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闻言,俞莞之也挑了两根长笛,“我也会一些,有时间咱们试一试。”
这个晚上,卢安一直在作画,俞莞之静静地陪伴在旁边,直到次日小晌午才停歇。
为何会如此的出类拔萃?
可这样的小男人,俞莞之不但不爱,反而更加欣赏,她喜欢他的专注魅力。
她很喜欢光影里的那群飞鸟,每只鸟的形态和展翅都不一样,仿佛它们是穿越时空而来,特别期待用油画呈现出的效果。
在边上看他把颜料调好,俞莞之抬头瞅了会,随即拉开房间中央的屏风,嘱咐唐希买两个亮一点的灯泡过来。
说实话,刚看到那一幕时,他十分震撼,青松翠柏直立在斜阳光晕里,那种错位、那种虚无缥缈的画面像极了科幻电影中的某些镜头,瞬间充实了他的心灵。
俞莞之再次观赏了半会,随后当宝贝一样把三张速写画收入包里,问:“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是继续逛会,还是往回走?”
俞莞之会心笑笑,身子往他跟前倾了些许,动作说明了一切。
实在是!
实在是这东西也忒便宜了些,配不上她。
卢安问:“俞姐,去吗?”
结果还不算,旅个游写个生,连上古神话到民间传说也是信手拈来,侃侃而谈的模样,专业程度堪比导游,真是不得不感叹和佩服。
离开旅舍后,两人去外面吃了竹筒饭、腊肉和豆腐脑,然后挺着瓷实的肚皮,又去买了军大衣、买了防滑雪地靴和毛绒帽,为明早攀爬祝融峰做准备。
传说中,这里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遗迹。
好在俞莞之不忘初心,还记得此行的目的,来之前就把这些东西给准备好了,卢安根本不用去另外找,拿起就用。
作为重生者,曾数次来过南岳的卢安显示出了知识渊博的一面,一路上都在充当向导导游,走走停停为这姐儿指点迷津。
因为这个小男人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她舍不得,所以才把实情跟他讲明。
在她们看来就是抢人了,下场争夺卢先生,下场扫清障碍,譬如黄婷、孟清水和叶润等女生。
当然了,好些个年轻男人一开始对卢安很感冒,可正面见到了俞莞之的真容后,顿时惊为天人,在惊艳中,他们很快忘记了卢安,忘记了磨镜台,脑子里满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明镜台是一处梯形圆环,这设计有点像古罗马斗兽场,视线正前方是一簇突出的青松翠柏,此时恰巧有一群飞鸟掠过斜阳,那凌乱却又井然有序的腾空画面,在卢安眼里是那般生动唯美。
某一瞬,她有着强烈的情绪,想把他身边的女人全部赶走,独自拥有他,不许他再和别个亲热。
“嗯,醒了,俞姐也被吵醒了?”
“啊?”
去?
还是不去?
至于具体不一样在哪,陆青这个情感小白一时说不清道不明,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就是不一样儿。
某一瞬,她忽地恨自己比他大了9岁,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来南岳不去祝融峰,有点去了京城没去爬长城一样的意味,会有错失感。
南岳大庙离祝融峰大约9.1公里,要是纯粹走路得把腿走断,一行人先是跟随大流搭乘了一段班车,随后才开始攀爬。
这话一出,三女的态度了然,压根不迷信这些玩意。
见俞小姐目光柔和地、出神地注视着卢先生,三女同时心生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哎,俞小姐算是彻底载了。
来南岳山,有两个地方是必去不可的。
第二个务必要去的地方就是祝融峰。
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交谈,却是俞莞之过去最想要、最憧憬的生活。
简单洗漱一番,两人开始睡觉。
临了也懒得问她喜欢不喜欢?
说完,不等他回复,她又补充说:“明早我们去南岳庙卜一卦吧,要是打个圣卦,我们就去,要是阴卦和阳卦,就下次再说。”
卢安啊一声,惊讶过后问:“不是,这东西才5块钱,你确定戴这个?”
俞莞之用异样的眼神瞥了瞥他,随后优雅地朝前走了去,不搭理这坏坯子。
吃过午饭后,卢安胡乱洗了个澡,一觉睡到天黑。
卢安迟疑片刻,才过去半年不好立即改口,于是点点头:“信。”
本来这一章想更一万二千字的,但因为昨天下午住院了,今天又被医生命令做了一系列检查,所以就耽搁了时间,这是三月食言了,这章没有写到大家想要看的内容。
卢安平日里喜欢游戏人生,很多事情不会太较真,可一旦做起事儿来,那比所有人都专注,比所有人都投入。他没有像一般画家那样抬头低头取景写生,而是一直低着头速画。
在梦中,他有些满意还有遗憾。
卢安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句:“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出门前,陆青已经知晓了这事,酷酷地表示:“我打探过,走路去祝融峰几乎没什么危险,每天早上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爬登。今早应该也不例外。”
或许,他能再次突破自己,再次画出如同《永恒》、《无题》和《心境》这样的巨作。
要是圣帝像打卦不顺,那肯定不去了,谁去谁傻啊。
俞莞之则在画架前站立了大约20分钟才回到床上,呃,其实没床,就是通铺,脱下衣服,她缓缓躺下,盖上被子准备入眠。
回到南岳古镇,卢安就一头钻进了旅舍房间,对周边的人、对外边的事不管不顾,搭好画架,布好画布,就开始调颜料绘画。
俞莞之听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多说一句拉,三月并不是宣言迷信,要不然不会安排进南岳大庙之前“破戒”那种大不敬剧情。
卢安觉得这主意不错,而且自己心间一直有个念头,他应该去一趟祝融峰,他前生记挂的那种缺失感,也许在祝融峰上能弥补遗憾。
俞莞之温温地说好。
卢安错愕。
俞莞之侧过身子,问他,“在你们习俗里,左眼皮跳动,是跳财还是跳灾?”
可半夜三点左右被过道对面的通铺吵醒后,她察觉到自己的右眼又开始跳了,这回她沉思了好久好久,稍后忍不住轻声问:
“卢安,你醒来吗?”
之所以做出这种决定,是因为今天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灵感,此行不虚,他怕在这地儿再待下去,看久了,会慢慢没了那种新鲜感,导致后面油画效果缺乏想象力而大打折扣,那样会得不偿失。
4点半左右,两人起床,再次买门票进了一趟南岳大庙,在南岳菩萨跟前打卦问今天的情况。
俞莞之说:“嗯。”
满意是,刚画了一副佳作。
好吧,她非常喜欢听他的歌,更喜欢他那有故事性的嗓音,为了不让他的喜好埋没,为了让自己第一时间能听到他的新歌,于是心血来潮地为他弄了个音乐工作室。
但他很爱惜小命的,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是真怕死啊,所以“以毒攻毒”最好不过,右眼皮跳灾嘛,要是圣帝像打卦顺畅,那眼皮跳就自动破了。
俞莞之顾盼流连地说:“你给我戴上。”
什么叫红烧肉,有肥有瘦才能做出红烧肉,人身上哪个地方有?
要不是去年10月份赶巧去了京城参加伟人一百周年纪念展,说不得那时候就来了这边。
什么是更过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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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明明很困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合上眼睛许久,临了她又睁开眼睛漫无目的地望了会天花板,最后她无意识地侧身,视线像星光点点一样汇聚,渐渐地汇入到身侧这个小男人脸上。
她感觉自己快要恋爱了,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再是行尸走肉,每一句话、每一个交汇的眼神都是如此地多姿多彩,令人惊喜。
而到了唐代,南禅七祖怀让曾跟北宗僧人道一在这里斗法,在此磨砖作镜,最后降服道一,让后者改归南宗。
“好。”
要是搁几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俞莞之会钟情于一个小9岁的乡下少年,三女打死也不会信。
两人是一起来的,几乎处在同一个方位,可小男人却能在平凡中察觉到不平凡,这份敏锐让她自愧不如。
几年前,她暗暗派人调查过,卢安是否曾接触过什么高人?两人也经常聚一起商讨过无数次,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只得把这一切归功于天赋。
俞莞之倒是十分欣喜,低头瞅了一阵,末了问,“好看不?”
看着俞小姐的开心模样,陆青私下还跟两女感慨:今天俞小姐的笑容比过去8年加起来都多。
等到他画完最后一笔,俞莞之才敢出声打扰,柔声说:“地上冷,先起来。”
有点后知后觉地明悟过来,刚才这姐儿没第一时间问右眼皮跳动是何情况,感情是想听自己真心话,怕自己联想到什么安慰她。
这个回合剧情大概还有2到3章的样子,都是大章,该收收,剧情走到这里绝对不会手软,只是收的同时,故事人物都得升华一下,要不然俞莞之的身份收得不合理。
另,前面没有水,包括折迭椅、笛子和箫等,这些都是剧情安排,都是要用到的。
第433章 ,俞莞之归心(七)
祝融峰,海拔1300.2米,高耸云霄,雄峙南天,是南岳衡山的最高峰和主峰。夏看日出,冬赏雪,大概是其上的最美景色。
卢安和俞莞之自南岳庙沿着盘山路蜿蜒而上,经半山亭、过邺侯书院不远,就到了传说中的南天门。
两人到这里短暂休息了一会,去了趟财神殿和寿星殿。
在寿星殿里,俞莞之好似又记起了右眼皮跳动的事情,不仅给菩萨上了长香,还跪在蒲团上祈福了许久。
期间卢安隐约听到这姐们念叨了自己的名字,难道是在替自己祈寿?保平安?
定定地盯着她侧脸瞧了好会,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在想,已经爬了一半多了,路面虽然结冰有些滑,但不至于出事,看来右眼皮跳灾这事纯属偶然。
对于如今的他来讲,既然重生这种奇迹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就不敢全盘否定迷信和传说。
只见他猛地转身,一把抱住了旁边的俞莞之转三圈,哈哈大笑说:“找到了!我找到了!”
还真如她所说,确实有透明胶卖,而且商店距离悦民旅舍不远。
听到他胸有成足的回答,俞莞之没再往下问,而是糯糯地小声说:“小男人,放我下来。”
回到房间,用胶带把草籽粘掉后,卢安问:“俞姐,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三天了,什么时候走?”
卢安笑道:“你放心好了,这虽然是山路,但路比较平坦,你说的危险地带基本没有。”
其实这种暗示,他在祝融峰上就已经有过一次,那句“我本就是一个多情的人”,旨在向她打个预防针,希望她不要对自己身边的女人采取手段。
越过平安石,两人看到了祝融峰上的金字招牌“南岳衡山”,也是立在一块巨石上,字体是镌刻而成,描摹了一层红漆。再往后走一个长长的石阶,就到了圣帝殿。
另外就是,俞家对他来讲是庞然大物,一旦两人失控结合到了一起,一旦将来东窗事发,眼前他没把握交架得住。
当然,也存在她有些心灰意冷的可能,毕竟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换做一般女人,也许就自动缩回去了。
因为来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两次三次了,而是多次了。南岳古镇的大概模样早已拓在了印象中,如今大道至简,他寻到了真谛,自然不会再拘泥于形式。
卢安向她解释数字的由来:“3是山的谐音,99意指九九重阳、九九归一,在我们的民俗文化中9为极数,3米99寓意生命长久、寿比山高。”
女司机头也不回:“今年是第一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退一步讲,你可以不信它,但要保持相应的敬畏。
卢安说:“还好,这一带比较偏,离得最近的村庄还在2里开外,平日里车很少。”
闻言,俞莞之沉默了。
当然了,卢安这样做,其实是带着故意成分在里边。
卢安没轴,带着她就往山下走。
见到这一幕,卢安有些愧疚,两人关系早已不再纯粹,甚至彼此之间已然是半公开化了,俞姐特意来南岳山,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他倾向于对方已经听懂了,要不然不会收这么干脆地收拾东西。
第一次在旅舍房屋,第二次在人流量众多的山顶。
卢安跟着仰头,“3米99。”
为他的天赋感到佩服!
为他的天赋感到骄傲!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山中起风了时,当太阳被云层遮住了时,当俞莞之想转身吩咐唐希去找遮雨用的伞具时,卢安忽然动了。
她跃跃欲试问:“这个路段平时车多不多?”
黑色的点代表房屋,是简化之后所呈现的臆想效果。
俞莞之是女人,天生敏感爱多想,觉得这是一出变故,让她又想到了右眼皮跳动的事情,连忙催促说:“别人都开始下山了,我们也下去。”
把衣物和纪念品搬到奥迪车内,俞莞之冷不丁说,“我跟你去一趟邵市吧,明后天把清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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