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穿过院子,拉开大门,他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你鬼吼什么?”
卢安说:“摆完这个学期,我就不摆了,你要抓紧时间。”
卢安帮忙拿了一些零配件,问他:“你天天惦记着摆摊,不会影响你学习吧?”
“兄弟,你该去摆摊修车了。”卢安很乐,如此回了一句。
“是在我这过夜没错,但下半夜她腿疼,后面就分开睡了。”
李冬头更低了,快吃土了。
还在迷糊中的卢安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名字,鬼叫鬼叫地喊,不得不起床。
卢安说:“没为什么,清池姐和周老师都反对。”
盯着她看了几秒,卢安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本正经地问:“是不是这样,面对面的,像极了要接吻的样子?”
想到饲料厂那让人心动的姑娘,李冬暂时抛下悲伤,扛着修理工具屁颠屁颠摆摊去了。
卢安临走前告诉他:“我下午再过来,上午有点事。”
周静妮第二句话:“形容词用的不错,猥琐声音活灵活现,没有辜负我教了你两年多语文。”
没想到李冬拉着他到一边说:“兄弟,你可以不来,你每次一来,邵芬和王大妈跟我说话都没那么热情。”
中午。
卢安像斗胜了的公鸡,意得志满地回了9号门牌。
“兄弟,救我!”
“今天在家休息,静妮你找我什么事?”堂哥周昆问。
李冬大拇指碰碰,又碰碰,一脸的震惊,好久好久才回过神:“不是、不是,兄弟,你们还真那个了啊?还玩到下半夜?”
人要言而有信,说话算话,说好要把成绩赶回来,那就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什么画?”堂哥好奇问。
“咚咚.咚.”
唰地一下…
回去的路上,他在琢磨,难道这小子发现了饲料厂姑娘的那点事?
从贵妃巷回来的周静妮先是换了一身衣服,稍后来到沙发旁,抓起红色听筒开始拨号,打堂哥电话。
小笼包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贵,卢安平常都舍不得吃,此刻吃得津津有味,头也懒得抬:
周静妮足足盯了他10秒,最后开口说:“李冬是吧?”
见卢安饶有意味地吃着包子,溺水的李冬在绝望中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晚上,卢安并没有早睡,先是背了一个小时地理,最后把功夫全花费在了数学上。
周静妮冷冷地第三句话:“今晚返校后,来办公室找我。”
抱着这种时不待我的精神,卢安直到深夜四点过才躺床上。
“不知道?”
“是我,你现在忙不忙?”周静妮如是说。
李冬崴崴手指,发现只有不到三个月,支棱好摊位后,紧迫地立即同旁边的邵芬练习口技去了。
“卧槽.!”
只见李冬拍拍胸口,气昂昂地道:“我这成绩,大学它不敢不要我,好大学我又配不上,就这样完犊子吧。”
叶润轻眨下眼:“李冬是看着周老师进伱家门的,直接怂了,他比你还怕见到班主任。
“我就是来找你摆摊的。”李冬双手抓住他手臂,死皮赖脸看着他。
“切!有什么不敢的,她都敢勾引自己最帅的学生了,我还不能说说啊?切!要不是你是我哥们,我明天就让她全校闻名。”
李冬对着院墙内探头探脑一番,送上一份小笼包就压低声音问:“周老师起床了没?”
他没敢打马虎眼,是真的怕老鼠,回家不仅把油画搬到卧室,连6盒颜料也一起搬了进去。
全校15名左右的叶润都每日坚持到凌晨才睡,他这个落后分子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老师我错了!”李冬焉儿吧唧地低个脑袋,嘴巴都快咬到他自己头了。
我倒是想替你解解围来着,可我隔老远就看到你一双手搭在周老师肩膀上,面对面的我当初就在想,你们不会是要.”
叶润掩嘴笑笑,摇头不往下说了。
李冬不解:“这么挣钱,为什么?”
“我这里有幅画,你过来看看。”周静妮言简意赅,直接说了打电话的目的。
每次求人都没一副求人的样子,周昆看着手里的听筒,无奈笑笑,随即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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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这是在侮辱人
美工技校位于宝庆城北,靠近郊区,离市教育局家属院有一段距离,周昆足足花了25分钟才到。
这还是他开一辆桑塔纳的缘故,不然会更久。
上到三楼,一进门,30多岁的周昆就问:“什么画?值得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
周静妮示意他自己倒水,然后去了卧室。
周昆嘀咕怨念,来小叔家这么多次,这丫头就从没给自己到过茶水,自己还每次都要上赶着,怎么说好歹也是省画院的画家啊,还是一学校副校长,欸.
唉声叹气,周昆抓了点铁观音,开始泡茶。
不一会儿,周静妮拿了两张速写画出来,一张画的孟清池,一张画的她自己,摆堂哥跟前:
“你看看,这水平怎么样?”
“油画?”
周昆有些懵,连忙问:“油画在哪?”
但这速写画很明白地告诉他,这是一个拿画笔有着相当年头的人,不然水平到不了这层次。
闻言,周静妮又看起了茶几上的速写画,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这次看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临了问:“我看你的速写画也很不错,他比你好在哪里?”
周昆好不容易有奚落堂妹的机会,顿时口吐芬芳为快,接着庄重地说:“我的技法还停留在学院范畴,还没走出前人的路。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怀疑我的酒品,但不能怀疑我对画画的热爱,你这是侮辱人。”
“昨天他拿我当画模,亲眼所见。”
每一行都是有圈子的,画圈也不例外。
年纪确定了,姓名确定了,连地点也有了,周昆陷入沉默。
周静妮说:“卢安,在贵妃巷。”
“啥?”
他不相信,一个水平到了如此境界的人,还没有被任何同行知道?还声明不显?
可如今,她对这一“小有名气”彻底打了问号?
一个37岁的职业画家,竟然承认自己的水平不如一个17岁的少年,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
而这两张速写,生猛浓郁,有大师气象,走出了自己的路。”
“你什么意思?”
“17岁?”
当一个人真的融入到圈子里的时候,就会发现,不论那个地方面积有多大?人有多少?其实兜兜转转碰到的都是熟人。
高人?
一时间里客厅比较安静,一个在等,一个在细细观摩。
周昆压根不信:“不可能,断然不可能,宝庆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大师,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虽然不是特别待见他的为人,但从不质疑他的画画水平。毕竟是用实打实的实力获得了今天的社会地位,就算在画坛,不敢说全国,至少在湖湘这一地界还是小有名气的。
这么快就忘记了刻骨铭心的美人儿?”
相处这么多年,周昆了解堂妹的为人,做事有分寸,开玩笑有度,不会在这事上搪塞他,再次低头欣赏了会速写画后,他问:
“除了这两张速写画外,对方还有其它作品没?”
周静妮瞄一眼堂哥,继续往下讲:“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这个人不仅是土生土长的宝庆人,还只有17岁.”
周昆一开始浑不在意,但瞟一眼后,眼睛立马直了。
周昆自认为已经是宝庆画圈第一链条上的人了,要是宝庆真出了个能人,就算自己第一时间不知道,其他同行也会告诉他。
周静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着孟清池的速写画,没好气道:“我是让你看画,不是让伱看人。”
此时,她看向旁边堂哥的眼神不对劲了。
周昆点根烟,讪笑道:“我就这么一问,毕竟我是画家,对美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欣赏。”
“他还会油画?”
周静妮说:“在他家,画还没干,我没带过来。”
这让她很难相信。
“不是,静妮你这是什么眼神?”
周昆愣愣地望着堂妹,察觉到对方是在说真的后,他忽然生出一种荒唐感,咽了咽喉咙:“17岁,他叫什么名字?他如今在哪?”
周静妮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一个词:“大师?比你的水平还高?”
周静妮听得似懂非懂,试探问:“好?”
面对面辨认一番堂哥的微表情,不似作假,周静妮没跟他争,而是讲:“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就在宝庆.”
大师?
周静妮说:“就是那。”
连着惊愕三声,周昆彻底不会了,以为堂妹在拿他开涮。
走出了自己的路?
听到从堂哥口里蹦出来的词汇,周静妮此刻有些怀疑人生,脑海中浮现出卢安的青涩模样,忍不住暗想:这么年轻就是大师,还是自己的学生?
周静妮说:“我哪都没去,放假一直宝庆。”
周静妮翘起二郎腿,再次问:“这两张速写画如何?”
接着他问:“国庆你去了哪?这是谁帮你画的?”
周昆收起了玩闹,低头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但最关键的问题是一个是职业,一个是业余啊,卢安的主业是读书高考、金榜题名,就这么随便挥一挥笔就干掉了一个吹嘘自己水平如何如何的职业画家?
闻言,周昆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带我去看看。”
“废话!”
被揭了伤疤,周昆不乐意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可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确定?”
周昆点头:“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
周昆问:“桃花坪街那边?”
随后他盯着两张速写画说:“古今中外的名画和大师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画风我还没见过,到底是谁?你从哪里遇到这高人?”
周静妮没反对,跟着出了门。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几分钟,最后周昆抬起头说:“严谨、冷峻、一丝不苟、笔法细致、传神。”
“看吧,你一句话就暴露了你是外行。”
正在揣摩两张速写画的周昆感觉堂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所以”后面的话,她就没说了,权当给这堂哥留面子。
周静妮双手抄胸,语气特平静地问:“跟我说句实话,你能进省画院,是不是花钱买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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