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两人到了朱雀宫门前,换做以往,旧朱雀宫门前有不少军士驻守,而今只剩下一个县衙的衙差,坐在门前打盹。
看到徐志穹来了,那衙差睁开眼睛道:“干什么的?”
徐志穹拿出来一块牙牌:“知府衙门办差。”
徐志穹拾掇过不少知府,像这样的牙牌他有的是,配上幻术,改几个字,看不出丝毫破绽。
衙差看过徐志穹的牙牌,赶紧起身,请徐志穹进去。
徐志穹回身道:“你不必跟着了,且在门前守着。”
进了朱雀宫,徐志穹四下打量一番,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里原本有一棵血树,自从袁成锋盗走了梁功平的魂魄,血树便散落成了一地枯木。
徐志穹在枯木之中搜寻半响,没发现有用的线索,就算有线索,估计也被二哥拿走了。
他从地上捡起了几段枯木,又从周围搜罗了几块墙皮,确系把各个视角都凑齐了,他离开了朱雀宫。
等找到张松喆,徐志穹和他立刻回了渊州罚恶司。
徐志穹先让他打了盆清水,先把胳膊上的伤口清洗一下。
张松喆嘴上说着无妨,手上的伤口七寸多长,砍的还挺深,就算有七品体魄,也没那么容易愈合。
徐志穹给了他两包伤药,把用法交给了他,帮着他包扎伤口,又给了他二十多两碎银。
“我今天没多带银子,改日来时再多给你些。”
张松喆连连推辞道:“马大夫,你这是作甚,我又不是要饭的。”
“什么叫要饭,这叫褒奖!这是道门给的褒奖!”
“道门有褒奖?”张松喆又想不明白了,“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不就听说了么?你修到七品哪一段?”
“七品上,再有百十来颗功勋,我就能升到索命饿狼了!这饿狼可是厉害,想怎么杀,就这么杀,没人管……”
“呸!什么饿狼,那叫索命中郎!”徐志穹点数出二百颗功勋,交给了张松喆,“够么?”
“这我哪能要,这我可受不起!这功勋是咱们道门安身立命的东西,我一年到头都赚不到三五十,您给了这么多……”
“收着吧!”徐志穹把金豆子塞在了张松喆手里,“这是道门褒奖。”
“奖了银子,还奖功勋,我也没立什么大功,哪能奖这么多?”
“不多,”徐志穹摇摇头,转而又问了一次,“在这守了十五年?”
张松喆眨眨眼睛道:“也不是我一个人,去年,长史大人也在的。”
徐志穹点点头道:“好样的,当真好样的!”
张松喆拿着金豆子,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把这功勋吃了,就能升六品了?”
以前晋升都有长史帮他,他也不知七升六该注意什么。
“无妨,我帮你!”
第925章 世人都见过她
徐志穹帮着张松喆晋升到了六品。
七升六,不是件容易的事,按理说张松喆要昏迷十几天。
但有星官相助,那就另当别论了。
徐志穹用意象之力,让张松喆在一个时辰内就醒了过来。
“拿上道门奖给你的银子,去买些好吃喝。”
张松喆答应着道:“我去买只鸡,再买两壶酒,您看够么?”
徐志穹很是无奈:“瞧你那点出息,道门奖了你恁多银子,你就买一只鸡?”
“这得省着点花呀,以后日子还得过呢!”
“不用省,赚钱的日子在后边,你先去买吃食,就挑你最爱吃的,使劲的买!”
张松喆嘴上答应,心里却疼的厉害。
等他走了,徐志穹去了星宿廊,拿出枯木和墙皮,复现了一系列场景。
徐志穹只想要一个场景,梁季雄辞别李沙白后,来到渊州朱雀宫时的场景。
可类似的场景太多了,正殿里的镜子逐一复现了出来。
自从有这几块枯木,也就是梁功平变成血树之后算起,梁季雄来朱雀宫看了十几次。
以前有多少争执姑且不论,同在苍龙殿几十载,梁季雄和梁功平之间有真情分。
每次梁季雄来时,都默默站着,一语不发,徐志穹也无法确定哪一次是最后一次。
唯一可查的线索,是视角的变换。
血树崩塌之后,树上的木头掉在了地上,曾经俯视的视角,全都变成了仰视。
把这类改变过视角的画面集中起来,徐志穹貌似找到了最后一幅画面。
在这幅画面里,徐志穹看到了梁季雄的异常举动。
他先是对着血树发呆,这个场景常见,他每次到了朱雀宫,都会对着血树发呆。
发呆许久,梁季雄突然站直了身子,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附近有人?
徐志穹搜集了很多枯木和墙皮,能做到全视角观察,可看了一圈,徐志穹没有在朱雀宫的后园里看到其他人。
梁季雄倾听片刻过后,举止突然变得恭敬了许多,他低下了头,随即俯身行礼。
他听到了某人的声音,这个人的身份在他之上。
在大宣,能让梁季雄这么谦卑行礼的可不多,就算对面是长乐帝,他也未必如此恭敬。
那人是谁?
某个未知存在千里传音?
徐志穹把画面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梁季雄的发丝在动。
有风?
徐志穹看的更加仔细了一些,梁季雄不光发丝在动,脸颊也在抽动。
不是风!
这是高品修者的威压导致的震颤。
这也不是千里传音,某个未知的存在就在他附近。
徐志穹加大了意象之力的输入力度,他不仅在向手中的枯木和墙皮输送意象之力,同时也向镜子输送意象之力。
随着意象之力加大,徐志穹先听到了梁季雄的声音。
“谢亢宿指点。”
亢宿!
亢金龙!
亢金龙曾经和二哥接触过。
他杀了二哥?
画面的最后,梁季雄迅速离开了朱雀宫的后园。
亢金龙没有出手,如果是他杀了二哥,适才完全可以动手,不用拖到现在。
或许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他对二哥说了什么?
既然不是传音,他就在附近,我是不是能听得到,甚至能看得到?
徐志穹再次倒转画面,不断加大意象之力的输入。
听到了,有细微的声音,但难以辨认。
再试一次。
徐志穹不断加大意象之力的投入力度,过度的消耗,让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向西,向西去,西边能找到他的复生之路。”
听到了,这是亢金龙的声音。
低哑沉闷声音包含着大量的滞涩和中断,像指甲划过砖石,又像细沙摩擦皮肤,这声音不断冲击着徐志穹的意念。
换做低品修者,可能会当场崩溃,徐志穹坚信就连梁季雄听到的声音,也和他听到的大不相同。
梁季雄听到的声音应该经过某种修饰,否则他的神情不会如此肃穆,而是会充满痛苦。
镜子在滤掉伪装,不只是声音上的,还有形象上的。
徐志穹将意象之力渗透到镜子当中,如丝般的意象之力,正在剥掉对面的层层伪装,他感知到了声音的来源。
在梁季雄的对面,距离他一丈之外。
锁定了大致方位,在尝试了数次过后,徐志穹看到了一位金发男子。
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徐志穹倾尽力量也看不清他的五官。
但他有一个显著特征在镜面上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他的头发不是自然下垂的,而是从下往上竖在头顶,足有五尺多长,以至于徐志穹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他带了一顶奇怪的帽子。
这位就是亢金龙。
苍龙座下的星宿,亢金龙。
亢金龙的身影闪现片刻随即消失,不是他真的消失了,是徐志穹的意象之力快耗尽了。
收束力量,徐志穹离开了星宿廊,回到了渊州罚恶司。
张松喆买好了酒菜,正在桌旁等着。
“马大夫,你这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挑理了,不辞而别,我买了羊肉,买了上好的青梅酒,我上次吃肉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这回可真是下了本钱的。”
“好,好,喝一杯!”徐志穹喝了两盏酒,吃了些羊肉,气色恢复了一些。
张松喆一边给徐志穹倒酒,一边问道:“马大夫,我听说当上了索命饿狼,啥规矩都不用管,见了恶人就杀,杀了就摘罪业,是真的么?”
徐志穹摇头道:“六品的规矩一点都不少,你且听仔细了……”
徐志穹把六品的规矩讲述了一遍,张松喆挠挠头道:“咱们这道门,规矩怎么就这么多?我一个人出去找生意,够不容易了,还这个不让杀,那个也不让杀。”
徐志穹点点头道:“规矩是多了些,可你六品了,以后可以引人入品。”
“怎么引,给吃颗功勋就行么?”
徐志穹点点头:“引人入品,先得看好人品,人品不好的咱们一概不要。”
张松喆苦笑一声道:“那人品好的,也未必看得上咱们道门。”
“那不是他看不看得上的事情,咱们既是看上了他,这事就由不得他!”
“人家不愿意来,咱还能强逼么?”
“强逼那种事,咱们是不能做的,先把人骗进来,等入了道门之后,就不能放他走了。”
张松喆思量片刻,很认真的问道:“这样是不是太卑鄙了?”
“也有光明正大的手段,你看到合适的就吊起来打,打到他心甘情愿入道为止。”
张松喆笑道:“咱又不是土匪,哪能干那种事。”
徐志穹连连摆手:“这话不能乱说,再乱说你路就走窄了。”
吃喝妥当,徐志穹叮嘱了三件事:“我过两天找个匠人来,帮你修缮罚恶司,银子你不必管,我替你结了就是,
你们赏善大夫若是来了,不用给他好脸色,要钱他得给钱,要人他得给人,
你当了索命中郎,以后不能断案了,抓到罪囚,一律送到京城罚恶司,找推官写判词,我一会把开门之匙教给你,
有人问起,你就说一个姓马的判官让你来的,肯定没人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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