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天南
你看看人家，仙解步法、天璇步法，光听着就高大上。
名字都不会取，看来没什么文化。
但总的来说，收获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秦河的不满纯属是和出发之前的预期落差太大导致。
忙活了一晚上，点了六十多具尸，看皮影演绎看的人都快神经了，哈欠连天，就得了这么点奖励。
“啧，得想想办法啊，这么干亏的慌。”
秦河仰面躺下，结果还没想出来什么办法，人便因为太困，睡着了。
……
远在二十里外的普云山闲云庙，香火日盛。
得病的没得病的全跑去朝拜山神，因为这里的山神可灵了，只需要诚心拜祭就能获得庇佑，尽管还是有许多人死去，但那些都是心不诚的人。
心不诚还想祈求山神庇护，那就叫痴心妄想，活该死了。
百姓愚昧，教化不开，他们并不懂瘟疫是近距离人传人的道理，只认为是被瘟神诅咒，只有祈求到庇护，才能免于灾难。
人数是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数万祈求庇护的百姓在水边清洗过后，迎着初升的太阳，山呼朝拜，人人脸色恭敬虔诚。
一座主神像，十八座子神像沿着山势布置，供百姓朝拜。
有些人为了抢夺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大打出手，甚至花费银钱买卖。
神庙内的主神像熠熠生辉，在山呼声中闪烁，宛如要活过来一般，耀眼壮观。
仔细去看，神像尖耳尖腮，背生双翼，却非人神。
不知是何处山精水怪在此配享神庙，聚拢功德。
而此时的普云山外，一支便衣飞鱼卫缉捕队从厚厚的晨雾中显露出身影，戒备森严，所有人屏声静气，一群鸟雀飞至树梢都丝毫没发现下面人。
为首一人高额骨深眼窝，脸型有些消瘦，但目光却十分锐利，眼瞳深处，似有两点火光在跳跃。
此人，是飞鱼卫缉捕千人队千户官，宇文靖。
人称铁锏神捕，栽在他手上的江洋大盗、妖邪鬼祟不知有多少。
一把祖传的铁龙神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四年前一只水妖盘旋通惠河湾，截断运河，吃人无算。
铁扇神捕出马，一人一舟便将水妖斩首，一时间声名大振。
缉捕队两百余人倾巢而出，在林间蛰伏一夜，就为今朝。
不一会儿，一个敏捷的身影在从不远处疾步行来，悄无声息，连树上的鸟雀都未惊动。
这人来到宇文靖身侧，抱拳躬身：“禀千户大人，现已查明，闲云庙原庙仙已不知所踪，占据这里的是一只蝙蝠妖，实力不明，有一伙儿约四十人的山贼作为手下供其驱使。”
宇文靖眼中杀机一闪，冷声道：“大胆蝠妖，竟敢公然散播瘟疫，私聚功德，传令下去，一队二队三队随我潜入入庙诛妖，四队五队押后，除恶务尽。”
“是！”
麾下众人领命。
不多时，缉捕千人队两百余人四散而出，口衔避瘟散，潜入朝拜的人群中，朝山顶的闲云庙摸去。
从高空俯瞰，他们训练有素，队形互相掩护，颇得章法。
宇文靖身穿粗布麻衣，一马当先。
但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冷笑忽然响起。
“桀桀桀桀……铁锏神捕宇文靖，久仰大名。”
众飞鱼卫色变，这声音带有音惑，不辨方位，听着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必然是那只蝙蝠妖，妖身未现，却早已洞察一切。
“大胆妖孽，散播瘟疫，私聚功德，罪不容诛，还不乖乖现身。”宇文靖止住步伐，缓缓抽出了背后的铁龙神锏。
铁龙神锏通体黝黑，内劲一震，竟然发出龙吟之声，引动罡风，将宇文靖的麻衣吹的猎猎作响。
“好一把铁龙神锏，宇文千户好威风，不过我也有一招，若是你能破我们再分高下，若是不能，桀桀桀桀……”妖蝠的放肆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音落下宇文靖便发现，周围正在朝拜的百姓忽然安静，齐齐起立转身，面向众飞鱼卫，眸子中渐渐渗出红光。
飞鱼卫众人脸色大变，一名百户惊呼：“不好，这些朝拜的人已被迷惑了心智。”
“邪术，惑心祭？”
宇文靖脸色大变，急忙下令：“后队变前队，结阵撤！”
第58章 自封的野神
秦河这一觉一睡就是一天，中午连午饭都没吃。
上次在焚尸堂体验了一次烧尸三十多具的滋味，这次更狠，六十多具，几乎翻倍。
精力消耗极大，得亏是内劲翻了倍，又用洗髓丹洗筋伐髓过一次。
否则的话，六十具能不能扛下来还真说不好。
秦河醒来一看，焚尸匠们大多数已经起来了，正你一堆我一堆的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河奇怪，看了一圈发现徐长寿也在，正和其它三城的值班官差在一起，便朝他走了过去。
徐长寿也看见了秦河，冲他招手。
“什么情况？”秦河问。
“出事了。”
徐长寿脸色有些严肃，道：“缉捕队好像是去了一趟普云山的闲云庙，十有八九是干了一仗，但没干赢，死伤了不少人，咱们这边的头头都去县衙议事了。”
“闲云庙？”
秦河眼皮微微一抬。
那地方他知道。
东城焚尸所烧的那对夫妇，就是死在闲云庙。
“你知道闲云庙？”徐长寿见秦河面色有异，问道。
“不知道。”秦河装傻。
“闲云庙其实挺有名气的。”这时候，西城焚尸所的一名值班官差搭话，缓缓说道：“这普云山啊，原来有一只白鹤，也不知道是什么机缘活了一百多岁，有了点儿道行，心挺善，见村民病了，衘几棵难寻的药草给村民治病，唉，灵的很，药到病除。见谁家孩子丢了，老远给叼回来。”
“一来二去，村民就将这白鹤奉为了山神，逢年过节都会敬献些贡品，这白鹤也是投桃报李，给村民们解决了不少难事儿。后来名气越来越大，村民又给盖了庙，让那白鹤配享香火，取名叫闲云庙。”
“据说官府还派人来查过，但见这白鹤挺善，百姓也尊敬，就由它去了，这一过就是好几十年，直到今年，庙不知道怎么就被一伙山贼给占了去。”
“山贼？”徐长寿莫名，道：“山贼不太可能是缉捕队的对手吧？铁锏神捕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我就不知道了，缉捕队那帮杀才的嘴严实的很，他们比咱们先来好些时了，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西城值班官差摇头。
“唉……希望别波及到我们，否则就麻烦了。”徐长寿面有忧色。
之后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闲云庙，野鹤仙？”
秦河嘀咕了一句，转身离开。
这个的时空山神、水神之类的野神有点小意思。
何谓野神？
就是没经过正式册封的神抵，具有很浓厚的“自封”特色。
它不像正神，在各个地方都有香火供奉。
比如说大一点儿的道门三清、沙门诸佛，小点儿的什么灶神、火神、水神、财神、月老、菩萨之类的，甚至还有地府的阴神、城隍、土地。
这些是经过册封的正神，庙宇可以像开连锁店一样遍布东土。
形象也都是差不多的，老百姓一听就知道这神是干什么，求它办什么事灵。
野神就完全不一样了，随便一个妖魔鬼怪、山精邪祟找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都可以自封为神。
好一点儿的互惠互利，你带着敬献贡品香火来求我办事，我心情好投桃报李能办就办，顺便聚点儿功德香火。
坏一点儿的就敲诈勒索，你不给我敬献贡品和香火我就给你捣乱，你要过船我把你船掀翻了，你要翻山我给你弄个鬼打墙让你过不去。
更坏的那就吃人的都有，每半年投一对童男童女到河里给我吃，不给就把你们这十里八乡给淹了。
坏到极致的那就是把百姓当庄稼了，隔一段时间出来吞吃一波，属于大凶大恶。
总之，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什么样的野神都有，而且数量多如牛毛，实力更是千差万别。
弱一点儿的村民随便请个道士和尚就赶跑了，强一点的得飞鱼卫和官府出手。也有很多连官府都惹不起的，比如黄河的龙神、洛水的洛神、运河的河神，那都是狠角色。
不高兴了皇儿爷都会被它敲诈。
不给是吧，不给年年发大水，把你运河断了，看你王朝根基摇不摇。
总之，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归根到底是实力为王。
你牛逼你拳头大，没人管得了你，那你在自封地你就是天，你说啥就是啥，说不好那天就被招安成正神了。
你要是不够牛逼，那就保不齐哪天被谁给刷了经验。
……
闲话不多说，言归正传。
缉捕队回到县城带来的震动，自有官老爷去操心，焚尸匠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天黑吃过晚饭，焚尸又开始了。
可众焚尸匠却发现，秦河点了自己那具尸体后，居然窝在墙角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不再到处指点别人点火，判若两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点，还是过去请示一下。
最终刘三斤被推了出来，他嘿嘿笑着，走到秦河身边：“秦哥儿，那啥，我那边该点火了。”
秦河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焚尸为什么要我帮你点火，脑子有病吧你，滚！”
“好嘞。”
刘三斤赶忙跑了。
众焚尸匠一看，得儿，秦哥儿又暂时恢复正常了。
你看，都不抽风了。
那就别等了，烧吧就。
于是乎，夜幕之下，一团团火焰燃起，焚尸匠们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刘三斤歪着脑袋想了想，秦河昨天不让站着点，不让蹲着点，也不让弯腰点，要不试试躺下来？
于是躺在地上把尸体点了。
点燃之后爬起身本能的看向墙角想要邀赏，结果却是一愣。
秦河居然不见了。
第59章 小牛犊
秦河去哪儿？
他想去闲云庙看看。
那种十恶不赦的副本，往往有大怪，可以心安理得的刷奖励。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找一坐骑——牛。
为啥是牛？
他不会骑马，又正好学了一项骑牛术。
骑牛快不快不知道，但肯定比走着去强。
左找右找秦河发现，这牛还不好找，官府拉物资用的都是马，只有附近强征的民夫才有那么几头牛。
而且秦河还得注意位置，人多的地方不能下手。
最终，秦河找到了一条小牛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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