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秘闻录 第1158章

作者:北极猎手

  为什么?

  明明自己就是朝来时方向跑的,明明公园就在荒野旁边,可为何跑了半天都找不到来时围墙?别说看到公园发现围墙了,跑了许久她甚至连公园的影子都看不到,眼前竟永远是不管哪里都相差无尽的乱石荒野。

  见奔跑许久毫无结果,终于,除恐惧激增心惊胆寒外,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亦不受控制席卷而来,将松崎妙子全身笼罩,随着恐惧激增心生绝望,这一刻,松崎妙子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超市老板的好心劝阻,若当时她能立刻回家而不在外面喝酒乱逛的话,她就不会逛进公园,不进公园就绝对不会来到这片无法离开的幽暗荒野,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自己已然是身陷牢笼无处可逃。.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在绝对安全的时候,往往会厌恶现状不满现实,对现实生活充满憎恨,部分人甚至会主动逃避现实,可谁又能想到,一旦真正离开了现实,面对紧随其后的未知诡异,人们却又总是后悔,而此刻的松崎妙子便恰恰成为了典型例子,见始终无法回到公园,颤栗间,松崎妙子想到了求助外界,旋即手忙脚乱摸索口袋,而后拿出手机开始报警。

  再然后,让人无法理解的情况发生了……

  嘟嘟嘟,嘟嘟嘟。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却听手机里面全是忙音。

  怎么回事?信号没有了?明明这里是信号最强的城市,可手机却没有信号。

  不可能!

  怀揣着浓郁不甘,松崎妙子继续拨打,开始打给其他亲友,结果是毫无悬念的,不管打给谁,手机的回应终是忙音,定睛看向手机屏幕,才发现信号标志已经清零,且更为可怕的是……

  除信号标志完全消失外,屏幕时间也赫然发生了惊人变化,那些代表时间的阿拉伯数字竟统统以杂乱无章的方式疯狂跳转,时而跳向清晨,时而跳向下午,时而跳向凌晨午夜,就这样在屏幕中疯狂跳转急速变化!

  “呜,呜呜呜……”如果说手机的连续几次拨打无果还只是让松崎妙子束手无策的话,那么时间数字的诡异跳动则彻底让松崎妙子心惊胆寒,愈演愈烈的恐惧甚至让松崎妙子流出泪来,就这样盯着屏幕失声呜咽。

  不过……

  哗,哗啦啦。

  也就在松崎妙子绝望呜咽的时候,她,再次听到了声音,但这次听到的却非笑声,而是碎石声响。

  听到声音,松崎妙子先是一怔,顾不得继续流泪,忙循着声音看向前方,看向前方那块刚刚曾突兀动弹的荒野石块,然后……

  她看到了人手。

  在那块普通寻常的石头下,一只惨白如纸的人手从地底下方缓缓伸出,先是轻而易举顶开石块,接着以类似挣扎的方式手按地面继续挣扎,在人手的挣扎支撑下,地表的碎石哗啦作响,很快便突出了一颗人头脑袋!

  脑袋披头散发颇为骇人,如瀑布般浓郁漆黑的发丝将面门完全遮挡,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随着惨白手掌的不断挣扎,最终,那个‘人’成功了,成功脱离地底来到地面,将身体完整暴露在松崎妙子的视野之中:

  那是个女人,一个头发密集到将整张脸完全挡住的奇怪女人,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埋在地下,可是,当亲眼看到女人的全身之后,松崎妙子的眼睛睁大了,而导致她顷刻间眼睛圆睁的原因是……

  红色。

  在天空那本就妖异赤红的月光映照下,女人一身血色红裙,不,不对,那不是血色,而是真真正正的血!随着红衣女人挣脱地面,大量鲜血开始从女人的衣服上挥发流淌!明明只是件衣服,不料衣服却赫然流血,就好像一台造血机器那样不断向外涌出血水,大量如溪流般滚滚不觉的殷红鲜血!

  这还没完,由于衣服的血流喷涌实在太快,血液除当场笼罩了红衣女人的身边地面外,接下来,血液继续扩大继续蔓延,竟赫然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染红荒野,直至将整片荒野染成血色,至于松崎妙子……

  因血液蔓延的实在太快,她反应不过来,当她真正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脚下地面已经粘稠,全是腥气刺鼻的殷红血液!不单脚下地面铺满血液,就连整个荒野都被铺满!也是直到此时,松崎妙子方才回神,这才发现眼前已不知何时站着个女人,与此同时,也就在松崎妙子回神之际,不等她做出反应,对面,维持着整体凝固,红衣女人笑了,突然发出串对松崎妙子来说十分耳熟的幽幽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声渗人耳膜全是回音,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发笑,再然后,伴随着幽幽笑声起伏回荡,红衣女人有了动静,她缓缓抬手指向前方,指向对面的松崎妙子。.

  没有人知道红衣女人为何要指松崎妙子,但对于已恍然回神的松崎妙子而言,她的恐惧已达极致,被眼前的骇人场景刺激的大脑空白魂飞魄散,随着身体汗毛的根根倒竖,接着……

  “啊!!!”

  啪嗒,啪嗒,啪嗒!

  松崎妙子发出尖叫,在猛然发出串撕心裂肺的尖叫后身躯狂抖转身就跑,踩踏着以铺满地面的浓稠血浆疯狂逃跑,发疯远离红衣女人,至于对面的红衣女人……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如最初那样站在原地,仍然如刚刚那般手指前方,在全程没有追击动作的情况下放任松崎妙子拔腿逃跑,至于松崎妙子能否逃掉?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还不等她跑出百米,她就被抓住了,被一条从脚下地面突然冒出的血色人手抓住脚踝!

  “啊!”

  伴随着松崎妙子颤栗尖叫,就见正在途径的脚下地面突出人手,一条因沾满血液而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红色人手就这样瞬间钻出地面一把抓住自己,让原本还拔足狂奔的她彻彻底底定在原地,但,事情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更加骇人的还在后面……

  呼啦,呼啦啦!

  就在松崎妙子被脚下人手抓住之际,地面开始震动,不料震动才刚开始,下一瞬间,更多的人手突出地面,无数条血色手臂就这样集体从铺满血浆的荒野地底骤然伸出,人手数量极多,放眼望去全是人手,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竟全是密密麻麻人类手臂!!!

  “啊!哇啊啊啊!!!”

  此刻,注视着眼中那近乎充斥荒野的无数人手,又见所有人手皆在舞动,这一刻,松崎妙子理智崩塌,被难以想象的恐怖画面刺激的魂魄离体肝胆俱裂,目前的她除了尖叫就是尖叫,已经做不出第二件事了,甚至连叫声逐渐变音,不过,还不等她通过尖叫泄去恐惧,忽然间,她看到了什么,继无数条填满荒野的手臂之后,她再次看到恐怖场景,亲眼看到前方的红衣女人消失无踪,先是在百米开外凭空消失,接着便再次出现,直接零距离方式凭空现身在松崎妙子身边!

  由于再次的实在太近,近到几乎面贴面的程度,所以松崎妙子首次看清了红衣女人,在那双因恐惧而缩成小点的瞳孔注视下,红衣女人外形异常,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骇人,虽依旧是头发遮面身着红裙,可那些不断喷涌的鲜血却并非来自衣服,而是来自衣服里面的身体,原来这些血竟赫然来自红衣女人的身体之中!她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其血量之多甚至连整片荒野都能铺满,如今仍然以媲美溪流的方式哗啦流淌,当然,现在谈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真正让松崎妙子始料未及的是……

  当着松崎妙子的面,红衣女人缓缓动作,抬起媲美白纸的惨白双手,然后主动掀开了自己那挡住面门的漆黑头发。

  随着发丝掀开露出面门,下一刻,松崎妙子愣住了,而导致她瞬间愣住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她看到一张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脸。

  当红衣女人掀开头发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人脸,而是空荡。

  是的,空荡,什么都没有,或者说红衣女人根本就没有脸,从下巴到额头,代表脸的部位完全空荡,仅仅只是个黑洞,一个极似被挖空面门的黑色大洞!!!

  “啊啊啊啊啊!”

  见红衣女人竟然没脸,甚至连面门都被整个挖空变成黑洞,松崎妙子再次尖叫,刚刚还惊骇愣住的她就这样扯开嗓子继续叫嚷,叫嚷的同时死命挣扎,只想尽快远离这只被挖掉面门的恐怖女鬼,可惜她的挣扎注定无果,受身下无数人手的禁锢钳制,剧烈挣扎不仅没有让她挣脱困境,反倒弄掉了手机,手机则落进血浆消失不见,暂且不谈以上插曲,同一时间,正当松崎妙子尖叫之际,一件让松崎妙子更加胆寒的一幕出现了:

  女鬼将无脸空洞正对着身前松崎妙子,接下来,一张和松崎妙子一模一样的脸开始从女鬼面门浮现而出,从面门尽头的黑暗中由远及近延伸而出,最后在抵达空壳边缘的位置处停止,刚好填补了空荡面门,通过这种类似复刻的方式,至此,红衣女鬼获得了脸,一张和松崎妙子完全相同的女人脸。

  然而奇怪乃至无法理解的的是……

  随着红衣女鬼获得脸庞,对面,只见刚刚还死命挣扎凄厉尖叫的松崎妙子瞬间沉寂了,在尖叫挣扎双双停止的刹那间兀自低头,脑袋径直垂了下去,就好像突然失去意识般瞬间垂下脑袋没了动静,至于红衣女鬼……

  她不见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就在松崎妙子突然间垂头不语疑似昏厥之际,再看对面,就见刚刚还置身眼帘的红衣女鬼突兀消失,就这样在快到极致的转瞬间莫名其妙没了踪影,不,不单女鬼不见,那些突出地面的无数人手也同时消失同时不见,连同那铺满荒野的血液一起,所有骇人场景消失不见,种种异常画面无影无踪,就连天空的赤红圆月也不知何时变了颜色,再次恢复为正常状态的纯白皎洁。

  这还没完,好似整个世界都做了场荒诞怪异的恶梦似的,随着那诸多不知真假的异状消失,此刻若有人身在现场定睛观察,那么则会看到如下一幕画面:

  借助天空的皎洁月光,就见这里仍是公园,是真真正正的公园尽头,边缘则存在着一堵厚实围墙,诚然围墙破旧年久失修,可却并不存在豁口,别说大号豁口了,就连缝隙都没有,哪里还有当初墙洞?而此刻,松崎妙子也仍然站在围墙旁边。

  时间在漆黑死寂的公园分秒流逝,过了大概两分钟后,松崎妙子动了,终于从早先的凝固昏迷挣脱而出,身体一抖仓惶抬头,却见眼前是公园内部,前方也依旧那堵拦住去路的厚实围墙,但……

  “呼,呼,呼……”

  像极了刚从恶梦中醒来,饶是眼前场景并无异状,自己也依旧身在公园,可松崎妙子却还是在睁开眼睛的刹那间身体颤抖,满脸惨白,嘴更是大口喘息,俨然一副后怕表情。

  不错,也正如上面描述的那样,纵使已挣脱昏迷看清现实,可刚刚的经历却终究是印象深刻,由于实在弄不清刚刚的经历是真是假,喘息过后,怀揣着坎坷紧张,松崎妙子动了,在确信这里仍是公园的同时颤颤巍巍走向围墙,来到墙边定睛打量,就见围墙厚实并无破损,压根没有任何豁口?

  (豁口没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看到……)

  (嗯?莫非刚才我真的只是做了场梦?因醉酒而不知不觉睡着了?)

  注视着并无豁口的公园围墙,松崎妙子错愕了,整个人愣神发呆,当然,为了尽可能弄清早先经历是真是假,怀揣着浓郁狐疑,女人结束茫然继续动作,她搬来几块废弃砖块,将砖头叠在墙下,而后踩着砖头攀升高度,最终成功将头探出围墙,随着脑袋探出围墙,接下来,一幕让松崎妙子再次错愕的场景出现了。

  借助月光看向墙外,只见墙外是条巷道,一条普普通通的民宿胡同,哪里还有荒野影子?

  人是一种疑心颇重的生物,常常喜欢自我怀疑,若想让其相信某件事,那就只能依靠证据,事实上也只有面对板上钉钉的确凿证据,人们才会选择相信。

  (看来是做梦了,之前的确做了场恶梦啊……)

  “呼!”

  果不其然,当亲自爬墙看清墙外并目睹墙外根本就不是荒野后,早先还狐疑坎坷的松崎妙子彻底放下心来,长呼了一口气,旋即跃下围墙转身就走,在认定自己刚刚只是做了场可怕恶梦后离开公园,急急忙忙赶往家中,只不过……

  通过诸多验证,或许在松崎妙子眼里自己刚刚只是因醉酒而做了场可怕恶梦,但期间她却忽略了少许细节,比如,在她的衣兜内,原本放在兜里的手机已经不见,又比如……

  离开公园的过程中,松崎妙子有所变化,她的眼睛瞳孔不在正常,转而体积变小,明显比正常瞳孔小了一圈……

第1880章 第一千八百七十七章:愈发狠毒

  当松崎妙子回到家的时候,时间早已步入深夜,三个孩子也因时间太晚纷纷睡着,来到客厅,就见餐桌正放着些吃剩的土豆残渣,毋庸置疑,因一直不见母亲回家做饭,孩子们只好去厨房煮些土豆来吃,当然以上这些只是小事,刚一来到家中,松崎妙子便立刻关闭门窗,而后又神经质般的站在门前竖耳倾听,听了半晌,直到确认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才如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

  好似全身的所有力气被瞬间抽光,自打瘫坐的那一刻起,随后的将近半小时里,松崎妙子就一直处于不言不语的发呆状态,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看似莫名奇妙正在出神,实则却在惶恐,对之前的公园经历后怕不已,虽说她早就通过爬墙实验证明了那只是场醉酒恶梦,从而消除了所有怀疑,但怀疑消除不代表恐惧消除,毕竟当时在公园做的那场恶梦实在太骇人了,直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同时这也是她有生以来所做的最恐怖的梦,那极其真实的梦中场景简直可以用地狱形容,每每想到梦中经历,松崎妙子就总是一阵心悸后怕。

  心悸后怕并不怪她,毕竟她只是个女人,一个没有依靠乃至没有安全感的女人,若丈夫还活着,她或许还不会怕成这样,回家后丈夫至少会安慰自己,可惜,自打丈夫死后,任何事都只能由自己一力承担。

  都说女人是种感性生物,此言着实不假,明明正在后怕梦境,可想着想着,松崎妙子却逐渐想到了自己丈夫,于是,就这样,在那庞杂交织的胡思乱想中,松崎妙子沉沉睡去。

  “妈妈,妈妈醒醒!”

  松崎妙子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只知道她在浑浑噩噩的模糊中听到声音,耳旁似乎有人在喊,身体貌似也在晃动,下意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榻榻米上,眼前则是长子松崎藤山,女儿松崎美惠和小儿子松崎升也双双围在身边,刚刚就是他们叫醒的自己。

  呼啦!见自己竟然在客厅睡了一夜,松崎妙子微微一怔,旋即直起身体,同时不由自主看向窗外,才发现窗外天空已然大亮。

  “妈妈你怎么了?昨晚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要睡在客厅啊?”确认母亲已经醒来,长子松崎藤山好奇问道,松崎美惠和松崎升也先后投来了好奇目光,一时间,三双满是童贞的大眼睛就这样集体盯着松崎妙子,然而……

  “闭嘴!”

  面对孩子们合情合理的询问,不知怎么的,松崎妙子却在听到询问的刹那间面露凶狠,整张脸瞬间扭曲,旋即猛然回头厉声呵斥,那突如其来的狠厉简直前所未有,由于脸上的狠厉太过浓郁,甚至浓郁到狰狞扭曲的地步,松崎妙子话音刚落,孩子们就好似触电般身体颤抖,松崎藤山和松崎美惠被吓呆了,年龄最小的松崎升则当场摔倒,是的,这是他们首次看到母亲这幅样子,不否认母亲以往也曾发火生气过,但却从未显露过如此表请,面对母亲的罕见狰狞,他们害怕极了,甚至被当场吓呆,至于松崎妙子……

  (嗯?我,我这是……)

  如果说孩子们目前正受惊发呆一时不语,那么吼过之后的松崎妙子却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件极不合理的事,她居然在看到孩子的刹那间怒火上涌狠厉呵斥,甚至还是在孩子们没有犯错的情况下!?

  恍然回神,见三个孩子都在用害怕眼神盯着自己,松崎妙子再度一怔,忙掩去凶狠恢复如常,同时用温和口吻转移话题道:“额,那个,昨晚妈妈在外面喝醉了,所以才回来晚了,然后就在客厅不知不觉睡着了。”

  “对了,藤山你们几个还没吃早饭吧?妈妈这就去做饭,你们也快点洗漱刷牙收拾书包,待会还要去上学。”

  待随口解释了昨晚宿醉的原因后,维持着如往日般的平静和善,松崎妙子去了厨房,见母亲恢复的三个孩子也终于结束了愕然害怕,随后像以往那样洗漱刷牙收拾书包,只是……

  看着母亲在门外那来回忙碌的背影,卧室内,许是发现了什么,松崎升忍不住了,朝旁边正忙碌收拾的兄长松崎藤山悄声说道:“喂,哥。”

  “怎么了?”

  见兄长侧头看向自己,松崎升试探问道:“你有没注意妈妈的眼睛?”

  “眼睛?”

  “是啊,刚才在客厅的时候,我发现妈妈的眼睛变小了。”

  “变小了?眼睛也能变小吗?”

  “额,这个,我是指妈妈眼睛中央的黑点比之前小了一点……”

  年龄的较小还不足以让松崎升合理形容母亲眼睛的诡异变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三个孩子在卧室悄悄说话的时候,正在厨房做饭的松崎妙子却也在自我怀疑,盯着锅里的食物蒸汽,松崎妙子满脸疑惑,很明显,直到现在她都一直在琢磨自己的早晨反应,对自己的当初反应深感不解,没想到自己会无缘无故的情绪激动,对此她曾试图找到原因,可惜却找不到,任凭她如何琢磨如何猜想,结果总是一团乱麻。

  早餐在孩子们喧闹中宣告结束,很快,目送着三个孩子出门上学,也是直到此时,松崎妙子才堪堪结束了清早任务,但也仅仅只是清早任务罢了,待匆匆收拾过碗筷后,来不及喘上一口气,松崎妙子便洗漱刷牙打扮起来。

  正如之前说的那样,考虑到家中存款所剩不多,为了尽快找到一份能提供稳定收入的工作,松崎妙子还要外出面试,哪怕近期一直四处碰壁,可在生存压力的逼迫下,饶是内心再不情愿,现实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尝试。

  急急忙忙完成洗漱,又翻出昨天看到的招聘报纸,松崎妙子来到卧室开始化妆,可也就在她来到镜前之际,一件让松崎妙子顿觉惊讶的事发生了:

  拿出口红正欲涂抹,却见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苍白倒是其次,真正让松崎妙子大吃一惊的是,透过镜面,她看到自己眼睛有所变化,当然这里指的变话绝非眼睛形状或颜色改变,而是瞳孔改变,不知怎么的,镜中的自己瞳孔变小,在那纯白眼球的正中央,黑色的瞳孔有所变小,虽不算太过明显,可若靠近观察的话,实际还是能轻易发现,不仅如此,瞳孔的莫名变小除了让眼白更显突出外,还让自己那原本不错的容貌凭空多了丝阴狠气息。

  “啊!”

  果然,见瞳孔莫名其妙小上些许,镜前,松崎妙子吓了一跳,登时惊呼一声后退数步,就好像完全不认识镜中自己似的,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迟疑害怕愣了许久,她才重回镜前再次打量,结果是肯定的,无论她如何打量,镜中的眼睛不曾变过,仍是那类似野兽眼睛的收缩瞳孔,为了进一步得到证明,她奔出卧室另寻镜子,开始在家里东奔西跑,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照镜子!无论是客厅里的装饰镜子还是厕所里的洗漱镜中,就连平时被放在仓库的废弃镜子都被翻了出来,然而遗憾的是……

  不论她用那块镜子映照自己,镜中的眼睛永远不变,始终是一双瞳孔紧缩的骇人眼睛!

  “怎么会这样?我,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睛骤变与瞳孔带来的样貌狠厉此刻就这样刺激着女人,让松崎妙子惊慌失措自言自语,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夜,她的眼睛就变成了这样,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自己任何事都没做,眼睛却突然变成了这样,惊慌中,许是有所感悟,忽然间,松崎妙子想到了什么,猛然想起了昨晚经历。

  昨晚的她确实曾在公园逛过,闲逛期间也的确因醉酒而短暂睡着,不否认睡着期间曾做了个难以描述的恐怖恶梦,但梦终究是假的啊?一个纯粹虚假的恶梦除了能让她一时害怕外,还能有何作用?更何况做梦与眼睛又有啥关系?不管怎么想都完完全全没有关系,俨然是驴唇不对马嘴。.

  莫非我生病了?

  对,生病了,肯定是这样!由于昨晚的恶梦实在恐怖,我被吓出病来了,所以才导致我瞳孔收缩。

  常说在面对一些难题时,若没有标准答案的话,人们往往习惯自我解释,以自己给自己公布答案的方式解释问题,而此刻的松崎妙子就是这样,在始终找不到合理答案的情况下,她将瞳孔原因归在病上,本想立刻前往医院看看,可一想到稍后还有几场比较重要的求职面试,为了避免错失机会,无奈之下,松崎妙子只好暂缓求医继续忙碌,待简单画过妆后,松崎妙子拿起报纸打算出门,不过……

  一想到自己目前的这双眼睛,出门前,松崎妙子还是额外做了件事,将一副女士墨镜戴在脸上。

  后面的事可以预料,因经济危机仍在持续,求职面试了一整天,松崎妙子失败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工作,所有求职面试统统无果,怀着失落心情,她在傍晚回到家中,此外,由于过度失落,之前的医院看病也早已被她抛于脑后,若换成平时,松崎妙子纵使失落,回家的她也一定会重打精神翻看报纸,借助各种信息渠道搜集并浏览招聘信息,然而奇怪的是,这次发生了改变,难以想象的巨大改变……

  回到家中,就见三个孩子十分开心,还不等松崎妙子开口,他们就主动告诉了母亲学校放假的消息,暑假的到来固然让三个孩子兴奋无比,可这对松崎妙子而言却不亚于雪上加霜,自己明明已经够压抑够烦躁了,几乎每天都在烦躁中度过,不料后面的日子更加难熬,这三个孩子太调皮了,但凡自己不在家,他们总会做一些让人生气的事,以往白天上学还能平静,可一旦放假,后面的日子可以预料。

  (上天啊,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的命又凭什么这么苦?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想到这里,又聆听着三个孩子的喧嚣吵闹,就好像被某股意识覆盖了那样,松崎妙子表情变了,竟不受控制浮现怒容,然后在莫名愤怒的驱使下拿出腰带抽打孩子,以完全没有理由的方式教训殴打,无论是松崎藤山还是松崎美惠,就连平时闯祸最少的小儿子松崎升都囊括在内,三兄妹无一例外惨遭抽打,打的三人哇哇大哭,大哭的同时莫名费解,在他们那懵懵懂懂的脑袋里,妈妈虽近期烦躁容易生气,偶尔也会动手打他们耳光,可就算打他们,以前也只会在他们犯错的情况下,打的也总是犯错的那个,至少不会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挨打,然而这次却变了,自己明明没有犯错,妈妈却打了自己,不单兄妹三个一起打,甚至还首次拿工具打他们,用腰带狠狠抽打他们!

  啪!啪啪啪!

  “哇啊!妈妈别打,别打我啊!好痛啊!”

  “呜,呜呜呜呜呜!”

  此时此刻,维持着布满脸庞的狰狞凶狠,松崎妙子就这样手持皮带用力抽打,不断抽打着已哇哇大哭的三兄妹,由于用力过猛,三人除哭喊不休外,目前更是被打了个蜷缩翻滚,翻滚期间连连求饶,希望母亲不要再打自己,然而遗憾的是……

  他们的痛呼喊叫没有效果,所有哭泣求饶全然无效,不仅没有让母亲停手,反倒让陷入癫狂的松崎妙子愈发凶狠,手里的皮带抽的更狠,直到抽的三人遍体鳞伤濒临昏厥,松崎妙子方才摆手,接着便撂下皮带回房休息。.

  在社会中,孩子往往是受到保护的,年龄的幼小也足够让大多数成年人照顾保护,而最能保护他们的则必然是生养他们的父母,话虽如,可谁又能想到……在某个看似普通的家庭里,有三个孩子不仅没有没有得到父母保护,反而逐渐受到来自亲生母亲的残忍虐待!

  因年龄实在太小,最大的长子松崎藤山也仅仅有11岁,所以他们的想法是简单的,是单纯的,是完全符合小孩思维的,在他们眼里,自己肯定犯错了,否则母亲绝对不会打自己,而母亲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抗的,于是,明明挨了顿狠毒抽打,可三兄妹却老老实实选择接受,只希望母亲能消气,明天不要再打他们。

  只可惜……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永远是残酷的。

  接下来,三兄妹掉进了地狱。

  不知怎么的,自打那晚母亲莫名发火并狠狠抽打了他们一顿后,随后日子里,他们逐渐发现了母亲反常,平时每天都会穿戴整齐外出求职的母亲不在出门,除自己闭门不出外,还严禁兄妹三人出去玩耍,此外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愈发恶劣,是的,母亲经常生气,不时就会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情绪激动,每当情绪激动时,不管他们三兄妹是否做错了事,母亲总会打他们,有时是耳光抽打,有时是竹条抽打,但最为可怕的却永远是那记忆犹新的皮带抽打,每次都打的他们遍体鳞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事后也只是用家用药水稍加涂抹,不仅如此,近期母亲除性情大变经常打人外,她还额外做了件难以理解的事……

  在三个孩子的不解疑惑中,母亲每晚都会挖洞,用各类铁铲锄头在厨房里卖力挖坑,挖出的土则趁夜用车运到外面,没有人知道母亲为何挖洞,被集体打怕的三兄妹也完全不敢询问母亲,只是每晚用害怕眼神看着母亲,盯着母亲在厨房里疯狂挖土,直到一个月后,母亲结束了挖掘工作,被挖出的大坑也同时被一扇木板封死锁住。

  几天后,松崎藤山消失了,就这样在妹妹松崎美惠和弟弟松崎升的生活中突然消失。

  发现哥哥莫名不见,二姐松崎美惠曾撞起胆子询问母亲,不料换来的却是母亲一顿毒打,用沾了盐水的竹条狠狠抽打松崎美惠,由于打的太狠,二姐松崎美惠被打瘸了,女孩的右腿受伤无法行走,故而只能躺床休息,生活也只能靠弟弟松崎升照顾,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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