍子回话道:“刑部的刘德安,我们不会认错,他没有牙,也好认。”
在千乘国,与徐志穹闲聊时,徐志穹曾说过他在大宣刑部供职。
灵正则这次找徐志穹有要紧事,便一路来到了京城,通过京城的谍子,找到了刑部的刘德安。
可这个刘德安,从各方面来看,不像是个高品修者。
“刑部有几个叫刘德安的?”灵正则皱起眉头,看着谍子。
谍子笃定回答:“整个刑部,就一个人叫刘德安。”
灵正则点点头道:“你先去吧。”
他悄然跟在刘德安身后,听刘德安嘴里哼着曲子:
“妹子的良心怀里装,两颗良心摇又晃,捏住一颗吃一口,肚子不饿心不慌!”
这是刘德安在城外吉庆班里学来的曲子,而今唱来,一是为了壮胆,二是尽量遮掩破绽。
灵正则听过之后,心下笃定,喜欢唱这低俗之曲的,就是刘兄!
到了一条没人的巷子里,灵正则走到背后,似打招呼,似开玩笑,一巴掌拍在刘德安的背上。
这一巴掌,他用了一点力气。
他是杀道三品修者。
他以为刘德安一定能避开,就算避不开也没事,他对“刘兄”的修为有信心。
但刘德安没有避开,他原地飞出去了。
飞出几丈远,他镶嵌进了一面墙壁之中。
灵正则走到近前,见刘德安嵌的非常深,小心问了一句:“刘兄,这是你的傀儡吧?还是你出手快,我都没察觉。”
一行鲜血,从墙壁之中缓缓流了下来。
灵正则深吸一口气道:“刘兄,你看你这傀儡做的,这血都这么真……”
从质地和颜色来看,这个血,就是真的。
从杀道对血液的了解来看,这个血,不只是真的,而且还非常新鲜。
傀儡里的血,一般情况下,不该这么新鲜……
这个貌似不是傀儡,这个貌似就是刘德安。
“刘兄,你说句话,刘兄……”
刘德安的状况似乎不适合说话。
“刘兄,我先把你抠出来……”
灵正则仔细检查了一下刘德安的状况,从嵌入的深度来看,貌似也不太容易把他抠出来。
其实基本可以确定,这位刘兄和灵正则要找的刘兄,不是同一个人。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那这个刘兄……就先留在这里吧。
可真正的刘兄在什么地方?
必须得尽快找到他,梁季雄的事情如果不说清楚,两国必定要开战!
焦急之间,灵正则突然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原来真正的刘兄躲在了暗处!
这个果真是个傀儡!
刘兄这人还是这么喜欢戏谑!
灵正则心下大喜,悄无声息离开了巷子。
躲在暗处的邹顺达面色惨白,等了许久,才来到刘德安身边。
“德安,你说句话,德安,你能听见么?”
邹顺达正想把刘德安从墙里抠出来,灵正则悄无声息来到了邹顺达身后。
“刘兄,我就知道你藏着后手!”说话间,灵正则对着邹顺达的脊背拍了一下。
邹顺达原地起飞,和刘德安并排镶嵌进了墙壁之中。
“刘兄,那什么,刘兄……”灵正则四下看了看,“刘兄,咱们下次再聚。”
第923章 二哥,你去哪了?
邹顺达和刘德安没死。
灵正则只想和刘兄开个玩笑,没想动真格的。
邹顺达和刘德安也有修为在身,虽说伤的不轻,但一下半下,倒也能扛得住。
只是被卡在墙里,这个境况有些特殊,为了救他们两个出来,刑部把一面墙都给拆了,动静也闹大了。
长乐帝亲自过问了此事,邹顺达和刘德安不敢说是苍龙殿的吩咐,也不敢说他们去找徐志穹,只推说两人正在巡街,偶然遇到强人,遭了偷袭。
这话说不通,刑部有负责巡街的差人,刘德安是个狱卒,他寻哪门子街?
长乐帝动怒,二人只能往鲍敬忠身上推,说是鲍侍郎怀疑徐志穹和韩宸勾结谋逆,让两人前去查探。
韩宸回京城这件事,长乐帝是知道的。
大宣和千乘有一块陆地相连,长乐帝也知道,韩宸、徐志穹、梁玉瑶都曾奏报过。
韩宸想去大陆下边一探究竟,这事长乐帝也知道,他不赞同,但他心里清楚,这事阻止不了韩宸。
韩宸去之前,找徐志穹商议一下对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怎么还扯上勾结谋逆了?
鲍敬忠到底想做甚?
生怕我不够嫌恶他,自己找个由头送死么?
长乐帝叫来鲍敬忠,面色阴沉道:“鲍侍郎,你年纪也不小了,几遭弹劾,几经浮沉,且靠着脸皮糙厚扛到今天,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落个难保晚节,你才甘心?”
鲍敬忠连连磕头道:“陛下圣明,老臣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绝无非分之想,亦无非分之举,定有奸人诋毁陷害,陛下莫信其谗言。”
“站起来说话,我屡次说过,宣人不行跪礼!”
鲍敬忠起身,长乐帝问起了邹顺达和刘德安的事情,说起这其中和徐志穹的干系,鲍敬忠直接说了实话。
“他们是奉了苍龙殿首殿尉的命令,去查运侯的罪证,老臣几次阻止,奈何邹顺达、刘德安不听老臣的劝告。”
“首殿尉,梁玉申?”长乐帝皱眉道,“此事可当真?”
鲍敬忠连连点头:“首殿尉也曾吩咐老臣调查运侯,老臣未予理会。”
长乐帝神情凝重,吩咐鲍敬忠退下,把徐志穹叫到了秘阁。
“志穹,不能再让着这鸟厮,此番是他干预政务,他越界在先,正好将他就此除掉!”
徐志穹摇头道:“陛下莫急!”
“欺负到咱们兄弟头上,还莫急?”长乐帝咬牙道,“六姐的事情,我还没跟他算账!”
徐志穹摇头道:“先要弄清楚梁玉申的意图。”
“这意图不是明摆着么?他要陷害你!”
“面上看,确是如此,可梁玉申是个聪明人,若要陷害我,不该找邹顺达和刘德安这两个废物。”
长乐帝不赞同:“梁玉申初来京城,对刑部状况尚不清楚,他许是知道邹顺达和刘德安与你有仇,便找了这两个蠢人。”
“他对京城的状况并不陌生,连韩宸出去办差的事情都知晓,他此举的目的,倒更像是逼着陛下和他反目。”
长乐帝闻言更加恼火:“我怕他是怎地?既是撕破脸,我直接除掉他便是。”
长乐帝对梁玉申有一种特殊的憎恨,这种特殊的憎恨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淡然与沉稳。
是担心他抢皇位么?
好像不止于此。
直接除掉梁玉申,听起来很过瘾,但能不能除掉他是一个问题,除掉他之后后引发什么后果,是另一个问题。
“陛下对梁玉申了解多少?”
长乐帝想想道:“我出生不久,他便去了梵霄国,说起来倒也没什么了解。”
“梵霄国……”徐志穹思索片刻又问,“他是如何从梵霄国回来的?”
梁玉瑶曾说过,苍龙长老不会允许梁玉申踏足大宣一步。
梁玉阳叹道:“这事情说起来倒也意外,圣威长老在秋收之前离开了苍龙殿,去北境检查军务,突然没了消息,
他一直独来独往,也不喜欢透漏行踪,起初我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一去,半年未归,我有些担心了,
我正命人四处打探消息,梁玉申突然回到苍龙殿,直接接管了大小事物,
他是按苍龙殿的规矩行事,我虽不满,可找到圣威长老之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原来连长乐帝也不知二哥的下落。
“这个梁玉申的身份核实过么?”
“你担心他是假的?”长乐帝摆摆手道,“这却不会,他身上带着文书和印绶,我也向梵霄国的使团询问过,梁玉申确实回了大宣。”
“既然不是圣威长老召他回来,他又从何处收到的消息,得知圣威长老半年未归?”
“就这件事最让人恼火!我问他其中缘由,他说是在梵霄国收到的消息,我问他梵霄国如何知道苍龙殿的事情,他一句不便透露,便把我给敷衍了!”
不便透露?
这话说得,好像把他自己说成了梵霄国的谍子!
他在主动挑事,用长乐帝挑不出毛病的方式,一再挑事。
这到底是什么目的?
徐志穹思忖良久,又问道:“大宣和梵霄的边境状况如何?”
“还和以往一样,偶有摩擦,并无大事。”
梵霄国守规矩,大宣讲信用,双方多年来在疆域上从未有过分歧,也没出现过边民抢掠之类的事情。
两国几乎找不到开战的理由,除了上一次徐志穹和灵正则的乌龙事件。
梁玉申此举难道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争?
可他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
……
何芳写好了奏报,正要命人呈送到皇宫。
李沙白突然从画卷之中走出,把奏报拦了下来。
“师尊,我知此举莽撞了些,可这事不能不管!”何芳这封奏报,是给梁玉瑶求情的。
“玉瑶公主因为修为过界,去了苍龙殿,所有实权被尽数剥夺,
倘若有朝一日,我修为被梁玉申知晓,岂不也是同样下场?”
何芳的修为也过了七品,她现在是六品无常道修者,正在研习矫妄之技。
而且她正式拜入李沙白门下,研习画道,修为也到了七品。
李沙白神情严肃道:“你的修为本就不该让人知晓,纵使有人知晓了,你也绝不能承认,为师有办法帮你遮掩。”
何芳低下头道:“其实皇兄早就知晓我修为,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既是心照不宣,就不该激怒皇帝。”
何芳费解:“我是为玉瑶公主求情,怎会是激怒了皇帝?”
“此举会招来梁玉申的怀疑,梁玉申若是为此时纠缠于你,便是激怒了皇帝,如此一来怕是要引发战事!
以大宣今日之国力,与梵霄开战,绝无取胜可能,最好的局面也是两败俱伤!”
一封奏报引发一场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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